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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夢(1)

終於開出了隧道,埋伏在重重山巒間的紅光冷不防眼前一閃,宣戰烽火,就這樣,時代錯亂了,秩序且耐心的車隊伍有如不準嘶叫的馬匹,騎馬打仗童年的遊戲工具走到成年汽車隊伍裡,時光隧道一彈指,每輛車背望過去,真箇現代化索然孤獨姿態,人人在框架中呆坐。

遠天紅光?無名狀火氣?捺下多日的煩躁情緒。隧道裡救護車困住了直鳴放警示器,急救燈光將隧道頂壁閃成放射狀。原來前面出事了,難怪今天塞得特別兇。

蹭過出事地點後,車往山上直放。行到山腳便已感覺到冷沁空氣,呼進鼻腔一股清涼,讓冬天更冷,我從來沒喜歡過這種感覺。搬到山上已一年多,那時我剛回國母親就發病,不久就走了,入葬後,小湯堅持搬下山住,她說山裡早晚氣溫低,教她每根骨頭都酸酸的。那時我剛以留美學人身分申請回國服務,母親是在我出國期間遷到山上生活的,有七、八年時間,屋子裡全是她這些年的擺設,為什麼人老了特別不喜歡丟東西?那些擺設整治得極潔淨,不知怎麼給人感覺那就像是母親一部分的延長,因此,我住下來後,就極不願動也不忍動。小湯喪事結束就搬了下山,位進一座大廈第十四樓,奇怪小湯不愛住山上,市區裡卻住如此高,我沒多問為什麼。

搬走後小湯先還偶爾上山,等住定了,便逐漸斷了山上這條路,一步步走得更遠。但至少她回過頭。

小湯是我在美國認識的,她沒帶夠生活費,又不想好好念個學位,也不認定錢有多重要,這些無所謂之外,她最大長處就是溫熱,溫熱使人容易活下去。我們在國外的婚禮十分簡單,看似她的溫良發光,往後我逐漸了然溫良其實就是樂觀,這個性讓她活得蓬勃,像團發麵。我攜她回國後,她這裡嗅嗅,那裡聞聞,活似我帶回一條路邊狗,我母親自守人生數十載,那裡容進異味?眼見兩個女人豎起全身,愈堅硬愈易受挫。小湯素有流浪者精神,能放能收,我母親用力失猛,終敗下陣。我告訴小湯得勢不宜再往,她說她知道,我明白她意思,當一個女人告訴你她知道,就是她已經漠不關心甚或明白了什麼。我並沒入心,路邊撿回一條狗,能奢望牠身上沒有蝨子以免搔你一身不舒服嗎?我們沒辦離婚手續,我想,一種關係真正瓦解以前,我倆具有義務豢養這份關係。總之,一切在擴大卻萎縮中,沒什麼美好不美好。現實,如山間的冷空氣凍結著。

小湯搬走那天天氣奇佳,我問她要不要帶紀念物?她環顧一圈,聳聳肩,突然尋味起牆角栽於大口瓷罎內的植物,瓷罎為冷綠色有裂痕並不清麗,植物顯為山中野生,母親一介老婦,如何長日山中拾掇這些?盆栽並不興旺,小湯無可無不可將之帶了走,如果她記得澆水,活下去不成問題。但是我懶得叮囑她了。這對我、她皆無意義。

生活如打陀螺,山中寧靜、清疏成為最佳休憩、放鬆地點,小湯仍打電話來,問我外面有什麼?「什麼也沒有!」黑寂我心,的確沒有什麼。

「才怪,我下山那天怎麼遇見一個女孩上樓?」

「這世界到處是女人!」女人和狗。

小湯嘿嘿笑了,話裡意思無非為,「你等著瞧吧!」我嘛見怪不怪。

這樣過著,山上依序進入寒冬。若有心情,山中冬日為最備滋味的生活季節,否則,每一天都夜長畫奇短,甩也不掉那冷。不幸,我正屬後者。我開始相信小湯搬下山是絕對明智。母親的收藏物失了拭擦,一天天面目模糊。

