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和清灵正在琢磨过奈何桥之事,一白影飘然而至。
空明和清灵定睛一看,是秦桑!
“王子,来得正是时候,我们正纳闷怎么过奈何桥呢!”空明说。
秦桑理了理头巾,说:“我刚巡查完,准备回宫里,这奈何桥啊,其实有一定的微妙,也有点意思。”
清灵说:“还有点意思?”
秦桑说:“阴曹地府有一句谚语:奈何桥前三部曲,奈何桥上三重天。”
空明说:“听起来真有点意思,说来听听!”
秦桑手一拂,奈何桥头立现三级台阶。
空明说:“我们怎么看不到这三级台阶?”
秦桑说:“一般情况,这三级台级是不让魂魄看到的,我为了给你们解释,才施法显示他们的。”
清灵说:“是吗?”
“这第一台阶,也有名字,叫试魂阶,凡阳寿未到、非正常死亡且又是善良的魂魄,这第一步就跨不过。”秦桑说。
“呵,我明白了,我同学张志明说过,他过不了奈何桥。”空明说。
“你说张志明啊,这真是个痴情鬼,黄泉路上很多魂魄都很敬佩她。”秦桑说。
清灵心中一股醋意升起,心里不是滋味。
“王子,你知道张志明是为谁而死吗?”清灵说。
秦桑说:“这我还没看案卷,总不至于与你们俩有关吧?”
清灵说:“王子真聪明,这张志明是因为我妹妹而死。”
秦桑瞧了一眼空明,说:“空明仙侠,是这样吗?”
空明的确不愿意提这事,一提起来,他就对张志明有一种愧疚感,可是秦桑的问话又不能敷衍,便说:“算是吧,有空我和你详说。王子,你还是先指点我们过奈何桥吧。”
秦桑是明白人,想空明也许是有难言之隐,“这二级台阶叫分层阶,人死前是善良还是恶贯满盈,一站在上面就能分辨。”
清灵说:“怎么才能看得出呢?”
秦桑说:“这奈何桥看起来是一个整体,其实它分三层,上、中、下三层,上层红色,生前行善事的走上层;中层为玄黄,善恶兼半的走中层;行恶的人就走下层,下层是黑色。”
空明说:“我明白了,站在这分层阶,不同类别的魂魄,奈何桥就自动开启相应的层别,这分层阶还真有灵性。”
秦桑说:“其实这分层阶和阎王殿第一殿的孽镜台是连在一起的,魂魄到了阎王殿后,还要再作检验的。”
清灵笑了,说:“看来,这里比阳间的法律机构要公平得多。”
秦桑说:“谁就不是呢?这第三级台阶叫回眸阶,奈何桥可是说是一条分界线,过了这桥,喝了孟婆汤后,前生什么事也说记不得了,站在这台阶上,再最后一次看看前生的种种经历,这可能是一种痛苦的回忆,也可是幸福的回想,魂魄在这级台阶上呆的时间一般比较长,也没有神职人员催促,毕竟每个人的一世只有一次这种经历,不管是善人还是恶人,都是在一声长叹中上奈何桥对应层别的。”
空明说:“王子,我们想体会一下‘奈何桥前三部曲,奈何桥上三重天。’的意境,王子可以帮忙吗?”
秦桑说:“当然,不过,我得先施法,因为奈何桥和相应的机构只对魂魄起作用,对仙体是不管用的。”
空明说:“那多谢王子!”
清灵说:“妹妹,这样的话,我们只能走奈何桥的其中一层了,如果我们想每一层都体验下下,该怎么办呢?”
秦桑说:“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先按正常的程序走,然后我再封住三级台阶的功能,让你们过另个两层。”
空明说:“好。那我们就先魂魄离体,不过,这里全是孤魂野鬼,不会有魂魄附在我们身上吧?”
秦桑说:“有本王子在此,谁敢?”
空明说:“可是我们上不了第一台阶啊?”
秦桑说:“我已屏蔽了第一台阶,你们安心走就是。”
秦桑施法封住清灵和空明的身体,虽然在黄泉路上,没魂魄敢附在他们身上,可是也得一防万一,这空明和清灵是天庭特使,不说自己,就是父王和叔父王也担当不起。
空明现在站在了第二级台阶上,奈何桥上中层门开了。
“哥,不会吧,我们也没作什么坏事,怎么会给我们开中层呢?”空明说。
“哼,没做坏事,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张志明的死,你认为你没有责任吗?”清灵说。
空明无语,是啊,这事真算起来,也是恶事一件。
空明和清明跨到第三级台阶。
“哥,回头看看,有什么感想?”空明说。
望着血红血红的彼岸花,还有空明和清灵的身体,清灵心里出现一种真是无奈的情绪。
难道这奈何桥真是让人产生一种无奈的情绪吗?
“妹妹,无奈,一种难以言状的无奈!”
空明说:“哥,其实无奈并不是你一个人的情绪,也不是那个时空的无奈,站在这奈何桥头,心里是有些无奈,你看看,黄泉路上,孤魂野鬼哪个不无奈,这桥上正行走着的魂魄,谁会没有无奈呢?我们那个时空,无奈更多!明明是用功,学习成绩不好,受老师评,不无奈吗?明明是努力工作了,却还是遭老板骂,还要扣资金,这不无奈吗?想好好爱一个人,却不被爱的人所知,这不无奈吗?”
