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开泰见对方两三下将自己的家丁全部打倒,吓得连连后退,一跤绊倒在地上,卢寒趁机上前,骑在他的身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拳头如雨而下,一直将宗开泰揍成了猪头,这才做罢,拍拍手站起,随手扔下几张银票道:“对不起,兄弟我今天心情不大好,下手重了点,你们自己去包扎一下吧,以后记好了,别惹我,别惹我的车夫!”
宗开泰掀开遮住自己脸的银票,肿得都快看不到眼珠的脸上都是愤恨之色,恰在这时,宗家的一帮长工经过此时,宗开泰嘶声叫喊,将他们招呼了过来,指着卢寒道:“将这小子往死里打,给我狠狠地打,将车上那娘们给我抢回去,重重有赏!”可能说话时太过用力了,扯动了脸上的伤口,连忙捂住了脸。
二十多个长工听到主人的命令,一齐扑了上来,这时卢秀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将卢寒拦在身后,道:“卢寒,这次看我的!”
说着就像一条游鱼一样钻入了一群之中,听不到打斗的声音,但是却能听到人们的惨哼呼痛声,不会一会工夫,二十多名长工已躺上一地。
宗开泰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有心想爬起来跑掉,双腿却软得像是面条一样,一动也动不了。卢秀手轻轻一抖,一条浅黑色的弧光划过,牛皮长鞭在在宗开泰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娇斥一声道:“老混蛋,给你留过记号!以后眼睛放亮些”
说着转过身,和卢寒一前一后上了马,手中鞭虚抽一记,马儿踢踢踏踏往前而去。
卢寒掀开车帘,就地坐在卢秀的后面,问道:“小姐,话说你在秋水开馆呆的时间也不长,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卢秀回头看了看他,掩饰不住脸上的一丝得意,道:“师父说,很多事情是不看时间长短的,比的是资质,就像考状元,有的人一考就中,有的人一辈子也就是个童生,难以寸进!”
卢寒呵呵一笑,道:“小姐你这是在自夸吗?”
卢秀娇颜顿时一红,小女儿的情态十足,哪里还有半分像是刚才放倒过二十多名男子的俏女侠?嗫嚅着道:“你不要取笑我了!”
卢寒知道她一向内敛,除了弟弟小文华,就是单霜洁,多数时间也尽量回避,直到进了秋水武馆才好些,这时候有心与她拉近距离,道:“谁说我是在取笑小姐了,我是在赞赏小姐自信,好就是好,小姐你刚才的手段,正是漂亮之极,你注意看姓宗的神情了吗?他惊讶的嘴里能塞下一只大鸭蛋!”
“是吗?”想像着宗开泰一张丑脸大张着嘴的样子,不觉扑哧笑了。这一声娇笑,就如满树梨花微颤,声音清如幽弦,赏心悦耳,卢寒答道:“是啊,他哪里承想娇娇女一下变成俏母虎,反差太大了!”
“你还说!”卢秀伸出手,在卢寒身上锤打了几下,而后像是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闪电般地缩了回去,这一回,却是连耳根也红了,背对着卢寒,不安地轻声问道:“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啊?”
卢寒直觉她很在乎自己的看法,道:“哪里,你刚才的样子,优美之极,就像在跳一曲舞蹈,身形好像是游鱼一样,穿梭在人群之中,我都没见过揍人揍得这么有艺术感的,对了,听说林书雪因着你的身体特质,教给你的是一套阴柔的功夫,是这样吗?”
“是啊!”说起自己的武功,卢秀被激发的谈性,道:“听师父说,这不是中原功夫,据说是从西域传来的,好像叫瑜加,特别适个体质柔软的人修练,传到中原后又经过不少的改动,在武学里属于特定的,速成的一个套路!”
修炼瑜伽确实和体质有很大的关系,修炼者不必过多专注于内功,但需身姿柔软,做到许多常人难以做到的动作,所以卢秀才能如游鱼般以几乎不可思议的身法在人群中穿插来回,以意想不到的姿势避开敌人,以意想不到的动作攻击敌人。无往不利。
卢寒笑道:“那我以后就多了一个好帮手了,一个武艺高强的帖身女保镖,到时候看谁还敢挑衅我!”
卢秀心里一喜,卢寒这么说,意思就是自己以后可以贴身追随着他了。“卢寒,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卢寒忙道:“小姐,我开玩笑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我是你家家奴,却让小姐为我驱役,要是传扬出去,那我的名声就要烂大街了,今后还有谁敢和我做生意啊!”
卢秀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那我可以扮成丫环啊!”
这倒是不错,不过你堂堂一大小姐,我又余心何忍啊,卢寒找借口道:“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即使我答应了,夫人那边也不会答应的。”
提到单霜洁,卢秀又想起了卢寒与单霜洁坐在一起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烦燥,说:“她只是我后母,又不是亲娘,不能什么事都管着我吧,何况我现在这么大了,也应该有自己的选择了!”
“小姐!”卢寒有些生气地道:“不许对夫人无理!”他却没有意识到,这跟本不是一个家奴为主人的态度。
一提到后母卢寒的反应这么大,卢秀不由得更加烦恼,又怕卢寒生气,低下头不说话了。
卢寒觉得自己说得有些重了,忙补救道:“夫人也不容易,这样吧,这事回去我去跟她说,要是她同意了,你就跟我一起,咱们家也就你和夫人,少爷还小,你多学习一下也是好的!”
“真的?”卢秀喜道:“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卢秀转愁为喜,小女孩子的心情变化总是很快的,手中的马鞭轻轻地落在马身上,缓缓往家而去。
回到家,卢寒叫来白巧,让她去负责下海的事,白巧是机巧世家,这点小事,哪里会难得住她。
白巧刚走,就有人敲门,卢寒将来人让了进来,来的人是丁一,自从他被天漠会招揽以后,虽然还保留着自己的兄弟会名号,但和卢寒会面的次数更少了,他给卢寒带来的消息是:天漠会和司马全最近十多天一直地秘密谈判,不知道是谈什么,但是因为有司马全参与其中,因此丁一觉得可能与卢恩人有关,这才来通风报信。
卢寒点头致谢,道:“丁兄弟,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边城,可能要出大事了!”
“什么事?”丁一顿时来了兴致,他这个江洋大盗不怕出事,怕的是不出事,对于他这样的强横之人来说,每一次的出事都代表着一次机会到来。
卢寒沉吟一会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他一路来仔细回想,发现自己最近所见和和事件有关的人都有些怪异。沈识就不用说了,陆城主性情确实有很大变化,就连三夫人似也有所预感,将首饰放到了自己这里,这是山雨欲来的征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