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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少女之死

第二天一早,鹤辰决定要回京了,本来并不着急,可是昨晚他却收到了京里来的飞鸽传书,轩王让他尽快回京。在凤凰县他已经逗留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也该回去了。

几人收拾好了行李,秦大人并着素萍和素锦将他们送出了城门。

素锦拉着女儿在一边,疼爱的替她吹散的头发拢了拢,眼圈微红。好好一个清白女儿,正是享受人生的时候,却要受此屈辱,摇尾乞怜向别人讨好,想来怎不令人唏嘘?王府规矩又多,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想着,心里就更难受了,抹着眼泪,不住的叮嘱:“婉儿,我知道你委屈,可是想要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总是要付出一些的呀。王府比不得家里,规矩多,你一定要万事小心,千万保重自己!等你在王府站稳了脚跟,就让王爷把你姨夫调到京城里去做官,到时候我们就能一家团圆,真的过上好日子啦!”

素萍握着明珠的手,眼圈儿红红的,“郡主,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了,这么些天,我与郡主投缘,郡主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我真是舍不得啊!”

明珠听了这话心里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震动,因为太多人和自己说这样的话了!“秦夫人不必伤心,如果想看我的话,就来京城好了,京城可比这大多了,到时候我一定陪你好好转转!”

素萍从袖子里取出一支上等的翡翠簪子,对明珠道:“来,让我给你带上!”明珠见成色还好,便矮了矮身子,素萍边带边道:“婉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秦大人鞍前马后的吩咐着,检查着。程皓与鹤辰骑马,另外三位姑娘当然是坐马车,话别后明珠与婉儿已经坐上了马车,可阿离却是迟迟未到。

“阿离说一会就到,怎么还没来呢?”鹤辰焦急的朝着凤凰山望。阿离听说要离开凤凰县,便说要去看一个朋友,很快就回来,鹤辰要跟着去,可是阿离不让,只好在城外等着。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鹤辰不禁有些沉不住气了。

“小王爷,小王爷,小王爷!”秦大人猛的提声喊道。

“干什么?”鹤辰一脸不悦。

“小王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秦大人笑着提醒。鹤辰抬头望了望渐渐偏中的太阳,烦躁道:“急什么,今天走不成还有明天,你催什么?”

秦大人诺诺应道:“是,是!”

阿离跪在了玄青的洞府外,“玄青哥哥,我就要离开凤凰山了。不过我答应你,只要找到我娘,我就立刻回来!”

洞门没开,阿离有些失望,难道因为上次的事,玄青还在生自己的气吗?

“阿离……”

阿离回头,却见是玄青洞府的玉瑶,便急声问:“玄青哥哥出远门了吗?”

玉瑶笑道:“没有,只是他已经闭关半月了!他让我转告你到了凡间,不要贪恋繁华红尘,还说什么人间五毒是我们修道人最怕的了!其他的就没有了,你真的要去京城,真好,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离开过凤凰山呢,也就只有你能让玄青改变主意,其他的人可没这本事!”

玉瑶一脸的羡慕,凡是凤凰山有了修为的精灵都很害怕玄青,没有玄青的命令是不敢私自下山的。

阿离见玉瑶一脸羡慕之色,便道:“待我从京城回来,给你带些好玩的吧!你要好好照顾玄青哥哥,我很快就回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走吧!听说人类都很可怕的,你自己也要小心啊!”

“嗯!”阿离点头答应,便赶紧朝着城外赶去。

“哥,到底走不走啊?”明珠跳下马车不耐烦的问道。这都快两个时辰了,她到底干嘛去了,难道不知道大家都在等她吗?

婉儿挑开帘子轻声道:“郡主别急,再等等吧!”

鹤辰瞪了明珠一眼,依然焦急的望着凤凰山的方向,忽然他眼睛一亮,惊喜叫道:“阿离……”

明珠冷哼一声钻进了马车,愤愤道:“她还真会赶时间呢!”婉儿笑着劝道:“郡主,犯不着为她生气,这到京城还得三天时间,你这一路生气就不值得啦!”说着挑开车帘往外看。

程皓笑道:“这下好了,人都来了,那我们就赶路吧!”

几人向秦大人告辞便催动马车前行。

谁知马车刚动,就见县衙的官兵一脸惊慌的跑了过来对秦大人道:“大人,不好了,出人命了!”

秦大人一惊,叫道:“什么,出人命?谁杀人了?”他出任凤凰县的县令已有两年,虽然时有偷盗之事发生,可是这杀人还是头一次听说,不免有些慌乱。

程皓勒住马,问道:“怎么回事?”

那官兵便道:“刚才有人前来报案,说是绣庄的小翠姑娘被杀了!现在尸体就在县衙,属下拿不定主意,才赶过来找大人的!”

想到小王爷还未离开,县里居然发生此事,而且那些个没眼力劲的家伙还赶来当着小王爷的面子向自己报告,简直就是打自己的脸嘛!眼睛一瞪,喝道:“你们不请仵作验尸跑过来找我做什么,难道我会验尸?”