清灵说:“总之,一句话,不论人仙,在三界存在一天,就有无奈,我们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
空明说:“对,我们上桥吧。”
一入桥,空明就觉得头有点昏。
“哥,怎么搞的,我觉得有点不舒服。”空明说。
“我也有点。玄黄对视力本来就有一定的影响,你没见验兵时的情景吧,有一本色本,上面有黄色图案,我见了就头昏。”清灵说。
“我们调息一下。”空明说。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哈哈,我们两小小鬼,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空明听这声音很熟识的,可就是想不起是谁?
“是谁,你认识我们吗?”空明说。
“岂只认识!我和你们家来往几十年了。”那声音说。
“啊,我记起来了,是洪伯伯,是吧?”空明说。
“总算记起来了,我就是洪光旭,你们。”洪光旭说。
“洪伯伯,这是我哥哥,我们的事说来话长,总之,我们并没有死,你是怎么一回事啊!”空明说。
“人有生老病死,且我阳寿也到了,算命先生算过,我阳寿只有52岁,算得真准,我刚好是在过52岁生日那天死的。”洪光旭说。
“可是在我们眼里,洪伯伯是个大好人,过这奈何桥也该走上层啊!”空明说。
“呵呵,其实伯伯并不是一个好人,我做过很多坏事。”
洪光旭说。
“坏事,洪伯伯一生教书育人……”空明的话被洪光旭打断。
“有些事你不知道的,我也一直为这些事内疚,想找个机会说出来,可是一直犹豫不决。今天遇到你们,我就说给你们听,有机会,你帮我告诉他。”洪光旭说。
“他是谁?”空明说。
“这事说起来也长,听我慢慢说来!”
洪光旭和江立志一样学的是政工专业,可是大学毕业后,并没象江立志一样被分配到政府机关工作,而是分到了HZ大学教书。
洪光旭工作认真,成绩突出,几年下来,就提拔为学生科主任。
洪光旭在查阅********时,看到有一个学生叫李丰盈,父亲******,长年抱病,母亲谢巧丽卖菜,一家人生活很苦,决定作一次采访。
按档案的记载,李丰盈家离HZ大学并不远,于是在一个星期天,洪光旭找到了李丰盈的家。
这是一个郊区农家。
洪光旭敲了敲门,好久了,才从里面传来声音:“门没锁,自己进来吧!”
洪光旭推开门,有很大一个院落,里面堆满了菜,还有很多农具。
这是一家菜农吧!洪光旭于是想。
洪光旭朝正门走去,门是开着的,洪光旭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正屋里好象没有人。
“我是HZ大学的老师,来作家访,打扰之处还请见谅。”洪光旭在门口大声说。
“呵,是盈盈的老师啊,对不起,我身体不方便,不能起身接待你,盈盈他们母子在菜场卖菜,老师你进房间里来吧!”
洪光旭听声音是从左边房里传来的,一进大门,往左一看,房间门也是开的,便进去了。
一个中年男子躺在在床上,他就是李丰盈的父亲******,见洪光旭来了,就挣扎着要起身。
“不要起来!”洪光旭忙走到床边,阻止道。
“哎,我这个半身不遂的病,都二十几年了,可把盈盈母子俩拖苦了。”******说。
洪光旭说:“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找医生看看呢?”
******说:“看了,可是也没有什么效果。”
其实,由于家庭条件差,一直没能到正规大医院看,现在条件好了些,孩子又上大学,家里也没有闲钱为******看病。
洪光旭瞧******脸色,一脸无奈,也明白了八九分。
“以目前的医学水平,这个病应该可以看好!”洪光旭说。
“我没什么,只是苦了巧丽,一个人拉扯着孩子,还要照顾我,真是造孽啊!”******说。
“李师傅快别这么说,都吃五谷杂粮,哪个人不生病,有机会就去市医院看看!”洪光旭说。
“谢谢老师关心!”******眼泪差点流出来,但他强忍住了。
洪光旭说:“那我先走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洪光旭正在办公室工作,听到有敲门声。洪光旭一看,是李丰盈。
“是丰盈啊,快进来!”洪光旭说。
李丰盈似乎很腼腆,走到洪光旭的面前,“我妈说感谢你的关心,说明天中午让你到家里吃个便饭,还有事请你帮忙。”
洪光旭说:“不用客气,你是我校的学生,去家访很正常的,谢谢你妈妈!”
李丰盈说:“我妈说,让你一定要去,他还有事请你帮忙。”
洪光旭说:“好,明天我去!”
李丰盈说:“谢谢老师,我先走了!”
看着李丰盈离去的背影,洪光旭突然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第二天早,洪光旭到超市买了些礼品,就去了李丰盈家。
院子门是开的,洪光旭一停下自行车,李丰盈就出来了。
“洪老师,早上好,快进屋!”李丰盈说。
谢巧英也从里屋出来,这谢巧英虽然年已四十,可是风韵依存,生活并没有摧残它的美丽,只是让她显得更加成熟端庄。洪光旭和谢巧英两人对视的瞬间,两个脸都有点红。这个细小的情景李丰盈当然是看在眼里,她知趣的先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