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漫漫桃林内,剑光闪烁,桃花飞舞。
上官筠悠闲地坐在秋千上,看着那两个打得难舍难分的身影,一个是她名义上的师父,一个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两个人似都和她很亲,但实际上又都和她没什么关系,再说,以她的那点子武功,怕是想帮忙也帮不上。
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幽幽说道:“你们俩什么时候打完啊?我的肚子饿了。”
拼地你死我活的两个男人,脸色都是一沉,手中的武器却挥得更快了一些,似把满腔的愤怒和怨恨都发泄在了手中的兵刃上。
上官筠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之所以如此淡定,是因为她看出东方魅的武功比血吟高了那么一点点,当然,她更不会承认,自己不趁乱躲出去,是因为关心某人,而不是为了单纯地看热闹。
“筠儿保重,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啊!”血吟低啸一声,虚晃一招,飞身跳上桃树顶端,踏着茫茫夜色,遁向了远方。
东方魅冷哼一声,看着血吟远走,竟也没追,一双如冰锥般阴冷的眸子,转向了上官筠。
上官筠哈哈干笑两声,乖乖自秋千上溜了下来,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今天也玩够了,能不惹对面的人,就不惹好了。
“他是谁?”压抑着愤怒的声音。
上官筠想都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血神教教主,血吟。”
“什么?”东方魅提高了声音,自己苦苦追寻的人,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放走了。
上官筠被东方魅吼地一个哆嗦,几乎跌倒在地。
“你和他什么关系?”又一阵怒吼。
“据他说是师徒关系,可我都不记得了?”上官筠瑟缩道。
忘记了?连说词都如此相似,难道她真是流云?东方魅的心脏一阵狂跳,脸上却不动神色,继续追问道:“你和血魔教有何关系?”
上官筠又瞄了东方魅一眼,声音更低了些:“据他说,我是血神教的尊主。”
东方魅的脸黑地堪比锅底,咬牙道:“你刚才怎么不说?”如果她刚才说了,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那人。
“你也没问啊?”上官筠终于理直气壮地挺起了胸膛,这可怪不了她了,他确实没问过她啊!
“你还有理了?”一张黑爪粗鲁地捏住了上官筠线条优美的下巴,只要他轻轻用一下力,怕是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就张不开了吧。
比瞪眼,她怕是赢不了他,何况自己的小命还攥在人家手里,还是谄媚比较合适,唇角一扯(没扯开),眉眼一弯,忍着下巴处传来得痛,上官筠裂开一朵堪比苦瓜都难看的笑脸。
东方魅沉着的脸似乎缓和了不少,但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手上突然使劲,冷冷问道:“你巴不得我早死?”
这他都听到了,多亏自己刚才没有撒谎,上官筠暗暗抹了把汗,嘴巴一张一合道:“骗——他——的,保——护——你。”
“放屁。”有这么保护的么,骗小孩呢!东方魅本就阴沉的脸,顺利变青。
上官筠也火了,双眼睁得溜圆,脖子一梗:“你才……。”
咔嚓,上官筠只觉得下颌一痛,自己的嘴巴再也合不起来了。
这厮竟给自己用刑,你——才——放——屁,上官筠用自己可以杀人的眼神,充分表达了这个意思。
看到上官筠想说又说不出的可笑表情,东方魅压抑的心情似乎放松了不少,双手抱肩,好整以暇地望着上官筠,那姿态似在无言挑衅,骂呀,看你还骂什么?
堂堂一个王爷,做出那种无赖的表情,上官筠颇觉好笑,虽然恨不得一脚踢死他,但想到双方实力悬殊,终是忍了下来,不屑地瞪他一眼,递出“我不想理你这种小人。”的信息,扭身就走。
东方魅冷着一张脸跟了上去,如果他没猜错,以血吟的功力,应该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之所以和上官筠说那些话,无非为了让他听到,正因如此,他才觉得上官筠是真正不知情,而并非骗他。
即使她真得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他此时也不能有所行动,因为只有鱼饵在手,大鱼才有可能上钩。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花园,就见一个侍卫小跑着迎了过来,似有什么紧急的事发生。
那个侍卫匆匆施礼后,瞄了眼上官筠,这才低低回道:“王爷,宫里来人了。”
“宫里?”东方魅挑眉,皇帝?应该不是。
“是,太后派人来接王妃。”
“怎么回事?”东方魅心内一沉,那个女人又要干什么?
上官筠也是一惊,什么时候,自己竟又被太后盯上了。
侍卫小心翼翼道:“王爷被押的事,不知怎么传到了太后耳中,太后茶饭不思,想着王妃一人留在王府,怕有所闪失,所以,要接王妃到慈宁宫,以保护王妃的安全。”
茶饭不思?怕是他一天不死,她就寝食难安吧!东方魅冷冷一笑:“你就告诉他们,王妃很安全,勿需太后费心。”声音冷淡却掷地有声。
“可是,王爷现在在天牢,我们下人又怎能做得主。”侍卫的话很是委婉,却是一针见血,虽然太后肯定知道在天牢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东方魅,可这样公然和她对着干,不是主动承认睿王抗旨不尊么。
“啊!啊!”上官筠像个哑巴似地依依呀呀,指手画脚,但意思却明白的很,她愿意去皇宫接受保护。
见自己的一片苦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东方魅脸色变得铁青,双眸夹杂着怒气,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