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来,试试娘为你做的衣裳。”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手捧着一件崭新的衣裳,微笑着说道。
“娘、娘、你看,宁儿这样好看不?”当年还在怀中哇哇大哭的婴孩如今以会走会跑会跳的小男孩了,穿着娘亲亲手做的新衣裳,一张小脸乐开了花。
水蓝色的衣裳,衣摆、袖口绣着一簇一簇的兰花,针脚密集,线路整齐,使得整个刺绣精致至极。男孩儿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看着身上的衣裳,不停地转着圈儿,到处显摆着这件漂亮的新衣裳。
望着稚子那开心的容颜,女子笑得一脸的满足。
“你胡说!”男孩儿怒眼相向,小手握拳用力得挥下去。
“我就说了,你想怎么找?你不是你娘亲生的!你是妖怪生的!你就是一小妖怪!”
“胡说!我是娘生的!我娘不是妖怪!你胡说!你胡说!”又是一记拳头下去。
“哼!你长得一点都不想你娘,还说是你娘生的!分明就是一个野种!”避开男孩儿的拳头,开始反击。
一圈孩子包围了另外两个孩子,看着他们两人打架,却不上前阻止,反而偶尔凑上一脚,痛得男孩儿呲牙咧嘴。
“你们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喝问声打断孩子们的群架。身子不由得缩紧,纷纷低下头去。
“大皇兄。”
“皇兄……”
来人是一位白白净净的小少年,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双鹰眼望着他们,他身后探出一颗小脑袋,一双黑溜溜的眼儿心虚的望着站做一团的人,然后又担心的望着被众人包围的小男孩。
这下子,大伙儿纷纷明了,就说呢,这个时候大皇兄应该在御书房听训,所以他们才大着胆儿的欺负这老幺。要知道,大皇兄很维护这老幺的,偏偏这老幺是个阴阳怪气的家伙,所以他们合计着要整一整这个嚣张的小子。
没料到,他们之中竟然出现了内干。这个老四,哼!
“宁弟,你没事吧?哪里疼?”众人一哄而散,老四就蹦上前来,替小男孩儿掸掉衣服上的尘土,又拿出手绢替对方擦干净脸蛋,动作笨拙却轻柔。
“皇兄,他们为什么说我不是娘亲生的?我是娘生的,是不是?”小男孩儿委屈的憋了憋嘴,一双通红通红的。
“这……”这要怎么说?消息是他不小心走漏的,没想到竟会伤害到宁弟,若早知如此,打死他都不会说的,“他们胡说的,你是父皇的孩子,是我们的弟弟。”
“宁儿,有一天娘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不可以惹父皇生气,不可以和皇兄们大家,要像一个男子汉那样,做一个有担当的胸襟开阔的人,知道吗?”
“宁儿,原谅娘不能陪在你身边……”
烛火下,少妇轻抚着沉睡中的小男孩的脸,轻轻的说道,语气哀伤。烛火下,少妇的手从指尖开始变得透明,然而眨眼间就恢复原状,仿佛前一秒发生的变化不过是一时眼花。
“娘娘,你在哪里?在哪里?宁儿好想你好想你!”
“娘,快回来吧,宁儿真的好想你,在这里,所有人都欺负宁儿,宁儿真的好害怕……”
“娘,不要丢下宁儿……”
小男孩将自己缩成一团,泪流满面。小小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呜咽之声不断。
娘亲的身影就在眼前,却逐渐远去。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急促,呼吸也变得急促,却依然赶不上远去的身影。
“噼啪”
沫华松开手,用力的呼吸,一滴水,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沿着脸颊缓缓淌下。
窥探他人的内心,窥探他人的隐私,是一种极为耗力的事情,她集中精力凝聚的神力也无法抵抗反噬的力量。
那就是段泽宁的童年?这些开心的不开心的背深深的埋在内心深处,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永远遗忘。
若不是执念如此,段泽宁应该会活得更开心吧?沫华不由得想到。
看着段泽宁凄惨的模样,她伸手轻抚过那些伤口,手过处,肌肤完好如初。
“就这样休息一会儿吧,等你醒来,你的世界就会不一样。”
“行动提前,加快动作。”
一份书信悄悄传出,沫华的眼中顿时绽放出一抹金光,耀眼夺目,璀璨如星辰。
花前月下。
“苒苒,跟我回宫吧?每日看你这么来来回回的跑,我心疼啊。”
“何况,我每日出宫,怕是已经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这样对你对我都不安全。你……你还是找个地方下比一比吧?等到事情结束,我就接你回宫,你觉得怎么样?”段泽宇望着心爱的女子那消受的身形,万分心疼。
“不必了,今日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以后我们都不要见面了。”沫华转过身不去看对方的眼,是心虚还是冷漠,或许都有一些吧。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厌倦了?”
“就当是吧,你有你的担当,我有我的责任,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段泽宇咆哮着。
“为什么不可以,我可不是你的什么人……”
伴随着沫华的话语,段泽宇陷入昏迷。
“小聂!”一声呼唤,身后出现一名与段泽宇长得一样的人出现。
此人就是聂公子小聂。身高体长,与段泽宇的身材差不多,加上仪容和变声,这样儿可不就是一位帝王吗?
将真正的段泽宇运出门外,小聂打扮的段泽宇就在眼前。
“好!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