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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床头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很大结婚纪念照,正是因为很大,刚才反倒被任保平忽略了,现在无意间看一眼,他才无比吃惊地发现,照片上的他还是那个他,可是那个穿着婚纱跟他幸福依偎在一起的女孩却已不是真正的花田芳子,而竟然就是现在房间里这个冒牌货。

这、这怎么可能呢?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任保平也实在难以置信。他张着吃惊得合不拢的嘴走上前,仔细再看,照片上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孩依然不是那个真正花田花子。

任保平再一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更不相信自己。他紧紧闭上眼,又紧紧捂住,半晌才把手指分开一点,心里祈祷着望过去。

照片上的芳子的笑靥甜美如花,正两眼含情脉脉看着他。笑容真的甜美迷人,只是这个笑得很甜美的女孩确实还是现在房间里这个女孩,而怎么也不是任保平记忆中的那个花田花子。

是在梦里,这是在梦里!睡梦中所有的证明仍然还是睡梦,任保平现在好像真的无法证明自己不是在梦里。这让他很恐慌,从未有过的恐慌,他像个沉入无底深潭的溺水者,极力而无效地挣扎着。

我要醒来,我要醒来!任保平心里这样对自己大声喊叫着,使劲掐住自己的胳膊——他忽然记起姥姥说过,如果不知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就掐掐自己,不疼就是梦。啊——他痛得咧咧嘴,看看胳膊上的红印痕,他无法再认为自己是在梦里。

但是抬头,大照片上的那个新娘却依然不是记忆中的芳子。

惊愕茫然地对着照片望了好半晌,照片没有任何变化,任保平却终于想起了什么,他急忙转身找出同大照片一起照的结婚纪念相册,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这一看他又看了个目瞪口呆——相册里不论是合影还是单人照,所有的花田芳子全被现在这个假芳子替代了!

任保平觉得玩笑实在开大了,或者说事态真的严重了,他拿着像册跑进洗手间,追问这个正在刷牙的陌生的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恶搞是不是太过分了。

芳子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冲动地噗地一声把漱口水直喷到了任保平脸上。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然后望着满脸是水的任保平,芳子又忍不住花枝乱颤地笑了起来,边笑边指着任保平问:“清醒些没有我的新郎官?我就不明白了,你是酒精深度中毒没醒过来啊,还是八辈子没娶过媳妇兴奋过度?就算是演戏也得有个完呀?适可而止吧亲爱的,否则我美好的心情都要让你给破坏了!”

任保平刚才怒冲冲的火气被这一口水一顿数落一下子浇灭了。他像个肇事者一样拿着相册站在那里,哑口无言。

芳子发泄了一顿不满之后,看来觉得自己也有些过分了,便扯过毛巾想给任保平擦擦脸上的水,不料任保平却害怕似的手一推身子一躲,两眼仍像见鬼一般盯住芳子。

芳子让他看得又冒气又发毛,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也惊惧地倒退一步,瞪着任保平,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会是精神有毛病吧……快说,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你们家是不是有精神病家族史?”

“你才精神有毛病呢!”一句话,让任保平的火气噌地回来了,他把相册啪地摔在洗手台上,指着芳子驱赶道,“你为什么冒充芳子我可以不追究,你是谁我也不管,但你必须马上离开我家!”

芳子看看任保平黑着脸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精神错乱的迹象,更像见了外星人一般异常惊愕地瞪着他:“什么?你——赶我走?”

任保平:“是的,我没有开玩笑,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你再说一遍?”

“赶紧走马上走立刻走!走!”任保平指着门口已经是在怒吼了。

“好好,我走,我走……”芳子边哭边向外跑去。

“站住你不能走!”任保平却又很快追上了去挡住了芳子的去路。

“别管我,让我走,让我走!”芳子已经委屈伤心气愤得成了泪人。

任保平毫不怜香惜玉,他依然硬梆梆说:“当然要让你走,你想不走也不行,这是我的家——但是这样走不行,走之前你必须说出芳子的下落!”

芳子气愤以极,她玉指尖尖点指着任保平:“任保平,你是有眼无珠还是是脑子进水了——我就是芳子——我就是花田芳子你好好看看清楚!”

任保平冷笑一声,真是愤怒出诗人,平时话商不高的他竟然也伶牙俐齿起来:“好笑,我又不是傻子白痴植物人,难道会连自己的老婆都认不出,就这样强迫我受骗,你也太小儿科了?快说芳子在哪里?”

