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回家近一个星期。回来之后就迫不及待的上传,却发现后台有签约的通知,是我错过了签约么?)
演武场上,断壁残垣,血肉横流,一片狼藉模样。
众人沉默,神色肃穆的看着演武场边缘的中年人。中年人手中大刀血红,脸上无忧无喜。他虽只在边缘,不被人注视也就罢了,可一旦有人注视,似这天地,他就是唯一主角。
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开。
突然,中年人站了起来,看着陈瑾年等众人。
他长刀微扬,看着陈瑾年,脸上一阵宠溺之色一闪而过。
“血刀武圣?”
突然,风老颤巍巍的声音在演武场内响起。
众人一凛,心底却是泛起惊涛骇浪。
血刀武圣付清水,乃是换血境武者,威名赫赫,响震天南!不过,世人不是说他早就身陨了么?
也传闻他与战神陈彦天交情笃深,怎么会来此阻止陈瑾年呢?
付清水微微一叹,道:“事到如此,何用多言,战吧。”
“何用多言?”陈瑾年几乎是咬碎了牙齿,“传闻武圣一生,侠胆在身,忠义两全。今日,却是徒有虚名罢了!”
陈瑾年如何不恨!这第一关已经是如此艰难,眼见于此,已经胜利。但现在却凭空跑出来一个血刀武圣,换血境的武者,可是天南最高武力了!
传闻换血境武者,修身境已到尽头,对自身秘境已经挖掘得差不多了,武体已成,能够发挥出种种不可思议之能力。
换血境之下,根本就不够看!与换血境武者相敌,根本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
眼见迎回父亲遗体第一步已成,却横空出世一个换血境武者,这叫陈瑾年如何不恨!特别是这个武者,可是父亲生前的至交好友啊。
付清水再叹,道:“瑾年,此战无论结局如何,我必送陈兄回乡。”
“啊!”陈瑾年发出低吼,他痛苦道,“吾父生前,对天南有赫赫功绩,这是谁人也抹之不去的!可吾父身后,什么牛蛇马神都跑将出来,阻吾迎回父帅!这些人,有父亲至交好友,有父亲的红颜!”
陈瑾年的声音越发悲怆,道:“究竟有什么理由,你们可以无视一个孩子迎回父亲遗骨?有什么理由,你们可置友情、置‘义’于不顾?”
付清水脸色更是复杂,血刀武圣忠义一生,声威赫赫。若不是有非出手的理由,他岂能罔顾故友之子、故友之情?若不是有非出手的理由,他岂能来此,要知道此一出手,他一生侠名,就尽毁了啊!
付清水长刀微扬,轻声道:“何用再多言?动手吧!”
话音刚落,陈瑾年一方的人动了。
当先动手的,是暗夜首领与紫姑娘,她们身与刀合,携带滔天恨意向付清水斩去。
她们含恨出手,自是势若惊雷,不容小觑。
付清水看她们恨意实质的一刀,心底微叹,双手横挥。没有金戈交接之声响起,暗夜首领与紫姑娘却是身影飞快倒退。
风老与雨老见此,飞身把她们接住,却发现二女已经没有了声息。二老探二女鼻息,得知二女是昏迷,方才安心。
陈瑾年众人却是心头微颤,要知暗夜首领与紫姑娘已经是他们中的最高战力,却被付清水轻描淡写的一挥瓦解。
“杀!”
陈瑾年长戟一挥,散发出滔天的恨意、杀意,朝付清水斩去。
“杀!”
陈瑾年身后锦年、地刺、暗夜等众人皆散发出惊天战意,身与手中兵合,竭力向付清水杀去。
付清水再叹,他把血红大刀插在地上,身子却是动了。
这一动,如同清风轻抚水面,没有半点波澜。他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出手不带一点杀气、战意。
却威力甚大,只见道道虚影在众人之间穿梭,便有人应声而倒。须臾,众人皆被击倒在地,只剩陈瑾年长戟在手,却无对手。
付清水重回原地,发丝不扬,似他从未动过。
听见身后众兄弟惨呼倒地,呻吟不断,陈瑾年目瞪欲裂!
他感到一股深深的绝望,血刀武圣还没有用出真正的武力,他们就已经不可敌了。
若付清水血刀在手,那叫他们怎么办?
不可敌,就表明了与宁缺随的三关完成不了。完成不了约定的三关,就不能迎父亲遗体回乡!
不能迎父亲回乡,父亲就要曝尸于外!
想到父亲就要曝尸于外,陈瑾年双目血红,恨意更是九天之水也难尽洗刷!
枉为人子,枉为人子啊!
陈瑾年手持长戟,身体发出一阵莫名的变化。
长戟一挥,就向付清水直斩而去。
这一斩,似飞蛾扑火,虽凄惨,却也极美!
陈瑾年无忧无喜,身体却散发出让人心悸的波动。
“少爷!”
天卫四老不由目瞪欲裂,这股波动,他们才在红莲女子身上感受过啊。
天仙解体!最美最璀璨也最悲凉!
付清水一怔,他没有想到,此子竟刚烈至此。付清水眉头微皱,天仙解体,即使是低于他好几个大境界,他要破解起来,也甚为麻烦。
“啊!”
四道同样的波动,自天卫四老身上传出。四道身影宛若四道喷火的流星,直朝付清水撞击而去。
天卫四老本是战神陈彦天的亲卫,按天南的规矩,身为天亲卫者,主人一旦身陨,他们也是要跟着殉葬的。
可陈瑾年还只是个懵懂少年,他们放心不下,已经苟活了段时日。眼见陈瑾年就要身陨于此,他们哪还忍得住?
付清水感应到四股同样的波动,心底微叹,他看着已经被他打昏迷正全力破解其天仙解体的陈瑾年,知道要再解除四老的天仙解体已经来不及了。
“呜!”
四道身影转瞬极致,四道剧烈的湮灭波轰隆的散发开来。
付清水抱着陈瑾年,他撑起气罩,牢牢的把陈瑾年护在中心。
最璀璨的湮灭波之后,天卫四老,也不复存于世。
付清水心底微叹,第一次他对自己此行出手有了怀疑。
纵然是有天大的理由,可要阻止一个孩子迎回他父亲的遗体,这是不是残忍了一点?
恰在此时,陈瑾年醒了过来。
看着恨不得吃自己肉、喝自己血的陈瑾年,付清水再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