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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缩脚:蕃茄地粉碎发展梦(3)

江庆威:这样吵是没得意思的,有什么意思,兄弟。

童明:我绝对要搞死你这个掰去。

江庆威:可以啊!没得问题啊!既然你那么冲动,一点问题都没得,好不好。你要讲道理啊。

童明:和你讲道理了,你讲个掰道理啊。

江庆威:昨天去司法所什么都讲了。

童明:讲了不是说你们有一半的责任吗,你完全讲自己一点责任没得。

童关明:你过去跟我去看那个排水沟。

这时保安队长盘金陶从福岩下来,一辆摩托还带了两个年轻人。保安队长刚下车就对韩申说,他的两个兄弟找他聊聊,说着那两年轻人搭着韩申的肩拉到一旁说话。后来才知道,那两年轻人是在威胁韩申,说韩申只要出到锦镇,就不能保证他的安全。这话说出去了之后,韩申就回去搬救兵了

盘金陶:搞什么卵,有什么道理和你讲了吗?

童关明:我饭都还没得吃呢!

彭潇:有什么事情就找有关部门解决,大家好好商量。

童关明:那部门不是帮你们这里的。

彭潇:诶,那政府又不是我们开的,是不是啊!我们不是有什么事情都找政府协调解决。

童关明:我们以前这里有个排水沟的,懂了没有?

江庆威:可以讲目前把它搞清楚了就好了,慢慢解决,你们这边有得什么问题,可以协商,你们就打个报告,这个不现实的,你们该排水就排水。你们看得到的。

童明:刚开始出问题的时候就叫你们去解决了,你们为什么就总不出呢?现在如果我自己能够出去,我还来扯个卵啊?

彭潇:我们那个水渠还帮你们蓄水了,你们浇地可以用。

童关明:我要你蓄什么水啊!

彭潇:又不要蓄水了,旱地不要水啊?

童明:我旱死不要你一分钱!

童关明:这个东西我完全不问你。

江庆威:夏洞他那个田那个事啊,他那个水库喊人家来抽。可以讲公司好维持周边的利益的。水该抽的抽了,排水沟该搞的搞了。西红柿这种农作物本身它技术含量比较高。包括我们那都好多人种西红柿的,我都懂的啊。特别是那种样子,特别重要,那种西红柿。

童明:如果不被水泡,就是死了我都不来你这讨。

江庆威:有事讲事,有理讲理,啊!

童明:人家协调办讲你们有一半的责任,你还讲完全没得一点责任。

江庆威:你可以去法院起诉嘛!

童关明:我没钱起诉。

江庆威:花不了好多钱的,民事案件,起诉费就五十块钱。

童明:我吃饭都还成问题,我还起诉。

彭潇:我们还不是在这里做事啊?

童关明:你老板养到你啊1

童明:做个卵事。

童仁萌:讲不清楚,莫讲那么多了。

梅副总:你们到哪里坐一下,人蛮多,看起来影响不好。

随后,有些人就站在大门口,我与江主任进入大厅坐在沙发上说话,童关明就在对面的沙发上坐着。

童关明:(说着什么)

江庆威:没得那么冲动的,兄弟。

童关明:……

江庆威:哪个不累。(对小丘说)我们现在主要是讲事实,摆道理,真的要打架,谁都不怕谁的。

丘文荣:是啊,没有必要发展到那一步啊,其实本身问题不大。

江庆威:他们骂人啊,要杀啊要打啊,那就试试看啊!

丘文荣:这也是个问题。

江庆威:所以你们现在调研的话,这方面思想,意识上还要做点工作。

丘文荣:嗯!他们现在就是自己的利益不能受到损害,感觉受到损害,他们就……

江庆威:没有看到自己获得的最大利益,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

丘文荣:是啊,他们没有看得更远一点。

江庆威:就是我们比较书生气的一种说法就是鼠目寸光的味道。

丘文荣:哎呀,看不到长远。

江庆威:其实问题很好解决的,包括他的田,这块都是经过规划的,这个规划都进入政府程序的,到时候问题怎么解决,包括每次积水的话,都是积极主动的帮排水,这就采取了措施。本身作物就含有技术含量的,如果管理不到位的话,就很容易出现问题。像昨天去司法所,这个方面也跟他们说了,摆的很具体了,今天又来扯这个事情。

丘文荣:他们也是保安打了电话,叫他们把粪缸给撤了吗。他们刚才就谈这个事情,谈完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就跑到这里来了。

江庆威:这个事情很显然的,假如你家大门在这里,有人把大便拉在这里,人家怎么想,谁都做不出这个事情吗,是不是啊?

