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本以为是自己随意的猜测，原来真有这样一个约定。
自从沈若冰与老张头顶撞的那次之后，白韶华再也没有看到过，她在课堂上读小说，所以她刚刚急中生智，随口念出了那样一首乱糟糟的诗，就是为了逼迫她，让她说话，让她哭出来，原来，她还真的歪打正着。
白韶华将躲在被窝里哭泣的沈若冰拉了出来，望着那模糊不清的双眼道：“谁说他忘了，他肯定没忘，你以后有的是机会讲给他听，并且，这次，你讲的好不好，他都不会反驳，就像我以后数学考的再差，他也不会骂我一样！”
“哈哈……呵呵……”沈若冰哭笑着，疯魔了一般，只是后来，在沉默了许久，用那满是泪水的大眼睛望着白韶华道：“你说的对，他没有忘，那晚八点，我感到他一路跟着我，临上楼的时候，我回头，他似乎对我笑呢，就像放假那天，他站在远处朝我摆手……”
白韶华心里咯噔了一下，倒在床上，抹了一把眼泪，突然笑了。她什么也没说，只将俩人的枕头翻了过来，重新躺了下去。
10分钟后，沈若冰安然入眠，望着她那微微起伏的呼吸，白韶华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在想老张头，在想若冰，不是眼前的，是最真实的那个，她说，自从她爷爷去世后，再也没人对她好了，她为什么这样说？她的家人呢？若冰，你为什么还是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不信任我吗？还是，你真的无法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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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似乎一切尘埃落定。
老张头彻底消失在同学们的眼前，从最初的几天，他天天被提及，到后来，他偶尔被提到几次，再到后来，他仿佛彻底的消失了。
世事就是如此，他被一些人永远的记在了心里，也被一些人永远的遗忘，无论怎样，都好像过去了。
不知从哪一天起，“分科”这个话题被人悄悄的提起，并且有越来越被扩大的趋势。S中学向来重视理科，而根据以往惯例，文理科比例一直金光闪闪的保持着3比7，从未被改变。所以，在这次越来越激烈的讨论中，绝大多数同学将选择理科，而且毫无犹豫。就像本学期刚开学的时候，从（1）转入ABCD四个班的9位牛哄哄的同学，那是奔着未来的重点理工大学去的。
白韶华从未参与其中，用苏芳菲的话说，“你都这样了，有参与讨论的价值么？”尽管白韶华连连翻白眼儿，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那个必要，一个遇见数字就头大的人，不是不选，而是没得选，况且她志趣在于与一切文字相关的东西，所以自从期末考创造了一次奇迹之后，又光荣恢复“数学白痴”称号的她，仍旧乐呵呵当她的数学课代表，没办法，那甚至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
餐厅。
“喂~冰冰，明儿还去看老头啊？”要说当年人类登上月球，在科学发展史上迈出了一大步，那根本不算什么，杨萧林迈开的步子才叫一个大。
自从老张头走后，白韶华隐约将自己关于沈若冰的猜测传达给逍遥派的每个人，并暗中嘱托保守秘密，沈若冰不愿多讲，谁也不要勉强她。所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不知是沈若冰有所察觉，还是想开了某些事情，她竟愿意慢慢的与人开个玩笑，或者说话的时候能够加上几个字儿，只是这些，就已经让人很兴奋了。
不知从哪天起，杨萧林突然把她的名字喊成冰冰，原以为她会很生气，谁料她却笑笑，竟然接受了这样一个称谓，这让杨萧林大喜，从此便称她冰冰。鉴于此，他还觉得不过瘾，又分别给另外三人赐了几个名儿，苏芳菲叫小狒狒，白韶华当然还是白痴，让人十分受不了的是，他居然把温水木喊成木木，这称谓不仅让温水木皱眉，更是让另外三个女孩每每听到都想做吐，但是人家杨萧林却振振有词，“不叫他木木，难道叫水水？”
温水木拧眉，眼皮跳了两跳，还是木木吧！兄弟，真搞不明白，你的慧根是女的吗？你是人之初，性本女吗？你是在从娘胎里出来的那一刻才决定要当男生的吗？……
沈若冰津津有味的嚼着刚出炉的鸡蛋煎饼，吃的特别香，咽下去后才慢慢回道：“嗯，为什么不去？又没有事儿做！”接着，又像想到什么似的，道：“现在花儿都开了，我上次去的时候还没呢，明儿去了我给他编个大花环。”
每个人的心，都抽动了一下，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沉默了两秒钟的空气被苏芳菲的干笑打断，“还是说说上次那个话题吧，你（指着杨萧林），还有大师兄，到底选文科还是理科？我们三个女生肯定是定了，肯定留在（1）班，你们要是选择理科，那就拜拜啦！另寻出路吧！”
“哦，这个，我昨晚就决定了，我选文科！”杨萧林回答的干脆、利落，这让苏芳菲的眼睛一亮，“真的？为什么？可你的理科成绩要比文科好呀？”
“嗯，这个，我想了，虽然我的理科成绩比文科成绩好点儿，但是，其实说实在的，我对所有的科目都没太多的兴趣，所以，我的结论是，文科理科于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说到这儿，杨萧林朝苏芳菲努努嘴，bia唧了两声，送了两个飞吻。
苏芳菲顿时红了脸，并迅速的朝四周望了望，似乎有人在笑她，苏芳菲登时大气，狠狠的踢了他一脚，“去你的！你能不能正经点儿？真是狗改不了吃……那啥！”由于语速很快，突然“刹车”，差点儿让苏芳菲咬着舌头。
“咳咳……吃饭！”温水木绷着脸，一声令下，苏芳菲刻意找来的话题也破灭了。
“我吃完了，饱了，先走一步！”沈若冰撂下餐盘，站了起来，临走时看似无厘头的加了一句：“我没事儿，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好！”
走了。
几人长舒了一口气，气氛有点儿尴尬，纷纷乐道：“咳咳……吃饭吃饭，呵呵……吃，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