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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石上花记(10)

在我的生命旅程中,每一步都离不开女人。女人是我的太阳,我的上帝。我是个爱走极端、偏执的人。在我二十至二十六岁,六年的时光里,我天天生病,莫名其妙的病,中药、西药、中草药、草药天天吃,都不见好,总是发烧、全身无力。二十七岁那年,在网上我遇到了她,我生命里的女人。她个矮,黧黑,不漂亮。父母为了生儿子,一口气生了十个女儿。当养父母到她家领养孩子的时候,姊妹都不敢靠近,唯有她大胆过去从养父母手上拿了一粒花生。因为家贫,花生是难得的奢侈品,它的清香、脆甜诱惑着她。过后父母对她说:你既然喜欢吃花生,就跟他们去吧!为此我写过这样一首诗:一粒花生,一只上帝的手,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她没有工作,赋闲在家,知道我的情况后,对我说:“你来吧,到我这里来吧!”我二话没说,提了两箱药,一箱行李就出发了。我们相会在一个雨天,后来我们相见的大多日子都下雨。奇怪的是:一见她,我怪病就好了,烧退了,全身也有力气了。我开始拼命找工作。我什么事都干,搬运、销售、拉广告、做广告牌……做最累的活,住最差的房子。那段日子,尽管累,但幸福。她每天傍晚出门,在路上坐几小时公交车,只为陪我坐几站路,和我说说话,等到我住的地方,她又坐往返车回去。日日如此,风雨无阻。她养父母终于发觉了,便想方设法阻止她。我生活朝不保夕,又骨瘦如柴,一副流浪汉模样,做父母的见了是万万不放心把女儿交到我手上的。况且她一个养姐姐在十八岁那年跟一个男人跑了,再没回家。她父母更为警觉,专门请了一个保姆看管她,连上厕所也跟着。这样过了半年多,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而我见不到她,又开始生病,发烧。她知道后,执意要来看我一次。那天下着大雨,保姆一直跟着她,我远远看着她们走过来。只见她在不远的地方停下,哭着对保姆说了些什么,保姆就在相隔我们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们见面很久很久没有说话,只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哭。我们都瘦得不成样子。她摸了摸我发烧的脸哽咽着:你……回家吧,这样……我怕要误了你!

那个时候,我就像一个叫花子、一个流窜犯、一只任人踩的蚂蚁,没了做人的自信。我怀疑她是不是真爱我,她爱我是不是出于怜悯。我就像一个被劈了头的人,没有任何感觉和意识地坐火车回到家,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年,从没出过门。我被彻底击垮了。我想:这辈子完了,就这样完了,永远不会爱,永远没希望了。事隔多年,我的伤痛仍没有消除。我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我了。从前的我彻底消失。那个时候只要有人小声跟我说:你活在世上干嘛?!我立马就会去死。直至两年后在网上,我遇上现在的妻子。她们同岁。她像我的前女友那样对我说:“你来吧,到我这里来吧!”刹那间,我看到了她的影子、自己的影子。但在妻子身边的我不是我了……

全桌子的人都沉默下来,没了先前的兴高采烈。有人起身轻轻说了句:回去吧。

夜已经很深了。

如铁的父亲

父亲,在一家人中常常是被忽视的,就像总放在门后的农具,要用到它时,才会提起他。父亲生活中有一扇很高很大的门。这扇门一个具象是母亲,另一个具象便是飞不掉挣不脱的日子。门“吱呀”(高兴)或“哐当”(郁闷)一声打开,父亲才显现出来,憨厚缄默地站在我们面前。

父亲给我们的大多是背影:扛着锄头走向田间地头的背影,拉着大板车绷直腿死劲蹭上坡的背影,蹲在灶前添柴烟熏火燎的背影……

怎么也无法想象,一向缄默、不起眼的父亲也有一个意气风发的童年。父亲出生在浙中一个名叫外屋的村子里。爷爷金华体专毕业,是村里的族长,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先生,常被人用轿子抬着,到祠堂里议事,走村串户做调解。小小的父亲吃着别的小孩眼馋的零食,神气活现地被村人尊为“小先生”。新中国成立后,划成分,爷爷一家的日子才煎豆腐翻了面——倒了个个。“大锅饭”时,爷爷因为省粮给孩子们吃,自己吃粗糠噎死。为了活命,二十来岁的父亲带着仅八岁的叔叔背井离乡,来到江西,砍木椴,烧砖瓦,最终以打铁为生。