丘文荣:是啊!

江庆威:这个是一个道德的问题了。即使你要建,也不能建在这个地方,公司也是有规定的,不能在景区范围乱搭乱建的。

丘文荣:他们还是喜欢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江庆威:这种方式不道德。你们在那边有没有听他们说这个事情吗?

丘文荣:听他们说了,但是我们也不说,因为说了他们也听不进去的,我们也只能是很斯文的去跟他们讲一些道理。

江庆威:景区该怎么做,包括李总那一块,我们所做的都是在维护他们的利益。

丘文荣:是啊。

江庆威:我们对村子都做了很多的努力,做水我们支持了,做路包括以后都还有很多的支持。

丘文荣:他们也说了这个事情,说你们要他们配合,他们就说配合个屁,所以现在他们对搞水也不同意搞,要过他们的地他们就要钱。他们几兄弟在家里说的很凶,我们就偶尔插上一两句,但是他们听不进去的。

江庆威:发火吗?

丘文荣:发啊!

江庆威:对你们不满吗?

丘文荣:对我们没有。对公司赔偿的事情。

江庆威:赔偿这个都是小钱。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们是要理,包括以后,他们这个意识就不对。

丘文荣:钱都是小事。

江庆威:小事。

丘文荣:就是怕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问题。

就在大家准备散去的时候,仁军来到水上餐厅,就打电话给汉口,让他叫上盘金陶到水上餐厅商量事情该如何解决,保安队长过去了,我与汉口也过去,当时童明和仁萌在场。过去谈论一会后,盘金陶起身要走,还没走到桥边,就听山坡上有人大声喊住了他,盘金陶见状就又折回来了。喊的是月连,在他身后还有汉阳、水木等人。都是韩申找来的救兵,声讨保安队长此前在办公楼前找了两个年轻人对其进行的的威胁行为,少友、龙正、龙甲等也来了解情况。

仁军见月连他们气势汹汹,赶紧过去和他说些什么,猜想是让他不要那么冲动。大家有的站着,有的坐在水上餐厅的走廊上,刚开始的几句还有些火药味,韩申一直对盘金陶说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此后,盘金陶解释说那两人是他朋友,只是来这边游玩,他们说的话不要在意,只是年轻人一时的瞎话,会保证韩申的安全。

时间:2009年7月22日下午15:50

地点:水上餐厅前

人物:保安队长、童汉口、童仁军、童明、童仁萌、童韩申、童月连、童汉阳、童水木、童少友、龙正、龙甲、丘文荣

童月连:别走啊,你怕了,我来了你又走啊!

盘金陶:我有意才叫你们下来谈,关我卵事吗?是不是?给你们打个预防针。

童明:你可以拆去的啊!我没讲你。

盘金陶:我给你打预防针,操你妈一点面子都没给我,拿我耍。

童韩申:你要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啊。我要做事,我田里面要施肥的啊!我种我的地,你管不着我的啊!我放这影响你形象,那我的损失哪个来承担呢?哪个来同情我?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这样的,是咩?

盘金陶:(对着月连责问)你喊什么喊?

童月连:那你走什么走?你喊我来,怎么又走?

童韩申:要讲道理啊!莫吵!

童月连:我有道理我怕什么怕啊?

童韩申:还喊人来打我!

盘金陶:没喊人来,喊什么人来了?

现场一片混乱,个个大声说话。

童仁军:各有各的事情,人家(涛)也是吃那个饭。

童韩申:喊人来搞我们!

盘金陶:那这个东西也不是那样讲。这个事情如果搞砸了,两个村子也都很难见面。我要拆的话,那不是两分钟就拆完了?