“哦……明白了,你肯定是后悔了,你肯定是又有别人了,任保平,我要跟你离婚!”芳子哭得花容惨淡,一点也不像是假装的。

但是任保平却仍然不为所动,他爱好表演,并且容易投入,所以尽管他觉得这个假芳子表演得不错,但还是做作了,如果此时她只是伤心地哭泣什么也不说,他即便不会相信,没准也会被打动,而现在面对絮絮叨叨的这个芳子,他的反应就是一定要她说出花田芳子的下落,否则就要报案,说着他拿过手机真就要拨110.

恰在此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啊,是芳子!

任保平丢下芳子急忙喜出望外地跑去开门,他以为一定是真正的芳子回来了,他就知道这是场玩笑,只要见到芳子,即便这玩笑多么过头他也会忽略不计较的。

可是开了门一看,门外不是花田芳子,而是毕然、梁佳栋和两位艳美女郎。

任保平的笑脸一下子僵硬了。

“咳咳咳,龟儿子娶了婆娘不认哥们儿了咋的,干吗这么直眉楞眼看着我们?连笑都不会了,不会是幸福惨了吧?”毕然用招牌似的川味普通话嚷嚷着,还给了任保平一拳。

任保平这才回过神儿来,他哭丧着僵硬的脸僵脸强迫自己作恶一个笑的表情,然后不得不往屋里让客人。可是没等毕然他们几个人全都走进屋,任保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又小鸡展翅一般抢上前,伸开双臂挡在了几个人面前:“不不不不能进不能进……”

“咋了,芳子子没起呢?”梁佳栋认真地问。

毕然不怀好意笑着说:“没起正好看看写真新娘子啊,哥们之间没有隐私嘛!”

“不是起来了,可是,只是……”

毕然摸了把任保平的脸:“我说哥们儿,这结婚真像传说中那么可怕吗?怎么一夜之间,我的哥们儿任保平就变成得如此痴傻呆乜?杯具乎洗具乎?”

任保平不知说啥,索性啥也不说。

毕然趁机就要蒙混过关。

“不行,你们还是不能进……”不让毕然他们进屋任保平当然知道很对不起朋友,可是宁可对不起任保平也不能让朋友看到那个假芳子。芳子和毕然他们都很熟,毕然又是个破嘴,如果让他们发现洞房花烛之夜和自己同床共枕的竟是另外一个女人,如果这又不是玩笑,芳子知道了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何况这还跟着两个不认识的女孩,即便这是玩笑任保平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毕然认真打量任保平,表情也有些严肃起来:“任保平,瓜兮兮的发个什么呆?你个龟儿子中邪了吧?怎么脸都不是色儿?还心事重重的,不会是纵欲过度色迷心窍了吧?”

任保平根本没心思斗嘴开玩笑,他只是极力伸展着手臂,用最原始本能毫无智慧成分的方法阻止大家进来。

僵持。

“哟毕然梁佳栋啊,不一劲儿夸你这哥们儿纯朴实在热情好客么,就这么实在就这么热情就这么好客啊?还真给面儿嗨,看来是不欢迎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呀!”那个大眼睛女孩很不高兴地说。

那位娇小可人的女孩嘴更损:“就是嘛,咱们这不是私闯民宅吗,人家要是报警咱们都得进局子,这要是在美国早掏枪把咱毙了!”

“保平,我们是过来给你们贺喜的,这位是高颖,这位是叫菲菲,都是我们的朋友——在镜湖城,新婚有人贺喜是吉利事,也只有要好的朋友才会这时候上门贺喜的,而把来客挡在门外可就是大不敬了……”梁佳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也觉得任保平不给他们面子了,于是认真地解释启发。

毕然也痛心疾首地说:“就是,为了给你贺喜,我们特带了两个本城土著特产美女,这礼遇可是破格的,上次非洲一酋长来旅游,举着一抱象牙要见请吃饭,这两位愣没给面子……可是你这我们一说人家来了,这多大面子,你任保平连根儿葱都没表示一下,甭说象牙了,我毕然闯荡江湖数十年,今儿就生生载你这瓜娃儿手里了我!”

任保平万分惭愧又万分无奈,梁家栋和毕然的话让他无地自容,但不管他们说什么,他就是不能把家里这个芳子让他们看到。门口这么吵吵,里面肯定已经听到了,所以他边拦挡大家边心虚地回头向内室看去,他真怕假芳子会在这时候走出来。所幸刚才开门时这个芳子已躲进了卧室,任保平知道她肯定更怕让别人看到露了马脚。

任保平其实是很想把这事跟毕然他们说清楚,让他们给自己一个主意或者给自己指点迷津,可是这件荒唐事又不是一句两句话所能说清楚的,何况又当着生人,没办法,只好先得罪好朋友了,以后再跟朋友解释赔罪吧……任保平这样想着,当下再次咬牙硬起心肠黑下脸说:“实在对不起你们了,今天家里发生了些事情确实不方便,改日我请客赔礼道歉跟大家说清楚,到时你们怎么骂我都行!”