冬天才開始,愈往歲末走我愈睡不著,窗外陣陣冷風颳過樹梢,像海邊大浪,而浪頭是白的,樹梢則一片翻黑,這無疑一個可見的噩夢世界。這天半夜,不止風聲,當敲門聲鎮壓過風嘯,把噩夢推到了最邊界。那些時段小湯偶爾會突襲檢查,所以當然可能是小湯,但為什麼是半夜,我拉開門扇,立即明瞭小湯所指「有個女孩上樓」是什麼意思。眼前這女子晶瑩凝態,冰雕似的。

「對不起,三更半夜敲門。我來繳房租。」

「房租?找錯了吧?我們家也是山下搬上來的,會不會是對面?」

「房子是向江媽媽租的,我們約定半年一付,我就住對門。」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肯說。

對門?做了幾個月鄰居我居然完全不察?我母親究竟製了什麼謎底?她與這女子有啥關係?為什麼臨終都沒提起房子的事?

「進來坐坐。我正在泡茶。」

她淺笑點頭,反手將大灰披肩脫了,一式到底的黑袍潔淨生光。除了一頭直髮垂肩,沒任何飾品,沒任何香水味,整個人就像一團無形的冷氣團。

她站定後目光往屋內一巡,教人立刻聯想到小湯,小湯是相反的那種很少仔細看什麼,屬散漫。小湯甚至說真話都像開玩笑,祇有那次回頭一望帶走瓷罎植物算得上比較嚴肅。

「我寧願喝酒。」她一笑:「驅寒。」

因為避免養成獨飲的習慣,屋裡頭有沒有酒我沒仔細找過,她倒說話了:「後面比較陰涼那房間頂櫃有酒。我喝白酒。」

這屋子真有不少死角。等我找出酒,她已將酒杯擦得透淨,小方几對窗,坐那兒淺酌,完全是「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寫真。完美構圖她似乎隨手拈成。深宵索酒,一個敲門的女子會有什麼故事?

舉杯邀飲,她仰首乾盡,清灰披肩鋪於膝頭,容長頸項根本就是青瓷瓶頸。她凝望牆角皺眉:「那多肉植物怎麼不見了?」

原來名多肉植物。肥胖、多汁活脫嬰兒手腳。女人才注意植物嗎?小湯和她都看到了。

「小湯拿走了。」

「誰?」

「湯敏,我太太。」

「她養不活的!」女子斷然道。

「為什麼?」我想我乍然間醉了。她的話全走低線音階,聽來直似誦經。

「江媽媽每天唱歌給牠們聽,小湯有這個時間?」「她有肥料。」這問題真無聊。「也可能!但是多多不太一樣,牠比較癡。」「多多?誰是多多?」

「就是小湯拿走的青罎和植物,那是江媽媽最喜歡的東西之一,我陪她在山裡找來的。」

山裡?果然母親漫山遍野去拾,母親年紀大了什麼都有可能,她呢?我挑眉尋問,她仰首又是一杯,空氣中逐漸充滿熱與酒腥。我猛搖頭,冀望醉前能拚得一問。她那張臉愈沈愈青白,與一身黑頓成反比。是酒烈還是心悶?那張臉怎麼盡付微笑?窗外一逕墨色,譬如關在屋外拋棄了的歲月,處處坎河。

我問她:「妳還好吧?」多想問母親。頓覺兩眼酸澀,擁攏而來的黑暗世事。埋得再深仍是一場人生。淚與微笑。小湯懂嗎?

