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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胖子

我从未觉察到生命竟是如此得脆弱。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透过那扇窗户我清楚地看到他们的恐慌,没错他们在挣扎着。我真的很想探出身去拉他们一把,但我还算有一丝理智。我清楚地告诉自己,不可以,这是他们的选择。

如果可以,记得告诉我,不要尝试去寻找那些人,也不要踏入那片“无人区”。

——不详

突然地变故让我整个人都懵了,九叔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对不起你九叔,我答应过他不带你卷进来,不过好在你已经长大了。”

难道和我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人并不是九叔?那真正的九叔现在是生是死?

坐在河岸边我渐渐失了神。

“喂,小子,上不上船?”刺耳的叫声把我惊醒。

我抬头一看,“噗。”,我被逗乐了,这年头还有这等怪鸟。

只见破船上一和尚头戴道帽,身着僧衣,脸上沾满鸡毛席地而坐,手握三角插在船上烤鸡肉吃。看他年龄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但那满身肥肉倒是我不能企及的。

“上,当然上船。”

躺在船上,凉风吹来,倒是消去了些许几日前的惧意。

“小子,你这是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外面的世界,想出去走走,长长见识。”九叔曾吩咐过,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提起他和金家人。

“好小子,那么珍贵的年岁都被你这样白白浪费了。想当年道爷我八岁跟随刘师父摸金,十二岁随着秃秀才搬山,十七岁自立一派,如今正好有一。”,只见那胖子欲言又止,啃了口鸡肉吞到了肚子里。

“那这大千世界,道爷您应该走了一遍了吧。”我戏问道。

“一遍不敢说,不过,比一般人到是多一些见识,尤其是做地下的买卖。哈哈,钱桦兄弟,喝口酒壮壮胆子。”

“壮胆?道爷这话怎么说?”我心中一惊,难不成他就是被派来结果我和九叔的人?

那胖子倒没有理会我,只见他似鱼一般,纵身一跃跳进湖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道爷,道爷,你这是要去哪啊?”

湖面上一片死寂,为何又是这般诡异?我不禁四处张望着。

“咕咚,咕咚”巨大的水泡从水底涌向湖面。难不成这水底有暗穴?趴在船上我仔细盯着湖面。

“啊,可憋死道爷了,桦兄快拉我一把。”胖子尖叫道。

胖子出了水赶紧将土罐里的黑血洒到了湖面。

“快去船舱,一会不管看见什么,千万不要吱声。”

我哦了一声,这胖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船舱里面东西倒是挺多的:锅碗瓢盆,各种腊肉,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

突然船身一阵摇晃,我向船头望去,只见一个绿色的生物一跃而起一口咬住了胖子的左肩。胖子一声嚎叫,死死掐住那怪物的脑袋,只听的“咔”一声,那怪物的脑袋被撕成了两半,绿色粘稠的液体染得他满手都是。随后胖子使劲在那绿色的脑浆里踩了两脚,这才消停下来。

我赶忙上前扶住胖子转眼看那绿怪,原来那腥臭的脑浆里包囊着两只黑虫。

“差点着了那胡三的道,辛亏道爷我道行深,下次见到那孙子我一定扒了他的皮。嘿嘿,这次倒是赚了一把。”擦拭完伤口,只见那胖子从裤裆里掏出一个黑盒,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镏金的手环。“道爷我还不信了,这次那死妮子还不感动的要死,一个不准还不得嫁给我?哈哈。”

“道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问道。

“今天道爷高兴那就给你讲讲,让你涨涨见识开开眼”,胖子吃了口腊肉继续说道“这得从上个月收到胡三的那封信说起。”

原来上月他收到胡三的来信,信上写着说这片湖地下有财路,不过他因为最近倒斗的时候沾上了一些东西来不了。胖子和那胡三是在一次摸金的时候认识的,算是不打不相识吧。胖子说他看人很准的,胡三这人手太脏,早晚出事。胖子半信半疑地买了一只船便在在湖上摸索了数天,最后还真被他找着了门路。原本还以为水下那会是个阔佬,他拿了东西就走,哪知他就找到一手环,还差点被那水猴子折腾在水里。

“道爷,那水猴子脑袋里怎么有虫子的?”我问道。

“那是尸鳖,专门吃死尸的,要是被它钻到你的脑子里,肯定没得救。我说这水猴子怎么这么疯,原来脑浆有两只尸鳖。”胖子吐了几口唾沫,“我还是给你讲讲我们这行吧。”

“自古职业盗墓者,按行事手段不同,分为四个派系,发丘、摸金、搬山、卸岭,‘卸岭力士’与‘摸金校尉’有很大的不同,‘卸岭’采取的是喇叭式盗墓,是一种主要利用外力破坏的手段,而‘摸金’则更注重技术环节。‘摸金’是倒斗中最注重技术性的一个流派,而且渊源最久,很多行内通用的唇典套口,多半都是从‘摸金校尉’口中流传开来的。举个例子,现今盗墓者,都说自己是‘倒斗’的手艺人,但是为什么管盗墓叫做‘倒斗’?恐怕很多人都说不上来,这个词最早就是来源于‘摸金校尉’对盗墓的一种生动描绘。中国大墓,除了修在山腹中的,多半上面都有封土堆。以秦陵为例,封土堆的形状就恰似一个量米用的斗,反过来扣在地上,明器地宫都在斗中,取出明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斗翻过开拿开,所以叫‘倒斗’。摸金校尉盗墓是有很多规矩的,他们只盗‘大斗’,所谓的‘大斗’是指达官贵人乃至皇亲国戚,帝王将相的墓。每次盗墓只拿走一到两件明器,目的是为给以后的同行留一些吃饭的家伙。而明器是指陪葬的值钱物品。‘摸金校尉’在每次进入墓室后都要在东北角点一只蜡烛,然后才会打开棺椁开始‘摸金’,在‘摸金’时如果蜡烛熄灭就叫做‘鬼吹灯’。这时,‘摸金校尉’要把所拿的东西原封不动得放回去,然后原路离开。如果摸完金蜡烛没有灭,摸到的东西就可以拿走。‘摸金校尉’每人都会带一个摸金符。摸金符是用穿山甲最尖利的爪子为原料,然后还要经过很多特定的工艺才能完成,有驱邪的作用。‘摸金校尉’每次‘倒斗’的时候都要带黑驴蹄子和糯米,黑驴蹄子是用来对付‘粽子’的,糯米驱邪。有时候也会带上桃木钉和绊尸绳。随着年代的发展,‘摸金校尉’逐渐南北同化,但他们还是有自己的称呼。靠南边吃饭的管北边同行叫‘南爬子’,而北派管南派叫‘阴阳人’”。

“道爷既然您如此见多识广,那我向你打听个地儿怎么样?”我站起了身。

“这天下还没道爷不知道的地儿。”胖子擦拭着那手环说道。

“敢问道爷知道‘无人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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