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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门外站的不是毕然他们,也不是花田芳子,而是花田芳子的母亲,任保平的新任岳母娘田恬。

田恬不认识似的打量任保平:“怎么了,你一个人?听见刚才好像有人歇斯底里呢,不会是你吧?”

任保平先是吓得不知所措懦懦着不知说什么好,可一见岳母身后还跟着假芳子,他立时醒悟过来找回了气势,指着芳子大声对岳母说:“她——妈你看,她、她在冒充芳子……”

田恬并没有顺着任保平的手指回头去看分辨芳子,只是眯着眼盯着任保平看了片刻,方才一脸不高兴地说:“哦,你火眼金睛啊?怎么,连我也不许进屋了么?”

任保平连忙闪开身,尴尬又着急地不知说什么好。田恬浑身带气拧着台步进了屋,芳子也随着跟着走进来,满脸的泪痕和委屈。任保平想拦住她,可伸伸手还是怯懦地缩了回去。

田恬进屋打量着凌乱的新房,风韵犹存的脸上多云转阴,风雨欲来。而芳子则过去捡起布娃娃抱在怀中,仿佛任保平摔了她的孩子一般又忍不住伤心地坐在沙发上低泣起来。

“任保平,你过来。”田恬稳稳当当坐下后,很有岳母大人派头挺地开了口。

任保平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怯生生走了过去。

“再近点,看着我的眼睛!”

任保平只好又走过去一步,抬起头来,和这位眼睛很大也很凌厉的岳母目光一碰,立感心里莫名地发虚,彷佛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任保平,我女儿嫁给你家里本来不很同意,但我们尊重女儿的选择,也相信她没有选错人,我也希望我女儿的选择没有错,但是我不明白我女儿做了什么错事,结婚头一天就让你扫地出门?”

任保平小心地措着词:“妈,您别生气,我不是对芳子,我是……”

“别闪烁其词,男人家敢做就要敢当,你直接回答我!”

任保平被逼无奈,忍不住又指着芳子叫起来:“妈,你好好看看,她,她根本不是……”

“你住口!”田恬兰花指一指,一句喝令掐断了任保平的话,“你是想告诉我她根本不是芳子吧?”

“是的,她、她、她就是假、假冒的……”任保平话虽这么说,可口气却更显虚弱。

田恬并没有勃然大怒,反倒不说话,只是两眼更加凌厉尖锐地盯着任保平,盯得他浑身上下长了刺般不舒服。

田恬终于再次开口了:“任保平,抬头看着我的眼睛——你说她是假的,那么我问你,你娶的是谁?”

“是,是芳子……”

“是哪个芳子,天下叫芳子的数不清,说清楚!”

“是、是——花田芳子,可她不是……”

“那么我再问你,花田芳子是谁的女儿?”

“当然、当然是您的!”

田恬缓缓站起,跟任保平距离更加迫近:“那我还问你,我是真的假的?”

任保平一惊,不由向后倒退一步,打量一下岳母,然后认真点头:“您当然是真的!”

田恬冷笑一声你确定?好好看看,再说一遍!

“您是真的!”任保平觉得自己像个受审的犯人。

“好,我是真的,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不是我强迫你说的——如果我是真的,那么对芳子,是你更熟悉还是我更熟悉?”

任保平连连点头说当然是您。任保平不是敷衍和无奈才这么说,他对这一点毫无疑问,他只和花田芳子相识不到两个月,而田恬不但生养了女儿,还和女儿生活了二十年。但是这样说完,任保平又觉得也许并不完全是这样,芳子曾说过父母并不理解她,跟父母二十年还没有跟他在一起二十天有感觉。但是任保平没有时间仔细思考这些问题的内涵,岳母又已开口了:

“芳子你过来,让他再好好看看!”

