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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萧老太爷

众目之下,徐百锻杀气腾腾地带着一大队精锐穿过街道,最后踏入了萧家。

之后,在有心人注目下,萧家大门敞开,无数尸体被萧家族人大摇大摆地带出来,叠放在徐家门口,而其中,赫然有那不久前带着徐家精锐杀入萧家的徐家族长徐百锻。

随后,“萧老太爷融身返归”的消息如长了翅膀般传遍乌城,城内大小势力不暗凛,纷纷下达了勿惹萧氏的命令。

据闻城主还在某夜光临萧家,送上不菲的礼物,与萧老太爷一夜畅快言论,天明之际才酒醉离去。

这就由不得所有人暗下思考斟酌了,第二日一早萧家护卫长罗侯便带一众护卫奔至徐家,遣散原本的徐家族人,接收其产业。

原本徐家还不至于如此,奈何族内精锐尽出,却在萧家规规矩矩地尽数折戟。弱肉强食本就是森林的第一法则,若非忌惮萧家,徐家早在精锐尽亡的那夜便被众势力瓜分殆尽,又怎么会存留至今?

萧老太爷回归的消息着实镇压了某些总管蠢蠢欲动的心思,而在某大雪之日,一位旁系总管背负荆棘闯进老太爷的歇息之地,并在其面前虎目含泪,大斥三杰立嫡系旁系之事,据当事人称,那位总管之言可谓字字珠玑,声泪俱下。

可令他们失望的是,萧老太爷始终笑眯眯似狐狸般,安静地听着那位旁系总管的愤怒之言。

只是一会儿,已然睁目睡去。

事后不知那位旁系总管是怎么离去的,只知自此那些旁系安分了不少,往日暗下怒骂的旁系也没了,显然知晓了嫡系旁系之争已成定局,心灰意冷了。

自从萧老太爷以沉默回应旁系,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意思,无数旁系拥褚下,形成了各种分别以嫡系子弟为首的一应团体。

另一方面,异军突起的萧四少爷就成了更多人家的口头谈资,神乎其神的体修被不知情者口口相传下逐渐神化,最后竟成了一口气吹断巨树,一拳打破苍穹之类的言论,着实让萧皓好一阵无语。

昔日族长言诺给四少爷传承印术的机会,于是乎,在族内印术堂开学的第一日,无数旁系齐齐拥在印术堂,人满为患,让教授印术的老师好一阵高兴激动——难道自己的印术学说如此之好,引得了众人的好评?

直到下课之际,一个旁系的嘟哝声让他呆若木鸡。

“妈的,早知道四少爷今天不来我就不来了……”

第二日,人数缩减一半,萧皓没来。

第三日,人数再减一半,萧皓依旧没来。

……

无数旁系打听到萧皓没有合适的心腹,心底有些跃跃欲试。原本希望在印术堂搭上萧皓这条大腿,却未想其无意于印术。随后又一个个买通四少爷新配的奴仆婢女,有心有意地出现在萧皓面前,全力处理些事情,希望成功被四少爷看上。

然而半个月过去了,没有一个人被萧皓看中,纳入麾下。

……

萧皓的庭院。

初春将至,积雪渐融。

相较于族比之前,这里多了不少人,门口也多了两个持刀的护卫,几个奴仆拿着大扫帚扫雪,露出雪下的青石砖。

近日因老太爷的态度表现,萧皓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身边多了些护卫和仆从。

他躺在一侧的名贵躺椅上,双目微微眯着,神情轻松,似在睡着。

他的左手边散乱地堆着不少书籍,其中大多纸质泛黄,似乎颇有一些年头,仔细一看,竟是些家族隐秘性极高的修炼书籍。

如此简单地摆放,也不担心被哪个护卫随手拿了去。

一个奴仆服饰的老者穿过走廊,对门口庄严肃穆的护卫视而不见,径直停步在萧皓旁,佝偻着腰,轻呼道:“四少爷?四少爷?”

“星河爷爷?嗯?什么事?”萧皓迷迷糊糊道。

“老族长叫你过去,找你有事。”萧星河满是沟壑的苍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十分和蔼。

“老太爷找我?”萧皓并不是很震惊,萧老太爷是自己的亲爷爷,否则也不会如此纵容自己三个儿子的所为,如今处理完这些年堆积下来的杂事,估计就得见见自己这些孙儿。

穿过几条长长的走廊台阶,走过几个大花园,经过几个大池子,十多个圆门围墙的门户,跟随在老太爷的老仆后面,萧皓足足走了一顿饭的时间才来到了萧老太爷的庭院。

吞并了徐家后,萧家如势中天,一跃成为乌城仅次于城主府的大势力,短短几日的功夫,萧家也一下子扩大了数倍,那些新建的花园池子,就连萧皓自己都会深入其中迷失方向。

老太爷是二十年前闭关的,而那时,萧皓尚未出世。一切有关老太爷的传说都是外界的言语罢了。

外界只说萧老太爷杀伐果断,一代枭雄。

想着,萧皓心中有些踹踹。

他跟随萧星河踏进了个老旧的庭院,里面没有任何奴仆婢女,地上却没有一丝积雪,空荡而干净的大条青石杂乱排列着,平光如镜,坚硬似铁。

萧皓继续展目望去,神色为之一顿,只见墙角站着个背着手精神矍铄的微胖老者,他右手持着本卷轴,眉头微微皱着,似在思考着什么。

“老族长,人带来了。”萧星河轻轻躬身,随即缓缓退下。

老太爷恍若未闻地皱着眉头,思考着,也不回头理会萧皓。

萧皓杵立在一侧,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的神色,足足过了一个钟头,老太爷回过神来,指尖荡漾清濛至极的光芒,对着卷轴虚空勾画了几笔,这才将手中的卷轴放下,转过身看向萧皓。

“听说你是体修?”

萧皓神色一动,朗声道:“是。”

“既然有如此好的身体,为何不去印术堂学习印术?”老太爷声音清淡,但其中意味却让萧皓暗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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