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救我。”沫华快哭出来了,极度的恐慌占据了整个的心房,心跳,失了规律。与其落在这个狠毒的女人手里,还不如落在妖孽手中!
“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夜色中回荡。
沫华不由自主的偏了头,左边的脸颊立马多了一块红红肿肿的掌印。
“贱人!在本座面前还敢如此放肆!”火蝴蝶斜睨着怔愣住的人,冷酷的训斥。
“你!”那一刻,沫华脑中空白一片,怔愣过后,狠狠的转过头来,怒火压下了心中的恐惧,视线冷厉的吓人,“你这恶毒的女人!满口贱人贱人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是我什么人?只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蛇蝎女人!上一次你甩我一巴掌,还被赏了一顿鞭子,那是我的失误,现在你又甩我一巴掌,我沫华就这么好欺负?哼!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
说着说着,原本绑缚在沫华腰间的绸带瞬间化为碎片,愤怒使得她一头青丝上下翻飞,原本乌黑的眼眸,瞳孔收缩间,色彩逐渐变淡……
“放肆!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火蝴蝶被沫华一口一个恶毒的女人、蛇蝎女人给激怒了。阴狠双眸瞪视着那个不要命的人。却在那一瞬发觉对方的异样,眉心不由得一跳。
就连紫宸也发觉了沫华的改变。禁不住皱了眉,感受着那叫他在一瞬间心悸的气场,脚下不自觉的往后退了数步。这、这是怎么回事?
“在这世界,上天下地,除了我的爸爸妈妈,我沫华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这种人来指手画脚!”沫华跨出一脚,再跨出一脚,原本站在围墙上的身子,离开了一脚宽的高墙,就这样走了出来。在毫无着力点的半空中,竟就这样一步一步,如在平地行走,如斯安稳。从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压得火蝴蝶喘不过气来。
此时,火蝴蝶再笨,也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已不再是她能够控制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小贱人了。但是,怎么都无法相信眼前这个释放着强大气场的人就是那个小贱人。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个人,并不是那个小贱人!那……这个人会是谁?放眼这个江湖武林,都没有听说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再看沫华,此时此刻,她的双眼已近金色,光洁的额前,也多了一抹水波漾的金色印记,视线轻轻一扫,便是睥睨天下。狭长的瞳孔,就像敏锐的猎豹,一瞬不瞬的盯视着前方的猎物——火蝴蝶。脚步终于落了地,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逼近,唇边的笑,若有似无,放肆而魅惑,眼中却不带一丝情感,冰冰冷冷,似乎万物都不在她眼里。她左手缓缓的抬起,举在胸前,对着火蝴蝶,忽然地张开了五指……
“唔!”闷哼声随即传来。火蝴蝶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退数米,跌坐在地。双眼惊恐的望着那个笑得令人胆寒的人,忽然的,喉间一甜,“哇”的一声,一口鲜红喷洒而出。怎么可能?对方连碰都没有碰到她,她也没有感受到什么猛烈的攻击,她却就这么一下飞了出去?这、这是什么样的武学?什么样的内功造诣?这样的人在江湖上怎么可能籍籍无名?她、她到底是谁?
见达到了目的,沫华便住了手,驻足在原地,浑身散发的戾气在一瞬间消去。眸光流转,瞥向一旁,便看到了惊立在一旁的男子。也只是一眼,就缓缓转回来,看了看有些发白的天际,身子轻轻一跃,不带走一片云彩。而那一眼,却叫紫宸心猛然地一跳。回过神来的时候,犹如梦境,一个叫他无法忘怀的梦!
沫华在屋顶上几个纵身,就站在了来福客栈门口。此时街道上清清冷冷,不见一个人影。沫华抬头看了看“来福客栈”四个漆黑的大字,缓缓闭上眼,身子就这么软软的倒了下去……
大清早,勤快的客栈小二哥小福精神抖擞的哼着小调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摔倒在门口的人。
“啊!这,这谁啊?怎么大清早的就躺在人家店门口呢?”小福慌忙跑了出去。看着姑娘只穿着睡衣,莫不是……
“掌柜的掌柜的,快来人啊,不好啦,不好啦!”慌乱的惊呼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人。
而此时,段泽宁却因为沫华的再次失踪而自责而懊恼。全体人员急得直打转。这好好地人呢,怎么就不见了呢?