毕然还要说什么,梁佳栋却推他一下,闷声说:“不用了,我们不会再打搅你们的——毕然,咱们走!”丢下这句话,他拉上那个高颖就走。

毕然非常没面子又很不甘心,他指着任保平瞪了半天眼却发不出力道,最后骂句龟儿子,拉了菲菲也要跟上去。没想到就在这时,任保平身后却有人开了口:

“呵呵真生气了?朋友来了哪有赶人家走的道理?保平跟你们开玩笑呢,你们还当真了啊?我们保平现在很能幽默呢,而且他在家里也一直在练表演,很投入的哦——快进来快进来!”

明知身后是谁,任保平还是意外吃惊地回过头去。

芳子真的已经走出内室,而且此刻正笑吟吟站在他身后,大方得体地招呼着毕然他们。

这下可糟了,如果这是意外而不是误会,那以后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任保平惊慌失措正不知如何是不是该把她赶回卧室去,毕然却已经闻声转回。

任保平等待着毕然大吃一惊大呼小叫,但是他等待的却是毕然阴阳怪气万分不满的劳骚:

“我说芳子小姐,我最最爱慕的新娘子,你可把老公调教惨了啊,这龟儿子刚入洞房,就被你教育得重色轻友要跟我们割袍断义了,这也太过分了吧!”

任保平以为毕然一时之间没有看清楚芳子的真面目,没料到接下去芳子也开了口:

“小然子你这瓜娃子跟我们耍啥子贫嘴,刚才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们保平这不刚跟影视公司签了演出合同么,这不,马上就做开明星梦了,练表演练得太投入了,分不清戏里戏外了,刚才硬说我是假芳子,不是正赶你们来,我现在已经被大明星赶出家门流离失所了……”芳子说着说着委屈来了,又忍不住抹起了泪来。

“真的假的啊?”毕然看看芳子再看看任保平,“我觉得你们两个都有点鼓古古怪怪的——不会是你们两口子在摆龙门阵演双簧吧?”

“我知道,这叫新婚综合症……就像嗯——就像人说的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这叫被幸福得不知咋表达才好!”那个叫高颖的大眼睛女孩笑着快嘴搭上一句,然后又冲那个菲菲伸伸舌头。

菲菲也笑笑说:“你没结婚就这么有经验嘛,佩服佩服,嘻嘻……”说着还用手指轻轻刮刮自己的脸。

高颖撇嘴反击:“别假清纯,别忘了,这可都是你告诉我的!”

两个女孩斗嘴的时候,任保平正茫然地看看毕然和梁佳栋,他们两个人见到假芳子本该大吃一惊大惊小怪大惑不解甚至跳起来,可是他们却连一丝意外都没有表现出来。再看芳子,也是非常自然得当,似乎她真就是花田芳子似的。

任保平思维一塌糊涂,大脑有些集体短路的感觉。

这时芳子已擦去泪招呼大家:“我可没那个天才,现在我可知道啥叫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了……不好意思,大家别在那站着了,快进来,都坐吧,喝点什么呢……毕然你们哪里拐骗来的美女这么抢眼?”

毕然笑笑:“保密!”然后还还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着芳子胸部说,“保平吃什么我也想吃什么,嫂子舍得不?”

虽然这个芳子是假的,也知道毕然是开玩笑,但毕然那种做派还是还是让任保平有些恶心。

芳子含羞带笑依然大方地装糊涂说:“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那放着呢,大伙随便啊!”

毕然得寸进尺,竟然起身凑到芳子面前做着动手动脚的架势,芳子竟然也不急也不恼,只是灵活机智地和那个坏家伙周旋起来。

梁佳栋他们几个笑嘻嘻看笑话,任保平可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把抓住毕然的胳膊,生拉硬拽把毕然弄进了洗手间。

毕然急忙解释:“咳咳咳,看把你个龟儿子急的,我这叫闹新婚,你不是他们当地人,不知道这地方的风俗,结婚三天没正经,闹得越欢越热闹,我这还算最文明的就把你急成这样子,要是我那些哥们儿来了,你小子就欲哭无泪吧……”

任保平打断他的话,使劲拉搡着他急切地说:“你别光顾闹了,你好好看清她是谁!”

“靠,你龟儿子真是幸福得半发昏了,要连芳子都认不出我还算是你任保平铁哥们儿么——你拧我干啥没怎么官报私仇的——放手!”