父亲黧黑如铁,个头高挺,有一双铜铃般的大眼。年轻时,村人都亲切地唤他“长子”。年长些才改称为“朱师傅”“老朱师傅”。据说,父亲那双铜铃般的大凸眼,加上他打铁练就的臂力,还吓唬过不少人。村人都认为父亲有隐秘的功夫。

听母亲说,堂姑年轻时俏丽迷人,偷偷与一后生好上了。不知何故,堂姑家人却极为反对,可又奈何不得。父亲知情后,傻乎乎地出面了,他从铁铺里操起一把刀就冲向后生家。父亲圆睁大眼,持刀直冲的样子活像勇猛的张飞,把后生的尿都吓出来了。尽管如此,如今已成堂姑父的后生却一直与父亲极其交好。他不止一次和我说:你父亲是我见过最好最善良的人,他真是鲁迅笔下的闰土,敦厚老实啊!

“三十六行,打铁为王”。父亲做事认真,技术精湛,深得“小五金”之乡——永康老家打铁技艺的真传。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父亲在村里,常被人宴请去坐首席。他左手拉着风箱,右手磕巴着长竹烟斗,在彤红的炉火旁,话语如火星四溅。他“吧吧”猛吸几口烟,神态飞扬地挥动小铁锤,一边“嘭当”作响地敲打着彤红的铁,一边和他的徒弟们笑逐颜开地谈论着从老家来到他这落脚的漂亮娘们及村里标致的媳妇们。他过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肆抽烟、广泛交友的快活日子。他的朋友中有大队干部、公社干部、班车司机、国营企业工人……都是些当年在村里吃香的人物。

已经过去三四十年了,父亲已过古稀。有时,在马路上等客车送我回县城,突然一辆小车会戛然停在父亲脚边。车里探出一张微笑的脸,问:“您是老朱师傅么?我是×××的儿子。我父亲常说起您。坐我的车去县城么?”此时在村里已微不足道、老实如泥的父亲往往会傻愣上一会,紧接着受宠若惊地笑着点头。

就在昨天,我在县城菜市场买菜。一个戴眼镜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直直地盯了我许久。笑着试问:“你是小朱么?我是×××——你父亲的朋友。你父亲身体还好么?还在打铁么?我俩当年好谈得来……”

“好谈得来”,如今缄默如铁的父亲,当年是怎样与人侃侃而谈、笑语晏晏的,而且与一个和他年龄相差二十多岁的知识青年?想象力贫乏的我无论如何也臆想不出。只记得小时候,家中常有顾客,买了家什后舍不得离开,在“铮铮”铁锤声中和父亲大声谈笑着,到了吃饭时间,便坐下来和父亲一块大碗喝酒,喝母亲自酿的家乡黄酒。

父亲其实是我的继父,我也不姓朱,但村里人都亲切地叫我小朱,因为父亲待我视若已出,连左邻右舍都瞧不出端倪。日子久了,知道我是父亲养女的村民,愈发敬重父亲的为人。父亲三十九岁才正式娶妻。那时母亲才二十八,带着六岁的我和不足四岁的弟弟。

此前,善良的父亲收留过一个怀孕逃荒的外地女人。女人生孩子后,父亲照料她坐月子,给孩子洗尿片,托后门买精贵的奶粉,那年代买奶粉是很不容易的。一年后,由黑瘦变得白胖的女人偷偷带着会叫父亲“爸爸”的孩子逃离,不知所终。但父亲从未为此后悔怨恨过。

聪明漂亮、哭哭啼啼的母亲为了给我姐弟俩找碗饭吃,极不情愿地从浙江来到了江西,嫁给了黝黑老实的父亲,在父亲身边又生了一男一女。从此,父亲的生活发生了改变。《圣经》里说:女人乃男人一根肋骨而成。有时我甚至怀疑父亲乃母亲的一根肋骨所凝。

