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配好的药丸分类装入药瓶后,李霓裳这才拿着披风下马车,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后,便围着火堆铺好垫褥准备睡觉。
次日清晨,大家先后起身,先在溪边简单的洗漱,吃了些干粮后,便重新踏上增青江城的路途。
马车里,李霓裳觉得嗓子干痒,却硬是忍着没敢咳出声来。以她精湛的医术底子,自然知道这是染上风寒所引起的咳嗽,虽然她昨夜利用金针度穴泄了体内的寒气,但寒气未泄之前,已经侵蚀了她的心脉,以至心肺再次受损。
“姐姐,你喝口水吧!”
沉默的马车里,李羽衣将水袋递给李霓裳道。李霓裳闻言淡淡的笑了笑,便接过水袋,本想借着水压制嗓子的干痒,只是才喝了一口水,不知是呛着了,还是那声咳嗽忍的时间太久终于爆发了,她一阵压抑的咳嗽后,才稍稍缓过劲来。
“霓裳,你是不是染上风寒了。”连瑾阳见李霓裳咳嗽不止,他试探的问道,其心中已明白八九分。
“我没有,刚才喝水不……咳、咳、咳……”
李霓裳着急解释,只是话未说完,便又是一阵猛咳,等咳嗽声停下后,她又接着道:“没什么,就是刚才喝水太急,呛着了。”
连瑾阳什么也没说,而是伸手把住李霓裳的手腕,虽然他不像李霓裳那样精通医术,却也略懂皮毛,像风寒这样的小毛病,他还是能诊断出个所以然的。
李霓裳见连瑾阳为自己把脉,竟心虚的抽开自己的手,然后她急急的解释道:“真的是喝水呛着了,不是风寒。”
“都是我的错,昨天将你从寒潭救起后,如果运功替你驱除体内的寒意,你也就不会受寒了。”虽然手落空,但连瑾阳已心中确定,因此歉意的开口道。
“不怪你,况且昨晚我用金针度穴之法,已泄去体内的寒气,至于这咳嗽皆因心肺受损所引起的,我会调理的。”李霓裳不以为意的说道,好在身上还有些镇咳的药丸,虽然不能治愈风寒,但至少不会让病情恶化,只要坚持到青江城,就可以去药铺配几幅专治风寒的药。
“要不今晚,我运功帮你治好内伤吧!”连瑾阳看着李霓裳苍白的小脸,他心疼兼歉意的说道,如果昨天他不一时的意乱情迷,又怎么会害她误跌入寒潭之中呢!
“别浪费你的真气,我的七经八脉皆被银线锁住,五脏所受的损伤,只能靠药物慢慢来调理。”李霓裳语气失落的说道。
“姐姐,你精通医术,难道也解不了锁经脉的银线?”一直沉默的李羽衣,突的插话道。
“我曾经尝试过,但姚晟的这种手法,是我从未见过的,我根本不知道银线是通过什么办法置入体内的,毫无头绪的事情,如何有解决之法?”李霓裳苦思了片刻后,便无奈的轻声道。
“姚晟只是略通医理,他更擅长的是邪门歪术,这以银线废去别人的武功便是其中之一。”连瑾阳皱眉解释道,这也是他未与姚晟深交的原因之一。
李霓裳闻言没有接话,而李羽衣则因为愧疚也沉默无声,马车里再次恢复到先前的安静。
永州城最大的客栈里,姚晟独立于客栈后花园桃树下,因各地的气候不同,桃花盛开的季节也不同,而这永州城的桃花,则是正值盛开之际,只可惜姚晟并无心欣赏桃花别样红的美态。
“姚兄,这都两天了,为何还是没有羽衣她们的消息,你究竟有没有把握找到她们姐妹的踪迹。”连瑾郡现身于后花园,看着那悠闲自得的背影,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冷静。
“连兄,小弟从不做无把握之事,相信这一两天就会得到消息,我们且再耐心等等吧!”姚晟侧身回首,他一脸自负的看着连瑾郡道。
见姚晟如此信心十足,连瑾郡只得压下心头的烦燥,转身独自一人离开后花园,现在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而姚晟是唯一有可能找到李氏姐妹的人,所以他除了极力忍耐,再无他法。
青城港口,南宫蚩珏带着随从上了渡船,而南宫寒星则带着自己的随从从陆路出发,两兄弟在走水陆两路的问题上出现了分歧,最后二人只好分道扬镳,南宫蚩珏认为走水路快些,而南宫寒星则认为,李氏姐妹在红枫城出现过,却没有她们上船的消息,所以李氏姐妹走陆路的可能性最大。
也因为这一次的分道扬镳,注定了南宫蚩珏一生一世与心爱女人有缘无份的命运,也注定了他与自己的大哥南宫寒星后来的反目成仇。
经过五天马不停蹄的赶路,李霓裳他们终于进了青江城,因为到青江城已是傍晚,港口的渡般已经驶离港口,他们几人只能先在客栈住一缩,明天坐最早的渡船。
找了间不算大但很干净的客栈安顿下来,李霓裳本想找个借口,出去选购药材的,没想到连瑾阳与她想到一处去了,因此连瑾阳、李霓裳姐妹、碧落、于承一行五人,出了客栈,往同在一条大街另一头的药铺而去。
热闹的大街,各种各样的杂货小摊,李氏姐妹好奇的东瞧瞧西瞧瞧,而远处,有一双眼睛,密切的注视那平庸之姿的两姐妹。
这一路走来,显然李霓裳的做法是对的,以平庸之姿示人,真的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而连瑾阳因为风姿卓越,气度尊贵不凡,太过扎眼,倒是引来不少少女的目光追随。
连瑾阳对于众多少女投来的爱幕眼神,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因为他心心念念的只有李霓裳一人。但李霓裳不同,此刻真恨不得拿面巾,将连瑾阳那张招蜂引蝶的脸给藏起来。
不知不觉来到药铺,李霓裳因为吃飞醋而不自知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发现危险临近,见药铺掌柜热情的上前招呼,她心不在焉的拿出一张纸递给掌柜道:“按着这个药方,帮我配四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