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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救命

火光团团将红狐围住,衙役们眼神中充满了惊喜和占有的欲望。

“好漂亮的狐狸!”众人惊叹。

“看她那一身的皮毛,油光滑亮的,简直比世界上最好的绸缎还要美……”

“怪不得凤凰县的人都说程大人就是因为献了红狐皮才升的官,当之无愧的珍宝啊!上次上山没找到,没想到今儿在这却碰到了,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一定要让小王爷好好的慰劳我们!”

阿离眼中充满了恐惧,她浑身抖动着,拱着身子做好了攻击的准备,龇牙朝着众人叫着,虽然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远处传来马蹄声,渐渐近了,有人叫了一声小王爷,众人便让出一条道路来。阿离一眼就望见鹤辰了,“鹤辰,救我,鹤辰……”她只能在心里一声一声的喊着。

鹤辰一眼便瞧见了红狐,她的眸子里盛满了惊恐,那么灵动,那么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他的心一下便柔软了,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慢慢走过去,还未走近,早有衙役拦住道:“小王爷,这狐狸刚中了两箭,此时正兽性大发,绝对不可以靠近,小心被伤了!”

程皓也看见了红狐,他震撼极了!她是如此的漂亮,那幅画连她的一分也比不上!听了衙役的话他的目光便落在了那两支箭上,顿时心中一紧,上前一步道:“放了它吧!”

众人惊叫道:“什么?这怎么能行呢,好容易才抓住的,几十年都没有见过的!剥了皮送给太后,太后一高兴那大家都享福了不是?”

鹤辰心中一紧,剥皮?他眸子就那样定格在红狐的身上,它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两支箭射中的地方还在滴血,鹤辰便不能再冷静了!他的眼里充满了怜惜,充满了同情,慢慢接近,摸上它娇小的脑袋,它便柔顺的任由鹤辰抚摸,呜呜的叫着,像是求救。

众人都惊奇的望着这一幕,“这也太奇怪了,这小畜生也知道求救呀?”

程皓道:“危难时刻任何的生灵都有恐惧之心,众生皆同啊,你们看它如此可怜,就发发慈悲放它回山里去,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呀!”

“可是,可是你们来凤凰县不就是为了抓红狐吗,现在好不容易才碰到,难道就要这么轻易的放弃吗?这可是百年难遇的机会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并没有想要放它的意思。

“放它回去是我的意思,你们还有疑问吗?没有的话,就回去继续巡视!”鹤辰一扫一众衙役,语气不由的沉了下来。

众人心中虽然不满,却是不敢违抗小王爷的命令,赶紧离去。

只剩下鹤辰与程皓时,红狐便支撑不住跌倒在地,鹤辰紧张的搂着红狐,问程皓要金疮药。谁知程皓一靠近,红狐便龇牙咧嘴的叫,似乎很排斥他,鹤辰便让程皓在一旁等着不要靠近。

他搂着红狐低喃着:“我想你一定是个调皮的家伙,又活泼,又任性,也很可爱!只是你这样跑下山真是太危险了,幸亏是遇见我们,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对了,阿离见了你一定很喜欢的,可是我想你一定不希望给别人当宠物的,所以我还是送你上山,你说好不好?”

阿离正听得入神,身上传来刺痛,原来他是想靠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鹤辰,他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少年!麻利的替她止血,包扎好伤口,“我现在就会送你回去,好不好?”他柔声的说着,似乎怕吓到了她,又想是在询问她。

像是可以听懂他的话,红狐居然乖巧的点了点头。鹤辰震惊的望着红狐,冲着程皓喊:“它可以听懂我的话哎,简直不可思议!”

程皓也惊奇的望着红狐,可惜自己没那福分!他心里隐隐有些失望,或许是父亲曾经猎杀它的同类,心灵感应的缘故吧,他想。但能见到红狐他已经很开心了,便道:“那你送它回凤凰山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鹤辰点头,便抱着红狐上了凤凰山。

清冷月光静静的照着这一人一狐,俊朗的少年怀抱一只火红的狐狸,一切竟显得如此的和谐!

“小狐狸,我把你送到狐仙冢吧,那里有狐狸大仙,你就不会被人欺负了!”鹤辰小声的说着。

没有了别人的气息,阿离觉得空前的安全,便在鹤辰怀里沉沉的睡了!

鹤辰将小狐狸安置在狐仙冢隐秘的墙根,又用些枯草掩盖,直到确信安全了,才轻轻的离去。

阿离伤得不轻,脑子昏昏沉沉的,直到第二天她才勉勉强强的恢复了人形,跌跌撞撞朝着玄青的洞府跑去。

玉瑶见到阿离简直吓了一跳,惊叫道:“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浑身都是伤呀?”

