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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蝴蝶行(3)

吴敏也不急,也笑靥如花。藏在袖子里的鱼肠剑偶尔撂出来晃一下,也是袭击,也是游戏,刺着了也罢,扑空了也罢,似乎都不打紧的,都不影响快乐的质量——不是所有的剑客都要招招见血的,看人在剑下东躲西逃不也一样有意思吗?陈小摇在深夜里想到这一层,对吴敏就愈发地恨了。但恨是咬紧了牙的暗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吴敏看出来的,若被她看破了去,那还斗什么?先输了一招的。陈小摇没别的本事,但装聋作哑不动声色却是童子功,是母亲一手调教出来的。吴敏对陈小摇的招惹总是在人前,人越多,吴敏出手的概率就越大,在陈小摇看来,这正是吴敏的阴险处,——她原本就是成心做给别人看的,没了观众,她那么卖力的表演有什么必要呢?所有的难堪其实都是因为难堪事落在了别人的眼里别人的耳里,没了旁人,还有什么难堪呢?你妍也好,媸也好,你一本正经也好,你偷人养汉也好,都没有区别的。所以,背了人时吴敏对陈小摇倒是百般讨好的,总说些陈小摇爱听的话,比如小瞿和她那有钱的男朋友又生了是非,婚事怕是不成了;比如三楼的美女胡莉,人称小狐狸的,笑起来时眼角也有几条鱼尾纹了;甚至说到马群的不求上进,这时的吴敏倒是有几分牺牲精神的,像小孩子一样,为了要将功折罪,简直是豁出去了,不惜把她最宝贝的玻璃球也放到灰尘堆里滚一滚。

吴敏说这些的时候,陈小摇一直带着三分笑意听的,偶尔还会帮几句腔,一副任吴敏摆布的样子。陈小摇从没有说破别人的习惯,小时不说破母亲,大了也不说破朋友,有时是因为自尊自卫,有时是因为不忍——别人在戏台上铿铿锵锵地唱着戏做着戏,兴头十足,你在台下冷笑一声,要拎起板凳回家睡觉,有什么意思呢?这样的事情陈小摇做不来。但陈小摇的心里呢,却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因为明白,所以吴敏即使唱得再卖力,陈小摇也是不领情的,非但不领情,而且做好了要和吴敏断交的准备。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分手,也是要讲究策略和时机的。什么事情不要个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呢?若陈小摇现在和吴敏断交,那会有什么结果呢?那就是全师大的人都会知道当年朱乐耕追赵燕追四栋其他女孩而不得的事,知道她陈小摇因为吴敏告诉她这个而恼羞成怒。陈小摇和朱乐耕的现在是锦绣、是大红大紫的绫罗绸缎,可过去呢,锦缎下面呢,也是芦花,也是柳絮,不好让人看的。可吴敏偏要想方设法地撩起它,陈小摇呢,没办法,只好想方设法地摁住它。无论撩的也罢,摁的也罢,两个女人较量的其实不是气力,而是机会。陈小摇是个耐心的人,不急,只安静地在暗中坐着,看吴敏在台上吚吚哦哦地兀自演小生演小旦。

男人们被喧闹的锣鼓声所蒙,不明就里,依然还和从前那样。尤其是朱乐耕,每次见了吴敏,都要东拉西扯几句闲话的,从瓜子的卡路里含量到啤酒鸭的做法,什么话题不能派生开来呢?鸡生蛋,蛋生鸡,没个完,朱乐耕本来就是个话多的男人,吴敏也是个话多的女人,两人站在走廊上,也能聊上半天。要在以前,陈小摇是不计较的,他们是老乡,亦是老朋友,闲谈几句能生出什么是非来呢?再说,吴敏又不是小瞿,会花枝招展,会眉眼生风,怎么看也不过是个平铺直叙的女人,不值得为此战战兢兢;而且,就算朱乐耕生了什么念头,也是白生的——人家吴敏还有马群,那是家财万贯,那是金山银山,犯不着觊觎你陈小摇一个半个银锞子。但现在陈小摇不愿意了,不愿意不是因为怕吴敏和自己的老公能横生出什么枝节,而是她看破了吴敏,一个女人看破了另一个女人,那会是什么结果呢?那就会无中生有,你有这个意思也罢,你没有这个意思也罢,在她看来,总之都是有的;你这样做也罢,那样做也罢,横竖都不入她的眼。陈小摇原来看吴敏高声谈笑,是豪放,是爽朗,现在呢,却是算计,却是放肆,看她站在走廊上和朱乐耕从容谈笑,看她来蹭饭时在饭桌上和朱乐耕杯盏相碰,陈小摇简直想放下架子学一回泼妇骂街了。

