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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看到希望

“大才,大才,你怎么了?”周围人纷纷惊道。

“没……没什么……”赵大才用力按了按胸口,努力平复下来,内视脑海中漂浮着的一行醒目的警告:“诚实:你必须忠于自我的灵魂!”

“可能是看到林女神亲自来看他,受宠若惊,吓的吧!”有同学若有所思。

“赵大才,你都反正没多少天好活了,还怕什么,有什么就赶紧说出来吧!来,男人点,趁着这机会,赶紧表白!”刚才那人又大声说道。

那人是赵大才的死党,一块逃课一块打架一块通宵玩游戏那种狐朋狗友,叫做张帅帅。两人的脾气相投,名字也比较异曲同工,长相是差强人意。

这次同学们来医院看望赵大才,因为知道他没几天好活了,不愿制造悲剧气氛,相约好就像平时聚会那样。

张帅帅心想狗友就要离去,势必要帮他完成心愿。

“大才,你真的喜欢彩月吗?”最先发现赵大才醒来的那个轻软软的萝莉声音也好奇地问。

萝莉名叫唐果儿,脸相很是清纯可人,我见犹怜,可惜是个平胸妹子。她也超爱虚拟世界的赛车,玩起来很疯,曾拜赵大才为师,算是个死党。

面对两个死党的追问,赵大才胆颤心惊地再次看向脑海中、那条绽放神秘光芒的警告,仿佛那就是道索命符——“诚实:你必须忠于自我的灵魂!”

“喜欢!”赵大才闪电般脱口而出。

“哇奥,好棒!那赶紧表白呀!”唐果儿双手托腮两眼冒星星。

赵大才直愣愣看向林彩月,但是没有开口说话,他还是说不出口。心想:“我肯不肯表白应该和诚实无关了吧?”

“不好意思是吧?来,我来帮你!”唐果儿兴奋地抓过赵大才的胳臂,说:“用你的心告诉我,林彩月漂不漂亮?”

“赶紧回答!”

“漂亮。”

“有多漂亮?”

“肯定比你漂亮。”

唐果儿被呛得俏脸一白,眨巴了下眼睛,脸上忽然浮现恶作剧的神色,继续问:“你做梦会梦到她吗?”

“赶紧回答!”

“会!”赵大才心道:“问这干啥?还好你们不会知道我做过些什么梦。”

“做春梦的时候也会梦到吗?”唐果儿赶紧接着问,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赵大才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心里头腹诽:“你丫就是我肚里的肥虫!”摆了摆手,嘴里无力地说道:“别闹了,一边玩儿蛋去!”

“不行!”唐果儿一脸郑重地说:“要是你做春梦的时候梦到的是别人,那还说什么喜欢?”

“好了好了!”林彩月在一边满脸通红,赶紧制止唐果儿继续说下去。不经意间视线撇过赵大才,看到赵大才一脸光棍地望着自己,赶紧闪躲着将视线移开。她的小心肝竟有种噗噗跳的感觉,不知是啥滋味。

赵大才心想都这时候了,能不能活下去还不知道,的确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猛地坐起来,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林彩月,你造吗,我宣你,为直都宣你!你造吗,有兽,为直在想,神兽,我会像酱紫,鼓穷气,对你说,我宣你!”

“好!好!”在张帅帅和唐果儿的带头下,周围同学纷纷鼓掌起立。

林彩月好一会才明白过来意思,低着脑袋憋红着脸,也不知是不是想笑。过了会抬起头说:“赵大才,你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变了就变了吧,反正我又不指望啥。”赵大才说:“只是这些话不说出来,带到阴曹地府去,做鬼都难受。”

林彩月脸红红地笑了笑,不作声了。

“哈哈哈!我儿子鬼门关走了一遭,终于开窍了!”病房的门打开,赵大进笑着走了进来。

“老爸!”赵大才喊道。

“嗯,不错,不错,现在开窍为时不晚。你刚醒来,饿不饿?你老妈出去买吃的去了,要一会才来。你姐不知道你出了事就没有来。”赵大进笑着说,又看了眼一脸不自在的林彩月,露出个温和略带歉意的眼神。

他刚才在医院补办手续,回来听到病房里的闹哄,知道儿子醒了,放下心的同时就待在门外听完了才进来。林彩月他是认识的,赵大才的个人设备中有很多这姑娘的照片,赵大进没节操地偷偷查看过很多次了。

“饿倒是不饿,只是……”

赵大才刚才一口气将埋在心头几年的话,都吐了出来,觉得浑身轻松;正要问自己的状况,还能不能出院之类的;突然听到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又响起:“你忠于了自己的灵魂,获得3基因点。”

“咦……”赵大才仔细一看,脑海中界面浮现,剩余点数那一栏变成了3。

“全加体质!”赵大才迫不及待地发出指令。

体质的数字一阵闪烁,由22变成了25。

赵大才感觉到一股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力量束缚住了他,有种冰凉神秘的能量在朝他体内灌输,沁入五脏六腑、经脉骨骼、四肢百骸!

“好舒畅……”这是赵大才此刻的唯一感觉。他身体的酸麻感减轻了不少,虚汗没那么多了,感觉力气又有小幅但很明显的增长。

想到基因点数的好处这么大,而刚才一不小心白白损失掉10个点,顿时懊恼得差点当众捶胸顿足。

赵大才下定决心:“看来真的没错了,以后一定要全力遵守那骑士八大准则,多多赚取基因点!”

