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洞口若有一层水膜,如镜子一般,朱风一观就知这是一道十分高明的禁制。
流云子单指一点,那禁制便如一碎了面的镜子,渐渐显出洞内的景象。
里面设施较为简陋,直入眼帘的是一个圆形玉桌,几把玉椅,玉桌上笔墨纸砚各有一些。最西边洞顶上不断有细小水流而下,形成一个深水小塘,寒氤缭绕,算是一个较特别的景点,除此之外皆是石山。
流云子见朱风正对着那小塘略有所思,便解说曰:“此水乃是玄武峰一个小灵脉,经年历久才凝结成这一小水塘,当时也是我无意发现,后来便居于此!”
朱风闻后曰:“妙哉,有这水塘,大师兄修为想不进步都难呀?”
顾年接道笑曰:“小师弟,大师兄厉害着呢,而且对于丹青极为擅长,你可有着学呢!”
流云子笑曰:“小师弟,别听你五师兄乱说,他呀整天没句实话,没一点正经!”
顾年无辜曰:“大师兄,我说的确是实言呀,整个玄武峰唯你修为最高吧,再说总要给我留点形象吧,小师弟还在呢!”
“你还要形象?都修炼多少年了?还是金丹后期,我都替你暗自流汗!”流云子半开玩笑曰。
“这……毕竟天意难为呀!”顾年最后憋出这句话来,引得朱风大笑不已。
“师弟们先坐会,师兄去给你们泡杯茶水!”流云子曰.
“多谢,师兄!”朱风曰。
两人坐于玉桌两侧,朱风随手拿起一副流云子写好的对联,但见文采溢纸,古墨扑香,上写“闲中诗卷愁中酒,客里光阴梦里人”。朱忍不住叫个“好”字,却观那流云子已捧茶而归。
流云子笑曰:“让小师弟见笑啦,都是一些入不得眼的?”
朱风曰:“大师兄,严重了,不知大师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莫非一个情字?”
流云子脸有异色不过瞬间恢复,自嘲曰:“都是一些尘年旧事,不提也罢,来我们喝茶!”
二人心神领会,便不再细说。
朱风端起那茶,才发现,茶中有一层薄薄的冰霜,情不自禁的轻抿一口后,朱风脸色一变,脱口一句曰:“好冷!”
顾年哈哈一笑曰:“小师弟,我第一次比你惨多了,你只不过打个冷颤,我呀都结成冰啦!”
朱风虽觉那茶水一时寒冷非常,却也不是难以承受,待寒气散尽后,口中便沁出一股茶香,而且这茶还有一丝清神历目的功效,朱风难免又赞叹一番。
流云子笑曰:“这叫雪莲茶,这茶中莲子乃是千年雪莲所结,千年才结一籽,此水乃是寒氤之气所化,常人是难得所见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寒冷,不过让大师兄破费了!”朱风曰。
“不必如此,大家都是同门,难得一次相聚!”流云子端起茶水,看向顾年曰:“小五,这次所来何事?”
顾年刚消了雪莲茶,吐出一口寒气曰:“昨日师傅让我传你,过几天去昆仑一趟,说是要送点礼品!”
“哦,我知晓了,你转告师傅,我会及时前往,让他老人家放心便可!”流云子说完,稍有疑问曰:“小五你可知道这是所谓何事?”
“至于细节,你可以向师傅问个明白,我呀也不尽然,听说只是象征性的一个过场,估计查探昆仑才是实意!”顾年略有一思曰。
流云子点点头,便和朱风顾年闲谈起来,朱风对于以往的经历只不过粗描淡写,却也仍是让二人惊叹不已,而说起那日朱风被二劫散魔一击未死,二人可以说是张大了嘴巴,散魔是什么概念,那绝对是修真界的顶端存在,朱风不过出窍修为就能有此作为,流云子自问做不到。
流云子也算是蜀山一名奇才,修道仅八百年便有渡劫中期修为,比一阳还高出一阶,可以说是弟子中的奇葩,是万人所仰慕的对象,今天忽听朱风如此道来,不禁有丝自叹不如,而且朱风难得修成了蜀山的绝顶剑诀“剑仙录”。
当谈起蜀山时,据流云子所言,蜀山的力量绝不仅朱风所了解的那般,不出高手比比皆是,就是通天殿门前的那两只飞虎灵兽也有化神期的修为,听的朱风脸上表情丰富,唏嘘不已。
三人相谈甚久,渐浓时,那流云子取出几潭酒水,几人大喝畅饮,豪言齐天,其后流云子为祝雅兴,取出四尺凤琴,顿时仙乐渺渺,处处生歌,看的朱风云里雾中,神魂颠倒。
朱风一时兴起,提笔御剑,只观剑气纵横,泼墨飞香,那墨汁被剑气所集,聚于空中,形字二行字来:对景江天诗放胆,长思血马剑争鸣。几行字被那剑气无形所困,久久不散,且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霸气,惊的顾年二人拍手叫好。
山月催人,欢言得憩,苍苍横翠,余音星稀,只观洞内三人全横七竖八的卧于地上,姿态确有不雅,那顾年摆了一个标准的大字形,而流云子则是伏于琴身,但是其靴子不知未何不知去向,而朱风这时口中却是梦语连连:“哈哈,又是小鸡呀,李波你又放炮啦!”
