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文檬书近时停下了,文檬书闻到了一股犹如桑果味道的清香,她抬头,却与上官乾榛的眼神碰撞,于是她说道:“难道三公子认为自己比老太爷俊些吗?”
他楞了片刻,然后第一次以他清亮且含有笑意的眼睛看她,而后扶着老太爷胳膊,说道:“祖父自然俊些。”
老太爷的拐杖继续咚咚的响声,然后在那正中央的座椅上坐下,然后说道:“都起来吧!”
继而全都起身,那穿棕色衣袍的男子也就是大将军由大夫人扶着坐在左侧,自己却站在其后,三夫人和四夫人更是站在其后的其后,大公子走向右侧座椅坐下,上官乾榛还坐他一开始坐的位置。
青墨没站起来,文檬书自然也不敢站起来,只是这膝盖还真是受罪!
上官乾榛仿若看出了她的为难,说道:“你二人也起来吧,给爷跪的日子多着呢,不指着这一时。”
青墨有些傻傻地答道:“谢公子开恩。”
于是她两人站了起来,很自然地走到了上官乾榛的后面。
丫头门分别给各位上茶,上点心,不似刚才那阵势中的胆怯和躲避。
老太爷细抿了一口茶,说道:“我去江南也有半年,今日才到京都,还没有面圣,倒被你们这些个小兔崽子拦了来。”
大将军说道:“父亲舟车劳顿,该是累了,儿子已将屋子整理好了,父亲还是先去休息才是正经。”
老太爷笑了笑,摆了摆手:“得先去面圣才是上策,不然又给了那些多事之人添了话柄。”
大将军的怒气此时已消了许多,只是老太爷又看向他身后的妻妾,说道:“刚才是哪位媳妇有话禀予圣上,不妨让我这个老爷子今日一起回了圣上,可好?”
大夫人双手紧揪着丝帕,却是只字不敢言。
大将军紧蹙眉头,说道:“妇人无知,望父亲千万不可计较。”
大公子可是坐不住了,他轻合扇子,说道:“回禀祖父,乃是母亲说的,少将军现下已得将军令,自是威风,便说起,不认父母的话,着实让人气愤。”
见儿子为自己说话,大夫人胆子也大了起来,说道:“说禀了圣上,却是愚妇气话,可既然老太爷问起,可得为我和老爷作主。”说着,便是抽泣了起来。
老太爷点头,问:“榛哥儿是为了何事说这一番话的?”此话问得却是大将军。
大将军答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丫头们闹了起来,连累了主子而已。”
老太爷又点头,且再问:“是哪个丫头?”
大将军有些懵,这将军府丫头名字多了去了,他哪里知道谁是谁。
只是大公子后杜鹃上前跪着,说道“回禀太爷,是浣衣院的文檬书”
文檬书看了看众人,敢情,还是要去跪啊?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次上前双膝跪下,青墨也忙跪下,说道:“回禀太爷,檬书初到府里,不懂规矩的。”
“大胆!”
这话却是大公子说的,他的眼睛犹如利刃般刺向青墨,又说道:“太爷面前,哪有你们随意说话的份,还不快滚-----。”
老太爷嘴角上扬,说道:“那就大公子一人说了,可好?”
叫三公子为榛哥儿,叫大公子为大公子,这心偏得都偏到了太平洋去了。
大公子嘴巴抽搐了几下,双手死握住扇子,便不言语了。
老太爷又看向大将军,问:“那丫头闹事,都能闹到主子头上,我看这后院的当家主母不行,这样吧,明日起,就由榛哥儿身边的暮英替她打理后院吧!”
大夫人身子晃了一下,她没想到,太爷会如此处理,他宠着上官乾榛,那是明摆着的事情,可如此不辨是非,这口气如何咽下,她的儿子可是嫡出,是将军府正经主子,就算不为自己,为他,她也得争上一争。
她缓缓说道:“太爷此话差了,这榛哥儿没回府之前,这后院可没有这样上下不分的规矩”
不等她话音落,老太爷就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媳妇的意思,是这府中容不下榛哥儿。”
大夫人这下急了:“望太爷明鉴,媳妇断断没有此想法。”
老太爷说道:“没有便好”,转眼又看向地上跪着的杜鹃,说:“你且将事情原委说明白!”
杜鹃这下可来了精神,挺直了身子,说道:“回禀太爷,事情是这样的,这浣衣院里的婢女文檬书连日偷懒,嬷嬷让她干活,她却说是三公子要了她。可哪有要了丫头,当家主母不知的道理”
文檬书侧头看她,几乎番了白眼,这丫说话怎么这么不靠谱啊,虽然事实貌似也是如此?可是和她有一毛钱关系不?
老太爷说道:“竟有此事?那嬷嬷何在呢?”
杜鹃眼里满是笑意,嘴角上扬说道:“院里候着呢?”
老太爷也笑了笑,说道:“那拖下去打五十板子,赶出府去。榛哥要的人他竟然不知道早点通报大夫人,当真岂有此理”
众人都睁大着眼睛,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可想说什么,却都是没胆子了。
这老太爷可真是奇葩一枚,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过说到底,都是文檬书逞一时意气,才引来这场风波,她心中甚是有愧,她叩首说道:“老太爷仁慈,饶了嬷嬷吧,她年纪尚高,五十板子下去,便就没命了。”
老太爷想了想,喝了一口茶,便不发一言。
良久,良久,他才有些靠谱地说道:“那赶出去吧。”
文檬书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不过也真是见识到了侯门的规则,谁势力大,谁就能站着说话不腰痛。
不过,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很欣赏这老头儿。这三两拨千金,便将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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