母亲是个要强、脆弱又性情暴戾的女人,她只准许别人围着她的思维转,而父亲似乎从来就没有主见。如果父亲是陀螺的话,母亲就是那个抽打陀螺的人。如果母亲是磁铁,她希望一家人都是围着她的铁屑。

朦胧的记忆中,刚到江西,极不情愿的母亲总是哭闹,稍不顺心就暴打执拗的我,把我绑在竹丫上,用纳鞋底的钻子钻,用竹叉没头没脸地抽。一次我嘴犟,母亲用箩绳把我绑在床沿上,发疯般抽打我,痛得我鬼哭狼嚎。父亲忍不下,大叫一声:“快打死我女儿了!”紧跟着破门而入,夺下母亲手中的针钻竹叉。

而父亲的日子也不好过。记得一个漆黑的夜晚,半夜时分,我被母亲的哭闹声惊醒,悄悄爬起,看到昏蒙蒙的灯光下在母亲面前低头跪着的父亲……这一惊非同小可。那一夜我未眠,数次爬起窥看,从门缝里看到父亲在厨房烧火,给母亲煮红糖蛋,母亲泪眼婆娑地瘫坐在靠背的竹凳上。

小时候,不谙世事的我还拿过父亲取乐。

那是我初到江西不久,刚学会说本地话,对语言有格外的兴趣。每天晚饭后,我听到许多村民对着我家门窗喊:“朱师傅,明天跟我打把砍柴的刀噢!”父亲总是“吱”地一声推开木窗,高兴地应答:“要几斤重的?”

那天,我玩性大发,捏着鼻子,用老俵话在木窗下学大人喊道:“朱师傅,有柴刀卖么?”正和母亲闲聊的父亲一下没听出我的声音,照例推开木窗,高兴地应答:“要几斤重的?”“哈哈哈……”我和弟弟笑得前俯后仰,差点没岔过气去。发觉不对后,母亲骂了一句“短命鬼!”父亲则跟着“嘿嘿”笑出了声。

父亲待我一直是和善的。我打小嘴甜,爸爸前爸爸后的毫无心计,读书时学习成绩又好。村人到父亲铁铺里买农具,常在父亲跟前夸我:“朱师傅,你女儿盖过几村的伢崽,真会读书噢!”父亲每次不接话,很得意地笑笑,然后义务把那人的刀磨得飞快地递给他(铁铺里没有帮顾客磨刀的规矩)。

尽管父亲大名“世威”,从小到大,我却从没惧怕过他。细细回想起来,也有一次例外。那年我有十三四岁,穿着父亲给我买的村人稀罕的粉红的确良衬衫,长得已有点小模样了。一天,父亲酒喝得眼红红的,盯着我看,在门槛边似拦非拦着我。父亲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盯着我看,别样的目光。我已意识到什么,吓得不行,立马躺回里屋。母亲回来后,我把惧怕慌慌地和母亲诉说。此后,父亲对我再没有过那样的目光。

父亲在我面前一直是慈父的形象。我打小体弱多病。上初中时要走十来里上坡下坡路。那年代读书要自己背柴背米交给学校食堂。三年来,我从未背过一次。每次都是父亲打完铁,利用午休时间骑自行车帮我送来。怕我吃食堂里三分钱一勺的薯粉羹没有营养,即便家里买了一斤肉,父亲也会大老远骑车走十多里凹凸不平的沙石路,用搪瓷茶杯装着送给我。茶杯不保温,吃时,杯里的肉还是温热的。为了我,我不知父亲车骑得有多快!

记得1982年中考后,母亲带我回了一趟永康老家。那年凑巧,中考改卷就设在村大队院里我家屋前。每改出一样成绩,就有人飞速向我父亲报喜:你女儿又考了第一!我不知父亲当年有多兴奋。当得知我考了全乡第一全县前几名的成绩被师范录取,通知我速去体检时,我人在千里外。那时村里没有电话只有到乡里发电报。我接到电报夜晚赶到家时,已迟了好几天,父亲人瘦了一圈,正躺在竹躺椅上唉声叹气,生怕我没赶上体检影响录取。那副焦虑憔悴的模样,至今仍牢牢印刻在我脑中。