次日清晨,朱风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眼前的景象莞尔一笑。顾年打着呼噜,翻身转侧又入梦乡,而流云子则是单手挠了挠头也再无声响。
朱风生怕打扰,轻步走出洞外,对着清新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忆起昨日一阳的交待,朱风脚生莲云,直奔玄武殿。
一阳平日饮食只在玉清堂,而玄武殿则是玄武弟子有一些重大事情必来之地,且也是一阳修炼的场所。
朱风的到来一阳早已知晓,朱风还未近殿门,那一阳便已走将出来。
朱风参了拜礼后,一阳缓缓曰:“你的事情我已经向掌门交待过了,掌门也没有具体的说词,只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我看事情也许会有转机,到时候你要随机应变,别让人钻了空子!”
朱风点了点头,便与一阳共向通天殿。
通天殿还如以往一样雄伟,整体透露出阵阵威严,且那殿口的两只吊睛白虎似比以前更加雪白,见到二人,眼睛眯了下后,便又继续打起了盹。
二人拾阶而上,朱风才发现殿内坐满了人,一阳小声曰:“朱风,记住我说的话!”
朱风以眼神回应后,便大大方方随一阳入殿。
一阳与朱风入殿后,便行礼同曰:“参见掌门!”
青书,抬了抬手,二人起身后,一阳便入位而坐,空留朱风一人站在了殿中央。
朱风微观了下四周,发现四峰掌座皆已经到齐,青龙掌座似伤已痊愈。而四位掌座南面,则坐了一些朱风也不相识的人,怕是蜀山的其它掌事。
朱风暗想,为何那清明师叔祖未来,朱风犹记清明师叔祖在凤凰山巅也算是大展雄威,其从心底里敬佩,或许他是有事耽搁了吧。
而这时青书掌门曰:“朱风已经到来,大家先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朱风见殿中站起一中年人,其脸面极瘦,留着三角胡须,服饰袖口有一个明显的“戒”字样。
此人曰:“大家众所周知,此子莫名消失十多年,一直让天下所嗤笑,笑我蜀山弟子不尊师重道,曰我蜀山家教无方,出了叛徒。况且此子当年身怀重宝,拥有我派至尊剑典,其莫然消失被天下人说我蜀山弟子道心不纯,纵观蜀山前后绝无此类,若按我蜀山戒律堂规定,这样的弟子是要逐出师门的!”
此人话刚完,就见一阳腾身站起,大声曰:“纯属别人故意捏造,朱风是我的弟子,他的为人我岂能不知,且此子来我蜀山时,另三峰掌座皆是亲眼观过,说我蜀山弟子道心不纯,简直就是屁话!”
那人听一阳话后,脸有不屑,讽刺曰:“我说的全是实情,他是你的弟子,你当然庇护他,我戒律堂掌管蜀山戒律之事,你虽是其师傅,也难免逃脱不了管教不严之罪!”
一阳此时面含冰霜,冷笑曰:“我的事,岂要你来指指点点,就怕你没那个能耐吧!”
那人冷哼一声曰:“我倒想听听,你的好弟子究竟有何辨脱之言,若是瞒不了众位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朱风此时见一阳被别人所指,且一阳全是为了自己,介时心生怨意,讥讽曰:“我们师徒的事,还由不到你来点评,我自己的事当然全由我来承担!”
接着,朱风手心一托,那九龙鼎又悬了出来,而此时此鼎声势浩大,其气势令满座人皆惊,朱风曰:“此鼎,名为九龙鼎,乃是我在凤凰山所获,此鼎据有空间纳身,炼丹炼器之功效,而且还有收人炼人之能,莫不然前辈想亲身试上一番?”
那人刚才被此鼎气势所逼,这时听朱风说来,不禁脸色大怒:“大胆,,居然敢对前辈无礼,果然如同天下所说,我蜀山弟子道心不正,今天就要由你开始整顿!”
朱风哈哈一笑曰:“我看是你小肚鸡肠,当日我心有所获,就居此鼎闭关,凭你的修为哪能寻的到我,说出来也不怕别人笑话!”
而这时众人皆被此鼎吸引,但观九龙旋绕,鼎身彤云滚动,便知此物不凡。青书必意是一派之主,最先反映过来大声曰道:“朱风,休得无礼,纵然你居此鼎闭关,情有可原,但是你顶撞前辈,也是应该受罚,还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