“我,我……”阿离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玉瑶将她扶进了洞府,便急着给她医治。见她伤得如此之重,边上药边伤心的哭道:“阿离,你怎么样了嘛,当初玄青不让你下山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伤成这个样子,怎么办?玄青现在闭关未出,我,我,我该怎么办啊?”

阿离勉强睁眼,安慰道:“别,别怕,没事的,我有阿爹千年的道行,应该,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你现在浑身都是伤,要我怎么办?玄青说人间五毒,一点都没错,看你的样子,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吧?你先忍一忍,我去找点草药!”玉瑶担心极了,见她内伤外伤浑身是伤,不由的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先包扎外伤,内伤只有玄青出了关再医治了!

鹤辰一回府衙便得到阿离失踪的消息,他震惊,担心,苦恼,悔恨,自责极了,为什么自己没有陪着她,她到底去了哪里,有没有碰到危险?

秦大人已经派了所有的衙役去找,只是十天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连带着那杀人怪物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素锦便开始谣传,所以很快整个府衙都开始小声的议论,说那杀害少女的怪物就是阿离。

这日鹤辰回来经过衙门口,正好听到两个当差的闲聊,话题就是关于阿离的。他们一个道:“你知道吗,现在府衙都传遍了,说那杀害少女的怪物就是前几日府里的阿离姑娘!”

“这也太胡扯了吧,你想想,那阿离姑娘咱们又不是没见过,长的娇娇弱弱的,她哪里来的那么大本事?再说那凶手的手段那么残忍,怎么可能是阿离姑娘呢?”

“我也这样说啊,可是他们却说那阿离姑娘美的世间难寻,那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狐狸精呢,她专门吸食美女的精血,来维持她的美貌,所以她才可以长的那么美呢,说实话,那天夜里,阿离姑娘在花丛中跳舞,真的美的不想凡人,而像是天上的仙女!打娘胎出来我就没有见过比她更美的人啦,你见过吗?”

“没有,可,可是这也不能就说阿离姑娘是杀人凶手吧,这对她也太不公平了!小王爷如今寝食难安的到处找阿离姑娘,他们还在后面嚼舌头,真是太不应该了……”

“很好!”鹤辰从暗处走出来,两人一见噗通便跪倒在地,浑身颤抖,道:“小,小王爷……”

鹤辰阴沉着脸,冷冷道:“这话是谁说的?”

“什,什么话?”

“阿离是杀人凶手的话,是谁说的?你们两个还算是明白,今日我不追究你们两人,只要告诉我是谁说的就是了!”

两人浑身抖擞着,牙齿打颤。“小,小的也不知道,这话在县衙早就传开了,我们也是在别处听来的,请小王爷恕罪!”

好,很好!鹤辰心中有了计较,除了婉儿与她那黑心肝的母亲他还真想不出其他的人来!但他不想拆穿,他倒要看看这流言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

婉儿很是贴心,每天精心做了小菜送到鹤辰的房间。鹤辰却是看也不看一眼,每天很早出门很晚才回来,那些精心准备的饭菜连动也没有动一下。眼看着他日渐消瘦,明珠着急的不得了,可是鹤辰就像吃了火药一般,谁要在他面前提一句放弃的话,他就冲着谁发火,明珠实在没有办法,只有请程皓去劝劝。

这天鹤辰依然准备出门,谁知门一开,程皓便站在门外了。鹤辰阴沉着脸一扫,明珠,婉儿秦大人一家也在。“你们一大清早的站在我门外有事吗?”

程皓道:“鹤辰,阿离失踪我们也着急,可是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如果你累倒了,阿离回来一定会伤心的,不是吗?更何况她自小在凤凰县长大,说不定是去看朋友了,咱们这样没有目标的乱找根本不是办法啊!”

“是啊哥,”明珠接口道:“你看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人都瘦了一圈,你不心疼自己难道也不顾我们的感受吗?”说着望了一眼婉儿。

婉儿见明珠朝自己看,急忙道:“大家都很担心阿离姑娘,也很关心你呀,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要紧啊!现在所有的衙役已经去找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秦大人不住的点头道:“是啊,是啊,小王爷,这几天都没有少女失踪,那天在破庙的少女说了有个高人收服了那妖怪,这可是她亲眼所见千真万确的,所以您就不要担心了。阿离姑娘说不定是因为在府里闷得慌,所有跑出去玩也不一定呀?”

素锦淡淡一笑,接口道:“可不是嘛,想那阿离在山里长大,自然不习惯正经人家的约束,说不定就跑了,没事的,能出什么事呀,她那么能干,连李员外家的儿子都让她收拾了,还有谁敢找她的麻烦呀?”