可泼妇也不是想当就能当的,至少陈小摇就当不来。但女人骨子里都是爱憎分明的,哪怕如陈小摇这样性子慢的女人,恩怨都不能搁太长时间,总想着要了,不了就如鲠在喉,不快。思前想后,陈小摇还是要借刀杀人。离间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的关系,让陈小摇觉得荒诞,觉得可笑,可离间这种手法,倒是陈小摇用惯了的——小时离间自己的父母,说父亲在隔壁叶阿姨面前有点像芝麻汤圆,说母亲在奶奶面前有点像胡椒汤圆,父母因为这个比喻而大吵了一架,陈小摇袖手旁观,她那时只是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学生,只是在造一个“有点像…,有点像…”的句子,谁能想到她是在存心挑拨呢?如此的事件隔段时间家里就会发生一次,母亲后来是有些察觉的,可又怕自己是恨屋及乌,犯了捕风捉影的毛病。毕竟陈小摇还是一个孩子,能有那般阴毒?自己虽然不疼这个孩子,可也不能冤枉了她。

陈小摇开始在朱乐耕面前说些吴敏的事。说吴敏不直接说吴敏,而是说马群,说赵燕,说四栋其他的女人们,这是朱乐耕最不爱听的,朱乐耕现在顺风顺水,喜欢的是现在,最不堪的是过去,恨不得有匹布,把过去一股脑地遮了去——这其实也是陈小摇的意思,作为妻子,她原也有义务替他遮的,两夫妻本该夫唱妇随,齐心协力,共同创造一个溜光水滑繁荣昌盛的现在和未来。可不揭朱乐耕的伤疤怎么捎带出吴敏来呢?陈小摇也是万般不得已。

可说赵燕也罢,说马群也罢,陈小摇每次都是吞吞吐吐、话说半句的,半句里面总有对朱乐耕的轻视——做了朱乐耕一年多的妻子了,陈小摇知道朱乐耕最恼什么最恨什么。但陈小摇既要让这半句里的轻视和吴敏发生关系,可又不想直接说吴敏的坏话,这就有些难度,但陈小摇在这种事上是不怕难的——她虽然话不多,可知道言语的七寸。所有的枕边闲言都像轻功了得的黑衣人,绕着吴敏转圈,但又能不沾着吴敏。这种藏头露尾的、慢条斯理的谈话总是让性急的朱乐耕耐不住,要不了三言两语,就会皱着眉头问,这些都是吴敏告诉你的?陈小摇这时会戛然而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反正前半句她已经说了,至于后半句,尽管它已经到了舌尖上,她也是一定要努力把它咽回去的。语言这东西,和其他东西一样,都是过犹不及的。男人总看不起纵欲的女人,无论在床上,抑或在口舌上。

离间立竿见影,朱乐耕果然开始冷淡吴敏。他再也不和吴敏在走廊上作亲密无间的长谈了,每次吴敏过来蹭饭,他的脸色总不太好。吴敏是不管的——虽然这个男人是别人的丈夫,可她和他交往近十年了,对他是有十足把握的,而女人对自己能够把握的男人一向是有些看轻和忽略的。不过,她对陈小摇倒是更热情了,毕竟她坐在别人家的饭桌上,免不了要巴结其中的一个人。既然朱乐耕现在有些硌人,那就巴结陈小摇好了。反正对吴敏来说,这样的巴结也和玩弄差不多。

