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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糗事不断

皇室后裔的身份可以轻松的结交官府,这一点对商业的发展大有好处。刘聪感觉这身子让自己占了过来,还是件不错的事情。但首先得把留给自己的麻烦事先解决掉,外室的事情只好找梅香帮忙去搞定。发妻蒋宁自到苏州后便成了坚冰一块,昨晚在官宴上显然喝了不少酒,醉熏熏地下了轿也不让自己扶。蒋宁的贴身丫头锦儿也不“识趣”,事事挡在小夫妻俩之间,只要蒋宁一皱眉头,便似知道主子心事似的冷语相加。

苏州蒋府的房子更宽敞,蒋宁住的二楼竟然有两间上房,中间还隔了两间下人房。这下可好,小夫妻俩各住各的上房,比在常熟时离得更远。恶丫头锦儿还过来冷冷地说道:“你和小姐分房睡的事可不能说与老爷夫人们知道……”刘聪怒喝道:“你给我出去……谁希罕了,别自作多情!”梅香睡在自己上房的东边,跟自己的房间有一个门,也可以直接到外面的走廊。两边都有走楼梯,如果下楼的时间错开,甚至可以和发妻不见面。不过吃饭还是在一起的,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厨房那里是没办法关照将三人的伙食分开。当然刘聪可以去外面吃饭,难得一两次还行,经常如此便违反了协议。

正月十八,太阳还是和往日一样从东方升起。只要有太阳,心情总比没太阳的日子好得多。刘聪吃了早饭,放下筷子便往外走,心中忿恨地骂着:“这丫头成了哑巴不成,就不相信你不再对我说话!”自己无中生有的询问,都只是锦儿在旁边作答,蒋宁意似哑巴一般不再对自己开一次口。刚出院外,遇见陈静怡身边的小丫鬟菊芳,说道:“姑爷,夫人叫您过去。”小丫头脸上怪怪地笑容,或许蒋夫人有事相托。陈静怡昨晚喝的更多,因为酒量大,一点事也没有,睡了一觉应该醒过来了。今日府里事很多,又是唱大戏,又要宴请宾客,因为蒋爷也来到苏州,客人将会更多。

陈静怡的院子小了些,不过一个单身住着也够大了,刘聪被领着来到一间书房似的大厢房里。刘聪笑着问丫头菊芳,道:“夫人在这里还设有办公室?够精致的。”菊芳笑道:“姑爷又不是没来过,什么精致不精致的……夫人在边上吃早饭,就过来!”刘聪走到另一侧门口向那边看看,陈静怡果然还在吃早点。刚刚梳洗打扮好,亮丽可人,面带浅笑,看着让人心动。进去问道:“夫人还在吃呢!不知道有何事唤我?”陈静怡边吃边说道:“今日宴客,三儿也该请些朋友来,大概有几桌?早点定下来。”刘聪道:“得和孙述他们商量商量,三儿也不清楚,随便叫些个就是,落了的以后再请。听说这戏要唱好几天,也真够烦人的……”

陈静怡吃完了把碗一放,站起来说道:“三儿,到书房来……老爷这次也来了苏州,以后你可得消停消停,别再做出些荒唐事来。”她吃完后,四个大丫头也开始吃起来,其余的只有看得份。刘聪说道:“我又会做什么荒唐事,以后断不会了。”陈静怡道:“还说断不会?年前应得好好的,却还是忘记去关照……你看看这些个劳什子,在乡下这段时间竟还不断的送来,定是你没去关照。到底会了他多少银子……”刘聪见她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叠信件出来,足有十多封,均未拆开。急问道:“夫人,你说什么……这些信是三儿的?”

陈静怡冷笑道:“还不拿去烧了!自己不会写字,却央了别人代书……这次我可不想自己动手了,你不是识字了吗?自己看看去!”刘聪不觉大汗,这些竟是自己让人写给“岳母”代笔“情书”,脸上顿时羞红,急道:“不是的,不是的,定是搞错了……夫人可知是谁写的?人在哪里……”陈静怡啐道:“还问我?知道是谁早去打发他了……还不快去!让老爷知道当是什么呢!”刘聪大窘,这些信可是谁也见不得,让人代笔,一定够肉麻的,想想也受不了。这个憨大意想得出这种事来,这可让自己去哪里找这个代笔的。

“夫人,对不起!以后再送来都交给我……我真的忘记让谁帮代笔……我一定找到他,您等着……你等着……”刘聪差点头上冒汗,怪不得蒋宁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憨大追女人胆子还真大。听陈静怡说,这信写了有半年多了,以前让“自己”去停掉,“自己”还蛮得意想出这样的壮举来,一直没放心上。这次已经跟蒋宁结了婚,这壮举竟然还在继续,也真够荒唐。如今载在这位冒名者身上,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刘聪将信用纸包了,逃也似地向外院跑去。心里不住地乱骂,追岳母却嫁了人家女儿,这事还真碰得到!占了这身子真倒霉透了。