那年秋,我就读师范,冬天特别的冷,头天夜里装在脸盆里的水,第二天全结了厚厚的冰。一天,天飘大雪兼下着冻雨。我坐在教室里,冷得直跺脚。父亲在窗口出现了,一直站到我下课。父亲送来了新棉袄。幼稚任性的我不仅没说什么感激话,却直抱怨:“我身上不冷,怎么不送双棉鞋来?”父亲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跺了跺脚,二话没说,就在风雪中消失。当下午上课我又在窗口瞟见父亲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父亲手上攥着一双棉鞋——母亲亲手做的棉鞋!因为学校距离我家近五十华里,下车后,还要步行八里。那时一天只有不多的两趟车。父亲定是拦坐了敞天的货车而来,如刀的风“飕飕”刮着父亲的黑脸、黑手、黑眼……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蠕动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记忆中,我只挨过父亲一次打。那是我恋爱受挫一时想不开,蹚水库自杀未遂。看我全身湿漉漉水淋淋,脚打颤地走在马路上,母亲怒吼了一句:“还不打?!”话音未落,父亲已一脚把我踹出几米远。我狗啃屎般跌趴在马路上,居然不知道疼,因为我知道父亲爱我。

前几年,我离婚,一人带着孩子过活。年底扫灰,父亲怕我一人爬楼梯,地面砖滑会摔跤,也怕我累着,七十多岁了,仍大老远坐车从乡下拿来竹叉笤帚、草帽,帮我扫灰,爬窗洗抹。连弟弟都说:“我们家,只有父亲是任劳任怨的。”

父亲待我比亲生女儿还好。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我从没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我撒娇、任性,甚至飞扬跋扈,有时心里恼火了,还曾直呼过父亲大名。这除了怯于母亲的蛮横,主要归功于父亲为人的善良宽容。正因为如此,至今我仍不懂得人世险恶,不知道为人处世的奥妙艰辛。父亲啊,你的过度宽容在某种程度上是不是溺害了我?

原先还不觉得父亲品性有多崇高伟大。自从前年,我再婚做了后妈。我才知道一个人要克服人性里的自私与不自觉的血脉之爱有多难,一个人要让他的养女待在身边浑然不觉宛若亲生有多难!我愈来愈钦佩我那老实缄默的父亲。

我想,也许身为铁匠的父亲知道,一块坚硬的铁,黧黑中透裹着银亮,煅打时显现出延展,它本身是不会说话的,只有被锤打成锃亮的刀、剪、犁、耙时,才有它说话的分量、存在的价值。

可父亲在我心目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懦弱的,会受人欺负的。父亲年岁大了,曾经走南闯北,一个人从浙江步行到江西不会错走一步的父亲,在家门前都会走错路了。我家门前,有一棵高大的泡桐树,父亲曾把它看作来我家的路标。树被砍后,父亲辨不出全是火柴盒般的楼房里,哪个火柴盒里住着他的女儿。父亲老了,有好几回,他坐公交错过了站台,一走出我家,便分不清东南西北。一回走反了方向,走了大半天,绕了大半个小城,怎么也找不着车站,就像遇上岔路鬼一样。还好,那天在路上恰好遇上了来小城的弟弟,要么,我真不知道连我家电话号码都记不住的父亲该怎么回家。

父亲的衰老从哪一年开始的呢?是从小弟得病,父亲唯一的亲生儿子要去杭州做手术那年开始的吧。杭州一家大医院的副院长是父亲的远房兄弟,儿时的伙伴。从江西上杭州,我们之所以带上父亲,就是图他去认个面子,和院长兄弟拉络两句亲热话,以求方便。接连坐了两天火车,到杭州,刚联系好客栈,平常嗜酒如命,一日三餐两餐必酒的父亲,盯着客栈旁边一家酒店的酒出神。我知他馋了,便随意买了一瓶便宜的北京二锅头,劝他少喝点,等会还要干正经事。我们把在城里不识路的父亲留在客栈,自个去找医院。父亲许是愁闷担忧许是酒瘾难忍,尝着尝着,就把一瓶高度二锅头尝了个精光。等我们回来,父亲已一摊泥倒在床上。那个醉啊,他脸上烧得黑青里透紫红,嘴里一个劲呼呼地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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