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来到了隐天冶的密室。
隐天冶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差点吓死文檬书,他目光呆滞,嘴里喃喃自语:檬书,别走!
上官乾榛立刻从书案后走来,嘴唇微抿,眉头略皱,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青墨惊醒,喜上眉梢地问道:“隐二爷醒了?”
上官乾榛不予回应,只是对着隐天冶说道:“想做什么?”
隐天冶的眼神缓和了些,他看了看四周,然后对上上官乾榛的眸子,问道:“她呢?”
就在这时,上官乾榛的贴身侍卫前来,他单膝跪地,说道:“禀公子地巫师将文姑娘尸身正引入破乾坤之巫蛊。”
这消息来得太劲爆了,只见那隐天冶看向上官乾榛的眼神活似一头恶狼看到另一头恶狼。
文檬书竟然忍不住‘噗嗤’笑了。
知道什么是幸灾乐祸喔?
这隐天冶对文檬书的关注怕是甚于传闻,听见尸身两字,这表情明显是愤怒与失望集为一体要扁人的节奏,只是因有伤在身而不好发作罢了
上官乾榛手指颇为灵活只在隐天冶身上随意点几处,隐天冶就闭眼倒下。
他冷着口气说道:“都退下!”
都退下?是包括她呢?还是不包括?
文檬书正预备开溜,他的手却是握上了她的手腕
天啦!他这是清场的节奏吗?
文檬书的心里打起了小鼓,继而想着可不可以这时候装晕?
后想,这不现实,也没个铺垫。
等青墨与侍卫离开暗室,文檬书眯着眼睛,腆着脸,说道:“我笑,是因为我内分泌失调,和你们没关系喔?”
他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睨着她,轻轻挑眉,放开了手,蓦然道:“是吗?”
文檬书点头再点头再再点头,头都些晕乎了,只听他说道:“稍等我会教你咒语,你且记下。”
文檬书扑闪着长睫毛,问道:“什么咒语?”
他的那双眼是能让人坠入冰窖的,可是看起来有些恍惚,他凝视着文檬书,说道,“晶魄的灵力为了保护你将你引出文檬书的身体,地巫师将身体引入破乾坤之巫蛊中,无非是想让你的七魂六魄归位,只是,你现在功力不够,悟道不够,无法控制真气静心禅坐”
文檬书眉心微蹙,继而闪过一丝狡黠,而后说道:“学这个,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冷冽地眼眸射来了锐利的光芒,缓缓向前,将文檬书抵在床档与他之间,说道:“你没有选择,如果你不学,不过七日,你便将灰飞烟灭”
文檬书局促地双手握着身后的床档,他离得太近,陌生的气息总是吹拂在她的口鼻耳上,无言的亲密让她心乱如麻,她有些胆怯,可她依旧壮着胆子说道:“你不答应,我便不学,死也不学。”
他不耐烦的问道:“什么条件?”
做回文檬书,倒是无妨,可是做回那个冰狼,那便是一条不归路,以她现在的能力,也只有死路一条。那么唯一可以生存继而还能够回家的方法只有一个,加入曼陀山庄。
于是她开口了,她说:”我要加入曼陀山庄!“
|“喔”他的声音隐晦不明,文檬书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片刻,他说“你要加入曼陀山庄,不是不可以,只是在这之前,你得破了文檬书的处子之身。”
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所听。
“为什么?”
“因为这是你要付出的代价。”语调依旧平稳冷淡。
“我做不到,这和卖身有何区别,躯体虽是她的,可思想是我的。”文檬书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么你就别妄想加入曼陀山庄!”
文檬书望着他,看来他是不会给她第二条路走了。对于这样的他,她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反正身体是文檬书的,然而她若以文檬书的身份活着,不加入曼陀山庄,那便是四面受敌。
文檬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我答应。”
只是,他为什么让她如此做呢?破身和加入曼陀山庄有什么必要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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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寂静中,屡屡丝竹之声传入耳中,十名青衣蒙面女子踏着轻盈的脚步而来,双脚落地,只盈盈一拜,异口同声道:“恭迎轩主!”