芳子很听话地抱着布娃娃起身过来,但脸上仍是梨花带雨。田恬心疼地掏出精致的手帕给芳子擦擦泪,然后又摇摇头,对任保平说:“你再看看,她是不是芳子?”

在岳母面前本来就心虚的任保平见岳母这个架势,竟然失去了再次指认这个假芳子的勇气。

“你不说那我告诉你,”田恬把芳子往任保平面前推一下,让她几乎跟任保平脸贴脸了,然后田恬也跟上半步,搂着芳子像念台词一样抑扬顿错地说,“任保平你听好了,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就是我的女儿花田芳子,而且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而且她永远都是我唯一的女儿,今天当着我的面你看好了,如果你还认定她是假冒的芳子,那我就把她领回去,今后我们家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任保平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等待片刻,田恬又开了口:“给你机会了,你没有说话,那么过去我就既往不咎了,但是你如果再说她是假的,那就等于说我们一家子就都是假的,那咱们可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任保平张张嘴,还是说不出话来。

芳子却又已忍不住伏在妈妈怀里万分委屈地哭起来。

田恬一边轻轻拍着安抚女儿,一边继续对女婿讨伐:“我听说你刚才可厉害了,好像你有天大的理似的,现在跟你讲理怎么没话了?真是天方夜谭,我们好好的一个女孩家,嫁你一天就生生给整出个假的来,你不怕我们告你损害名誉啊?哎你说话啊,再说句我们芳子是假的我听听——你说我们是假的,我们还说你是仿的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

“不说?不说我就认为你是假的!”

“我……”任保平冒汗了。

田恬柳眉一挑杏眼一瞪拉着戏腔大喝一声:“你倒是说呀!你倒是讲啊!”

任保平脱口报告:“我叫任保平!”

“胡说!”田恬兰花指再指任保平,“任保平老老实实憨憨厚厚,怎么能是你这疯疯癫癫的样子?你说,你什么要冒充任保平?你把我女儿赶出去安的是什么心?你的目的是什么,任保平现在在哪,那个好孩子是不是让你给谋害了?”

任保平从没有跟女人斗架的经验,更不知该如何应付丈母娘,所以对岳母倒打一耙的凌厉攻势他根本无法招架,很快气也粗了,腿也软了,汗冒得满头满脸的,话更是不知该怎么说了,只有溃不成军地节节败退。

最后终于无路可退的任保平像个被挤扁的面人一样贴在了墙上,表情惊恐痛苦。

田恬好不心慈面软:“你说,是我们叫警察还是你去投案自首?”

“我,我……”任保平面色惨白,张口结舌,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个假冒伪劣的坏人骗子。

“你说呀?摆在你面前的只有这两条路,何去何从由你自己选择!”田恬穷追不舍,手指都快戳到了任保平的鼻子尖儿。

这时候芳子叫了声妈妈。

老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任保平不知道这个芳子到底跟自己有没有夫妻之时,不过这时候她的芳心显然已经了,她代替任保平跟妈妈找起理由来,她说保平可能是把玩笑开成真的了,或者真的是练习表演走火入魔了,她妈妈是演员,应该理解保平出现这种状况不是有心的,她说保平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求妈妈别再难为他了。

田恬又摇摇头:“真是嫁出来的女儿泼出来的水,说到底现在还是你们小两口儿近,我这当妈的还闹成了第三者了……”说着她也抹起泪来。

芳子赶忙上前劝慰妈妈,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她不想让妈妈为自己的事太生气,说着芳子又对任保平连连递眼色。芳子虽然是假的,岳母可是真的,把岳母气成这样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不对,她可是芳子的亲妈妈,到这地步任保平也只好违心地向岳母承认错误,说自己是无事生非胡搅蛮缠鬼迷心窍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现在他已经知道错了,请求妈妈原谅自己……

当妈妈的不过是心疼女儿替女儿出出气,现在见女婿这样田恬亚特见好就收,她认真地叹口气说:“得了得了,知道错就行了,当父母的也就盼着你们小两口和和美美过日子,我也是刚嫁了女儿,心情有点复杂,加上你们这闹的也忒出边儿了,我这脾气也不好,说轻说重保平也别往心里去,现在你们交流交流吧,你崔姨还等我打麻将呢,好好的再别闹了啊,大喜的日子这样闹多不吉祥——行,你们好好谈谈吧,我走了!”

