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华醒来后,就觉得某些地方怪怪的。比如……
“娘,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段泽宁守在马车一侧,一看到沫华探出头来,就体贴的问道。
“啊?不、不用了。”某人立马缩回马车里,轻吐舌头。
过了一会儿。
“娘,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赶路?”马车外的人干脆伸手撩开车帘,向里问道。
“啊?才刚吃过啊,不用不用,还是赶路好了。”某人吓的直摇头。
是的,段泽宁这些温柔体贴的举动真的吓到她了。一向对他冷言冷语,寒着一张脸的人,突然间就体贴入微起来,不习惯,很不习惯,非常的不习惯!
“瑶瑶,这段泽宁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啊?”沫华扯过一旁的瑶瑶,一脸的好奇。
“呃,那个,沫沫,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楚楚则是担忧的探了探沫华的额头,体温正常,没有不适啊。
“记得什么?”沫华眨眼再眨眼,一脸的无辜。不是她装,而是,她真的不知道。她睡觉的时候又发生什么事情吗?
“算了,不记得就算了。”小聂伸手揉了揉沫华的头,眼神温润,掩下眸底的忧愁。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沫沫怎么会晕倒在客栈门口?与大夫说是精力耗尽才会体力不支晕过去的。沫沫干了什么吗?怎么会精力耗尽体力不支?
本想等人醒了再问的,可是,沫沫醒来后,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非说自己在房里睡觉。是真的忘了还是……不想说?
罢了,既然沫沫安安全的回来就好了。
另外,沫沫昏迷的时候,宁王爷也不知怎么了,竟在沫沫床前守了一夜!而且,口中不断的呼唤的“沫沫”。他不是说沫沫是他的娘亲吗?他怎么能直呼娘亲的名字?而且,宁王爷望着沫沫的眼神,叫他们这些混迹风月的人看了也不禁为之一震。那种眼神,那种眼神分明就是爱到了深处自然而然流出的深情!宁王爷他……爱着自己的娘亲,不,不对,该说是沫沫。宁王爷爱上了沫沫?
这叫他们怎么不讶异?怎么不震惊?
同样震惊的还有小德子。身为皇上的近侍太监,怎么会不懂得察言观色?尽管知道这魅江南的老鸨就是宁王爷的娘亲,可是,宁王眼中那痛不欲生满含情意的神情还是叫他为之一震。宁王对福晋真是用情至深啊!
再次启程,对于宁王的改变,也就不那么吃惊了。孝子嘛,宁王虽贵为王爷,毕竟也是为人子,对自己的娘亲体贴那也是于情于理,理所当然的了。
“吁——”
忽然的,行进中的马车被喝停。二十名守卫围成一圈,紧紧守在马车四周。警惕的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尘烟。
远处,尘土翻飞,似乎又四五匹马争先恐后的奔跑着,向着有人的地方跑来。
“保护好马车里的人和马车!”
段泽宁一声令下,众人护着马车移到路边。而段泽宁自己则一扯缰绳,立在人群前头,双目严谨的瞧着。
马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段泽宁抓着缰绳的手也抓得越来越紧,猛然的,不禁一愣,只有……一匹马?不,是两匹,后面还跟着一匹。
“吁——”
清清脆脆的女童音响起,马儿也在这时停下了脚步。
马上的段泽宁皱了皱眉,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是肃穆的,眼神更是冰冷得可以。
“哎呀,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们了。”马背上,伸出一颗小脑袋,一双水灵的大眼瞧了瞧面前的人群,很是歉意的说道。
段泽宁看着那马背上的小不点,微微的挑眉。
“公主,就说了不能在这里跑马的,你偏不信,你看,这不是差点撞到人家!”马群后方,又跑来一匹马,马上的人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她笑看着马群里的人,无奈的说这。
“玛雅!”被人说了,那孩子还不依不挠,“难得出来,你就不要扫我的兴嘛!”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兴奋,但是你这样会吓着人家的。”
“好了啦!我这不是在给人家赔不是么!”
小不点嘟嘟囔囔,似乎有些不满呢。抬眼望向对面的人,忽然的双眼放光:“段泽宁!”
“大胆!冲撞了王爷,还敢直呼王爷的名讳,你可知罪!”
小德子刚刚也是吓破胆,以为招了贼,现在回过神来看,竟是一个小不点,不禁为之气结。
“放肆!你是何人,敢对公主无礼?”那个叫玛雅的少女立马冷了脸,训斥道。
“公主?”小德子惊愕了。怔怔的看着对面的两名女子。
“原来是平阳公主,宁王见过公主。”段泽宁打量着对面的小不点,忽然说道。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小不点,不,是平阳公主大眼睛一弯,笑眯眯的问道。一边疑惑,明明玛雅看起来更像公主啊。
一来一往,招呼也打好了。
“咦?你们也去京城啊?我也要去呢,我们一道好不好?”平阳歪着脑袋,双眼满是期待。
“当然,能够护送公主去京城,也算是本王的荣幸。”
“好耶,那我要坐马车!玛雅,这匹马你帮我看着啊。”平阳欢呼一声,爬下马背,一溜烟儿的跑到马车旁。
果真是小孩子啊。段泽宁在一旁看了不禁摇头,这个人就是要送来的和亲的公主?未免太稚气了些。
“哇!好多美人!”平阳一撩开车帘就看到里面男男女女坐了两排,男的俊女的俏,加上马车里装饰豪华,乍一看,美得像一幅画!口水差点流下来。
“色女!”沫华看到探进来的人那一脸花痴样,有些得意,也有些抽筋。原来,这么小的孩子也懂得欣赏美色了。
“帅哥,你叫什么?”
“美人,让我看仔细一点好不好?”
“哇,你好漂亮!我可不可以亲一个?”
“哇!你的手好白好嫩哦。”
四公子四美人满头黑线的看着像泥鳅一样钻进来的人,对他们上下其手。碍于对方的身份,也只好隐忍着。
“够了!”沫华将他们的隐忍看在眼里。虽说他们是红楼出来的,可是,也容不得这个人对他们无礼,哪怕她是公主!
“哎。”平阳似乎没有听到某人的低喝,自顾自得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