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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C声部兰琴(4)

后来,她得到了女儿,却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和欣慰。女儿在那个傍晚的目光让她不能忘记。在返回城市的旅途中,这个固执的小女孩像个仇人一样盯着她,她一靠近就尖叫起来,在人们好奇的目光下她像真正的后娘一样十分尴尬。她觉得这小女孩对她竟远不如对那个司机亲近。在住旅馆时她宁愿和司机在一起也不进她的房间。司机安慰她说:不要紧的,小孩都像小动物一样,只要你喂她,她就会对你好的,时间长着呢。可是,她没有想到,赢得这女孩的心的,竟然不是自己,这个用自己的血肉孕育了她、对她有怀胎十月生育之恩的人,而是自己的丈夫,一个陌生人。自己的女儿宁愿倒在陌生人的怀里痛哭也不肯接受亲生母亲的怀抱!每当想到这里,她就感到有一柄带刺的蒺藜深深埋入了自己的胸膛,成了永远无法痊愈的伤口。每过不久这伤口就要流一次血。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甚至怀疑这小女孩是那个阴险的老女人安插在她身边用来报复她的一件武器。当她在黑暗中独自流下恼怒的泪水时,她好像看到了那老女人的狞笑,这使她那高傲的心顿时变得冰凉。她告诉自己,战胜这老女人的惟一办法就是对这不在乎,对这小女孩不在乎。没有什么人可以伤害我,她在黑暗中对着那老女人的脸说。就像当年你不能用这孩子把我拴在你们那坟墓里,今天你也休想用这孩子来折磨我。打错主意了,你!

当她想通了这一点的时候,她望着女儿的目光开始变得平静和冷淡。她甚至认真想到把她送回小山坳,考虑到这样做要面临丈夫的反对和众人的非议,以及,对这个孩子残存的一点恻隐之心,才使她打消了念头。在以后的岁月中,当她望着一天天长大的女儿时,她有些遗憾地发现,女儿和自己之间的那道带刺的篱笆,已生长成不可逾越的铁幕。

5

兰琴长到十一二岁的时候,就经常听到母亲这样的话:这孩子长得一点儿也不像我。只要从母亲身边经过,她就能感到母亲落到她身上那挑剔、责难的目光。她战战兢兢地做着母亲要求她做的一切事:洗碗,洗菜,生火,甚至做饭,还不到十岁,她就用搓衣板洗全家的衣服了,但她总是不能让母亲满意。每当她煮的饭了或是不小心摔了碗,她就能听到母亲抱怨的声音:真不知我为什么要把她带出来。每当这时,兰琴心中就会涌上一股刻骨铭心的自卑,以及,对母亲的仇恨。

她感到自卑。她知道母亲说得对,她确实不像母亲。她不知自己为什么又黑又矮,四肢粗大,和她白皙苗条的母亲毫无共同之处。她感到自卑还因为她嘴馋,忍不住要到处找东西吃,这种需求在母亲严厉的目光下变得偷偷摸摸不可告人了。她常常在洗菜时偷偷吃掉几片叶子或是半个萝卜,在晚上溜进厨房偷点儿剩饭。她还吃掉了医生给母亲开的助消化的酵母片、山楂片、止咳的糖浆。有一天,母亲发现她把自己积攒在小罐子里的白糖吃的精光,将她痛斥一顿后将白糖锁进了箱子(同时锁进去的还有一些当时不易得来的东西:鸡蛋,干肉,水果糖等),接着带她去看医生。母亲说医生你给这孩子开点儿驱虫药吧,省得她见什么偷吃什么,把我们家都快吃光了。医生笑着说怎么会呢,几条蛔虫就有这么大的威力?母亲说你不知道这孩子特别,这孩子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她从小就吃土吃树根,可以说没有她不吃的东西。母亲的声音洪亮、冷淡而且平静,好像在说一个和她无关的什么人家的孩子,这洪亮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目光和窃窃私语使兰琴觉得自己是一头类似猪的贪食怪物。回到家里母亲端来了碗,那是一大碗黑糊糊的汤汁,散发的气味足以让方圆几里的狗晕过去。母亲逼着她喝,母亲说把她肚子里的馋虫打下来她就不会这么贪吃了。看到兰琴哀求的眼光她冷笑说:你不是什么都想吃吗?兰琴含着眼泪喝下去,又泄又吐,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天,起来后,觉得自己更饿更馋了。