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正好趁着那小贱人不在,好好的让婉儿抓住小王爷的心,人言可畏,加上自己散布的话,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素锦想。

鹤辰越听脸色越难看,素萍正欲开口,鹤辰便冷声喝道:“够了!你们说这些什么意思,阿离都不见十天了,你们不仅不着急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就算她要去看朋友也一定会和我说的,就算等不到我,为什么连书信也不留?你们都不喜欢她,都希望她出事是不是?我告诉你们,如果阿离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苟活的!”

说着他忽的转身面对素锦,冷笑道:“我听说梅夫人近来无事,学起了酒楼的说书先生,而且还说的不错?”

素锦脸色一白,后退一步,强作镇定道:“小王爷说什么,素锦不明白!”

“呵呵呵,说阿离是狐狸精,专门吸取少女精血,才得以维持美丽的容貌,呵呵,梅夫人,您的想象力可真是够丰富的,如果阿离真的是狐狸精,她一定先要找你的,这么会编故事,这么会收拢人心,怕千年的狐狸也没夫人这等本事吧!”鹤辰越说声音越冷,拳头捏的咯咯作响,素锦一步步后退,到了墙根,苍白着脸,贴在墙上,扯出一丝笑容,道:“小王爷,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我何时这样说过呀?”

婉儿见鹤辰步步紧逼,母亲狼狈之极,急忙走过去,想要拉过鹤辰,却是不敢,只能在一边站着,“小王爷,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母亲?”

说着便看明珠,明珠一愣,回头看程皓,程皓正要开口,鹤辰便打断,道:“都不要说了!梅夫人,我告诉你,不管你用多么卑劣的手段,都不可能动摇阿离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就算她真的是狐狸精,我也认了!你的女儿,你休想她走进我的生活!”

婉儿霎时白了脸,鹤辰回头看程皓:“我们与阿离相识三个月,我不知道原来她在你心里竟然如此的可有可无,这份友谊如此轻易就可以放弃,我真替她不值,她时时还为你考虑着,你不找没关系,带着明珠回京城去吧!”说完便走,不带一丝的留恋。

明珠气的直跺脚,“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大家在他的心里还不如那个阿离分量重吗?”

程皓听了鹤辰的话,心中一痛,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冷漠了,鹤辰说得对,无论如何,阿离都是自己的朋友,自己怎么可以在她下落不明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呢?

程皓就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明珠恼怒叫道:“你去哪里?”

“找阿离!”程皓沉声道,脚步不停的离开了。

素萍走过去对明珠道:“郡主,你都看到了吧,我就说这阿离根本就不是平常人,平日里就喜欢风风骚骚的,现在人都不在了,还把程公子和小王爷搅得不得安宁,不是狐狸精是什么,我姐姐哪有说错?”

素锦便咬牙道:“要是让我看到她,一定撕烂她那张勾引人的脸!”

“你们都别说了!”一直沉默不言的秦大人,苦着脸道:“你没听刚才小王爷说的话吗,要是那阿离真出了事,谁也不好过!你们都回去吧,再也不要没事找事!”说完便也急冲冲的离开了。他不担心那阿离会出什么意外,他担心的是自己乌纱帽!这群女人没事就喜欢嚼舌根,本来以为以婉儿的容貌和才情能打动小王爷,可以给自己升个一官半职的,谁知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玉瑶只是一只玉兔精,胆子又极小,所以当阿离告诉她要将困在菩提里的黑狼妖交给她的时候,她吓得连话也说不清楚了。“不,不不……你不能把他留给我,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是一只小小的玉兔,哪里能看得住那么凶狠残暴的狼妖啊,你还是等到玄青出关自己交给他吧!”

阿离着急的不得了,自己已经在凤凰山上逗留了十来天,鹤辰一定满世界的找自己呢!“不行,我还要下山呢,再迟就来不及了,玄青闭关最少半年的时间,我等不及了!”

“啊?你还要走啊,你不怕那五毒伤害你吗?”玉瑶惊讶的望着她,什么时候她的胆子变得如此大了?

“什么五毒?你在胡说什么呀,我告诉你,你不用害怕,只要看好这串菩提就好了!”阿离把菩提往玉瑶手中一放。

玉瑶刚接到手串就感到一阵晃荡,抓也抓不住,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叫道:“不行,不行啊,我才不要看着狼妖呢!”说着便将手串又塞给了阿离。

阿离无法,只好道:“算了,既然你不敢,那我只好带着它了!等玄青一出关,你就立刻让他来找我,知道了吗?”

玉瑶点点头,小心翼翼问道:“你不怕人间五毒了吗?五毒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阿离摇头道:“我哪里知道呀,那是修道高人们的话,我才几年的道行,怎么会知道?不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总有人会知道的,等我弄明白了就回来告诉你!”

玉瑶点头,又嘱咐几句,阿离便急急忙忙的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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