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识到,嫁妆和聘礼弄反了,上一章修改!)
端木玉将“曲琼”拿回了房间,叫醒了睡过头的明白,说:“你可真得可怜可怜我,你那位爷爷真的是好一通折腾我啊。”
明白坐了起来,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揉了揉眼睛,嘟着嘴,问道:“玉哥哥,你在说什么呢?”
端木玉将“曲琼”塞进了她的手里,说:“前些日子你爷爷送了一张聘礼的单子给我,包括你现在手上拿着的这个玉如意,一把竹君子前辈手上的剑,一副梵青道长手中的围棋,还有一匹唐四公子房里的布。光是为了凑齐这些聘礼,就够我烦了。”
明白仔细看了看手上的玉如意,说:“玉哥哥,你不用管爷爷,他就是成天没事干,才来烦你的。不过这上面是什么图案?而且爷爷是什么时候给了玉哥哥你那么个破单子?”
端木玉用力弹了弹她的额头,说:“有你这么说自己爷爷的吗?这上面刻的是桔梗花。至于那个单子,等我心情好了再告诉你。”
明白突然一抬头,又低下头更加仔细看了看玉如意,说:“无望的爱?永恒的爱?这就是桔梗花?不对,如果这是刻着桔梗花的玉如意,难道这是‘曲琼’?”
端木玉坐到了她身边,问道:“这可几十年没有露面的珍宝,你怎么认识?”
明白没好气地瞪了端木玉一眼,说:“玉哥哥不要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好不好?我一直以为爷爷是说笑的,说什么等我以后出嫁,就一定要让那人用‘曲琼’做聘礼。爷爷说,如果那人连这玉如意都找不到,就根本没有那个本事可以当我的相公,还不如赶紧踹开他。爷爷还说,桔梗花的意思是无望的爱和永恒的爱,就像那个前朝的皇帝对他的皇后一样。两人纠缠了一辈子,无论两人多爱对方,两人中间永远有着隔阂。可就是这样的桔梗花,传说中每一个拿到这柄玉如意的女人都能得到一个,额,相濡以沫,对就是相濡以沫的相公。真是,连我都不相信那些故事了,爷爷居然还相信?”
端木玉恨不得仰天长啸,哭笑不得道:“原来不是故意为难我,是想要为难所有想要娶你的男人。无望的爱?永恒的爱?还真是一个好聘礼啊。你爷爷可真够心狠的,若不是真的让我遇着了你,你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这可是小师妹的传家之宝,我刚好不容易才说服小师妹卖给我的。”
明白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说:“爷爷他真的是疯了,这是江家的传家宝,居然逼玉哥哥你拿来作聘礼,还是赶紧还回去吧。玉哥哥,爷爷那里我会跟他说的,他这是胡闹。”
端木玉摸了摸明白的脑袋,笑着说:“没事,他那么疼你,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他一共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等你嫁给了我,他就真的是孑然一身了。这些东西能够说服他将你嫁给我,已经简单了。剩下几样东西,我也有了对策,你就等着做我的新娘子够了。”
明白叹了口气,靠在了端木玉的身上,说:“玉哥哥,爷爷他跟我说过,如果真的要找个人嫁了,那人至少要像玉哥哥你一样。要容貌有容貌,要武功有武功,要学识有学识,要人脉有人脉。可我在这江湖上转了一圈,哪里去找第二个玉哥哥来?爷爷他根本就是想让我嫁给你,也不知道他究竟看上你哪里了?”
端木玉一挑眉,捏住了明白的双颊,用力一拉,说:“刚才问你,有那么说你爷爷的吗?现在居然说到我头上了,真该打。我是不知道他看上我哪里了,可你还是看上我了。”
明白轻轻拍开了端木玉的手,揉着自己的脸颊,说:“是啊,我还是看上玉哥哥你了。可是玉哥哥,我们还是把这个玉如意还给江荭吧。”
“还在想前日的事情吗?”端木玉说道:“觉得对不起她?”