第二天,氣溫仍低,煤油爐一夜未熄,顯然又添注了油料。我由自己床上清醒,身上覆著厚被,換下的衣服整齊疊在床邊,臉面毛細孔無以往宿醉後填塞著酸澀,顯然溫水拭過。客廳面窗方几已擺回定位,桌面上有一疊錢,酒罈、杯子已收空,擁塞的客廳分件未少,空氣中擺盪的冷未消,但是時間不早,我稍事盥洗便得直赴辦公室。

對面大門深鎖,如果真有人,她什麼時問活動?至少我沒見過。這房子居然是我的!我母親為什麼並未提及?這一老一少多日在山間遊盪,搜尋什麼?

深鎖門後,真有黑衣女人如冷空氣?

下山路程很快,宿醉頭疼卻如抽絲。近中午,小湯打電話進來,約我晚上吃飯,我知道她的意思,無非抱怨工作、逼問樓梯間女人的下落,然後留我過夜。台北如此大,她久不久便來這麼一套,我其實沒什麼方法拒絕,我說過,大家處這個時代下全活得窩裡窩囊,沒什麼反抗的勇氣。

但是我的頭疼無法答應她。小湯不會生氣的,她每天有許多事,她的溫良在每一時空中或懶,或愚蠢,各有面貌。結束小湯電話情結,我靠在椅背上假寐。不久,即匍伏沙漠,既冷又乾渴,我埋在泥海中仰望每一陣風吹襲,由我眼前吹向遠方或在周圍以漩渦打轉,無垠狂沙,每一粒都像鹽,閃著藍光。風愈吹愈大,由近而遠,終於漫成一片深藍沙海。在夢中明知道這衹是一場無底夢,我冷暖其中,接受那片藍像瘟疫一般傳染全身。掙扎開眼睛,真覺好累。被固定是一場潛意識的噩夢?流浪是一種放鬆嗎?我們在人生叢林中搜尋什麼?窗外灰藍終於淪陷為黑漆。我的頭疼愈來嚴重,不去小湯那兒就得回山上,這是我自己的決定。都好不到那裡去!

那疊錢仍在桌上,門縫下一張便箋,清健的字體寫著——宿醉無他法,喝杯回魂酒可也。

是她嗎?無名無姓,甚至無跡。我回頭凝視那深鎖白門,十分潔淨、純稚,因而代表女主人一切?重力關攏我自己家門,也許真如紙上所言——喝杯回魂酒可也。

酒入第二口,留箋者的確見識廣,疼了一天的頭頓時輕緩,我開始握著杯子於有限空間中踱步並且咒罵小湯,由於我本身的猶豫,使我對小湯無可奈何。從來,我學習婚姻的藍本並好不那兒去。

我念高一那年,父親赴國外考察沒再回來。我和母親一直等,不相信人會突然消失。眾傳父親在國外另娶,又說父親在老家有妻室,借機會回去再返。母親中學教歷史,對此事卻未置一言,人的歷史約衹是洪流一沙,多提無濟?總之,我們繼續住公家宿舍,擁有和別人同多的光陰,除去沒有父親,萬般如昔。流言傳佈凶狂時,我母親仍坐燈下改簿子:「你姓你的江,這是誰也沒辦法改變。」

我們躲在一個事實的背後自我安慰。沒有父親的日子我突然明白孤單是怎麼回事,我努力讀書急於擺脫這份感覺,以免被事件的真象淹埋。所有努力毋寧是一份懷疑,母親的死是否意味不必再追究?多年懷疑,我們真能躲在誰的背後?恐怕不是小湯的。

說來,我母親一直是一個人。她搬上山獨居,留下一屋子東西,這些收藏意味什麼?由那裡找來?這又有什麼背後?

而小湯如果稍強悍或多賢淑點,甚至堅持她的道理和作為,我可能就順從了,她,不又是一個背後嗎?