童韩申:你拆去没有用的啊!我要种地啊,你拆去了我就拿来泼你,和你搞耍!

童仁军:他(公司)讲一点责任都没得,那也不对,你赔点钱,那不是一点卵事都没有了?

童韩申:操你妈喊我请专家来,我请专家来还不如到法院去告你啊!

童仁军:这个事情没解决,我们做自来水也没得做。

童韩申:你有钱你老大,还请派出所的来吃饭,操你妈的!

盘金陶:我讲给你听,刚才那两个(年轻人)是找我耍的。

童仁军:像这个东西和公司没关系嘛!也不能讲无关。这个是要讲道理的,不讲道理好多事情都讲不通的,是吗?

童韩申:我要我的人身安全,人的生命就一次,和我打死你不是一样!

盘金陶:我没得别的意思,狗屌的有这个意思的!

童仁军:这个事情要叫乡里面来扯,就是这样的,法律上,也不能叫外面的狗鱼子来……

盘金陶:那年轻人喝点酒就……

童水木:喝酒不喝酒,我跟你讲,如果出事,反正就对不起了。这个东西话要先讲的啊。

众人:要当面讲清楚!

盘金陶:反正我保证不会打你(韩申)。

童水木:打我,打我也可以,你可以叫他们来打我,是不是?

盘金陶:我也是碰到这个情况,太突然了,我当时也太急了,我保证他们在锦镇桂林不会动你们,你们自己和公司和政府扯好。

现场再一次一片嘈杂。

童韩申:那不是,他认得到我,我认不到他的!

童水木:这话讲出来了就好了,不挨就不挨了,挨到就是他的责任,这个又走不脱的。

童韩申:讲我们三个人莫在锦镇桂林出现,那锦镇桂林是你家是吗?

盘金陶:那我和他讲,让他们莫打你,但是你自己和他碰……

童韩申:我哪时和他碰啊,我一点事没惹他。

盘金陶:你们年轻人和他吵,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但是我保证只要你不和他扯,他不会动你,他们今天也是碰到了这种情况,你讲是不是啊?

童汉口:讲清楚就算了,他也是在公司吃饭,给公司做事。

童韩申:摆不平就算了吗?

众人:他们叫他来讲要求拆去,但是他讲不动啊,就可以这样子了?

童水木:我自己的田在这里,现在变成鱼塘了,以前是鱼塘吗?是咩!

之后是盘金陶与仁军的一番本地土话交流,但是相对来说,语气平和了很多,都开始心平气和的来讲话了。盘金陶也表示自己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同时表示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村民也表示了对他做工作难处的理解。双方都表示,应该和公司来商量解决这个事情。盘金陶走后,村民自己开始讨论……

童水木:又不是讲卖给你了,我在我自己田里头搞,关你什么事。你做你的保安,你做你的事,你吃你的饭,井水不犯河水,是不是?

童韩申:反正不给动(粪缸),他来动就要死人,不是搞耍!

童少友:反正不要起冲突,韩申。

童水木:如果是放在路上,那是他们的不对,都是放在田里头,管你们什么事啊。那你为什么插(堵)水呢?

童韩申:操你妈的喊一帮“洋狗”来!

童水木:喊“洋狗”来,(伤了)就怪他。

童韩申:来威胁我。

童水木:我就是搞大粪来,你也没话讲。

童汉阳:肯定没话讲嘛!

童水木:你维持你的生意,我维持我的生计。

童韩申:他喊派出所的人来吃饭,他买通了。他没把你当人看,你讲个卵事!

童水木:我种我的田啊!我田我肯定要种的嘛!我蔬菜我不种啊?大粪肯定要的嘛!

大家来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这事,也慢慢的回到村里,到村口的时候,童安年(童仁萌的父亲)拿着棍子也是满腔的怒火要来帮忙,口中说着“哪个王八羔子,说什么出不了锦镇,我就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当然,大家就把他拦下,一起回村了,我在龙正家停留了一会,刚从现场回来的人,就跟大家说着发生了什么事。龙甲则表示,这样的事情叫他他都不会想去的,因为他认为是童明这些人不像话,哪有这样把粪缸放到人家餐厅门口的,都替他们觉得丢人。我则去到徐老师房间,向他反映了情况。

丘文荣:他们就说水表装了,收钱肯定是给那个大鼻子,说李总。

徐杰舜:你不是看了那个合同吗?

