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对以前的记忆浑浑噩噩,弘吉了解到的也不多,李毅也不会介意这些。送走了兰朵儿,李毅又为母亲娜仁的病检查一番,在原来的世界他也曾跟着老爷子学过医,只是多年未用,如今重拾起来不免有些生疏,等细细检查完后他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娜仁的身体状况糟糕至极,若再不想办法救治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梦陀花的宁神效果极强,娜仁已经安慰的睡去,巴图早就进入梦乡,李毅还在想着那些灼人的心事,陈玲等人先他一步来到这个世界,如今也不知身在何方?还有父母家人的踪迹,还有他自己,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人为什么也来到这个新世界?没有任何头绪可以帮助李毅揭开这些谜团。
难以入眠的李毅悄悄的出了毡房,稀薄的云彩在极高处缓缓的飘移着,不时有星辉洒下。李毅站在毡房前的草地上吐了一口浊气,不自觉的摆起龙拳架子。
五堂拳法,鹰拳炼筋,熊拳炼肉,虎豹炼骨,龙拳炼神。李毅这些年一直在精研龙拳炼神,所以下意识的便摆起龙拳架子,诸多烦恼一时被龙拳意境替代,初时李毅还不觉什么异样,待到一刻过后身上突然涌起暖流,他清晰的感应到天地间一股淡淡的元气正被自己身体缓慢吞吐着,而他的思维竟然透过肌肤发散出去,身周十米的环境空间全部都在脑海中反应出来,这突变将李毅吓了一跳,那奇妙感觉也随之不见。
“胎息境界!”李毅猛的睁开眼,刚才的感觉分明就是这种境界,只是弘吉从未习武,更别说能达到这种武人中可遇而不可求的胎息境界。李毅的爷爷留有一本手札,早已被李毅记得烂熟,上面除了记载五种拳术外,也论过一些武人身上的奇妙境界,比如这‘胎息境界’就是武人由后天晋升入先天时才会出现,还有诸如:有我、无我、天人、前知、等等境界更是不可思议,只是这类人实在凤毛麟角,不但武艺精绝,而且都是大智者,像弘吉这样的普通人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最终李毅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这‘胎息境界’归结为自己和溺水弘吉相结合后的特殊产物,这境界得来不易,若是忘记了岂不是要悔死,他再次练了起来,忘我的投入其中,不知不觉到了天明。
李毅的精神全都投入到身体与天地元气的交换中,巴图走出毡房见李毅正端着奇怪的姿势一动不动,于是走上前去拍了拍李毅的肩膀。
“阿吉会武道?”巴图疑惑的问起来,他从没见过弘吉练武。
李毅被问得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随口编个理由道:“是小时候一位老人教的,好多年也没练,想重新再练呢。”
“这样呀!阿吉真是好运气。”
“喜欢就跟我一起练吧,这样我也有个伴。”
巴图高兴得连连点头,在他那模糊的印象里学习武道是极严肃的事,私传武道是被绝对禁止的,如今李毅肯教哪还能不愿意。
趁着天色还早,李毅将一套熊拳教授给巴图,这熊拳炼肉,巴图的体型最是容易上手,只是没想到平日里浑浑噩噩的巴图学起拳来效率很高,仅仅早晨时光竟然把熊拳学的似模似样。
李毅乐见其成,看巴图练的痴迷就不再管他,自去做饭去了。
快到午时,李毅正给娜仁熬药,巴图依然在屋外反复揣摩拳术,突然一阵高亢的喝彩声响了起来。李毅出屋一看,原来是几名士兵陪同兰朵儿到了毡房外,见到巴图拳法练到酣畅时,一记回旋震脚生生将脚下硬土跺出个大坑来,这才失声喝彩。
“兰朵儿?你们干什么?”李毅脸色有些不悦,如今娜仁正需静养,哪里经得住这些吵闹。
兰朵儿见巴图练武看得欢喜,这时见到李毅的脸色顿时醒悟过来,连忙示以歉意,羞愧的满面通红,那几个士兵还道是兰朵儿受了委屈,见李毅身材瘦小便鼓起胆子呵斥起来。
“我家小姐好心前来探望,你还冷言冷语?”领头的战士脾气火爆,看李毅极不顺眼突然出手朝他抓去。
李毅现在的身体还未长成,但是诸般手段仍在,见那兵头恶狠狠抓来,即施了个以慢打快后发先至的打法,一手鹰捉制敌手腕,出脚如风攻其下盘,这一脚不轻不重正打在那兵头膝盖的环跳穴上,兵头只觉膝上突然酸软无比,‘扑通’一声竟单膝跪倒在李毅身前,抓人的右手此刻更是连知觉也没了,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神色来。身后两士兵见状急忙上前相帮,才迈出脚便被李毅施以暗器手法纷纷打中双眼,两人捂着酸痛难当的眼睛,蹲倒在地不敢再起。
巴图在旁看的仔细,李毅上下齐攻眼睛却看也不看似的,转眼之间便将士兵击败,直看的他心里一阵火热。兰朵儿惊异连连,娜仁常会在她面前提起儿子弘吉,却从未讲过弘吉还有这么好的本事。
巴图的脸上挂着喜悦,那位领头的士兵心里却泛着苦楚,这回不但在小姐眼前丢了面子,且被人擒个正着,现在剧痛难当不求饶都不行,那手掌被李毅捉在手上,抽也抽不得,送也送不动,于是急哀求道:“小哥手下留情,是我有眼无珠,还请饶我一回。”
“念你是兰朵儿随从,这回且饶过你。”
说完李毅将目光投向兰朵儿,心想婉言劝她不要再兵士过来,哪知兰朵儿蕙质兰心,羞愧的抢先开口道:“刚才都怪兰朵儿莽撞,弘吉哥哥还请见谅,这次过来却是有些事要告诉哥哥,沂庄最近恐要生出乱子,哥哥和婶婶也要注意些安全,朵儿这便告辞了。”说完她朝李毅施了一礼,便转身带着士兵走了。
“阿吉,兰朵儿是来给咱们报信的吗?”看着兰朵儿匆匆而去,巴图疑惑的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