吴敏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更加激怒了朱乐耕。这个女人凭什么不把他放在眼里呢?就算他朱乐耕过去蹭蹬过、潦倒过,可他现在是教授,出门打车能报销,去北京开会能坐软卧,偶尔还能和校长一起用膳,而她丈夫马群呢?一个老讲师,连副教授都不是!还敢从门缝里看扁他。呸!朱乐耕决定要找机会给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吴敏似乎浑然不觉。因为没多久竟然来找朱乐耕帮忙了——她同事的堂弟在食品系念书,期末考试时有一门考砸了,要重修。在师大,重修一门课程是要花费好几百块钱的,于是同事跑来对吴敏说这事,吴敏大包大揽,说,一句话的事儿。朱乐耕是食品系的副主任,可不是一句话的事吗?但这次吴敏的一句话却没有搞定朱乐耕,相反朱乐耕倒把她教训一顿,朱乐耕板着脸说,师大的考风就是让你们这些人搞糟的!该重修的不重修,该补考的不补考,这样下去,学校的考试还有什么意义呢?吴敏没料到朱乐耕会冷不丁地给她来这一下,一时倒懵了,下不了台,只能半开玩笑地撂下一句话,说,嘿,朱教授,你不帮忙就算了,犯不着和我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这一次朱乐耕的拒绝是真把吴敏伤了——女人就是这样有些贱的,一个在她看来不怎么样的男人对她好千回万回她都是不领情的,把这种好当作理所当然、过眼云烟;可哪天这个男人若对她狠一次呢,她倒耿耿于怀了。受了伤的吴敏左思右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朱乐耕,印象中似乎没有,要说自己对朱乐耕是有些不客气,有些颐指气使,可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的,也不见他对此生过气;要么是他做了系主任,想摆摆架子,这倒有可能的,他那种农村出来的人,对地位的变化敏感得很,想必不喜欢吴敏在他面前没高没低的。这样一想,吴敏心里就冷笑开了,真是一只土鳖,一个破系主任,还是副的,什么鸟官!竟然和她吴敏也打起官腔来了。恼了的吴敏没事时就不到陈小摇家去了,但她和朱乐耕见面时脸上倒依然是带着笑的,毕竟两家是紧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若突然间不说话了,实在尴尬。再说,如果因为这个事情和朱乐耕翻脸了,说起来也不好听。在这一点上,吴敏和陈小摇倒是一样的人,都能敷衍,都能装蒜,且十指似莲,把一把算盘拨得啪啪响的。

可种子既然种在了女人的地里,哪有不开花不结果的道理呢?