明白摇摇头,苦笑道:“果然还是瞒不了玉哥哥你,是还在想那天的事情,只是不是觉得对不起她。不是我从她手上抢走了玉哥哥你,你从来就不是她的,我没有必要觉得对不起。可这毕竟是它江家的东西,玉哥哥买下来一定花了不少银子。现在九华派欠着唐兄那么多银子,就不要浪费钱财在这些东西上面了。”
端木玉心中一动,轻轻吻了吻明白的额头,说:“到了这个时候还担心我,你真是,太善良了。九华派欠唐门的银子,我已经还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已经有了对策。唐四公子已经因为家事,赶回了唐门,说是等继任大典的时候再回来。买下这个玉如意的钱,是我的体己钱,和九华派没有任何关系,你只管拿着就好。不过,这么一来,如果你爷爷不送来些能入眼的嫁妆,我可就真的亏大了。”
明白用力点点头,说:“放心好了,玉哥哥,我知道爷爷究竟有多少钱,一定要他都拿出来!他私藏的那些好酒和好剑,一定要逼他都拿出来,给我做嫁妆。”
端木玉笑了起来,用力伸了个懒腰,抱着明白又躺回了床上,说:“我们再睡一会儿吧,我累了。”这句倒是难得的真话,已经两晚上没有睡觉,是真的撑不住了。江荻的死,池水墨的背叛,还有那些不知所谓的聘礼,真的累坏了。
明白环住了端木玉的腰,说:“玉哥哥,你睡吧。”
端木玉又睁开了眼睛,说:“还记得我们在永州的时候,你哼的那首歌吗?哼给我听吧。”
明白闭上了眼睛,轻哼出声,放在端木玉背后的手缓缓地给他输着真气,平复着他体内有些骚动的真气。果然自己在他眼里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明白,穿着夜行衣就那么睡了,也不把伤口都包扎一下,自己可闻得清清楚楚。看来昨晚上还发生些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才让他操劳成这样,他也真的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百晓生坐在门外的树上,终于停下了奋笔疾书的手,深深叹了口气,说:“要帮着端木少爷将教主的私藏都骗到手,小姐也真是的。虽说女生外向,可偏帮到这份上,跟那个江荭又有什么区别?还是说端木少爷真的有那个本事,让所有女人都对他神魂颠倒?芜菁长老,您不是也和端木少爷也有牵扯,难道也被他迷住了?”
坐在百晓生上方树枝上的芜菁,摘了片树叶,将内力灌注其中,当做飞镖射了出去,削去了百晓生几根头发,说:“我,可能吗?要怪就只能怪这次教主把端木少爷欺负惨了,连小姐都看不下去。教主是存心给小姐加砝码,就连她那位亲身父亲也要扯进这桩婚事里。归根到底,这些事情里最可怜的还是小姐,到现在还不知道爷爷是谁,爹是谁,说不定连自己未来的相公是谁都不知道。”
百晓生在芜菁看不到的角度狠狠瞪了她一眼,语气却依然平静,说:“小姐那个惹人怜爱的性子,想来端木少爷一定已经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她,为了能将她更紧地拴在自己身边。可教主不让小姐知道自己与她爹的身份,也是不想她搅和进江湖中的这些破事里,也指望端木少爷真的能好好保护小姐。教主要的不是什么聘礼,而是想要端木少爷的承诺,承诺一辈子对小姐好,是用心良苦啊。”
芜菁冷哼一声,说:“你还真是会给教主找理由,明明我们都知道,教主不过就是在千峰顶上又无聊了,才给端木少爷找了这么多麻烦。但话还是说来,你觉得端木少爷真的能好好对小姐吗?”
百晓生坚定地摇摇头,说:“端木少爷为了能得到江荭的支持,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惜出卖,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嘴上喊着只有小姐一人,用诡辩硬是让小姐同情他的际遇,那么卑鄙无耻,不过是利用小姐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对小姐好?但只要小姐一日是我们信天教的小姐,他就必须日日对她好。”最后一句话说得傲气无比,也真不愧就是信天教埋藏在江湖中多年的棋子,就算不在教中,心也离不开教里。
芜菁改坐为趴,也不怕震断了脆弱的树枝,伸手打在了百晓生的脑袋上,说:“我可不这么觉得,如果端木少爷真的一点都不对小姐上心,根本就不用为了小姐去找那些聘礼。就像小姐说的,只要小姐开口,教主根本就不敢强求什么,而且端木少爷肯定也明白。可他还是费尽心力去找了那个玉如意,买了那匹布,还准备去找竹君子与梵青要东西。花了这么多心思,他当然会对小姐好,好不然吃亏的那人就是他自己了。”
百晓生还是不赞同,说:“芜菁长老,可那个是端木少爷啊,而对方是单纯的小姐啊。”
芜菁干脆跳下了树,懒得和百晓生再纠缠这个问题,说:“池水墨和空谷已经回来了,你好好盯着池水墨,他一定有所行动。”
百晓生也跟着跳下了树,单膝跪地,说:“是,芜菁长老,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