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生死（二）
（写这章的时候，突然想到ESP里面男主干的一件事，由于过于血腥，就不赘述了。。。我果然没有那么残忍，要让小空空也那样，心都会碎成渣渣的。。。虽然我这两天已经被银他妈新一话彻底虐成渣了。。。。）
江远山再也看不下去了，将女儿拉到一边，说："你先带人回九华山上吧，今日这儿是不会有结果了。若是端木玉今后一直这样，或是真的带了明白回了九华山。你就该拿出你江家女儿的样子，将他赶下掌门的位置，不能让他再祸害整个九华派了。"
"爹，那你呢？"江荭问道。
江远山叹了口气，说："为父久在这儿看着，看看今日他端木玉究竟准备如何了结此事。你别管了，你也管不了，他一颗心如今都在明白一个人身上，你们说什么都没用的。"
江荭的眼泪立刻流了下来，说："可是，爹，我真的不能没有二师兄。"
江远山眼见着如此像亡妻的女儿，多年来从未有过一句重话，才将她惯成了这么个任性妄为的性子。对别的人尚且好说，只是端木玉，真不是个能够托付终身的男人。上月自己写信给各大门派掌门，请他们出山逼端木玉让明白去刺杀明霆，就是存了一丝让端木玉和明白彻底了断的心思。可看看今天这个场景，明白是和他了断了，可他却没有和明白了断，这叫什么事儿啊？口中继续劝道："你也看到他现在这副德行了，不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回去吧，不要在这儿搀和了，将那些还活着的人都带走。"
江荭真的想留下来，可已经心痛得再也不敢看自己的二师兄一眼了。还是狠下了心，带着一众九华派弟子和还活着的武林人士，慢慢退出了洞庭山庄。
江远山看着已经不再下雨的天空，轻叹一声，坐会了椅子上，看着端木玉接下去的动作。
而端木玉果然没有让他那位师父失望，说："小白儿，下一次我刺的可不会就是手掌了，像是什么心肺肝肾，都是挺不错的地方。"
明白呆呆地坐在地上，喃喃地问道："端木玉，你到底想怎么样？"
"为什么你总说我不相信你的话，可你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你从来也不相信我的话？"端木玉说："打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要的从来就是你，只是你也从来不听我的话而已。"
明白一拳打在了地面上，叫道："端木玉，不可能，爷爷死了。"
端木玉咳嗽了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干脆坐到了空谷背上，说："我知道，明霆死了，死在你的手上，你不用每次见面都说一遍。但你是不是也忘了，让百晓生透露消息给江远山的，是你的爷爷；不让所有人告知你的，是你的爷爷；在千峰顶上等着你去杀的，还是你的爷爷。全怪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我才应该觉得委屈。"
明白大叫一声，冷静了下来，说："我也知道啊，所以你也不用故意戳我的伤疤！端木玉，今日的事情只是你我之间的事情，放了空谷，我们慢慢商量。"
端木玉缓缓摇摇头，说："你也说了，是你我之间的事情，自然得有他在场。我要娶你，而他现在还是你的相公。"
明白只觉得血气上涌，胸中的滞气又难受了几分，吼道："不要胡搅蛮缠了！端木玉，你我之间早就只剩下恨了。我是想救空谷，可他和我都不会容忍我骗你，骗你说肯嫁给你，然后救下他的性命。你不要再疯下去了！实在不行，我改还不行吗？我变成江荭那样，你就不会再纠缠了吧？"
端木玉伸手击碎了空谷的左前臂，说："小白儿，在我敲断空谷身上每一根骨头之前，你会答应的。"
"不要！"明白赶忙叫道："为什么你偏偏要折磨空谷？"
端木玉冷冷一笑，又击碎了空谷的肩胛骨，说："因为你跟他成亲了，而且现在的你在为了他跟我作对。你亲爱的兰哥哥，就要死在我的手上，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明白从地上爬了起来，脑子都要炸了，可还是得冷静下来，问道："你究竟怎么才肯收手？"
端木玉摇摇头，说："我不会收手，只要你一天没有与他和离。"
明白很想说出"和离"两个字，可真的说不出口。刚刚空谷阻止自己的眼神还历历在目，说不出口，一旦那两个字说出口，不仅仅会毁了空谷，也会毁了自己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个想法已经深深扎根脑海，挥之不去，甚至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说不出口，真的说不出口，就只是两个字而已。
端木玉见明白不说话，干脆又踢断了空谷的左腿，说："小白儿，快点决定吧。"
