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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姚琥、李修武等人好歹也是宁夏城数得着的凶狠人物,想要找法子留下曹威还不简单?
吴茗坐在那皱眉沉思,并不参与几人的热烈讨论。而是在心里细细琢磨大帅颁布禁殴令后,自己该如何对付那吃里扒外的阴险小人何耀辉呢?
“谁知道曹威同转运使府的何家小子是什么关系?今日早上我在承天寺那遇见过他们,看形情很是亲近。”
成子凯闻言答道:“午间在校场那儿,我听何家小子管那姓曹的叫表兄,想来是什么姑表亲戚吧。”
“表兄弟?”吴茗更是大皱眉头,伸手拨弄了下额前垂落的那撮金发,缓缓说道:“承天寺北面有条偏僻小巷,他们表兄弟大清早的跑去里面米皮铺子干什么?就为了吃顿随处可见的米皮?”
“而且,我特意进去查看过,里面的老板两口子绝不是寻常人物。咱们是不是从这里入手,想法搞清楚曹威来宁夏城的真实目地,到时候也好针对性做出准备。”
不论怎样,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毕竟曹威也是京湖大军曹帅的嫡亲幼子,在银川地界平白失踪,必然会惊动大帅。在校场大折面子一事,有那么多人看到,有心人一猜便可联系上自己六人。
所以,吴茗的建议便是从何耀辉两人的反常举动入手,看曹威是否有不良目的,要是能捉住他的把柄,那还不是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折知锋老成持重,听到吴茗的顾虑后点头赞许,道:“要杀曹威很简单,咱们有的是办法。但之后怎么办?犯得着为这等小人陪上大伙的身家前程?我赞成小三所说,先摸清楚他和何耀辉究竟有什么勾当,然后在依据此进行筹划。”
姚琥和李修文都是个急性子,不免有些急躁,问道:“那咱们现时该干点啥?”成子凯心眼转得最快,同折知锋和吴茗两人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笑道:“当然是去吃顿米皮啦!”
………………
承天寺北,幽静小巷内,已经打烊的梁记米皮铺子里,忽然涌来一群彪形大汉,如狼似虎地将门板拆开,强行冲了进去。
燃亮携带的火把,几名身手敏捷的伴当不问缘由,将出来察看的驼背中年人扑倒在地,眨眼间用细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吴茗拉了条凳子,大马金刀地坐在驼背中年跟前,瞧着对方愤怒的模样,笑嘻嘻地道:“深夜叨扰啦,贵店家老板娘呢?”驼背中年呸地吐了口唾沫,并不答话,再问一句,就张口骂道:“夜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我要去衙门告发你们!”
“不说是吧?来呀!给琥爷仔细地搜!”姚琥可没那么好耐性,一看驼背中年人那副怨恨模样,就知道问不出什么,当即便命各家的伴当和保镖们动手搜查。
众人答应一声,便要开始逐屋搜寻,忽然从过道里响起个慵懒的女声:“哎呦,大晚上的哪来这么多客人啊。”接着脚步声响起,一名身姿妙曼的女子手举油灯,翩翩走了出来。
“小店已经打烊了,各位客官想吃米皮的话,请明个趁早吧。”女子的声音又甜又柔,加上狐媚的语气,听在耳里说不出得舒服,配上像水蛇般扭动的腰肢,把大伙儿的眼光一向全吸引了过去。
吴茗干咳了下,提醒大家别太出丑,然后嘿嘿笑道:“老板娘,白日一别,在下异常想念,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冒昧前来,想请老板娘过府一叙,聊慰相思啊。”
妖媚女子听得吴茗的声音,不由一怔,但惊愕神色转瞬消失,而是换了副娇羞模样,低首笑道:“原来是公子您啊,奴家有失远迎,真是惶恐。”
姚琥狐疑地瞧了吴茗一眼,低声问道:“你们很熟?”见后者摇头否认,便拍拍手站起身,冲妖媚女子道:“小娘子,咱们前来是想问你件事,只要你如实相告,咱们怎么来的,怎么离开,绝不多叨扰片刻。”
“何耀辉和那曹威今日前来你这里,所为何事?”姚琥脾气直爽,从来不肖于绕弯子说话,即使对方是位风骚狐媚的女子,也丝毫不做文雅姿态。
“哎呀,这位公子,您说的话,奴家听不大明白哦。”妖媚女子哪里会简单说出实情,一边娇笑着推脱,一边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妄图引发大伙的同情心。
单说吴茗,有了上午的亲身体会,早已暗暗警惕在心。此时见妖媚女子欲故技重施,立刻朗声大笑道:“老板娘休要妄言,咱们可不想大半夜的白跑一趟,你还是照实说吧,这几位可都是怜花之人啊。”
少他麻地装样,没确凿把握谁大半夜的来找你,别拿你那骚媚样子来妄想应付,哥几个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吴茗的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妖媚老板娘是个聪明人,自然听懂了对方的威胁。当即脸色一僵,收起诱人口水的媚态,一双杏眼直欲喷火,毫不掩饰刺骨杀意,瞪着吴茗恨声道:“老娘现在特别后悔。上午没杀了你这白眼狼。”
她要杀自己?吴茗心头一突,猛然想通。原来这风骚老板娘上午就认出自己,这才百般引诱,只是不晓得什么原由没有下手,否则现在的自己早就挺尸了。
好险啊!她也受到何耀辉的指使要自己的命!果然外表越美丽的东西,毒性就越大。
一丝寒意悄然浮上心间,宛如面对条斑驳毒蛇一般,吴茗猛地打了个激灵,挥手喝道:“捆起来!”
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伴当们一起围上,几道套索交叉飞出,将妖媚老板娘身后退路全部封住,接着擅长角抵之术的高手扑上,瞬间便把对方手脚别住,用绳索紧密捆住。
各人所带伴当均是身手敏捷的狠角色,手上不知沾过多少鲜血。只要自家少爷下令,即便对方是位风骚狐媚的女子,也绝不迟疑地抽刀将其剁成堆烂肉。
两名矫健汉子各伸手提起捆成粽子般的老板娘,将其仰面放在吴茗脚前,等待发落。
伴当们捆人的手法大多学自军中斥候,越是挣扎就勒得越紧。那风骚老板娘挣了几下后就再也无法动弹,全身被绳子束缚成奇怪姿势,一点气力也聚不起来,只能用那双媚眼狠狠瞪着吴茗,嘴里不停发出恶毒诅咒。
“嘘——”吴茗抬起右手食指,示意对方闭嘴。而一旁的李修文则没那么好的耐心,听见老板娘骂的恶毒,立即接过支火把,猛地伸到对方面前,恶狠狠地喝道:“臭娘们,闭嘴!信不信少爷我烤糊你这张骚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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