“只是什么?”见儿子失了神似的半天不说话,赵大进赶紧关切地问:“儿子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赵大才轻吐一口气,摆摆手,说:“我是想问,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你想出院?”赵大进神色间闪过一道不易觉察的黯然,“好吧,我去问问医生。”

按下门边的一个按钮,不出几分钟,就有个穿白大褂戴大眼镜的医生走了进来。

现在是公元2079年,有多种方法可以无副作用地治疗近视,故而现在戴眼镜的人群,大多是喜欢戴上眼镜的气质,和那种复古的风格。

医生用一体化的机体检测设备给赵大才做了个检查,突然咦了一声,面现讶异。

赵大进紧张地问:“医生,怎么了?”

医生没说话,又复检了一遍,才不可思议地说道:“奇怪,他的身体机能怎么比事故前还要好?连辐射症状都减轻了不少!按现在的情况看,生命应该能延长到一个多月了!”

赵大才以前就在这家医院治的H-815辐射综合症,这位医生是他的主治医师,所以对赵大才的情况很了解。

“真的吗?”赵大进喜悦道。

赵大才更是兴奋无比:“看来,我真的有希望活下去了!基因点!基因点!我一定要快点赚到基因点,把病弄好!”

周围的同学也都纷纷向赵大才祝贺。

“设备检测的还有假吗?”医生翻了个白眼,“你自己看看,他的皮肤看起来都比之前好了很多。”

赵大进这才注意到这点,顿时满怀希望地问:“那我儿子有好起来的希望吗?”

医生回道:“H-815辐射综合症自出现以来,你见到过有治好的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儿子的身体状况比以前好了些,但毕竟得的是绝症。辐射产生的顽固毒素不清除掉,终究不能阻止机体继续坏死。我明白你们做父母的苦心,但我身为一个医生,还是要将实话告诉你:有效的清除毒素的手段一天没有研究出来,这种症状就一天是致命的!”

赵大进的神色又黯淡下来,问道:“那我儿子最多还可以活多久?”

“最少一个月,最多的话……不好说。”医生说:“如果还是放弃治疗,出院可能最多就一个半月的样子。如果留院观察诊治,大概能多挺一个月。”

“我不留院,我要出去!”赵大才突然插嘴。

“儿子,留在医院吧,说不定万一能治好呢?”赵大进想了想,劝说道:“就算治不好,能多活一个月也是好的……万一那个月研究出了新的治疗方法呢?”

赵大才毫不犹豫地摆手拒绝:“不,反正比以前多活一个月我就很高兴了。留在医院太费钱,而且那钱花得没有意义。”

说到钱,赵大进突然想起来了,说:“钱你不用担心,因为你这次做的事情,政府奖励了你十万块,还给你颁发了荣誉市民称号呢!”说着,赵大进掏出手机,划拉了几下,出来个悬浮于空的全息显示场景。

“你看,十万块已经到账了……”他又划拉了一下说:“这是市长亲口给你的鼓励和褒奖,这是你的荣誉证书!”

赵大才好奇地看了过去,见老爸说的果然是真的,又喜上心头。

“尼玛就我这种混吃等死的货,也有一天能获得荣誉市民的称号,没想到啊没想到!”赵大才内心很是满足,“看来那件事真做的太对了!不仅得到了心灵基因……就算没得到基因,死掉了,十天的命换十万块给父母养老,还能给他俩脸上增光,也很赚啊!”

就在这时,空灵的声音又响起:“为荣誉而战,你得到了人们的认可,获得10基因点。”

赵大才一愣,旋即大喜,正要加到体质上去,想了下还是决定出院再说。不然再来上一次检查,身体又好上一些,就可能有麻烦了,指不定会被捆去实验室当小白鼠。

思忖了一下,赵大才坚决而平静地说道:“老爸,我决定了,反正是死是活留在医院都意义不大,有命活始终能活,该死始终是个死!现在钱的意义才最大!为了帮我治病,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还欠那么多的债。要是我真的死掉了,这十万块,就当是儿子尽点孝心,当作给你们的补偿了。”

赵大进又劝说了一阵,见儿子态度坚决,明白儿子心性的他知道再劝也没用,只好帮赵大才办理了出院手续。

周围那些来看望他的同学,尤其是女同学们,亲眼看着这平常在电视剧才能看到的,“生离死别”、“子欲孝而亲不在”之类的狗血场景,眼眶都红了。

脑海里提示音又来了:“你用牺牲成全了别人,获得3基因点。”

“嗯?又有?”基因点再次提升,赵大才开心的同时思考了一番,得出个结论:“看来,除了坚持那八种准则可以不定期获得点数,只要我做了比较重要的、符合那些准则的事情,就可以立即获得基因点。”

又在思忖:“我说了个最难说的真话增加3点,我不愿意花钱坚持出院原本就是我很想做的,也增加3点;和劫匪同归于尽给了我20点外加附带的荣誉一共30点……每次增加点数的多少,应该是和造成的影响有关?和难度有没有关系呢?”

“不管了,反正认定了,我就一根筋,照着它的规矩去做就成了!”

出院时,张帅帅在赵大才胸口擂了一拳,说:“哪天舒服些了,来叫我,咱哥俩好久没一块喝酒了。”

林彩月也走上前来说道:“赵大才,我代表全班同学,送给你最真挚的祝福!希望你能好起来,早日回到我们的班集体这个大家庭来!”

唐果儿则大咧咧地学着张帅帅,在赵大才胸口拍了几拍,用卖萌的语气说:“大才师父,早点回来,教我飞车啊!新出的那个地图,好难玩呢!”

赵大才不知怎么的,突然感到眼睛湿湿的有点不舒适,心想:“以前咋没发现你们那么好捏?难道是因为有了希望?”他立马别过头去,眼睛红了这种事情,被发现会很丢面子。

赵大才大手一挥,潇洒地说:“放心吧,我命大,死不了,会回来找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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