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朱风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和赵源告了个别,便向小凤山奔去。待到无人处,朱风便御起了土灵,一个瞬间,便发现前方的小凤山,而小凤山前方的数百里外,有一座更高的山脉,朱风心里嘀咕:“莫非,那座便是凤凰山?”心里稍一衡量,轻念了个疾,便飞向了远处的那座山峰。
落下土灵,朱风发现不远处有一个较小的村落。四周看了看,前面正有一块巨碑,上面题有凤凰山几个血红的大字。朱风内心一阵惊喜,沿着幽径,穿过丛丛绿意,便依稀听见远方传来一阵歌声。朱风停下脚步,便觉得此曲,古意盎然,竟有点玄理存在其中。此时只觉歌声越来越近:水月凝愁,风云遗恨,落枕几曾惊醒。绿绮音消,楚河桥断,寂寞梧桐疏影。伫楼阁身犹冷,心迷恁难省。总无定。笑平生、落花萍梗。空回首、浑数尽为薄幸。弱体又添痂,纵有怨、孑身谁应?换得明朝,闷头酒、一醉到酩酊。拟是能忘却,笑入蓬莱仙境。
朱风深入其境,不知多久,刚回过神来,便见前方有一大约四十的妇人,正身背一个药筐,缓缓向其走来。妇人看到朱风便停下了脚步,忍不住问道:“这位小哥,我以前好像从未见过你啊,你是从哪里来的?”整了整心绪,朱风笑着道:“我从远方的凤凰城来,是来这里游山玩水的。刚听到大姐唱的那首词曲,确是喜欢,不知可有名字?”妇人听后,笑意稍浓:“哦,原来是从城里来的,这曲是我村里的一个先生教我唱的,至于名字好像是叫醉浮生,呵呵,都好久了,我也记不清了,小哥,若有空去我村里坐坐,村长他老人家可是很热情的哦!”
朱风本打算想来此地清修,但是自幼就对音乐喜好非常,便一时想见见妇人嘴里的先生,只见他笑着道:“再下正有此意,还望大姐在前方领路!”妇人见他答应,便兴奋的道:“跟我来吧,我这村可好久没有外人来过了!”
妇人在前方带着路,朱风跟着,这时妇人不知不觉便又唱起了歌:“采山药的那个小阿妹,咦呀咦呀那个漂亮喂,十八岁的容颜,那个俏模样喂……”朱风只觉这妇人虽然年龄稍大,但仍不失纯真,笑了笑心中难免对这里的山民多了一分好感。
顺着山下小路,朱风欣赏着山野风情,大约晌午时分,远处的小村落,便慢慢的浮了上来。妇人对着朱风道:“瞧,已经到了!”一进村口,就看一人中年人,身着简陋,赤臂露胸正在那里打铁,那中年汉子见到妇人笑声道:“大花妹,你怎么带个小白脸来家了?今天采到什么好药没有啊?”妇人也不生气,笑骂道:“你这个陈三铁,打你铁吧,还小白脸,小心我到村长那告你状去!”妇人口中的陈三铁听后,笑意更浓:“哈哈,去吧去吧,我可要回家吃饭喽!”妇人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只见其转过身对着朱风道:“村人都是这样,他们并无恶意,小兄弟你可别见外呀。”朱风连忙摆手道:“怎么会呢,我看他也是豪情中人,玩笑而已!”
妇人领着朱风,难免许多村人跟其开玩笑,搞的朱风一声不吭,尴尬的很。过了片刻,妇人终于到了家门口,还未进院,她便叫道:“爹,我回来了!”只听里面传来一句老者的声音:“嗯,回来拉,快进来吃饭吧!”妇人应了一声,便和朱风向堂内走去。
妇人卸下药筐,口中道:“爹,你看我带客人回来了,从城里来的!”“哦,我出来看看!”话毕,朱风便见一位约七十的老者从堂内走了出来,虽然年纪已大,走路却是精神的很,而老者的身后,有一位约十八九岁的姑娘。老者刚想开口说话,就见那姑娘抢道:“娘,他是谁呀?”
妇人责怪道:“玉儿,怎么说话的呢?来者都是客,还不招呼人家进去吃饭!”玉儿,小嘴一翘,不情愿的道:“还不进来!”朱风只能无语,而旁边的老者似乎观察了朱风半天,只觉朱风气韵不俗,肯定不是泛泛之辈,开口道:“小伙子,进来吧!”
村人生活大都穷苦,室内设置更是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木椅,旁边便是床位,另一面便是一道土墙,土墙那边,估计应该是妇人住处。桌子上,只是简单的几道菜,几人按顺序坐好,便见妇人起身道:“爹你们先吃,我再去弄个菜!”老者应了一声便道:“这位小哥,你从城里来的?”朱风恭敬道:“大爷是的,我本是出来游玩,正好路过此地遇到了大姐,便过来拜访,如有打扰,还望海涵呀!”老者笑了笑:“打扰倒是没有,不过,这里距城内大约有一个多月的路程,我看小哥无车无马,不知……?”
