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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烫到嘴,囫囵吞

少年的适应能力很强,相较于昨天,今天显然表现地自然了许多,而且非常仔细地观察岸岸的各种行为,有意努力学习。

岸岸又是喜又是忧。

喜于,少年应该很快就能学会地球的生活方式。便一边说,一边做,以辅助他早点学会。

忧的是,他竟然在努力学习地球的生活方式,这说明什么?难道他打算在这里长住?那住哪里?当然不可能跟着我住,昨晚想的什么送警察也不可能,还有送孤儿院,估计没有人会接收这样超大龄宝宝,送养老院吧,估计会被里面的老人给鄙视出来……

岸岸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会欢欢乐乐地接收他,那就是那些研究外星人的实验室吧。他们一定会给他准备一张豪华的解剖台,然后用各种超贵的精密仪器来研究他,至于吃的,肯定也是最好的。那群科学狂人肯定希望少年长命百岁,可以让他们好好研究几十年……

岸岸想着,偷偷地看坐在副驾驶座上,表面装得平静,眼里却满是兴奋看着街道上铺和往来行人的少年。

心中用力摇头,这个唯一愿意接受他的地方是坚决不能去的。她不想看到他以后的生命都在那样可怕的地方度过。

要去的那家早餐店离岸岸的小区不远,还不等她多想,就到了。

“岸岸,今天来晚了啊,不上班吗?”早餐店的大妈用白色的围裙擦着手,有些发福的脸笑得都是褶子,看着岸岸亲切地问候。

“蔡阿姨,我今天不上班,带堂弟来吃早饭,让他也尝尝你的手艺。”岸岸答道,指着他对少年道:“蔡阿姨。”

如果不出岸岸意料,少年又变得和昨晚一样,和一个正常的地球人无异,不过这次却显得乖巧了很多,礼貌地朝蔡阿姨点头,问好:“蔡阿姨。”

蔡阿姨双手捏着围裙都忘记擦了,笑得眯着眼,一副很喜欢他的样子,从头到脚将他仔细打量了一遍,笑道:“真的是你弟弟?怎么一点都不像呢?”

岸岸刚刚想说:“他长得像婶婶。”却听到蔡阿姨马上接了句,“小伙子长得可真好看。”

等等,这两句话分开来说没有什么,但是一旦连到一起是什么意思。少年长得和我不像,他长得很好看。两句话加在一起不是隐射了——岸岸,其实吧,阿姨觉得你长得很一般……

岸岸心中翻了个白眼,虽然知道蔡阿姨绝对是无心的,但是……她长长一叹,道:“阿姨,来两屉小笼包,再要两碗小馄饨,再要一根油条,切一下。”

蔡阿姨开了一家小笼包早餐店,东西好吃卫生,生意一直很好。每天早上起床艰难的岸岸便将这里作为了每日必到的地方,和蔡阿姨渐渐熟络起来了。

虽然已经九点多了,但是吃早饭的人还是很多,蔡阿姨没有多留,就去招呼别人了。

岸岸拿了一双消毒筷递给少年,“吃吧,味道很好哪。”虽然你听不懂吧……

他果然迟疑了,以比较标准的姿势拿着筷子,看着岸岸。但是他显然已经闻到了包子的阵阵香气,在克制之下,还是表现出了一点点馋样,眼睛会忍不住去看看包子。

岸岸捂着嘴笑,突然坏心的不去演示吃包子,馋着他。现在他的样子,就像不敢偷鱼吃想小猫一样,让人看着忍俊不禁。

“咦,岸岸啊,怎么不吃呢?”蔡阿姨尽力抽空关怀岸岸,但是一双眼睛眯成了一道线,一直看着少年,就差没有贴在他身上了。

岸岸不由身躯一抖,蔡阿姨怎么有一点……很中意他的感觉。

“那个有点烫,阿姨你忙吧,不用管我。”岸岸见到少年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赶忙帮着推辞阿姨的热情。

“好,好。你们趁热吃啊,不够再找阿姨加。”蔡阿姨这才笑着离开。

岸岸对着蔡阿姨一顿点头,回头看少年的时候,发现他还是那副一本正经小馋猫的样子,都不忍心逗他了。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浓郁肉汤的鲜香一下子充满了口腔,她满足地嚼起来,又软又有劲道的包子皮和鲜肉陷团混在一起,挑逗着她的味蕾。阿姨做的小笼包真是越来越好吃,百吃不厌。

少年见状,也夹了一个包子,往嘴里塞,一咬,眉头皱了起来,眼眶变得红红的,脸上出现了痛苦和满足相间的表情,享受地一边嚼一边哈气。

岸岸总算是看懂了,这货烫到了又舍不得吐出来。有些无奈,有些好笑,看着少年的样子,忽然觉得小包子更加香了。

一个包子下肚,少年马上动筷去夹,却被岸岸给阻止了。吃饭要一口包子一口汤,这样养胃。这个习惯是爷爷奶奶给她养成的,现在胃不错,所以她很信奉它。

少年不解加委屈加有些着急地看着她。

岸岸拿起了勺子,乘了一个馄饨,带着汤,几口,连汤带馄饨一起吃了下去,砸吧了两下嘴巴,味道很好。

少年虽然心系小笼包,但是对在清凉的汤中沉浮的馄饨和蛋皮也很是好奇,学着样子舀了一个,连汤带馄饨一口吞。

馄饨不是很烫,岸岸撑头头想要看看他满足的小表情,以增进自己的食欲。

不过只见他的喉结大动一下,然后眼神奇异地看着岸岸。

“你不是直接吞下去了吧?”岸岸睁大着眼睛,少年也跟着睁大着眼睛,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岸岸突然就纳闷了,低声自言自语道:“你们难道不会吃东西?”

然后继续一个包子,一口馄饨地吃。少年也抓住了她吃东西的规律,也一样地一个包子一口馄饨。他非常懂得经验地重要性,到了后来,绝对不会烫到嘴巴或者囫囵吞馄饨。

“嗝。”少年轻轻嗝了一声,面目祥和地看着面前空了的笼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啧啧。”蔡阿姨不知何时飘到了他们身后,“真是姐弟,吃相都一样。”

被她这样一讲,岸岸才猛然意识到,自己也在看着面前的空笼屉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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