芳子挽留妈妈,任保平也随声附和着。演员出身田恬知道自己此时还是离开为好,所以到门口又劝说了小两口几句,还是走了。

把妈妈送上车,又望着妈妈的车子走远,芳子拉拉还站那发愣的任保平说声咱也回吧,任保平就被芳子拉着手,懵懵懂懂又回到了家。

一进屋,芳子却又扑到任保平怀里哭了起来。任保平本应该果断推开他,可这时候他却已失却了力气,更没了勇气。

好在芳子并没有哭很久,很快她就自动离开了任保平的怀抱,擦擦眼睛,体贴地说:“今天是我不好,不该不配合你的表演,从表演上说你真的太棒了,你让所有人都当真了,包括我,正因为这样我才那么伤心,你是我的骄傲……原谅我亲爱的……”

任保平望着芳子,虽然这个芳子依然还是那个陌生人,但她这副样子让他根本硬不起心肠再次把她赶出去,甚至他没勇气再说出自己根本不是表演,因为现在任保平自己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毕然他们认不出芳子是假的已经说十分说不过去了,而母亲认错女儿而且是养育二十年从没离开过妈妈身边的女儿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退一万步,即使真的错认,也应该是两个芳子酷似或者相像才合情理,而任保平眼中的两个芳子从长相到声音再到气质都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除了都是女性根本没什么相似之处,就是一只狗也能一眼认出那不是一个人,但是除了任保平,朋友亲人都毫不含糊地认定她是芳子。

“亲爱的,去睡会儿,你也许累坏了,加上你表演得太投入,睡一会儿就好了,来,睡吧……”芳子柔声说着,轻轻拉住了任保平。

任保平没有挣脱反抗,一任芳子把他拉到床上,又像个小姐姐一样哄着拍着。任保平眼前那张青春美丽的面容渐渐模糊远去,然后终于看不见了。

芳子真的把任保平哄睡了。

任保平正睡着,忽然觉得有人悄悄走近床前,定睛看着他。任保平睁眼一看,站在眼前的正是他的花田芳子——是他记忆中那个真正的花田芳子!他喜出望外,忽地起来就要去拉芳子的手,可是芳子却神秘地一笑,转身就走……任保平跳下床追出去,客厅里却早已不见了芳子的人影。他各个房间焦急寻找着,各个房间都找到了,没有,他又来到了副卧室门口。但是副卧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上了,任凭任保平怎么推怎么叫也不开。任保平认定芳子就藏在里边,他边用力推边急切地呼唤:“芳子,芳子,芳子求求你开门让我进去,我找得你好苦,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房间里没有动静,但任保平的目光穿透房门,分明看到芳子正握着一把小刀向她白润腕部割去。任保平大叫着一头向方门撞去……

“保平,保平快醒醒……”

任保平是被温柔而急切的唤声喊醒的。睁开眼,他看到一张脸很近的面容模糊在自己眼前,那一刻他还以为是梦中的芳子,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捧住了那张脸。

可是定睛一看,眼前人不是梦中人,芳子还是刚才哄他入睡的那个芳子。任保平失望地放下了手。

芳子看着他。任保平却又忽地坐起:

“芳子,芳子呢?”任保平边说边下了床,似乎仍没有从梦境中走出来。

“保平,我在这啊,你刚才在梦里叫我呢……”

任保平咯噔站住,看看芳子再看看窗外,眼前的芳子娇柔妩媚,窗外阳光灿烂明媚,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但任保平仍然不愿相信或是不想相信刚才只是做了个梦。他转身丢下芳子走出卧室,真的到各个房间寻找起来。结果当然是让他大失所望。