明白死死地瞪向了空谷，空谷已经很久没有发出声音了，是不是已经失去意识了？那也好，若是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怕是会疯了的，他看不到也好。坐到了地上，学着端木玉刚刚的样子，劈断了自己的左腿，说："你知道的，我除了学得快，没有什么优点，就来学学你好了。端木玉，如果你心里真的有一点我，你就该阻止我。但你不会，因为你要用空谷来逼我屈服，而我要用同样的方法逼你屈服。你心里其实没有我，只是想把曾经属于你的东西夺回来而已。我们来比耐心，是你先下不去手，还是我先死在这里。"
端木玉站了起来，狠狠踢了下空谷的腹部，说："他有什么好？你居然愿意自毁身体来救他？"
明白左手握拳，对着自己的腹部就是狠狠一拳，立刻又吐出了口血，说："他有什么不好？他不会骗我，他不是伤我，他不会逼迫我。我知道的，一直知道的，他从来只对我一个人好。所以我要救他，哪怕用我的命来换。"
端木玉立刻出手，折断了空谷右腿的三根骨头，冷冷地说："我也想看看你，能够撑到几时。"
明白没有一丝犹豫，咬紧了牙关，立刻也废了自己右腿的三根骨头，说："我是个傻子，所以在你说收手之前，我一定不会停。"
端木玉只觉得一阵晕眩，脚下踉跄了一下，很快又站直了身体，一连踢断了空谷身上的五根骨头，不再说话，静静地望着明白。
明白还没有从刚刚三根骨头折断的剧痛中缓和过来，但却还是颤抖着手，又折断了自己的五根骨头，才用右手撑着地面，大口喘息着。
端木玉抬起了腿，却还是放下了。想看看空谷现在的表情，非常想看看如今空谷的表情。便伸手将空谷翻了个身，只见他脸色青紫，眼睛紧闭，早就昏了过去。叹了口气，说："小白儿，你的兰哥哥可昏过去了。再不给他找个大夫，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明白惨然一笑，说："若他真的活不了了，我把自己的命赔给他就好。他本是江湖中的闲云野鹤，虽然喜欢管闲事，却不会为任何一人停下自己的脚步。是我拖累了他，拖累得他要舍了自己十数年的想法，满心满肺只有我一个人。端木玉，你尽管继续，最多不过是我陪着他到下面去见爷爷。"
端木玉的脸色变得很奇怪，给空谷输了些内力，逼着他清醒了过来，才指着明白的方向，说："空谷，看看你的女人，为了你做到什么地步了？"
空谷头疼欲裂，好不容易想起了晕过去前自己的处境，睁开了眼睛。不知为何，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痛，看样子骨头可不止断了两三根那么简单，想都不用想，一定是站在自己身边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那个男人干的好事。勉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看到明白唇边、前襟上都是血迹，脸色惨白地坐在地上，似乎也受了不少的伤。
端木玉笑了起来，蹲到了空谷的身边，说："你的好娘子为了逼我放了你，跟我说，我伤了你哪里，她就伤自己哪里。你查查自己受了多少伤，她就跟你一样伤了自己多少。空谷，连你自己的娘子都保护不了，你真是没用。"
空谷初听之时，异常愤怒，很想揪着明白就是一顿打，怎么好好的会去伤害自己？但却笑了起来，趴在地上本该狼狈不堪，笑得仿佛多年夙愿得成一般，说："原来，她心里是有我的……"
端木玉被空谷的话彻底惹怒了，立刻踩住了他受伤的左手，将左手的五指都踩碎了。
明白捡起了身边的一块大石头，看来还是之前奇兵门那些家伙布阵之时留下的，比起一般的石头沉重也坚固不少，也跟着砸断了自己左手的五指。
空谷虽然听了端木玉的描述，做了些准备，可骤然看到明白搬起石头的那一刻，脑子已经一片空白。比起刚刚十指连心的痛苦，心中的痛苦更甚，好想将那个傻瓜搂在怀里，跟她说："停下，不要继续。"但也是同样，说不出口，真的说不出口。
明白见空谷醒了，勉强笑了笑，声音颤抖着说："兰哥哥，你什么都不要看，好不好？"
空谷知道，她只有在有求于他或者想要气端木玉的时候，才会叫自己"兰哥哥"。但每次听她放低了身段，糯糯地喊出那三个字，心里就是说不出的开心，什么都愿意答应她。于是，闭上了眼睛，说："明白，我现在放过你。等回去之后，看我怎么教训你！"
明白笑了，真心笑了起来，听到空谷有精神地教训自己，真的是太好了。
端木玉可容不得他们两人传情，说："小白儿，下一次我出手，就该伤到空谷的内脏了。"
明白的右手紧紧握着那块石头，毅然决然地说："那你就下手吧。"
端木玉抬起了脚，往空谷的腹部踩去，慢慢加重了脚下的力度，却因为没有听到空谷的叫声，而感到有些失望。
"够了！你们都够了！"谁也没有想到，江远山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叫道。
端木玉皱起了眉头，说："盟主，您愿意在那儿看着，我们不拦着您。可这是我们三人之间的事情，还请你不要插手，你也没有资格插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