一道夺目的身影从天而降,翻飞的红袍划破云际,似一朵正盛开的玫瑰,向世人展现她的绝世芳华,只是那由细纱蒙住的脸庞让人看不真切,她就迎蝶轩轩主,元玄珠。
元玄珠淡淡地说道:“上官庄主如此藐视迎蝶轩是何用意,难道是真的要拿下迎蝶轩吗?”
上官乾榛不改眉宇之间的冷傲、睥睨,冰冷地声音杀气十足,唇间只道:“有何不可?”
不料十名女子拔剑而起,欺身向前。
“找死!”上官乾乾榛一伸手,那由修长的五指之间飞袭丝丝凌厉银光。
元玄珠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腰间长鞭飞舞而来,将所有银光都缠住,扫向一旁竹群,那竹子瞬间纷纷倒下,扬起一层尘土。
上官乾榛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逼近,嘴角勾起冷笑。
“轩主,小心。”十名女子心中一惊,连忙喝道。
只是,说时迟那时快,徒然出现的软剑如猛蛇般直直钻入元玄珠的心脏。
“轩主!”众人同时惊呼,就在她即将坠地之时,地巫术冲出,将文檬书的身躯扔给了上官乾榛,同时两手接住元玄珠,衣袖下的手运用十足真气拍向她。
上官乾榛单手接过文檬书,探上鼻息,却是冰冷,虽在意料之中,可冷冽的眼神亦是涂上一层慌张,自是想过她死了,他如何以‘堂而皇之’的借口告诉隐天冶,他确实是力不从心,可看见他醒了那一霎间的眼神,忽而明白,这个女人已经侵蚀了隐天冶的心,不可造次胡来。
心下烦躁,他再次出手,只见成千上万的银针形成了偌大的光晕向众人飞去,只是在半空中又停下掉落。
他抬头,只见,多了一个满头银白的女子,她一身娟纱金丝长裙独身而立,身上散发着天然而成的高贵不凡气质,众青衣女子都倒吸了一口气,这女人美的不似凡人。
上官乾榛神色漠然,说道:“你终于现身了,你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着见我,如今,你已经如愿,自后,就别和你的宝贝儿子朱敛反其道而行,这样做,如何对得起与你水**融的恩爱郎君。”
这话说得相当粗俗,青衣女子们听着都有点尴尬。
那女子怔怔的看着上官乾榛,说道:“你并没有碰到所爱之人,我再作其他也是枉费,有道一日,你终会明白,有些事不是由身而为。”
上官乾榛索性转身飞越上空,冷冷地声音传遍了整座山,“我上官乾榛定不会做身不由己的人。”
文梦书盘坐在暗室内闭着眼背着咒语,那咒语先只是一些字词从嘴中破出,一晃,却变成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她的身心,上官乾榛说过,打坐期间,千万不能睁眼,文檬书自是不敢,只是那漂浮的不稳定让她失去了安全感,耳边传来‘我上官乾榛定不会做身不由己的人’的冷言,慌张之下,她不由自主的张开了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蓝天白云,而后是那一张熟悉的脸,最后是一身翠竹衣履,最最后,是那温暖的怀抱,他让她做回了文檬书了,她又有了心跳了,缓缓闭上了眼睛,只是这次是因为多了那份安全感,双手抓着他的衣服,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安全感?挺奇怪的,仿若只有看到他,心才稳定!
梦里,文檬书飘入了上空,脚踩着白云,周围很是祥和,她嘴角上扬,兴高采烈的溜达了起来。那鹤群从身旁而过,留下一片羽毛,伸手接住,却是直接落到了云层之上,那云朵稀疏,或成一缕轻烟,或成一卷白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