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殉,龙王出,定山兀,龙宫现。东西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龙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乎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威国积蓄六代,每位在位的王都扩建其王宫,从而造就了其王宫在青王无疆这块大陆上最雄壮的建筑。而作为东华国的附属国,威国被虎狼环绕,匹夫无错,怀玉其罪,连每次春游的东华国皇帝也必定住上几天,欣赏其建筑的美妙。
在王宫的最富丽堂皇和安全的地方-----龙息房,一个8岁的小男孩领着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宫女在龙息房的书案地下窃窃私语着:
“王子陛下,你要是这样做,被王上知道了,我会被杖毙的。”
“燕儿姐姐,你是王子还是我是啊,害怕父王就不害怕我了嘛!再说有我母后在后面给你撑腰,父王不会怎么样你的。”
“可是我还是害怕啊,这可是王上的禁地啊,这可是在龙息房啊,这可是王上的书案之下啊……。。”
“嘘,小点声,哪有那么多可是啊,出了事我替你顶着”
“每次你都这么说,可每次出事都不见你的踪影,害我每次都被王上骂。”
“大胆,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敢顶太子的嘴,是不是活腻味了啊!再那么多废话不等被父王发现,现在就杖毙你。”
“哼,我才不怕你呢,要不让楚儿姐姐来陪你,我去侍奉王后吧!”燕儿眨巴眨巴的小眼睛对着狐假虎威的太子胜说道。
“不行,就是你”
“哎呀,整个**,你就会欺负燕儿,有本事欺负楚姐去,看楚姐不打死你啊……”
燕儿继续拿着楚姐继续吓唬着这名乳臭未干的太子,但是我们的陛下心早已不在这儿了,竖着一双像蒲扇一样耳朵,静静的听着桌布外面的声音。这时外面侍卫响起一声整齐下跪的声音,太子赶紧用手捂住了燕儿的嘴巴,低声语道
“别说了,王上回来了。”小丫头像听到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似的,把嘴巴闭得紧紧的,老老实实的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好像在垂下的桌布外面是像恶魔一样的怪兽,生怕发出声音被恶魔给抓去以后痛加折磨、生不如死一样。
就在太子捂住燕儿嘴的一刹那,只听“吱”一声,书案正对面的墙上慢慢的向两边开启,只见两扇由飞羽沉底水中采集而来的巨石雕刻而成的大门带着一种宫廷特有的令人窒息的沉重声音的慢慢展现开来,再加上宫檐之上竖立的神兽仙怪,从里面向外看去好像一头巨龙绽开了双翅一样,随着巨石双扇门打开,门口只见一位身材发福,外表好像被酒色掏空,只剩一副皮囊的威王威震龙。只见此人身穿一身石青五爪飞龙绸袍,脚踏一双虎皮蟒纹缎靴,腰缠一根绣有飞龙在天绫丝带,头顶平天地圆帽,龙行虎步一般的往这个等同于我们古代御书房的大殿里走去,错错杂杂的六七个人的脚步声紧随其后也跟进了大门。随后就又是那沉重的关门声,最后一声“砰”象征双扇大门正式被关闭。
微微发福的威王威震龙面东而坐,后面的七个人分成两班在左右两边站着。“哼”的一声从男人的嘴里发出,当他低头看到一个漏出桌围玉勉时,脸上阴阴的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
“王上,不知怎么处置晓大人啊?其虽有辅国之功,可是竟然在大殿之上冒犯王上,其罪当诛啊!”这是站在左边的第一个满脸狡诈的夏春雨低头前进迈了一步大声进言道。
“奴下也同意叶相的谏言”,随后其余六位中五位异口同声的附和道。
“臣下不同意,晓文大人虽顶撞陛下,但是他是出于为国为民的角度,其不仅没有过错,而且还有功劳。陛下不能错杀忠臣啊!”此时,站在队伍最后一位的一位白须飘飘的老者抬头缕着胡须说道。
等到这名老臣话未说完,顿时其他五人马上攻击此人,而这名叫拓跋诤的老臣明显寡不敌众败下阵来,但是这个小插曲让整个御书房也变得鸡飞狗跳、狗撕猫咬起来。
体统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必须存在的,更何况这是皇宫大内更不允许此等情况的出现,一旦这种情况的出现,必将代表着龙怒,接下来大家应该都是知道的。
