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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喜马拉雅圣灵(2)

没见过,我很少回到这里。只有牧场转场时,在这里待一阵又走了。这些都是阿妈一边放牧,一边告诉我的。不过那已经是很早的事了。听说厦厦和她都是第一次相爱。那时他们都才十二三岁吧,他们爱得特别的深,特别的认真。至于,厦厦后来怎么当了喇嘛,我也不清楚了。唉,那个女人这辈子太苦了,她把自己的爱全都送给了后来的一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在她的帐篷里住了两个月,就跑了,好几个月过去,根本没有一点儿音讯。这女人天天收牧回来都要在帐篷前等待,一直等到天黑,但那个男人连个影子也不见。那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呸!听说那家伙是来我们草原收购牛羊皮的。女人等呀等,周围的牧民都可怜她,劝她死了心,不要再等了。可是你听听,女人还说什么,她逢人便讲那个男人曾对她说过,一定要回来,同她一起放牧,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她居然还相信那个男人的话。她总是对人家说,那个男人要从拉萨给她买最好的松耳石项链,最好的披巾,最好的手表,最好的班典(围腰布),还有最好最好的天珠。呵,你们草原上的女人也喜欢这些?

我们草原上的女人嘛,比城市里的女人更喜欢漂亮嘛。她们尤其喜欢男人们送的天珠。哦,她一定是个漂亮的女人。

阿妈说她当年戴上厦厦送的这串天珠,就成了草原上最漂亮的女人。

呵,你这串天珠原来是那女人的?

自从厦厦出家当喇嘛的那天,她就把这天珠还给了厦厦!厦厦后来就将它又送给了我,他希望我能到比西藏更远的寺院修行。噢,那山上的女人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吧。

什么病?

相思病。听说她死前刚生了个娃娃。

呵,她居然还生了娃娃?

一个像小羊羔的胖娃娃。

啧啧啧,了不起。我竖起了大拇指。

哎,你是不是有点冷……你刚才不是说要我脖子上这串天珠吗?

我要天珠来干什么?逗你玩,我们汉族男人不流行这个。至少我不喜欢戴这些玩意,你还是留着以后给你的情人吧。小伙子一脸疑惑,表情又是天晴又是阴雨的望着我。不过他很快变得一脸灿烂了。哈哈,情人,过去有一个喜欢的……但已经不在草原了。我们草原上的女人都不爱我,因为她们知道我将追随厦厦而去。去哪里?

去寺院。

哦,哦!寺院,多好的地方。其实他并不知道我也喜欢寺院那样的地方,尤其是傍晚散落在寺院旁边的阳光,曾让我几度念想前世的前世,来生的来生,只是我无法向一个没有亲密接触的异乡人表白我的心。那一刻,我发现这世上没有一个可以理解我的人,包括我自己。我转过身,背对他,情绪复杂极了,唯有沉默,别无选择!大哥,你别伤心,我想你一定受过爱情的挫折对吗?你故乡的美女比我们草原上的黄金多,要不,你戴上这个,我保证你还没走出我们草原,漂亮的桑吉拉姆已经爱上你了。哈哈哈,嘿嘿嘿,呵呵呵,我的内心变成了一个魔鬼的宫殿。

他双手合十,将天珠远远地抛掷我。然后启动油门,回头朝我诡秘一笑,放开歌喉,一溜烟向天界深处冲去,密集的鹰在高空中俯冲。我追了几步,站在高高的山口,眼前只剩下小小的天葬台,他略带伤感的歌声和无所谓的口哨,留在寒冷吹不散的温暖中……

鹰笛那年,央金的阿爸带着她,赶了几百只羊游牧到雅鲁藏布江边,遇到了一个身上裹着兽皮、满脸蚊子、头发随风飘散的老人。在一个少女眼里,这个怪异的老人像一只万古不语的苍鹰。央金无比吃惊,停在乱石堆边,怔怔地望着老人,一步也不敢靠近他。老人叫江措。

他的面前就是浊浪滔天的雅鲁藏布江。他背靠一根高高的经杆,江面上有几只白鸥在飞。太阳挂在西边的山顶,河对岸的山坡上有一座桑烟终年不熄的白塔。那是藏族人用以祭天的场所。白塔上空的经幡在夕阳下摇曳,鹰群的翅膀在阳光与桑烟的诱惑下,显得格外庄严而质感。

央金赶着羊群向白塔方向走去,忽闻一阵悠扬的笛声。那纠结的声音里有着深深的悲切、痛苦和思念,还有一丝淡若轻岚的惆怅和迷茫。央金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发出的声音,它虽然轻柔缠绵,却有着极强的穿透力。她在藏北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声音。那声音在空气中旋转,她感觉有千万只手伸进她耳朵里,直到牢牢地抓住她的心。她在拼命地奔逃,可无论逃向何方,却怎么也逃不出那揪心的笛声,她倒在了花丛中。良久,一只大鹰从她头顶掠过。她在地上爬起,循着声音回头望去,好容易才看见远处那个分不清面容的人,此时他的周围全被蚊子包围。夕阳的余晖已经把他的身影涂抹成了一座刚毅的雕塑,看上去像一只兀自而立的、受伤的鹰,带有几分恐怖。央金即刻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