那天下午,她昏昏沉沉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厨房。所有的锅都空空荡荡,这既在意料之中又让她十分失望。父母都不在家,桌上的闹钟滴滴答答地响着,表盘上是一只老母鸡带着小鸡们在一刻不停地叨着地上的米。那米总也叨不完。兰琴羡慕地望着鸡们。她想如果能让她此刻变成那些鸡,剁掉她的一只手都愿意。正当她这样想时,她看到一股风吹过打开的窗户,碗橱上的帘子动了一下,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那是一小盆刚买来的生鸡蛋!那微微泛红的蛋壳发出的光芒是那么诱人,一股气味从空气中拐着弯儿向她飘过来,这是水煮蛋的气味,葱炒蛋的气味,油煎蛋的气味,蒸蛋羹的气味,这是很多很多美味的气味,这气味随着她的想象变得愈加丰富不可抗拒。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她先拿了一只,再拿了一只,又拿了第三只,在想了想之后又将第三个鸡蛋放了回去。她想到一定是因为她躺的这么几天使母亲放松了警惕,她不能一下子拿的过多以免引起怀疑。

随后的一天里,十分不凑巧,母亲一直都呆在家里,于是怎么将这鸡蛋做熟又不引起母亲疑心颇费了她一番心思。藏在抽屉深处的鸡蛋随时都可能被撞破或被发现,而且对鸡蛋的渴望使她再也不能等待下去了。到了傍晚,机会来了。母亲让她到厨房去煮稀饭。望着锅里沸腾的清水和米粒,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当她将鸡蛋揣在口袋里蹑手蹑脚地向稀饭锅走去时,她暗暗骂自己:刚才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呢?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一声爆响,接着便听到母亲叫她。当她走过去时母亲的脸色使她明白了一切。母亲正站在锅边。母亲对她说:你自己看看。她战战兢兢地探过头去,看到她刚刚放进去不久的两只鸡蛋,已经绽放成两朵稀疏空心的大菊花。不仅如此。那各种各样的乳白色的,黄白相间的花瓣,正纷纷扬扬地在水中飘落。

母亲的脸色很阴沉,母亲问:这是怎么回事?

兰琴的头脑一片空白,她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母亲冷笑说你不知道?那么这鸡蛋是自己进到锅里去的?

兰琴不说话。

母亲说想不到喝了打虫药你肚子里的虫子倒更聪明了,知道用稀饭来假公济私了。母亲拿起了放在炉旁的煤铲,母亲说看样子用药冲它们不出来,得来点儿硬的了。因为,气喘吁吁的母亲咬牙切齿地说:因为你不光是个饭桶,还是个贼。

过了约半个钟头,兰琴回到自己房间。在镜中她看到一个面孔肿胀披头散发的女孩,额头出现了一块青紫,大小恰如那个鸡蛋。泪水使她的视线一片模糊,她攥紧了拳头。等我长大以后,她抽泣着喃喃说,等我长大以后。

几天以后她再次重复了这一誓言从而使它成为不可更改的印记。那天她像往常一样提着沉重的铁桶去打水,在水龙头前被冰滑倒跌了一交,满桶的水一涌而上将她的棉裤和棉袄浸了个精湿。兰琴母亲当时正在上班,下午回家时才碰见了一个邻居,那邻居上下打量着她似笑非笑地说:

兰琴真是你生的么?