丘文荣:是啊!

徐杰舜:交这个是要管理。

丘文荣:他们几兄弟,一个比一个声音大,那我也不好说什么,我也偶尔冒一两句,说这是两码事,要分开来,水的事情肯定是为了我们管理收一点钱,不可能是李总要收这个钱。

徐杰舜:你不是看过了吗?你可以讲合同,承诺书是我们村里的承诺啊!

丘文荣:是啊。那他们说百分之百,百分之百!

徐杰舜:这又是水木的话。

丘文荣:三兄弟都这么说。昨天少友不是说水木去找他吗。我觉得少友说的话可能也不太对,反正水木是说,说是少友说的,原来是十二万几,现在变成九万多了,谁承包这个工程谁就死。

徐杰舜:水木这样讲啊?

丘文荣:水木说少友这么说的。

徐杰舜:哦!

丘文荣:意思是少友对这个问题也是蛮消极的一个态度。

徐杰舜:少友这个人啊,我昨天跟他谈,感觉到他这个人也很难搞。

丘文荣:我想他是不是面对水木才这么说的呢。

徐杰舜:我想这个话应该是少友讲的。

丘文荣:对啊。

徐杰舜:这个钱又不是我们这么搞的,是水利局要这么搞的,不这样人家不给你动。

丘文荣:不过这个钱这样子,他们的猜疑就多了,原来十二万多,现在九万多,本来说这个出工是给钱的,现在这个钱少了,就要你们免费出劳动力了。

徐杰舜:没有人说过挖地什么的要给钱的。

丘文荣:现在他们自己在那边猜。

徐杰舜:他们就是瞎猜,我们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东西给钱,什么东西不给钱,我们是尽量去争取经费。所以我觉得很奇怪,水利局也是很糟糕的!

丘文荣:他这样一搞,我觉得我们工作就更难做了。

徐杰舜:我觉得难搞了,我觉得要跟古书记联系一下,(看看)怎么回事。

丘文荣:一开始不定或者多一点,还好说,之前龙正也有这个顾虑,就是在预算没有确定之前,都不想说,但是我们为了收钱,这个数目必须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收多少钱是一个标准啊,现在钱变少了,他们猜测就多了,你传他,他穿他的,变成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出工。

徐杰舜:(我给)骆局长打一个电话。

(五)化解矛盾

当晚,镇政府王书记进来了解情况。我和龙正从玉友家出来就直奔景区酒吧,到了酒吧,只见李总、王书记、徐老师都在和少友、仁军在说着事。大家都对着少友和仁军两人在做工作,王书记则拿自己以前的经历说自己的感受,见过诸如此类事件如何处理,李总也在谈论着跟韩申和童明几兄弟的接触,对他们的了解。后来,少友按照徐老师之前的建议,对李总说出“补助”一事,说之前说赔偿是他们几人的不对,但是现在蕃茄地受损是既成的事实,无论是哪方的责任,损失已经造成了,老百姓生活困难,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损失,所以希望李总能够给予一些补助,让他们渡过这一关。李总则表示,完全可以,补助一事可以进行,毕竟老百姓生活也不容易,但是李总出钱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有责任做出的赔偿,更不是因为他们拿粪缸的事情来闹,李总怕了他们,而是对他们的损失做出一些补助,算是李总的一份心意。当然,李总还表示,待双抢之后,再坐下来好好协商关于补助金额的事情。

时间:2009年7月22日晚23:00

地点:景区酒吧走廊

人物:李总、王书记、徐杰舜、童仁军、童少友、龙正、丘文荣

童仁军:你现在叫我做这个事情,我也好难做。

徐杰舜:你们态度一定要明朗,集体的事情要做,他一个人的事情怎么能扯到全村的利益,你说对不对啊?这个是你们领导小组的权力。

童少友:我就是讲,他们同意做就做,他们不同意做就不做,我讲话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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