“啪”的一声只见玉案之上的镇纸变成了两块,大堂之内一片寂静。不一会,一个白面的内官出来宣旨“晓文,触怒龙颜,其罪当诛,诛九族。拓跋诤为其求情,消官夺爵,永不录用。夏春雨,牛无二,张犀首,西门问鼎,楚天星,公然在御书房大声喧哗,惊动御驾,连降三级,罚俸禄一年;凡上面提及者,有年老体弱者,准其告老回乡,回家养病。”这时的龙息房等7人谢主隆恩以后,死一般的寂静,7个人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上,谁都不敢自己起身,生怕因此头身分家。匍匐了半柱香的时间以后上位的男人终于说了一声:“退下吧!”堂上诸位像听见什么天大好消息,各位迅速起身退了出去,巨龙似的大门双翼之间的光束逐渐变宽然后又渐渐的变成细长的一条,直至淡化消失。龙门关上了,王宫也渐渐地被一个叫夜幕的怪兽慢慢的吞噬掉,夜静悄悄的,但浓的像化不开的墨一样,远处的夜一片漆黑,平时能看到晚霞的地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宫中的虫鸣声中交杂的宫女和太监时不时的脚步声,空气还是那么的炙热,突然风从东方而来,吹动檐牙边上不知哪个笼中人挂的笼中物敲击着爬满红艳似血一样的龙柱,发出“梆梆梆”的撞击声。
大殿中威王慢慢的脱掉皇冠,挥挥手让随身的侍从退下,龙门又是一次开阖。威王挽挽衣袖踮着脚走到书案的后面,伸出双手像摸什么珍奇异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把一个小人从桌子下面给拖了出来,发现是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哈哈哈…。父王我在这。”威胜从书案的另一边出来。威胜王假装生气,一个偷袭把胜王子抱在怀里,开始咯吱他。“咯咯咯……。父王,胜儿知错了,你就饶过胜儿吧!咯咯咯…别再咯吱我了啊”与龙椅上那对父子嬉笑打骂的场景不同,在下面跪着的燕儿双腿战战栗栗好像跪着都不能坚持住的样子,一副俊俏的瓜子脸颊两边不断的渗下丝丝汗珠,面颊的中间有一丝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的分支慢慢的向下流淌,头沉沉的往下低着,就如同一个被恶魔抓住的“小红帽”。当令这位侍女如此惊恐的男子停下和怀中嬉戏打闹的动作,小孩子的笑声也哑然而止。燕儿竖起的耳朵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好像听见死神的叹息,全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了,紧接着就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模模糊糊听到“燕儿姐姐,怎么了!”“没事,让太医给他诊断一下,抬下去吧。胜儿,我们去找你母后”,燕儿嘴角带着一丝的微笑被侍卫抬了下去。小胜儿时不时的抓抓他的头发,全然没有刚刚那个狠辣暴力的气势,如同邻家老头一般的和蔼可亲。大手牵着小手,也许幸福并没有那么艰难,一霎便是永远,与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景色成了鲜明的对比,即使在辽阔的黑暗也低当不了微弱的光明!
前呼后拥、额手相庆形容我们的威王一点都过分,威王是威国的第六代王,对一个只能偏居一隅、战争不断、依靠大国东华国来庇护的附属国来说,独享两代的和平岁月已经算是天赐厚恩了,但是我们的威王确实不算一个好的君主,可以用一个差来形容,性情暴力而胸无大志,荒淫无道但膝下晚年王后得独子---威胜。
“王上驾到”人随声到,8岁的威胜小王子急匆匆跑进了鸾鸣宫,位列后宫之首的皇后胜玉雪伸手抓住到处乱窜的小家伙,对正在宫门外的身影深深蹲下,道了一声龙体万福金安,期待着这位三年没有驾临鸾鸣宫的男人。威胜左手牵着蹲着的母后向宫门走去,眼前的这名男子是那么的熟悉和陌生,有怨有恨有情有痴,一个谜一样的男人。
“哄,吡,嗖”,暴风雨总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在不合时宜的地方,总让任何人感觉到不舒服,也让人感觉到意外,威胜王就再也没有踏入鸾鸣宫的大门,一根长约张余的长矛和天地连成一线的雨水一起降落,它滋润着雄疆大地,它穿透一代枭雄。“哗”一片甲胄齐鸣,“哗”一声天地齐明,哭闹声,呼喊声,刀剑穿透身体的声音,就是没有刀剑的撞击的声音。一场宫变发生的那么轻松,没有任何的抵抗,只用两个人的死亡换来了一时的太平。
后世这样记载发生于此的兵变事件----
威胜王42年,威国其王因常年征战且喜怒无常,对待属下严酷,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终因百名大臣联合发生兵变,戮王上威震龙、王后胜玉雪,王子威胜携宫女2人不知所踪,下落不明,威国传至六代威胜王,国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