“王爷,您睡在沫沫的隔壁,昨晚可听到什么动静?”小奕轻蹙眉头,按理说,要是有人潜进来,王爷应该能发觉的。而他们,因为王爷的特意安排而远离沫沫的房间……懊恼心痛,要是昨晚到沫沫房里睡觉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这是第二次!是他们粗心大意了!竟然这样的事发生了第二次?小奕紧紧地握着拳,指甲先进了肉里都不觉得痛。
“掌柜的!去,把掌柜的给我叫过来!”段泽宁低喝着,浑身散发着怒气。
可怜的掌柜的,前边的事还没处理好呢,这后院又出事了。一路小跑,跑得满头大汗。
“客,客官,有、有何吩咐?”
“昨日与我们一同前来的一名女子在你这客栈不见了,掌柜的可知道?”
“什么?”掌柜的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不会吧?突然地,想到倒在门口的女子,经不住嘀咕,这门口突然就倒了一个女子,你们这就少了一个人呢,不会这么凑巧吧?
细微的呢喃听得段泽宁眉头打结,若是她没有听错的话……“掌柜的,你刚刚说什么!”
“啊?”掌柜的眨眨眼,愣愣的回道,“啊,我说,客观你们这少了人,改找官府啊,我这客栈开了这么多年”
“不是这句!”段泽宁打断对方的抱怨,“你说客栈门口躺着个女子?”
“啊,是这件事啊!这不是刚发生么!谁来也怪,这谁家的女子穿着睡衣就躺在大街上的,真是作孽”掌柜的话没说完,就感到一阵疾风刮过。再看面前,那问话的男子不见了人影。
段泽宁迅速地到了前厅,就看到前厅围满了人,大家叽叽喳喳的在说着什么。
“哎呦,这大清早的,谁家的娘子啊,怎么穿这样啊?”
“哎,难道是遭了采花贼了?”
“不会啊?这女人看也有四十岁了,会不会是……”
“哎,她还活着吗?”
段泽宁深吸一口气,越过众人,就看到被人包围着的发丝凌乱,干净的睡衣沾了泥土……心不禁悬了起来。
“沫沫!”情不自禁的呼唤。
段泽宁挥开众人,将靠躺在门边的人搂进怀里。感受着对方的冰冷,段泽宁尝到了心痛的滋味;看着那张了无生气的苍白脸色,心,前所未有的慌乱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段泽宁看着浑身狼籍的人儿,心痛难忍。有一种猜测在心里打转,可是却不敢承认。
不,不会的,沫沫看上去年纪也大了,不可能会有人对她有什么企图心的。而另一个声音却在说:不会?什么不会?难道你没有看到她一身的狼狈?何况,她尽管是上了年纪,可是风姿犹存,别有一番韵味。不正和了某些人的口味?
恶魔不冷不淡的说道:段泽宁,这个人不是你的谁,你这么关心做什么?
天使一脸的愤慨:不,不对。这个人是他的娘亲,儿子关心娘亲不正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恶魔斜眼冷嗤:哈?段泽宁,你看看你现在表情,哪像是一个儿子对母亲的感情?这样痛不欲生,根本就是爱惨了那个人!
天使愤怒:住口!我关心她,担心她,也只过是因为知道这具身躯是娘亲的,身为人子,怎能容忍他人玷污娘亲的身体!
恶魔得意的冷哼:狡辩,你分明是心疼这个女人!
天使顿时无语。
恶魔胜利,段泽宁再也管不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现在,唯有一个念头,他要知道沫沫有没有事!
“让开!”抱起沫华,段泽宁看着围成圈的人们低吼。众人让开一条路后,段泽宁抱着人就冲到了后院的房里。
身后,众人面面相觑。
一位扎着小髻的孩子:“娘,娘,那个大哥哥好像快哭了唉。”
一位大哥皱着眉疑惑:“刚刚那位……是不是宁王爷?”
一位商人模样打扮的中年人不解:“那个女人……好像在哪见过?”
一名衣着光鲜老爷模样的人捋着下巴:“那个人……确是宁王爷,那个女子又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摇摇头哀叹:“这年头啊……”
风言又起。后记:某日清早,某客栈,宁王爷抱一中年女子,疾奔而走,神情悲戚。众人云,宁王与此女关系匪浅,疑有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