那官兵赶紧道:“找了找了,就是仵作让我来告诉大人的,说,说……”说到这里那官兵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秦大人提声道:“说什么,说呀!”

“说那根本就不是人干的!”

“放肆!”秦大人大声喝骂道:“不是人干的是什么干的?谁让你在这妖言惑众的?待本县回去勘验完毕,定不轻饶!”说完便急匆匆朝着县衙赶去。

程皓一脸沉重,“鹤辰,怕是我们得多留几天了!”

鹤辰也觉得事有蹊跷,便点头道:“也不急在这两天,先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说着下马掀了车帘,道:“我想你们都知道了吧,县衙有人报案,我们得多待几天了!”

明珠登时拉下脸来,“一桩命案与我们回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留下来?”

婉儿心中虽然不乐意,还是道:“一切听从小王爷的安排!”说完又安慰明珠道:“小王爷和程公子一定会尽快破案的,耽误不了几天的时间的,我们就回县衙等候几天。再说倘若是山贼抢劫伤了人命,我们上路也是很危险的不是,还是听小王爷的话,留下来吧!”

明珠看了她一眼,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替我哥考虑了!”

婉儿脸一红,不再搭话。

两人有说有笑的,却是不与阿离讲话。鹤辰见阿离一人坐在里边,好不可怜,上去握住阿离的手道:“我现在要去县衙,你和明珠她们回秦府等我!

阿离摇头,“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明珠便瞪了她一眼,不悦道:“我哥他们去办案,你去干什么,碍手碍脚的!”

阿离瞥了明珠一眼,径直走出马车,鹤辰也跟着下了车。阿离翻身上了鹤辰的马,向鹤辰伸手,道:“我懂医术,或许可以帮到你们也不一定,走吧!我可不想和她们在一起斗嘴皮子!”

鹤辰无奈,只得翻身上马,三人便骑马赶向县衙。

刚一走进县衙,阿离就感觉到不对劲了,那是极重的妖气,果然不是人做的!尸体用白布盖着,程皓蹲下身子查看尸体的伤痕,鹤辰便不着痕迹的将阿离往身后挡了挡。

只听一阵倒吸气声,程皓怒道:“简直惨绝人寰!”

鹤辰也看到了,惊得紧紧抓住阿离的手,手心微微出汗,急声道:“阿离,我立刻送你回府衙!”

“不,让我看看!”阿离推开鹤辰就要上前,程皓急声道:“你不能看!太……”

话未尽,阿离已经掀开了白布。只见少女衣衫不整,脸色乌青,身上已经是干瘪的了!是狼妖干的!破了少女的处子之身,吸尽阴血练功!阿离双手紧握,脸色铁青,这可恶的狼妖居然敢趁着玄青闭关,出来害人,幸亏自己没走,要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阿离?”看见阿离脸色变得铁青,鹤辰以为把她吓到了,急忙将她搂住,道:“没事的,有我在!”

程皓一时并没有什么头绪,只能先让人把尸体抬到停尸房。鹤辰将阿离送到府衙便急忙离去,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只想着怎么破案了。

秦大人书房,鹤辰一脸阴沉的坐着,秦大人立侍一旁。仵作一旁站着,满头的冷汗,自己当仵作也有二十年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状况,这可如何解释?县衙最好的捕头也在现场待命。

程皓沉思良久,问道:“尸体我看过了,除了少许的抓痕之外,并没有伤口,为何是血流殆尽而亡?”

仵作战战兢兢的望了秦大人一眼,颤声道:“老朽也觉得奇怪,那女子只是被破了身,身上那几条抓痕根本不会伤及性命,可的确是血流殆尽而亡的呀!”说着他又看程皓,“公子,尸身你也见了,浑身连一滴血都不剩啊!老朽愚笨,不知道是什么所为?”

“哼!”秦大人开口了,“不知道是什么就别乱说话,你非要弄得人心惶惶才满意吗?”

仵作浑身一震,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如果引起恐慌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急忙道:“大人,是老朽的失误!”

鹤辰看着秦大人道:“想来这件事如今只有县衙的人知道。秦大人,你马上下令不准县衙的人在外传这件事,如有违令者杀无赦!立即派出所有的衙役前往出事地点进行搜索!”

“是!”秦大人急忙下去传令。

程皓始终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便对鹤辰道:“我想去出事的地方看看!”

鹤辰点头道:“我也有此想法!仵作,你带路!”

“就是这了!”仵作停住脚步道。

鹤辰看了一圈,这是城郊的一座古庙,四处荒凉,庙门破败。走进去,一股淡淡的发霉味直冲脑门,到处都是蜘蛛网,一般的人根本不会来这里的。鹤辰不禁皱眉道:“如果凶手是在城里劫走人的,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留下?如果是那小翠自己出来的话,这么破旧的地方,她来做什么?”

仵作忙道:“已经问过绣庄的人,昨天小翠一直在绣庄根本没出去,今天早上她们发现人不在就来县衙报了案,尸体是衙役在这个破庙里发现的!”

程皓细细查看,却是一无所获。“小王爷,什么也没有发现!”