兰琴母亲莫名其妙地回到家里,看到兰琴的模样才明白了一切。邻居的话无疑捅到了她的痛处,她狠抽了兰琴一巴掌就骂道:谁让你去打水的?兰琴捂着脸吓傻了,因为以往水缸里的水都是由她提来的,她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接着母亲就哭起来,她声泪俱下地命令兰琴出去,到门外去,永远不要回来:

你要跳到水里还是跳到火里都和我没关系,休想用这一手来吓唬我。

这天夜里,在黑暗中,在呼啸的寒风中,兰琴再次重复了这个誓言。她站在自家的门口,紧紧攥紧了拳头,一遍一遍对自己说:等我长大以后——她并不清楚这句话的确切含义,自己长大以后究竟要干什么,只是,当她这样说的时候,觉得胸口揪紧了,一种沉甸甸的东西正压在那里越长越大。

继父

1

在很长时间里一提起“父亲”这个词,兰琴就会想到很久以前某个下午她被带进一间昏暗房间的情景。许多细节她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那房间很黑很暗,木窗紧闭,一道窗棂缝透过来的光线如同一片竖立着的含杂质的毛玻璃。在这毛玻璃一样的光线下面,她看到了一只瘫软地放在床边的手。有人在她耳边说:这是你父亲,跪下。她跪下了。她看到在深红色的刺绣被面上,那双手瘦骨嶙峋,骨节粗大,像个奄奄一息的动物那样喘息着,似乎要抬起来抚摩她,但是仅仅抬了一半,就手指低垂地轻轻向外摆动了一下,那是一个拒绝的姿势,请她走开的姿势。

之后她就被带出房间,之后,她再没有见过那双手。没有人再向她提起这一事情,似乎这双手不是来自记忆,而是来自某个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梦境。在这个梦境中“父亲”这个词所代表的一切就是一双手,一双骨节粗大的,微微颤抖的手。兰琴从没看到过这双手属于的那张脸,那张脸是模糊不清的属于虚无的,而那双手却如一座黑暗中兀立在聚光灯下的巨石,活生生地、醒目地耸立在她的意识中。尽管当她看到这双手时它已经奄奄一息,但她还是感到了它的力量。它的微微一抬手指,轻轻一个晃动,都会给周围的人们带来一阵旋风般的不安。父亲是一双手,一双手就是父亲,这是兰琴对父亲的全部了解和信念。在小山坳里,面对那些欺负她的孩子们,兰琴会愤怒地说:我父亲会用手把你们撕碎的。或者:我父亲会用手掐死你们。她不说“我父亲会掐死你们”而是说“我父亲用手掐死你们”。几年后,当兰琴被那个自称是她母亲的、穿军装的女人带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来到一位陌生人面前,对她说“这是你的父亲”时,兰琴的眼睛立即投到了那人的手上。那手垂放在衣襟下方的桌子上,白皙、修长,和她记忆中的手截然不同。就是在这一刻她对自己说:他不是我的父亲。

不是她父亲的这个父亲就是这样失去了进入自己正确位置的机会。

那么这个不是父亲的男人在兰琴心中到底是什么角色呢?

在黄羊堡的兵团大院里,耘耘是少数几个进入兰琴家的孩子之一。那美丽的灯罩,那本神秘的童话书在她心中造成的震动和那间肮脏黑暗的小屋几乎相等。它们被奇怪地置于同一地方,再没有比这更不协调更怪诞的了。它使耘耘想到了兰琴的父亲,她非常想知道这个能画出如此美丽的兰草,并且拥有那样一本书的人是什么样子。她问兰琴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不知为什么这个要求让兰琴有些窘迫。她迟疑了一下说:

他不在兵团工作。

大约过了不久,有一天,耘耘和兰琴在放学路上,在兵团大院外面的野地里,看见一队人扛着铁锨走了过来。那是一群农场工人,卷起的裤腿沾满泥土,在扬起的尘土中,他们汗渍斑驳的脸模糊不清。其中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人一直注视着兰琴,他的面孔比那些工人要白一些,但胡须留得很长,柔软而稀疏地随风飘荡。兰琴满面通红地低下了头。等那人走远了,耘耘好奇地问:这是谁?

