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阙萧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模样,然而必定有一段令他无法回首的往事。自从得知独目老人的真实身份被路尘得知之后,并没有停下对路尘的辱骂。然而再面对阙萧的辱骂时,路尘却是恭敬之极,心中再无怨言。
十余日后,路尘在辱骂声中学会了用盘旋之法,将刚猛之力做到延绵不绝。而那数千斤的碎铁矿被彻底碾成了粉末。当路尘松开磨盘时,这才发现自己的修为再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了长足的进步,而且身体各处的协调能力有了明显的增强。路尘这才恍然大悟,阙萧在推磨与打铁的过程中传授了一套精妙的修炼办法。
阙萧将矿石粉末堆到一洼大池中,不断的朝里头添加给草药。
“瑞金草三两!”阙萧说着将一种一种银白色,浑身长着尖刺的干草扔了进去。
“铜须两斤,铁须一斤、银须三两。”说着,朝池里依次放入三种颜色各异的植物根须。
“玄磁草,两钱。”说着,一点赤红色的粉末被扔入池中。
……
阙萧说一声名字,加一种草药,一连添加了数十种草药。一旁的路尘明白,阙萧这话是说与自己听的,当下心中默默的记着这些草药的名字与用量。
随即阙萧又令路尘去山谷中提了数桶清泉水来,倒入这池中。
“退开!”阙萧轻喝了一声,脚踏罡步绕着水池边缘缓缓行走。
路尘只觉阙萧身上发出一股热浪,迎面逼迫而来,连忙退开丈余远。当日巴天戟以掌力燃木已经令路尘惊骇,此刻的阙萧所发出的热量远胜巴天戟。
四周的温度犹如火炉炙烤,阙萧身上的衣物和胡子、头发燃起大火来,转眼间阙萧身上便只剩一条黝黑的短裤。
于此同时,池中的水开始沸腾,冒出一串串气泡,一股鉄腥味弥漫开来。
半个时辰后,池中的水已经消失殆尽,池底留下一滩黑乎乎的东西,如油脂一般。
“喝!”阙萧暴喝一声,一扫原本颓废的模样,双掌结印朝池中推去。一团火焰的虚影,从阙萧掌下透出,至今朝池底落下。
顶底瞬间响起一阵滋滋声,就如被被扔入热油的鸡蛋,升起数个巨大的鼓包。眨眼间鼓包破灭,几缕白烟从中逸散而出。阙萧取出一柄手指来长的小剑,小剑在空中轻轻比划这。小剑一出现,那边沿便如同被一股力量牵引着,朝这小剑聚集而来,最终凝结在小剑上。
路尘回味着阙萧刚刚的比划,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路尘却只认出了其中一个字来。
“阙叔叔笔画的是‘萌’字,难道这是这是阙夫人的名字?”路尘心中暗道。
许久,才传来阙萧略带疲惫的声音:“小子,却把最里面的那些黑色的铁核挖出来。”
路尘不敢怠慢,取来一只铁锤子,下道着池底。此刻,池底那些有黝黑的油脂,仿佛被烧焦了一般干瘪瘪硬邦邦。路尘用铁锤奋力砸开,露出七八个拳头大小,黑黝黝的球状东西。路尘掂了掂,这每一个铁核足有十来斤重,心中不由暗自诧异:“这般大小的纯金也不过七八斤,这铁核为何这般沉重?”要知道同等大小金子总量足足是铁的两倍,如今这铁核却是一反常态。
“这是沉铁,又称玄铁!自然比普通的铁器来的沉重!”阙萧面带回忆之色,心情似乎不错。
“那方才的白烟是?”路尘问道。
“那是铁魄,又称九霄圣铁!你父亲手中有一柄银魄短刃,我这又一柄圣铁短剑。当年我们有约定,成年后那短刃归我女儿,这短剑归你。如今我家萌萌不知在哪里,这短剑就先给你吧!”阙萧提起女儿满是思念之色。
这话倒了路尘耳中,却是截然不同,从阙萧话中可以听出,路尘父亲当年曾为路尘定下过一门娃娃亲,而这银魄短刃、圣铁短剑都是定情信物。
对于阙萧的赠送,路尘却是不敢拒绝。
“银魄短刃送给了媚儿,想来日后还得再铸造一把才是!”路尘接过阙萧的短剑,心中暗道。
阙萧见路尘手下了短剑,似乎想提点未来女婿几句,说道:“你要把没每一粒铁粉当成一个人,每个人不同,自然每一粒细小的铁粉也都不同。每一粒最强大的铁粉组合在一块,那边就是玄铁,玄铁最重、最为锐利,用它铸造兵器最合适不过!”
阙萧仿佛是在用另一种信仰看待世间万物,路尘闻言眼前不由一亮。不由开口问道:“那这九霄圣铁又是什么?”
此次阙萧答道:“如果把玄铁比作很强壮的人,那么他的精气必然十分充足,这精气化神凝聚成形便是九霄圣铁,所以这九霄圣铁可以说是玄铁的魂魄!”
随即阙萧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我以沉银、银魄合铸银龙枪,我与你父亲合力以真气灼烧三载,这才勉强令银魄融入沉银之中,锻造出一把有灵性的武器。如今我却是力不从心了,日后你若有机缘,不凡试着将你手中的短剑融入到兵器中。”
路尘此刻闻言点点头。
阙萧,抹了一把光秃秃的脑袋,说道:“你回去吧,明日再来!”
……
路尘走出大门,直径朝与巴天戟联络的地方走去,他要自己所知的事情告诉巴天戟。
今日阙萧的态度,仿佛让他看到了十年前的阙叔叔,然而他今日的转变,却让路尘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此时,东风稍启,料峭的寒气尚未退去。空中隐隐能闻到淡淡的花香,那应该上山外的梅花开了,路尘轻嗅这风中的淡香,心中不由暗自怅惘。此刻他正如笼中的飞鸟期待这外面的世界。
“或许阙萧叔叔,也是这牢笼中的一只飞鸟……”
是什么困住了修为绝世的巨阙剑阙萧?路尘却找不到答案!
路尘走到崖壁下,给巴天戟留下一个“今晚相见”的记号,这才心事重重的离开。
路尘刚离开不久,一道黑色的人影从崖壁边缘的屋顶窜下来,赫然是失踪许久的十三爷。此刻十三爷抬头疑惑的看了看路尘留下的标志,旋即开头看着路尘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阴冷与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