任保平这才放开手,却更加急切地:“你给我好好看看,看清了她到底是谁你再他妈在说话!”任保平急躁得再次揪住了毕然的胳膊推搡起来。

“咳咳你怎么还说话带脏字儿了——轻点轻点你怎么老拧人啊,你今天他妈真是怪!”毕然推开任保平的手,瞪眼看着他说,“龟儿子你考我呀?芳子不是叫花田芳子么,你认识她时差不多我也认识了,不是龟儿子下手快,格老子现在应该你给老子闹新房,我这可不是开玩笑,我真是他妈后悔我,张爱玲儿说过,下手要趁早,晚半拍后悔一辈子我……”

任保平实在忍无可忍了,他突然双手粗暴地狠狠扳住毕然的脑袋,嘴里恶狠狠说:“你给我看清了看清了,芳子她根本不是芳子,她不是芳子!”

毕然用了好大劲儿才搬开了任保平的两手,他摸着火撩撩的耳朵,咧咧嘴,有些恼火地说:“你个龟儿子干什么呀?我不过就是入乡随俗而已,你不至于吃这么大的醋吧?你说芳子不是芳子,我还说你也不是任保平呢!”

任保平实在无理可讲,他跺跺脚,揪羊一般一把又把毕然拉出洗手间,接着一气呵成又把毕然推到芳子面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你他妈给我睁大两只狗眼,好好看看她是谁!”说着像美国电影里的坏黑帮打手一样揪着毕然的头发让他看芳子。

“啊,没看出来来这位保平哥哥还会玩暴力耶!”菲菲很意外也很兴奋。

高颖却点点头:“酷,真男人!”

梁家栋则困惑不解地望着像变了个人一样的任保平,然后再看毕然,然后又看芳子,他好像比所有人都困惑。

毕然被强迫望着面前很近的那张鲜美动人的脸,向任保平发急求绕道:“龟儿子别折磨老子哦,我知道芳子好看又性感,你硬叫我和她做亲密接触,这这这不是逼着我犯错误吗?”

“有眼无珠有眼无珠!”任保平气急败坏地甩开毕然,又冲过来粗暴地拉过梁佳栋,之后再把刚刚站稳的毕然推到一边,把梁佳栋送到芳子面前,带着哭腔哀求:“佳栋,你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啊,她不是芳子,不是!”

梁佳栋根本不看芳子,却用力甩开任保平的手,很是愤愤不平地说:“我早就看清楚了,保平你纯粹是在胡闹——我觉得你过分了,即使是练习表演也太过分了,真的,别再闹了!”

任保平呆了呆,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你们两个睁大狗眼看好了看好了,她是假冒伪劣,她根本就不是我的芳子!”

毕然依然不以为然,还趁机又假公济私对芳子肆无忌惮地看了个够,然后意犹未尽忿忿不平说任保平讨了个特级美女美病了,美得不知咋玩好了。

“猪,你们都是猪八戒!”任保平失控地骂了起来,“你们有眼无珠人妖一个!”

毕然笑嘻嘻说:“你龟儿子口口声声说芳子是假的,看来你是对芳子不满意——你要真不想要了,我可无偿接收了啊——你可别后悔……”

任保平张张嘴,跺跺脚,突然完全失控地蹲到地上抱头大哭起来。

这一下把屋里所有人都给哭愣了,特别是那两个女孩你看我我看你,有些发毛了。

可是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任保平突然又跳起来,随手抄起件什么东西挥舞着大叫:“你们都走,都给我走,不要逼我动手!”

一见任保平眼睛都红了,高颖和菲菲吓得尖叫着跳起来直往毕然身后躲,毕然骂着龟儿子护着两个女郎抢先开门跑出去,梁佳栋还想上前劝说一番,可一见任保平张牙舞爪毫不留情地向他挥舞着布娃娃打来,他也只好跑了出去。

“芳子,芳子怎么办?”跑到外边梁佳栋又站住了脚。

毕然摇头:“现在我们也是爱莫能助,一朵鲜花插驴粪上了,格老子太不公平了!”

“还有你,也得走我不想再见到你!”房间里,任保平又对傻了一般的芳子凶喊着并做出暴力动作。

芳子吓得哭着也跑了出去。

“怎么办,保平是不是病了?”任保平狠狠关上门的那一刻,芳子惊恐无助的这句话从门缝挤了过来。

关上了门,任保平丢弃了当作武器的布娃娃,犹如困兽般呼哧呼哧喘着气,在客厅里乱转起来。

转了半天,任保平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反倒是越转心里越乱,他觉得自己已接近精神错乱的边缘。他举着手大喊啊啊大喊大叫了一阵,然后终于有些筋疲力尽地萎顿到沙发上苟延残喘。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把任保平吓得一激灵,他忽地跳起,往门口跑了几步又猛然站住,冲门喊叫一声:“走,别来烦我,我谁都不想见!”

但是门铃却执着地响着。

任保平猛地冲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就是一嗓子:“你们又来干什么?”

可是话冲出口,任保平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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