他是我父亲。兰琴回答。她的声音有些冷淡,红晕已经从脸上褪去了。

原来兰琴父亲是个农工!那个能画出那么美丽的画的人,拥有那么美好书籍的人是个农工!耘耘的心被触动了。她望着兰琴,不知说什么才好。兰琴慢慢说:他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他原先是个医生,后来,才到农场。

那你母亲是军人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父亲,她就不会离开军区了。过了一会儿她又补充说:他是个右派。

耘耘目瞪口呆。

当兰琴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不是我的父亲”时,她的嘴也这样说了,她的嘴非常忠实地把她的念头说了出来,她还没有来得及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吃惊,就听到了呼啸的风声在她头顶响起,眼前一暗,她的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击,她听见那个是她母亲的女人声色俱厉地怒吼:

你怎么能这么无礼!

让她吃惊的是那个不是她父亲的手行动了,它抓住了母亲那高高举起来的手,那双貌似柔弱的手竟然使母亲的手动弹不得,她听见一个从未听见过的声音说:

算了,她还是个孩子。

不知为什么这声音让兰琴突然哭起来,她哭得那样伤心那样绝望,至今她也没有明白是什么使她在这个声音面前如此无力地缴械的。似乎这声音中有一种魔力,把她几天来经历的一切都唤醒了:与亲人被迫分离的痛楚,对猛然投入的陌生环境的恐惧,以及对这个名叫母亲的女人的怨恨。她的哭声让周围安静下来。她哭得精疲力竭。在泪眼中她感到一个身影在向她走过来,亲切地搂住她摇晃着,抚摩着她的头说:好啦,好啦。

这声音是陌生的,这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但这声音又有着一种熟悉的温柔。这温柔的声音让她想到了奶奶,她闭上了眼睛。她感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小山坳那熟悉的小屋里,在傍晚散发着温热的火盆旁,在奶奶的怀里。奶奶正摇晃着她,奶奶正抚摩着她的头轻轻说:

好啦,好啦。

她紧紧抓住那只胳膊。哭声渐渐小了下去。

后来,她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说:想不到你还挺有办法的。

那声音满含嫉妒。

2

还是在来到黄羊堡之前的时候,有一次,孩子们说起自己将来要去干什么,他们中有的愿意当工人,有的想当兵,当问到兰琴时,她坚决地说:等我长大了,我要去放羊。

随着和母亲关系的日益紧张,一个念头也越来越经常在她心中涌现。在没人的时候,她经常摊开自己的手掌,将它凑到眼前细细打量。这是一双骨节粗大皮肤粗糙的手,这双手,她越来越经常地将它和记忆中那双黑暗小屋中的手比较。模模糊糊的往事在她心中被唤醒:小山坳的黄土坡在夕阳下凝固的一片红色,炭火盆中忽明忽灭的火苗和袅袅升起的青烟,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女人胸前浓重的汗酸气和温暖,还有一只母山羊,它沉甸甸的带花点儿的乳房像两只装满水的大口袋……这些离她是那么遥远然而又那么贴近,仿佛,它们一直就珍藏在她心中的什么地方。她觉得,她是属于那儿的。

使兰琴终于没有离家放羊的原因很多,比如说缺乏路费,比如说她毕竟还小,比如说不知究竟怎样坐上火车又怎样抵达目的地等等,但最重要的是她的继父黄守明。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在家里竟然成了一对心照不宣的同谋。兰琴不知道,如果没有黄守明的存在,她会是什么样子。他的温和,他的沉默,甚至他的软弱,都像一大块柔软而有弹性的东西,时而铺垫在她的身后又时而阻挡在她和母亲之间,使她在母亲那迎面飞来的、势不可挡又寒光闪闪的敌意面前得以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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