朱风一听心中一惊,心道:“怎么把这事忘了!”不过他心中一转,便苦诉道:“哎,说来不幸,我本来有一马匹,路上被一帮盗贼截了去,还好,只是散了点财物,不然,我也怕是凶多吉少啊!”老者听后,心中便信了大半,原来这距城的路段中确实有盗贼经常出没,只见他安慰了朱风几句后便接着道:“家中并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小哥你就随便吃点吧!”朱风客套一番,和老者边吃边谈,顺便聊起了妇人口中的先生。
这时只见妇人端了一碗鸡肉,进屋便笑道:“那位先生,也是一年前来到我们村的,我们见他身无分文,着实可怜,便收留了他,他现在正住在村边不远处的那草舍中。”朱风听后似乎略有所思,便打算今晚去拜访拜访。心中一定,这时才发现,玉儿正瞅了他大半天,只见玉儿道:“娘,你怎么把小黄给杀了?”妇人笑道:“这位小哥从远方来,也不容易,小黄已经老了,活不了多久,你上次不还说要杀了吗?”玉儿听后,放下手中碗筷急道:“我只是说说而已嘛!”
看着玉儿的囧状,大家笑作一团。
晚饭过后,妇人给朱风安排一间住所,朱风和老者玉儿一一答礼后,便入了卧室。待到三更时分,月朗星稀,听着外面花语虫吟,朱风悄悄起了身,灵识扫了下,发现大家都已入睡,便消失在院中。
东方不远处,有一湖泊,湖泊旁有一草舍,此时里面正燃着油灯,朱风发现一老者正在那看着一本书卷。朱风整理了下衣袖,便去敲了敲门,说是门也不过是一用草卷成的草帘。老者见有人进来,先是一惊,然后便一付坦然自若的样子。只见老者从容不迫的问道:“小兄弟,不知深夜来访有何要事,如果我没记错,我以前应该没见过你才是!”朱风笑了笑,顺势坐在老者对面的另一把竹椅上言道:“久闻先生,在曲艺上深有造化,再下不请自来,还望先生指教!”“哈哈……”老者听完大笑二声:“如此说来,我们也算是志同道合,不知小兄弟善长什么乐器?我们也可互教一番”老者说完,起了身,便亲切的给朱风沏起了茶来。
朱风听完老者的话,感觉此人倒是不会做作,便诚实道:“晚生,只是对曲艺乐器颇有喜好,要说善长,可不敢当!”老者听后,给朱风递来一杯水,朱风见其眼中精光一闪,连忙后退半步,老者虽是一惊,不过仍是悠悠的道:“果真如此吗?如果我没猜错,阁下应该蜀山弟子吧,有什么来意就直说好了,何必做作!”说完,老者猛然起身,一身剑气凌利逼人。朱风大惊,原本以为老者只是一普通凡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修真者,而且竟也是剑修。见老者如此,朱风也不敢怠慢,显出气势,竟也不比老者弱几分。老者轻皱下眉头,:“哦,剑婴初期?呵呵,还算不错,你可以说明你的来意了,是谁派你来了?”朱风万万想不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会惹来这番误会,看来以后做什么事,还是小心为上,只见他不紧不慢道:“不知阁下是哪派弟子,我此来也是无心之举,并无受任何人指示,阁下说话可要三思啊!”
老者闻后,见朱风确是真心流露,敛起气势,坐下慢慢道:“哦?我看你也是真情真语,我乃昆仑派的弟子,因为在门内得罪了同门,便被贬下了山,流落在此,本想求个宁静,我还以为那人仍不死心,想至我于死地,刚才若有冒犯,还请海涵!”朱风见老者提起昆仑时竟是豪气冲天,双目炯炯有神,显然他现在仍未忘本,引昆仑为傲,不过话到最后确也显出对自己颠沛流离,命途多舛的无奈。
朱风半天沉吟不决,似乎对其若有所失,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轻泯一口,才道:“人生岂不如就像这杯茶水般,不可能苦一辈子,但总会苦一阵子,道友,你又何必介怀啊!”老者没想到朱风会有这般言语,略有所思后,话锋一转:“道友所言甚是,我见你也不是小人之辈,谁事谁非,自有定数,是我多虑了,可惜目前并无美酒,不然定与你痛饮一番!”
朱风此时也是神采飞扬,豪声道:“酒?你看这是什么道友?”老者见朱风手中突现二瓶酒水,上有蓝色经典,便不解道:“这是?”朱风笑着道:“当然是酒拉,来我与你同饮几杯!”两人哈哈大笑,酒过三询,老者早已对朱风并无任何芥蒂,只见老者沉声道:“萧亮,我早晚要得回我应有的一切,你给我等着!”朱风一搂其肩微笑道:“道友,此时此地,何提往事,来再饮几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