任保平几乎已经要向现实妥协了,尽管他依然不认定这个芳子就是他的芳子,但他已经失去了寻觅真相的信心和勇气了,可是刚才那个梦叫他再次看到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不想就这么面对这个不被自己承认的事实,不想就这么接纳那个不被自己承认的芳子,如果是这样,他恐怕一辈子心里都无法安宁。

他不要就这样接受这个不明不白的现实,但现在他又想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到底该怎样找出事情的真相,找回自己心中的芳子。

洗手间里,任保平望着镜子里那张年青却又写满困惑的脸,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也是如此陌生。这惊人发现让他立时恐惧地逃离了镜子,然后把自己一个人反锁在卧室中,努力要想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想了半天,思维仍然像一大群迷头转向的蚂蚁般乱跑,像一群受惊的麻雀般乱叫乱飞,让他什么都想不清,倒是想得内急起来。

上完了厕所,任保平仍然坐在马桶上,他希望这个地方能让自己平静一些。

任保平努力抑制住自己不去看镜子,但是越是抑制越是忍不住想要去看。

任保平终于不能自己地转过头去,面对着镜子。还好,这次他在镜子里看到的还是那张似乎很熟悉的脸,陌生的只是神情。

松了一口气,任保平感觉自己还不是很不正常。但他依然不想离开马桶,虽然早已接完了手,但他心里还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宣泄。

洗手间的门被轻轻敲响了,随着还传来芳子温柔的呼唤:“保平,饭做好了,出来吃饭吧!”

任保平不应。芳子继续唤着,依然温柔轻缓。

任保平只好答话:“你吃吧,我还不饿。”

芳子没有再说什么,却推开了门,先是看看任保平,接着走过来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说:“保平,这是咱们结婚后的第一顿饭,无论如何咱们也要一起吃的……如果你在床上,我们还可以端过去一起吃,可是在这里会破坏掉洗手间的气氛的——走吧,我知道你还没有从太过投入的表演中解脱出来,吃了饭咱们好好谈谈,好吗?”

最难消受美人恩,任保平抬头看看,芳子虽然陌生,但是一脸真诚善意还有温情叫他无法拒绝。被芳子拉出洗手间的那一刻,任保平的耳边仿佛飘来一阵歌声——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芳子把任保平轻轻按坐在餐桌旁,又拿起筷子,亲手夹起菜来喂给他吃。任保平本来不想接,但芳子的菜已经到了嘴边,同时她温柔动听的声音也萦绕耳边:“你尝尝,你还没有吃过我烧的菜呢,来,看看合不合口!”盛情难却的任保平只好有些不情愿地张开嘴,让芳子喂了一口。

“好吃么?”芳子很期待地问。

任保平只能机械地点头说好,其实他根本尝不出什么滋味,倒是有一种被诱惑和收买的感觉,而且他一心想着的还是心中的那个芳子。

“你喜欢我真开心,我会为你做一辈子!”芳子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依然努力说说笑笑调节气氛。

“来,喝一杯!”

面对芳子递过的红酒,任保平却像见了毒药般摆手躲闪——他现在讨厌甚至恨酒,更恨自己喝酒误事。

芳子没有再坚持。

两个人各揣心腹事地吃完了新婚第一餐之后,芳子果真拉着任保平面对面坐下,然后芳子很近看着任保平,推心置腹地问:“保平,现在你也平静了,你老实跟我讲,你到底是在做戏,还是真的认为我不是你的芳子?”

任保平略作犹豫,尽管有些不忍,但他还是无法欺骗这个女孩,更无法欺骗自己,于是肯定地点了点头:“尽管我非常希望你就是芳子,希望我是再表演,或者是我发神经了……只是现在看来都不是,而是你的原因……不管怎么样,我仍然只能说你不是芳子,你和芳子不一样,但是他们都说你是芳子,连你妈……芳子的妈妈也这样说,我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但你确实不是我爱着的并跟我结婚的那个芳子!”

