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了多少斤肉?”在我为他盛第二盘俄式牛柳时,他问道。随后,我侧眼瞄了瞄镜子里的自己,发现眼睛已经太小,看不到全身的样子。我站上体重秤,看到了一百五十个不回答他这个问题的理由。
我好奇一百七十五个理由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理由像刀片一样划开了松软的肉,我闭上眼睛,直到他咕哝着拔出来,尚未愈合的伤口上满是滚烫的****。他一巴掌打在我的肉上,问:“你长了多少斤肉?”
350度,烤15分钟。
我又一次站在体重秤上,看到了一百七十五的数字,我觉得自己有两百个理由,或许两百二十五个。“晚饭吃什么?”他说,“你的自制力哪里去了,如果你爱我,你减掉40磅,我就给你买(冰冷而坚硬的)钻石。”
面包递过去。
刀片切下,划动,一周两到三次,每次我都把它们吞下去。
有时候我会梦见一个小女孩,金发碧眼如精灵一般。她盯着我,头顶有一片云,我能从那云里闻到OldSpice(译者注:美国畅销男士沐浴和体香品牌)古龙水的气味。恐惧从我的喉咙中升腾起来。我想提醒她,但是我说不出话来。那个小女孩身后有一团巨大的黑影。三百磅的重量压在了她身上,我看见那尖刀伸了出来。肉体拍打的声音和低沉的咕哝声弄醒了我。
“你这么胖我都没办法和你做了,”他气愤地对我说。我短暂地松了口气。
黄油递过去。
当你很胖的时候,他们就拿你没办法了。但那时,他们早已得到你了。
我一次又一次梦见那个女孩。我想救她但是无能为力。我害怕那些尖刀。她哪也去不了,我也没办法给她庇护。
“你为什么要自暴自弃?”他问道。
我的三百个理由回答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