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散萧向来都是喜欢插手别人的事情的。如果我没有看见，你随便怎么做都是你的事情。可是，既然被我看见了，你就知道怪是自己的运气不好了。”凌散萧说着，摆出阵势。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其实我不想对自己人出手的，这是我的规矩。不过，既然你挑衅在先，那我也没办法了。”
木木忽然笑出声来，虽然笑会更加痛苦。
“闭嘴。”蔺水寒命令道。
“太，幼稚了，不是……吗？”
“是吗？”不能确定木木是和谁说话，那可以猜到，她是在对蔺水寒说，可是凌散萧还是反问了一句。
“不是吗？”木木还是这句话。
本来想要和蔺水寒好好干一架的，不知道为什么，听见木木这么说，他竟然松开了架势，又像没事人一样靠在了墙上，掏出烟，咬在嘴上，打开火机，点燃了烟，用力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大片的烟雾。他以一种欣赏的姿态看着蔺水寒掐着木木的样子，也不管蔺水寒闻到烟味后呛出了眼泪。“对不起。忘了你还身负重伤，我先出去吧，抽完了烟，你们把事也办完了，我再进来吧！”
“格里姆乔！”蔺水寒叫道。但是，凌散萧还是转身离开了。
木木看着凌散萧的身影，嘴角有了一丝笑意。这个人，有点意思。格里姆乔啊，好像是某个跆拳道馆的教练吧，那一身肌肉还真不错呢！不过，他的背景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看来还得把这个人再调查一下。
蔺水寒缓缓地松开了木木，他的手，下垂着，仿佛断了一般，松松软软地晃着。他的眼神空洞涣散，找不到焦点。连蔺水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么。或许，他透过木木的脸，看到了过去吧。
“我可以走了吗？”呼吸畅通了许多，木木觉得舒服极了。她摸着自己的脖子，似乎对刚刚的事毫不介怀。
蔺水寒有气无力地答道：“随便你。”
走出蔺水寒的房间的时候，木木看见凌散萧还是斜靠在墙上抽着烟。起初，除了知道这个团队里面有这么一个人，他叫做凌散萧，外号格里姆乔，是跆拳道教练之外，木木便不知道了，她并没有深入去调查。好像自从见到凌散萧之后，对他的印象是，永远是一个人默默地远离人群，斜靠在角落上，双手插在裤袋里，歪着头，看向远方，有时候会咬着烟。他的话从来都很少，喜欢睡觉，最近还发现，做事的时候也很认真。
“怎么，不进去吗？”木木见凌散萧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于是只好自己先说话了。
“没看见我还在抽烟吗？”
“因为他有伤在身，所以不能吸二手烟吗？”
“明知故问！”
“想不到你还那么为他人着想呢！”
“错，我只是吸烟的时候喜欢一个人。”
还以为以凌散萧的性格，会被自己的话激怒呢，但没想到，他还是那么淡淡地回了一句话。木木有些失望。“我……”
抢在木木前面，凌散萧拿着烟屁股在她面前晃了晃，“烟吸完了，我该进去了。”把烟蒂扔近不远的垃圾箱里后，凌散萧走进蔺水寒的房间。
木木无趣地耸了耸肩，想不到这个人还挺聪明的，我才刚刚想要问问题，他就马上回绝了我，而且回绝的方式还这么委婉，叫人找不到破绽。哎呀，该怎么办呢？都是些厉害的角色呀！想到这里，木木也只能无趣地走了。
“小克叫我来看看你醒了没有。”凌散萧简单地宣布着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既然已经醒了，就去小克那吧，大家都等着呢。”
蔺水寒还是放开木木时的姿势。听了凌散萧的话后，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但没有说什么，默默地换着衣服，换好鞋子。然后开始漱口，洗脸，刮胡子。差不多用了一刻钟的时间，他才总算是把自己给打理好了。
除了木木，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大家看见蔺水寒来了，都纷纷问候着，蔺水寒也只是稍微回应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明珠的脸上缠着绷带，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唇。蔺水寒盯着明珠看了好一会儿，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戈碎月看出了蔺水寒的疑惑，解释道：“多亏了木木，明珠的脸可以复原了！”
李中离点点头说：“是呀，没想到这些竟然是真的，我简直是太意外了，看来，我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
“有什么好学的，神马都是浮云！”卫斯理开着玩笑。
相对于之前，由于这样的玩笑话，气氛好了许多，大家的脸也不再是紧绷着的了，都多多少少露出了笑容，当然了，那几个平常就不苟言笑的人除外。
黄仁洛的一头白发还是那么扎眼，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既然小乌来了，那我们就把事情给弄清楚吧。”
“什么意思？”蔺水寒警惕地问。
李御风说：“本来是不打算这么直接问你的，但是，事情似乎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棘手，所以，只好由你自己来说说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小乌，我不希望你有什么隐瞒我们的事情，大家在一起也经历了一些事情，应该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吧！”