前院正热闹着,搬桌子的搬桌子,搭戏台的搭戏台,几个跑龙套的正在扯戏帘。一个红绸横幅正在向上扯,一看火就上来了,大声问道:“你们是谁叫的戏班子?这横幅写错了……”那横幅上写着“敬贺刘三思与蒋陈氏新婚大喜!”刘聪心里苦笑,蒋爷叫的戏班子怎么也搞错。

“刘小东家,恭喜恭喜,新婚大吉!我说咱们班十八准到,这不就来了吗……”一位老板见了他跑了过来。

“快拿下来,上面写错了……这戏班不是蒋爷叫的……快,快!”刘聪心中那个骂啊,把结婚对象都搞错,准又是这憨大闹出来的。

“我们何家班是刘少东家您年前就定好了的……快拿下来!哪错了?您年前是这么关照的……”何班主反应倒蛮快,让伙计把横幅拿了下来。

“这横幅写错了,不要……什么?定了十天大戏……我银子会清了没有?”刘聪一听十天,又急了,那得多少银子。

“刘爷付了二十两定金,十天唱完再付八十两,那是订戏时便讲好的……刘少东家?怎么,您忘记了不成……”何班主有点急,准备这十天大戏,自己可花了不少功夫。

“这也太……算了,戏班蒋爷另外已经叫过了。你们班我不要了!”刘聪现在可没银子花了,打发“二奶”的五百两银子还得借用一下礼金,那有银子付戏钱。

“这可不成,为这十天大戏,我们何家班可推了好几处生意……不成,不成!”何班主着急起来。

“刘少东家新婚,叫戏班子热闹热闹,这可是您年前来我们班里订的……”边上一位娘娘腔不乐意了,他可能是何家班的台柱。

“你们爱唱便唱,我可不想掏银子……”刘聪说着向四处张望,希望刘安快点来解围。见蒋爷坐着轮椅过来,大声问道:“咋回事,一大早的吵什么吵?”刘聪忙道:“蒋爷,没事没事,唱戏的走错门了。”何班主上前道:“您便是蒋爷吧?我何家班刘少东家年前关照了,正月十八来府上唱戏,可……”

“哦,不是我叫的戏班?那……还唱十天哪,我可只订了三天!小三子,是怎么回事?”蒋爷也犯糊涂了,这孙女婿昨晚才到,叫的戏班却比自己的先到。

“老爷子,戏叫双趟了……这十天也太久了,小三子想回了,可何班主不愿意……算了,唱吧,唱吧!”刘聪心里苦笑着,这银子可从哪里弄去。自己现在到外面一抹黑,一个朋友都不认识。

这边正热闹,忽然门口又有人喊开了,道:“刘少东家,您在呢……恭喜,恭喜!您要的一百株牡丹给送来了,快来看看!准包株株开花,这些日子天暖和,已隐见花蕾了。每株上均挂了喜联……”

刘聪不由蹲倒在地,听到后又蹦了起来,大声道:“停,停!外面说去……刘安,快,快去帮忙!”竟然又是和蒋陈氏新婚大喜。向后看看,还好蒋宁没有出来,刘安倒早早地来了。刚回苏州,刘安昨晚回家抱老婆去了。

刘聪哭笑不得,也不管下人们是否闲话,急急地去处理那一百株还没见叶子的牡丹花。因为才有点嫩芽,光秃秃的小树枝上挂上了红色的小喜联装饰,一看还真是刘三思与蒋陈氏的。叫刘安和送花的伙计赶紧撕掉,一问价钱,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只要五两银子。也不多话,付了让他们走人,对刘安道:“快去找辆车来,将这些牡丹装去花鸟铺卖!”自己有花鸟铺子,权当提前进了批牡丹。

一上午提心吊胆地守在门房里,怕再有人送东西来,果然又有收获,是三幅大红喜联。这个倒便宜,也没写上名字,便开心地收了进去,让蒋府的下人们挂起来。心中叹道:“这字还是要识的,文盲可真苦啊!”这种事自然会传到蒋宁耳中,这些天干脆自己躲开她吧,先把“二奶”打发了,把代笔的捉刀客找到了再说。刘聪感觉自己呆在蒋府浑身都似有针刺着一般,听不得别人开心地笑。

吃过饭,宾客还没来,刘聪便拉了梅香回到房中,说道:“梅香姐,姑爷就求您帮我这件事。这事做好了,以后姑爷给您当一年牛马报答您。”梅香死活不愿,羞道:“这象什么话,让我这丫头扮成主子,又是去见那……那位外室夫人!”

“什么外室夫人,叫她离开姑州回吴江去老家,永远不得回来!”刘聪求道:“您就做一回好事吧,帮帮姑爷,在蒋府只有您一位亲近的人了……就一回!以后姑爷都听您的……”再不愿意只好自己出马了。

“好……吧!只是姑爷也要答应我梅香一件事,就一件好了……”梅香终于禁不住刘聪的软语哀求,似下定了决心一般,答应了扮一次谪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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