夕阳微斜,银滩海边,许多的游人,或正躺在沙滩上,或在水中玩耍,享受着这段最温情,最闲适的时光。
不远的一个礁石林立处,一个老头儿,屁股下面一个小板凳,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垂钓,海浪不断地拍打着他脚下的礁石,永不止息的波涛只打到石头的一半处,就偃旗息鼓退了下去,水珠子不曾触碰到那稳坐钓台的老头儿。
他的脸颊处有两坨红色,不时地打着酒嗝儿,脚边还歪放着一瓶沪江烧酒。虽说他看似醉态毕露,眼角布满皱纹,眼神却无比清澈,却不像一般老人那样眼珠子浑浊。这老家伙一动不动的,眼睛微微地眯着,看着水面上的那个浮标,似乎等待着鱼儿上钩。
就在这时,浮标微不可察地沉了一下,老头眼睛突然一阵光芒闪烁,他把眼睛眯得更紧,一刻不漏地把目光投放在浮标上。
呼地一下,整个浮标被一股力气拉进水里,扯着整个鱼竿抖了一下。
老头摇了两圈鱼竿的线匝,稍微收了一点,让鱼儿在他控制的范围内挣扎。他很有耐心,慢慢消耗掉鱼儿的体力。这样收上来最不费力,也不伤鱼竿。
过了一会儿,鱼竿上受力小了很多,鱼儿游动的速度似乎缓慢了下来。老头微微一笑,他那干瘪布满皱纹的手,居然非常平稳有力,很快速地把鱼线收了上来,另一只手抄起网兜,就要把鱼装进网里。
“啪啪啪”那尾鱼似乎不愿意束手就擒,被拉出水面的时候,居然拼命的抽动尾巴。
没想到那条鱼的求生欲望特别强烈,居然跳腾开来,老头儿一时不放,居然被那鱼弹得水进了眼睛。
那鱼儿蹦跶起来,不知怎么的,居然挣脱开了鱼钩,跳飞了起来,就要重新落入海里。
“啪”的一声,一只凭空伸出大手,稳稳地抓住了那尾跳出的鱼。
“老人家,这鱼儿脱钩了啊。”把鱼抓在手里的,正是方凌,他笑眯眯地把手中的鱼,递给老头儿。
老头接过鱼,眯着眼打量方凌,连脸上的水也没摸去,淡淡地说了声“谢谢”又重新挂上鱼饵,继续垂钓。
方凌呵呵一笑,决定直入正题,说道:“老人家,我想请你出海,上我的船,担任导航。”
老头眼睛眯得更细了,悠悠然说道:“老咯,不想动咯。”
“酒管够?”方凌瞄了一眼地上的空酒瓶子,试探地说道。
老头放下了鱼竿,突然抬起头,看向了远方,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沧桑:“有时候,最痛苦的,不是有心情的时候没有酒,而是有酒的时候没了心情……小伙子,我不是合适的人,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有酒的时候没有心情!?方凌细细地咂摸着这句话,一时之间难以对答。
对于这个性情古怪的老人家,方凌明白,诱之以利是绝对没有用的了,那么只能示之以诚。
方凌一屁股坐了下来,坐在老头的边上,说道:“老人家,我的船并不是什么大船,只是一艘几百吨的渔船,现在只能出海捕捕鱼,捞捞虾。但总有一天,我会有一支庞大的舰队,扬帆起航,去探索神秘的海洋。虽然这听起来有些玄乎,但这真的是我的最真实的想法。”
方凌并不是在吹牛,自从他来到海边,就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冲动和欲望,不断地异动,让人按捺不住,所以他比旁人多了几分对海洋的向往。可能和自己的异能有关。对于海洋,他有一股比别人要强烈得多的探索和挖掘的心理。
老头听了方凌的话,居然别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小伙子,你还年轻,你能够实现你的梦想的。”
方凌居然到了老头的神色有些触动,眼中闪过一抹激动的神采,不过很快又掩饰了下来。
他心中一动,连忙说道:“老人家,只靠我一个人是完成不了这个梦想的,我喜欢你能帮我的忙!”
“……”老头居然不说话了,盯着方凌,久久地叹息了一声。
方凌试探地说道:“我想,这个应该也是你曾经的梦想吧。”
老头深深地看了方凌一眼,他的神色很平静,没有再激动过。
未几,他居然咧开嘴笑道:“你这个好小子,倒是跟我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似!好!为了这管够的酒,我跟你干了!”
说完,他还举起了那几乎空了的酒瓶子,仰起头来,伸出舌头舔了舔瓶子口,试图把最后一滴酒都卷到舌头里。
夕阳落尽,海面上尽是淡橙色的余晖,光线把两个人的身影拖得长长的。
……
方凌和老头回到了船上,船长彭浩和船员薛宇帆正在忙上忙下,准备着所需的一切。
两人干的很卖力,额头上满是汗水,似乎把这条船当成了自己的家。方凌也没有指手画脚,他相信两个经验丰富的海员,能把这条小渔船装备完善。
老头既然决定了跟随方凌,就绝不会含糊,他跟方凌说了一声,就跑到前面,跟另外两人互相认识了一下,也撸起了袖子,帮忙干起活来……打扫甲板,清理货舱,放置物品,检查机械。
这些工作虽然繁琐,但每一项都不能缺漏。
方凌避免打乱他们的节奏,干脆做起了甩手掌柜。他悠闲地在甲板走来走去,这个时候江婉宁咬着一罐椰子汁的吸管,微笑着走向方凌。
江婉宁戴着一个大帽檐的草帽,挂着一副遮阳镜,白色衬衫的下摆打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露出一截白花花的肚皮和腰腹,看得方凌眼晃晃。
下身穿着刚刚过膝的紧身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既知性,又略带安静的性感。
方凌从没看过江婉宁这种小资情调的打扮,眼前一亮,看得有些傻眼了。
江婉宁摘下眼镜,笑骂道:“臭小子,你眼睛往哪里放呢?”
“呵呵,”方凌摸摸鼻子,讪讪地笑道:“宁姐,我还没见过你穿成这样呢,不过还别说,真够好看的。”
不知道为什么,方凌的马屁,听起来却是最诚挚的。不像那些讨好她的人那样,让人非常反感。
江婉宁嫣然一笑,风情十足,她拍了一下方凌的后脑勺,笑得花枝招展:“你这个臭小子,口花花地,居然敢打趣你宁姐。好了,不说这个。这艘船怎么样,很不错吧。”
方凌连忙点头如捣蒜,说道:“何止喜欢,简直就是惊喜,对了,我打算把这艘船命名为‘凌风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