“你们都做什么了？”
“小乌，因为你被不明来历的人攻击从而危及生命这件事情让我们很介意，所以我们只是做了一些调查。”戈碎月说。
“调查？”
很久没有说话的明珠也忍不住了，她只有嘴巴可以稍微动一动，所以声音含糊地说道：“你们怎么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呢？别说小乌，就是我们听着都累。长话短说吧！”似乎因为自己最在意的东西又可以回来了，明珠的阴霾一扫而光，心情好到不行。她不时地用手摸着脸上的绷带，对等会儿木木来给她拆下绷带后的结果既期待又害怕。
“就是说，小克，牙密还有格里姆乔后来夜访了大金瓦殿，结果一无所获。第二天白天，我又带着几个人装作是游客再次去了那里，但还是毫无收获。我们以为，你在那里受伤，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的，可是，却让人大失所望。”黄仁洛说。
蔺水寒听了后，冷笑着。“你们怎么知道我到了那里的？”其实不用说，蔺水寒已经才猜出来了，当时肯定有个人跟踪自己。“算了，你们不用回答了，我知道答案。至于是谁这么做的，我也不想知道。”
“可我们想知道你在大金瓦殿做了些什么。”兰诗插嘴道。
“我？做了什么？”蔺水寒忽然看见门口有一个人影，那个人影似乎注意到自己被发现了，所以立即消失了。奇怪，蔺水寒想，他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而且可以肯定，他明明当时把门关好了的，怎么现在，门却是掩着的呢？
这时候，上官冥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小声地说了几句话后，然后挂了。“我刚刚接到下面的报告，三个小时前，又死了几个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李御风问：“死的都是谁？”
“和我们一样，来探险的。”
“现在尸体在哪里？”黄仁洛问。
“是我的人发现的，所以我叫他们暂时别报警，现在有人守着尸体呢。”
李中离显得很兴奋，他站起来说：“那我们现在去？”
李御风和黄仁洛相互对视了一下，两个人都点了点头。李御风说：“恩，我们得赶在警察发现前去看看。至于小乌和赫利贝尔，你们就……”
“我要去。”蔺水寒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却很有力量。
明珠见状，也赶紧说：“我也要去，我没事。”
“那……”
“让他们去吧小克。”戈碎月说。
“那好吧。对了，木木她……”李御风犹豫着，既然木木已经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这种集体出动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叫上她呢？可是，木木的行踪一向是飘忽不定的，除非她自己出现，否则，谁也找不到她。
卫斯理无奈地笑笑，“我们没有办法找到她，不是吗？”
“这倒也是。”
“那我们自己先走吧，她要是愿意来，等会儿就回来的。”上官冥提议。
本来李御风还在想，这么多人，要打车去一个躺着不止一具尸体的地方会比较麻烦呢，没有想到，旅店的门口，早就停着三辆黑色的奥迪。其中第一辆的车门开着，两个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人看见上官冥后，立即小跑到他面前，低声说着什么。一会儿，他立即转过身对其他几个人说了几句话，那些人便也点点头。
上官冥对大家说：“我们十个人稍微有点挤，大家将就着坐吧！”
兰诗不禁想道，平均三个人坐一辆车，竟然还说挤，难道这就是普通人和有钱有势的人的不同之处吗？以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这些人有什么来往，从小到大，他都是以好学生示人的。想不到如今……
每辆车都有驾驶员，所以不用自己开车。上官冥很自然地坐在了第一辆车上。驱车将近一个小时，他们终于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郊外，那里除了过路的车辆外，很少有人会到这里。因此，尸体到现在还没有被警方或别的人发现很正常。之所以被上官冥的人看见了，是因为他们在和别人做一笔交易，必须选在人少的地方。想不到竟然以为发现了四具尸体。
下车后，李御风等人就远远看见五个彪悍的男人站在一起，他们身后躺在地上的，应该就是尸体了。还没等几个人走近，就看到了木木。想不到，木木竟然先他们一步到达了，她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黄仁洛看着上官冥。上官冥摇摇头，表示他并没有通知木木。
蔺水寒又看见了，木木朝着他笑，诡秘的笑。还有她的手上，拿着的那个月亮图案。
“你怎么会在这？”
也不管其他人会怎么看，蔺水寒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木木跟前，一把抓住了她拿着月亮图形的手，怒气冲冲地说：“还有，这个是怎么回事？”
对于蔺水寒的质问，木木并没有显示出惊慌，她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眼睛朝身后看去，抬手指指不远处地上的东西说：“你说这个吗？在他们身边找到的。还有，关于我为什么在这里呢，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