那个天上飘满云朵的正午,央金知道了他的名字——江措。他手里发出怪异声音的玩意是鹰的翅骨做成的,叫鹰笛。

央金是家中十多口人中最小的人儿,这是她第一次随阿爸迁徙藏南的雅鲁藏布江边。在古代藏文中,雅鲁藏布江称央恰布藏布,意思是从最高顶峰上流下来的水。它发源于西藏日喀则地区和阿里地区接壤处的喜马拉雅山北坡,穿过峡谷、平原,汇集了无数大小支流,到了米林、波密境内,绕过南迦巴瓦峰,急转南下,经巴昔卡泻出境,带着雪的豪情与山的壮美,一直流进牧人们的心脏。在一条江的眼里,江措原本魁伟的身体像牛肉干一样每天都在不断地缩水,他的十根指头一攥,活像一对风干了的雪鸡爪子。而他手里那根半尺多长的笛子,早已被日月磨得油光发亮。他眼睛里早已没有羊的影子。央金诧异,他手上一根平常的骨头居然能发出金属一样的声音。她被江措的笛声莫名其妙地感动着,甚至几次流下热眼。

央金慢慢走到江措身边。那些蚊子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江措伸出手摸摸央金的头顶,说,波姆啦,你小小年纪的,哭个啥哩嘛!

央金说,我听见你的笛子在对我说些什么。

江措把目光投向河对岸,那里是一片空旷的大草滩,更远处的山上松林密布,与蓝天形成一道鲜明的分界线。江措并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而是接着对央金说,是的,它的灵已经传递到你的身上了,你一定能听懂它。它在这江边说了快四十年了,没有一个牧女能听懂它说了些什么,只有你,只有你停下了脚步。它说的是一个没有办法说出来的爱情。爱情,波姆,你懂吗?

央金第一次从一个老人口中听见“爱情”两个字,立即侧过身,脸都羞红了。江措拉了央金的衣襟,在夕阳的余晖中娓娓道出那深藏在心底的记忆。

那时候江措还很年轻,江边的草原就是他们部落的夏牧场,他每天来这儿放羊。有一天他坐在这里吹笛子的时候,看见河对岸走来一个姑娘。他知道一定是他的笛声吸引了她。哦,不,肯定是山神把她送来的。她汲了一桶水,并不急着走开。他站起来,把笛子吹得越加动听响亮。从此以后,只要他的笛声响起,她就从远处的帐篷里走出来,背着笨重的木桶来河边汲水。那个夏天河水格外汹涌,河面十分宽广。隔着河,他看不清她的脸,但他心里知道,她一定是这草原上最美的女人。他向对岸喊了一声,可声音没有传到对岸就被涛声淹没了。只有这支鹰笛的声音能够穿过巨大的水声。羊在草滩上吃草的时候,他们就隔着河相互对望着。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就跳进河里,想游到对岸去。可没游出十步,他就被大水冲走了。她在对岸一边尖声呼叫,一边顺河水往下跑。冲了近一里,他挣扎着终于抱住一条树根上了岸。他再听她的声音,已经哑了。他告诉她,到了冬天河水封冻的时候,一定过河去找她。她挥动着漂亮的印度纱,把他的眼睛都晃花了。

江措苦熬了整整一个夏天。秋天到来的时候,对岸的部落就要转入冬牧场了,那天当驮牛驮着帐篷起程的时候,他发现河对岸的帐篷也在前一个夜里悄悄地搬走了。

那个冬天,江措一直独守河边。所有的牧人都迁徙到了远方,只有他留了下来。他踩着河面上坚硬的冰块到河对岸的草滩上去,可他没有找到她。他等了整整一个冬天也没有再看见她手中挥动的印度纱。第二年开春,江措骑着白马早早来到这里,怕她看不见,更担心她听不见,便用玛尼石垒了一个高高的石堆。他每天坐在石头堆上吹鹰笛。春天过去了,夏天也过去了,秋天和冬天紧挨着都过去了,他再也没有看见她来河边汲水,再也没有看见对岸的羊群和她家吊着花门帘子的小帐篷。江措一直等呵等呵,一年又一年。后来,他等来的却是一个意外:那一年冬天,藏布江上游一户牧民家十五岁的姑娘达娃拉姆,为逃避与大头目儿子的婚事,在新婚前的雪夜里出逃了。第二天早晨,人们在藏布江冰面上一个塌陷的冰洞处找到了她足迹的终点……

央金面前的江措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他的头发像冬天山坡上被风吹乱的枯草,看上去杂乱无章。蚊子像鼓风机一样,满世界地侵袭他的脸!

