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你!”上官筠雾蒙蒙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薄暮中,血吟一身雪衣,飘然欲仙,风姿卓绝地站于桃树下。
“筠儿,难道不是你呼唤为师来着么?”血吟唇角含笑,眼角眉梢却显疲惫之态。
“我哪有……。”上官筠正要一口否定,大脑中,突然灵光一现,粉白的手一拍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道:“难道是传音入密?”
血吟赞许地点了点,道:“孺子可教也!不亏是为师的徒弟,犀角哨传出的声音,只有为师能听得到。”
上官筠自秋千上翩翩落下,凤眼圆睁瞪着血吟,直奔主题:“碧云国和亲使团是不是你派人袭击的?是不是你刻意要陷害东方魅?小红和王侍卫是不是被你们下了什么迷毒?你又为何……”
血吟笑眯眯上前一步,食指放于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简单的动作用在血吟的身上,别有一番优雅气势,上官筠就似受到蛊惑一般,闭上了嘴,竟似呆了一呆,片刻才回过神来,心内暗骂自己,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也能迷惑自己,自己也太哪个了吧。
“不是。”血吟果断地摇了摇头,看着上官筠瞪到铜铃大的眼眸,低低一笑道:“你是不是很希望这事是我做的?”
上官筠粉唇撇了一撇,不屑道:“不是希望,而是肯定,以我对师父为人的了解,整我和东方魅的事,师父绝不会放过。”嘴中虽然说得肯定,上官筠的心中并无十分把握,边说边暗自观察血吟的脸色。
血吟飘然若仙的身姿似乎滞了一滞,垂在身边的手也轻微抖了抖,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伸手自桃花树上摘下一朵桃花,凑于鼻上,闻了一闻,才缓缓道:“真是让人沮丧的了解。”语气中竟然含着一丝苍凉。
上官筠冷嗤一声,刚才血吟那瞬间的失控,她全部收入了眼底,现在竟然还和她演戏。
“难道不是拜师父所赐,我又怎么会被东方魅冤枉,最后几乎落到成了万人践踏的贱妇!”说到这里,竟然不由地有点哽咽,往事一幕幕纷涌而来。
轻轻一拈,那朵桃花成了粉末,血吟冷冷把那抹嫣红掷于尘埃,这才转头,默默凝视着上官筠,英俊的脸上笑意全无,冷漠瘆人。
“如果你们真是情比金坚,我又能奈何?”冷冷发问。
又能奈何?他说得也不无道理,上官筠怔在了那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上官筠和血吟冷冷相对,似连空气都飘荡着无奈之气。
不知过了多久,血吟终于抬头,把目光投向了一片片艳如烟霞的桃花,淡淡道:“如果你肯和我走,我就放弃一切计划,东方魅将永远是天擎国的贤王,你觉得如何?”
这算什么条件?竟然拿东方魅来威胁她,是不是选错了对象?
上官筠一脸无辜,浅浅笑道:“东方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巴不得他早点死呢,师父帮我解决了,倒也剩了我不少力气。”
“真得么?”血吟脸色一正,极认真地问道。
心脏莫名地抖了一下,上官筠却依然不动神色道:“当然。”
血吟若有所思向桃林边看了一眼,满意地说道:“不亏是我教的雪神尊主,果然够狠够辣。”
呸,谁愿意当那个破尊主,上官筠腹诽,脸上却是一脸的阳光明媚,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
“我的筠儿不敢当,谁又敢当呢?”血吟脸上摆出一副花痴的表情,往前蹭了几步,挤到了上官筠的面前,热热的气息不可避免地扑到了上官筠的脸上。
上官筠脸蓦地一红,连连向后退去,虽然血吟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青草味道,并不让人讨厌,但她还是觉得别扭,不舒服,或许是因为自己是有夫之妇吧,她心内默想。
血吟似并不准备轻易放过她,整个身体向前欺来,直到上官筠靠在一棵大大的桃树树干上,已经无路可逃,两人才停了下来。
“筠儿。”血吟双眼迷离,伸手握住了上官筠纤弱的双肩,并性感地舔了舔他那红艳艳的嘴唇。
这是要干什么?上官筠心中轰隆隆敲起了警钟,双臂积蓄全身所有的力量,准备抵死反抗。
桃花枝桠攒动,簌簌花落的声音格外明显。
一个冷冷的声音夹杂着愤怒和冷酷,在他们身边响起:“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