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了,今天一晚上,你都没说话,是身体那里不舒服吗?”李羽衣上马车后,在姐姐身旁坐下道。
“我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柔柔的一笑,李霓裳摇头轻声道。
“姐姐,但愿你是真的没事,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别硬撑着。”李羽衣不放心的开口道,虽然姐妹重逢的时间不长,但这段时间的相处,李羽衣深知姐姐要强的个性,什么事情她能自己扛过去的,绝不会开口麻烦他人,只是这样未必好。
“你姐姐我精通医术,怎么可能让自己有事,你就放心吧!”李霓裳强撑着精神笑道,其实她上马车,是想以金针度穴泄去身上的寒气,这样才可以让身体的温度恢复正常,却没想到羽衣竟也跟了来。
“姐姐,我还有件事情不明白,不知道你能否告诉我原因。”李羽衣见姐姐字字说的在理,因此暂打消了心头的担忧,想到另一件事情,她犹豫了好一会后,才开口道。
“什么事情,你说,若是我知道的,我定告诉你。”李霓裳想也未想,便爽快的回道。
“姐姐为什么坚持去多情山庄,若论交情,青城慕容家与姐姐有义故之情,相信有慕容家做庇护,连瑾郡和姚晟应是不足为惧的。”将敝在心中的问题问出,李羽衣顿觉轻松许多。
“羽衣,你说的都对,但是多情山庄与我有不同的情谊,多情公子虽然只大我七岁,但在多情山庄的两年,他待我如兄如父,我曾经说过要认多情公子做师父,但多情公子没有答应,我追问原因,多情公子则说,等我长大后,找到了你,再回多情山庄找他,到那时他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这是他给我的承诺。”李霓裳情绪恍惚的说道,这些年每每想起这段话,她心中总隐着股不好的预感。
“姐姐,那个多情公子不愿意你做他的徒弟,却愿意悉心教你本事,并说等你长大后,再告诉你原因,我猜想,多情公子可能是爱幕你。”李羽衣不知什么原因,反正她听完姐姐的解释后,心中便有这种想法。
听了羽衣的说法,李霓裳细想了一下后,她笃定的开口道:“我倒不这样认为,记得我刚到多情山庄时,多情公子见过我右手腕上的胎记后,曾说过很奇怪的话……”
“什么奇怪的话?”不等姐姐说完,李羽衣迫不及待的问道。
“他说,到他多情山庄,是我与他之间天定的缘份,并且还说我与你失散,也是命里注定的,而且他也断言我们姐妹会重逢,却没有告诉我确切的时间。”李霓裳想了想后,才直言道。
“姐姐,这样说来,当时多情公子看见你的第一眼,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并且他可能很清楚爹娘的事情。”李羽衣迟疑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也是这样想的,因为他承诺等我长大再回到多情山庄时,会告诉我一切,所以在多情山庄的两年,我强行将这个问题锁起来,只等长大,等找到你,再去向他要这个答案。”李霓裳平静的说道。
“那这个多情公子,与我们家究竟有什么关系呢?真的很好奇呀!”李羽衣有些迫切的说道。
“多情公子的答案一直都在那里,不会因为时间的关系而发生变化,该我们知道的,我们总会知道,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现在急也没有用,平常心就好。”李霓裳温婉的笑道,好几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几天。
“姐姐,你下午不高兴,是不是为连大哥抢着帮我吸出毒血而不高兴。”李羽衣闻言后,便识趣的不再继续多情公子与李家有何渊缘的问题,而将话题扯到连瑾阳的身上。
“羽衣,原来你看出来了,其实连大哥不顾自身的安危帮你吸出毒血,我应该感激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是不舒服,可能因为他与你有肌肤接触,而我这个做姐姐的却一点忙也没帮上。”李霓裳很迷茫的开口道,但心中却明白,当时那种情况,容不得有半点迟疑。
“姐姐,有些事情,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因为我是旁观者,所以我看的很清楚,而你是当局者,你迷茫是很正常的,但我不会因为你迷茫,而告诉你原因,这种事情,你必须自己去看清,旁人是帮不了你的。”李羽衣放心的笑道,因为她没有看错,也没有猜错。
“我尽力自己去看清吧!如果没事,你去和他们聊天吧,我想把今天采回来的草药都配制成药丸。”
李霓裳因为心中一团火灼的周身燥热,而且也有了明显的盗汗,嗓子也因为过高的体温而变得沙哑,她怕再这样耽搁下去,羽衣会看出端倪,因此找借口打发她下马车。
“那好吧,我先下去,你弄好药丸后,也过来烤火吧!”李羽衣并未多想,只是乖巧的嘱咐了句。
马车外,连瑾阳偷听了两姐妹的对话,心中原本的那股酸劲早被窃喜及甜蜜所取代,见李羽衣要下马车,便急急的转身回到火堆前,重新坐下。
李霓裳轻点了点头,等羽衣下了马车,她从怀中取出针包,又聆神听了会马车外的动静后,才展开金针包,准备为自己施针。
火堆旁,连瑾阳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傻笑,碧落及于承先是不解的互望了一眼,继尔又开始继续之前的话题,而稍后过来的李羽衣,则是很纳闷的盯着连瑾阳看了好一会,依然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羽衣也是后来从碧落那里知道,连瑾阳在她和姐姐上马车后,便一直守在马车外,再坐回来时,便满脸的笑意的一个人坐在那里傻笑。
对于连瑾阳的异样,她算是明白过来,心下不禁有些偷着乐,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让连大哥知道了姐姐的心意及矛盾。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李霓裳缓缓的拔下穴位上的金针,终于浇灭了心头那团火,体温算是恢复正常了,她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这才开始着手配制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