就这样,江措在石头堆上吹了四十年鹰笛。那支被他视若神物的鹰笛为了守了四十年的秘密。陪伴他的只有默默无语的江水。四十年光阴全被岁月溶解在一支金属般清脆的笛声里。草原上最凄美的爱情,被这个枯瘦如柴的老牧人孤独地珍藏了一辈子。他相信,只要他吹响这支鹰笛,就一定能看到她挥动印度纱的样子。这样纯粹的感情,执著的坚守,让央金一直感动并铭记着。

数年后的夏天,已经是三个孩子母亲的央金,带着她的学生们,从首都中央民族大学来到了曾经遇见江措的地方。江水无语,玛尼石堆还在,唯不见江措。石堆被牧人垒得足有十米高,像一座小小的尖字塔,上面竖着一根高高的松木杆,杆顶上挂着那支锃亮的鹰笛。只要有风吹过,它就发出悠长而悲切的声音。

央金急切地寻找着,她最终没有找到江措。就在她完成工作任务,打算回北京的时候,贡嘎机场一个刚下飞机,走过通道的人吸引了她。他身上裹着兽皮,头发随风飘散。她紧跟在他身后,想看看他的脸,一直跟到了雅鲁藏布江对岸的村庄。但她得到的只是一段爱情最后的结局:有一年冬天,一个雪花飘飘的早晨,有一个老人骑着一只大鹰,坠入了一米阳光解冻的冰河中……

星星

没有星星的夜晚,就像没有恋爱的孩子一样孤单。喜马拉雅山的皮肤被太阳和冷风削铁如泥,显得十分苍黄,又遥远,无论从哪个角度欣赏,都感觉生命处于旧了的悲怆状态,像一个老态龙钟的人喘着粗气不停咳嗽。粗粝的沙子,总是趁着晚霞的万道余晖,眯进人的眼底;那神兵和天边的星星,却以各自的心灵,坦然、愉快地神交着。虽然旁边一棵作为背景的树也没有,但只要到了一定时辰,神兵一站到那个位置上,他就会给一片单色的天宇填满:星星。这两个像土特产一样的小字,笔画如经文庞杂,藏在喜马拉雅厚厚的册页中。让这两个小字不断散发光芒的是哨兵背上的一杆枪。

傍晚,太阳神遗漏轻薄的光束像一条条倦怠的蛇消逝在屋脊,银色的鹰在光束的阴影里流连忘返。那么多黑漆漆的影子,像被风从垃圾堆里扯起来的碎片,没有太多的人会在意它的存在。太阳变奏的光圈如粉红的沙粒映在哨兵脸上,难道他一点没有察觉到温度?他的神情如同青稞地里的孩童专心致志,他要在这里把那么多星星当做白鸽子放飞。有时,他雕像般的身姿已经接近星星的透明。他眨了眨眼睛,光线正无可挽回地消逝。像梦在似醒非醒间挪移,让梦随云而去。只有那杆锃亮的枪独自醒着!当他的目光投放到鹰群掠过之后的痕迹,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了一面空空的镜子,太阳转过身之后的镜子一尘不染,冰肌玉骨,使他乌黑的眸子,闪着透彻的光芒。他自言自语,用力深呼吸,展开有力的臂膀去迎接星星们的到来。天宇永远是哪一座蓝色,像空空的城。接着,神兵把所有精神力量集中起来,大步流星退回到哨楼的那一盏红豆下。然后,低头迷失在星星漫山遍野的舞会里。一颗,两颗,三颗,像是从他脉管里一下子跳出了他的身体……这样,单色的天宇里又种活了一些生命的色彩。他抬头,像万花筒一般迷人。我不知道,凌仕江,你是否明白我告诉你的一切,但在喜马拉雅,那个神兵眼中看见的星星就是从泛黄的纸上逃走了亿万斯年的水晶珠链,就好比爷爷奶奶再也无法替我们找回童年的真经。童年的星星跟随爷爷奶奶们去了,再也没有回来,星光模糊的影子,仿佛一段残缺的岁月就此深入生活。原来,兵并不需要神,他来自农家子弟,只因他岗位所在的海拔住着太多太高的神,自然不赋予他神也难。在西藏,有一种人死后将被送上高高的山上进行天葬。天葬的海拔与神兵的岗位同等。我亲眼目睹过那样庄重的仪式,这种告别人间,鹰群热烈迎送,融入天地的方式,常常让我相信,死者的灵魂一定能够上升到星星出没的高度。当然,我更相信太多太多的灵魂化着了星星,照亮了星星下面的山川河流、自然万物,甚至延续了另一个神话的生命。自从离开喜马拉雅,回到多维空间的楼群,昏迷的世界就成了限制我们遥望纯净的距离,许多时候,我们难得抬头看一眼天空,就像人和自然突然断裂了感情。而在喜马拉雅,只要有神兵的地方,星星出没得比花朵繁盛。那时,天和地的感情常常浓得化不开现实与非现实!

选自《百花洲》2011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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