於是我高聲咒罵小湯!天冷,呵氣成霧,像一團謊言,很快穿散了。我低頭盯住杯子,我想,我是懦弱的,自欺在看守母親遺物,當逃往更遠方,有多高學位便念多高,回來後,低劣人性發揮想探掘真象,偏偏又不積極。

對門住著一個人,知道我母親藏酒處,和我母親定約半年一付房租。可笑我父親如果現在回家,連家門都找不著了。

用力緊叩白門,久無回應,果然沒有人。站在兩扇門中間,一道光在身後佈局,為我屋中燈亮,我站在自己的光上,就等於站在版圖上嗎?我想不是。正要轉身進屋,樓下響起腳步聲,輕緩緩,像貓。

我站在梯口下望如石座,她抬頭一射,並沒像一般女孩驚嚇到,反輕鬆地:「我看你屋裡亮著,猜想你在喝回魂酒。」

「妳對我家這麼熟?」回魂酒?哼!能回魂多少?三分之一?四分之一?全部?

「嗯。我常和江媽媽在山裡亂跑,我們很會認窗口。」

她打開門,屋內漆黑一片,目光所及幾無阻礙,燈亮,果然室內空蕩,祇一大張美工桌霸住面山的窗前,伴一張高椅。整間俱是白與空。那白,但覺無限膨脹傾注窗外,分明夢境。那空,是少家具及她將整層隔間打通為一大間。

「妳現在還往山裡亂跑?」她搖頭。進屋門後另有空間放了睡榻及矮桌。她的生活就這些?矮桌上有一組茶具,一個煙灰缸,全為青白瓷,穩坐乳白棉布墊上。從沒見過如此一塵不染的煙缸,屋內觸目皆發光並膨脹。她那張臉像有光,明淨恍惚,仍為一身素黑。

「妳從不下山?」我相信我的表情一定十分可笑。

「你真不像你母親,她從來不問我任何事。」

「妳有事情可以問嗎?妳叫什麼名字?」

「我叫蒙娜麗莎。」她仰起頭,眼中是一抹鑽光:「真的,他們說我像她。這算不算一個故事?事實上我有潔癖,當然也有個名字,我叫張安序,像個男孩子的名字對不對?我說這麼多,你滿意嗎?」她一低首,那抹清光便黯然了。

我未置可否:「妳常和我母親來往,她過世妳不難過?」如果我記憶不差,母親過世前後我從沒見過她,這算人情之常?

「你們都喜歡追根究柢,難過什麼?她求死得死,為什麼要別人同情她?」她說得理直氣壯,就是這個意思。

我用力吸煙,將煙身架在煙灰皿上,煙灰一片片落在桌面,她面無表情:「你不覺得煙灰這樣很髒嗎?再也不是原來的樣子。」

我站了起來:「你們未免太病態了。」

全部是這樣,我母親、小湯、這位蒙娜麗莎,把事情弄得混淆迷糊,一味自我蒙蔽,真惹人厭煩。

「你出去!」她鐵青著臉,臉上的光全往下沉。感謝上帝,在這一刻我還注意到屬於一個女人的面容。

我迅速離開了她的房屋。不!我的。這念頭雖然有些可恥,卻不代表任何措舉。

走到房門口,面迎一列的白,我轉過身:「我祇想知道我媽為什麼住到山上,還有為什麼喜歡在樹林中窮逛!」樹枝在冷風中滴雨,聽得分明。再沒有一種訴說比雨更有層次。回魂酒使我在夜中逐漸更清醒,我突然極想檢視母親收藏的內容及趨向。多年來,我養成了開燈睡覺的習慣——母親說:這樣爸爸回來方便些。小湯最痛恨我開燈的習慣,她說全然大亮要黑夜做什麼?她熄掉所有的燈;我一有機會便開亮所有的燈。當然,這不是問題的癥結。到最後,全部都不是問題了。小湯所在乎是片面感受,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她肯定八九。

收藏於燈光下整齊排列不以類別,搭組間萬分詭異,散發一股傾向暴力幻想的味道。這是我母親嗎?是這些收藏原有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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