“你肯定,我不是你是所爱的那个真正的芳子?”沉默一阵,芳子看着任保平问。

任保平明确点头,但声音里有些低,含着些歉疚:“我肯定!”

芳子神色黯然。

沉默片刻,芳子再次抬头看着任保平开了口:“我觉得从今早起床后,你还没有好好看过我,现在我要求或说请求你认真仔细看我三分钟,希望你能做到。”

任保平呆了呆,点点头,然后就认真老实地观看起芳子来。

这确实是任保平第一次如此仔细而又比较平静地观看这个芳子。直到这时任保平才发现,这个芳子确实是皮肤白晰细润,眉眼秀美动人,春春靓丽而又不失清纯,而她现在的神情让任保平能想到了两个形容词就是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任保平忽然红了脸,目光也游移开去。

见任保平不好意思真的在自己脸上盯上三分钟,芳子又知心体恤地站了起身,像模特一样在任保平面前来回走了起来,很大方地向他展示着自己的身姿风采。这芳子不仅面容娇好,身材也是匀称婀娜,风姿绰约,宛如雨后春柳般水润柔美,轻轻款款走来过去,风情万千,香风微佛,比T型台上那些模特们更动人更亲切。

任保平不知不觉看得有些呆住了,竟然没觉得三分钟有多漫长。

芳子终于收住脚步,恰到好处地站在了任保平面前,笑盈盈说:“时间到!”

任保平这才回过神儿来,很有些不好意思地赶忙移开目光,但是脸却更红了。

“说实话,我好看么?”芳子站在任保平面前,问得声音不高,但很自信。

任保平低着头:“好、好看,真的很好看!”尽管他低着头,但听得出是由衷之言。

芳子又问:“比你的芳子——或者说你想象中的那个芳子怎么样?”

任保平顿了顿,仍然声音不高但很老实地回答:“比她好看,真的,可是……”

芳子打断他的话:“具体点行么,都哪里比她好?”

任保平虽然很为难,而且也不情愿,不过犹豫片刻,他还是抬起头,再次认真地打量着芳子,认真地评判说:“她长得没你漂亮,也没你苗条……也比你略微黑了一点儿,个子也比你矮了点……”

芳子暗舒一口气,走过来坐在任保平身边,一只手还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推心置腹情真意切地说:“保平,我知道你可能还是不相信我就是花田芳子,还是觉得我有问题,可你应该想想,如果我是假的,就算毕然看不出,就算梁佳栋也看不出,难道我妈妈也看不出吗?按照你的假设,要么是你对了,要么是我们所有人就都错了。如果我是冒充的,我肯定是要达到某种目的吧,可你能想出我的目的吗——为财?为色?为权?这些你有哪样呢?再说如果我真的在冒充芳子,我起码应该跟芳子相似,或装扮得跟芳子酷似,甚至整容才对,但你看看我有没有?我和你想象中的那个芳子一样吗?肯定完全不一样,否则你也不会说我是假的了……可是如果真的不一样,应该谁都能看出我不是芳子,可事实上除了你,谁都没说过我不是芳子,你想想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如果你的眼睛是正确,那就是别人的眼睛都错了!换句话说,或者错的是你一个人,或者错的是你之外的所有人,你想想,哪一种可能性更大呢?”

任保平无法反驳芳子的论断,而且似有所触动,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停顿片刻,芳子又说:“退一万步说,假使我真的是假芳子,但我比你所谓的真芳子各方面都优秀,你们相识也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说不上什么深情厚意,现在她既然离开了你,你若是正常人聪明人,面对现在这个现实,你就也应该选择接受,别再一条道走到黑了……”

芳子话没说完,任保平忽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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