看着外面忙碌的衙役,鹤辰叹了一口气道:“还是先回县衙再做打算!”

众人便无功而返。

夜幕初上,万家灯火闪烁。阿离打开窗户,月亮隐隐约约的挂在枝头,月光冷冷清清的洒向地面,斑驳的树影落在屋内,张牙舞爪的。

她知道自己不是狼妖的对手,可是现在玄青在闭关,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话,今晚怕是死的就不是一个人了!阿离思量再三,决定出手!

狼妖的妖气很重,阿离很轻松的便找到了他。

还是那间破庙。一个貌似潘安,风流潇洒的青年正搂着一个少女,那少女脸颊微红,双眼迷离的望着眼前的男子,任由那男子的手在身上游走而无动于衷,她微微的呻吟着,似是痛苦又似欢愉,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不要,不要……”

“黑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违抗玄青的禁令下山!还不住手!”不知何时,庙门站着一个少女,她蒙着面纱,背着月光,娇小的身影在身后落下一个长长的倒影,冷声喝道。

那青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终于肯出来了?要是我不这么做的的话,你还准备藏到什么时候?小狐狸,你可不乖哟,咱们好歹也算是左邻右舍的,你来坏我的好事,真是太不应该了!”推开那少女,青年站了起来玩味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少女一离开青年的怀抱,眼睛立刻恢复了清明,惊叫着捂着胸前的衣服往后退去。

清冷的月光下,那男子一身黑衣,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眼神犀利不羁,此时玩味的看着一脸怒气的少女,“本来想趁着玄青那只老凤凰闭关出来解解馋,没想到你这只爱管闲事的小狐狸也敢找上门来!”

“废话少说,我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阿离伸手,手中多了一条鞭子,莹白,泛着冷光。

黑狼一愣,往后退了一步,叫道:“散魂鞭?”

“你知道就好,受死吧!”鞭子如灵蛇一般朝黑狼袭去,黑狼一闪,身后粗壮的柱子上多了一道三寸之深的鞭痕。

黑狼朝后一望,顿时目露杀机,“连玄青都得给我几分薄面,你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简直找死!”高举双臂,霎时满身的衣物尽裂开来,黑狼瞬间膨胀了几倍,身后的少女早已吓得面如土色,阿离在他眼里简直就像是一只蚂蚁,他怒吼着朝阿离拍去。

阿离冲着那少女大喊:“还不快走?”少女便连滚带爬的逃离了破庙。狼妖并不在意逃跑的少女,只是恶狠狠的朝阿离攻去。

一股劲风夹带着石块飞向阿离,阿离瞅准目标,一鞭过去,石块被打落,但自己也被雄浑的掌风击倒在地,半天起不了身。

黑狼的道行远在阿离之上,所以不费吹灰之力便擒住了阿离。他变回了原来的君子模样,蹲在阿离面前,伸手支起阿离的脸颊,啧啧叹道:“不愧是凤凰山出了名的美人,真是我见犹怜啊!”语气突转急下,死死捏住阿离的下巴,下巴传来钻心的疼,阿离恨恨的瞪着他,“要杀就杀,玄青是不会放过你的!”

“哟,脾气还不小呢?我对狐狸可不感兴趣,但是你体内的内丹和上千年的道行我还是很感兴趣的!我听说玄青那老凤凰挺疼你的,既然你要救人,那只好牺牲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皮完整的剥下来带给玄青,让他看看压制我的后果是什么,哈哈哈……”黑狼仰天长笑,玄青啊,玄青,你压制我那么多年不让我自由,现在我就杀了这只小狐狸泄恨!

狼的软肋是腿和腰!阿离猛然想起玄青说过的话,狼是铜头铁脑,豆腐腰,芝麻腿,所以遇见了狼妖只要攻击他的腰部和腿部就行了!现在黑狼将所有的软肋都暴露在自己面前,自己何不拼死一搏呢?

一声厉喝,阿离将手腕的菩提手串便凌厉的击中了黑狼的腰部,正中要害!黑狼一声狂吼,便要逃窜。阿离催动咒语,想将黑狼的元神困在菩提中,谁知这黑狼法力如此厉害,击中了要害,还如此的不好收拾,阿离不敢掉以轻心,即使如此还是挨了黑狼几掌。

好容易将黑狼的元神收住,阿离再也支撑不住,现了原形,一只火红的狐狸便这样出现在前来巡视的衙役跟前。

“啊,是红狐,快点抓住她?”衙役中有人大喊。

阿离此时筋疲力尽,叼了菩提便朝着凤凰山奔去。后面隐隐传来众人的叫喊声,似乎有人搭上了弓箭,阿离顾不得那么多,这里太不安全了,她只想回到狐仙冢去!

嗖的一声,阿离腰部中了一箭!刺骨的痛楚传来,她的速度慢了一些,后面的追喊声越来越近,阿离不敢停,凤凰山就在眼前,只要上了山就没事了!

嗖,又是一箭!这次她没那么幸运了,射中的居然是腿!她踉跄着,却是无论如何跑不动了!身后传来众人兴奋的呼喊,阿离知道自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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