吴敏和朱乐耕陈小摇两夫妻的绝交是在两个月之后。寒假一过去,朱乐耕就从房管科那里分到了一套小三室一厅的房子,房是旧房,是一个教授调走之后腾出来的,所以也不需要装修,只是简单地拾掇了一下就搬了过去。大家嚷着要他们俩口子请客,这是自然的,在他们那个年纪的老师,几乎都还窝在筒子楼里,谁有福气能住上单元房呢?有厨房,有厕所,还有阳台,简直一下子从地狱到了天堂。请客的那天,吴敏也去了,本来她是不想去的,可既然陈小摇过来请了,她不去不好——以前也没少白吃人家的,偏这时候不去,显得小气,眼妒别人搬新家似的。陈小摇那天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花花绿绿的,又好看又好吃。饭桌上的男女老师有些是因为礼貌,有些是因为酒精的缘故,都一个劲儿地说些阿谀的话。这让吴敏不舒服,看着朱乐耕陈小摇春风得意的脸,吴敏又忍不住了。这时正好小瞿让她吃鱼,她搛了块鱼肚皮上白白的肉,一口吃了,然后笑着问,小摇,这鱼真嫩呀!怎么烧的?陈小摇本来正在和别人说话,听到吴敏问,才转过脸来说,清蒸鲈鱼是顶好做的,先在鱼肚鱼背上抹些盐,放在灶上清蒸七八分钟,再用油、酱油、姜丝、葱段做个浇头就行了。哦,是吗?吴敏又搛了块鱼鳍边的肉,一边剔着鱼刺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那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种鱼的?从前你家不都是吃大头鲢煮豆腐吗?可不?陈小摇说,不久前刚和周老师学的,现炒现卖。那边的朱乐耕却有些变脸了,心想,这个陈小摇也忒老实了,怎么就听不懂别人话里的好歹来呢?人家在那里阴阳怪气地挖苦我们,她倒好,不但不生气,还欢天喜地的替人家捧哏呢。朱乐耕本想帮陈小摇两句腔——他虽然是男人,可在言语上是从来不让人的,但他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回应,且边上的余老师又要和他碰杯,又要和他说申请课题的事,他顾不过来,只得把自己的一只耳朵拽回来,听余老师讲,可另一只耳朵呢,依然还注意着吴敏那边的动静。吴敏果然又说了,她用筷子拨拉了几下面前的板栗烧鸡,然后大声对朱乐耕说,朱大教授,你家桌上今天少了一道菜。少了什么菜?朱乐耕问。红烧五花肉呗,那不是你最拿手的吗?吴敏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不是一直朝了朱乐耕,而只是和朱乐耕的眼睛碰了一下,就笑着去看其他人了。这让朱乐耕七窍生烟,恨不得把桌子掀了,上前给这个女人一个大嘴巴子。什么东西?吃人家的,喝人家的,然后再在别人的空碗里吐口唾沫,恶心别人,天底下也没有这么没有良心的厚脸皮女人,从前和她交往这么久,怎么没看出来呢?但朱乐耕到底没有掀翻桌子,只用鼻子哼了一声,说,你倒真难伺候,端了别人的碗,还嫌这碗没有花边。这是朱乐耕小时候母亲常骂他们兄弟几个的一句话,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派上了用场。这话本来还可以当作玩笑听的,可因为朱乐耕是寒着脸说这句话的,这就有了几分认真的意味。一桌的人都不知怎么才好——心底却也都是高兴的,大家就像看戏一样,看他们夹枪带棒地在那儿过招。没有谁出来圆场,吴敏下不了台也好,朱乐耕下不了台也好,与他们无关的,他们只管吃他们的,什么都不说,就怕不小心一句话打破了这难得一遇的僵局。但陈小摇不能袖手旁观——她是习惯为别人端梯子的,再说,今天是她家宴客,她不能让其他老师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所以她嗤地一笑,说,昨天我给艺术系学生上课,有个女孩子闹了个大笑话。这个话题自然是有些王顾左右的,和前面的根本接不上,但陈小摇既然开口了,大家也就不好意思再不做声。小瞿把手中的筷子一放,抬头问,什么笑话?我正给他们讲《花间集》,有个女孩子从上课开始,就没看过我一眼,她一直在涂指甲油,涂完了左手,又涂右手,我实在忍无可忍,就叫她起来回答什么是《花间集》?你们猜这个宝贝怎么回答?她说《花间集》是一本类似于《金瓶梅》那样的黄色小说。结果全班哄堂大笑,她可好,耸耸肩就坐下了。那有什么呀?沈老师说,我有一个学生还说过《逍遥游》是庄子的武打小说呢,现在的学生,哼,没法教的。

这次之后,吴敏就再也没有到过陈小摇家——两家现在也住得远,一个在师大的南院,一个在师大的北院,中间隔了足足有二十分钟的路。偶尔两人在路上遇到了,陈小摇每次都笑着准备打招呼的;吴敏呢,就不一定,有时会笑笑,停下来和陈小摇寒暄一两句;有时就装作看其他光景,一边看一边就走过去了。有一次朱乐耕正好也在边上,吴敏又把陈小摇老远就挂在脸上的笑容晾在那里,只顾去看路边的小贩。朱乐耕就不高兴了,对陈小摇说,笑什么笑?没看出来别人是成心不理你呀?陈小摇侧过头来乜了朱乐耕一眼,然后说,你那么多心干什么?

(原载2007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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