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女人害喜,男人也会跟着害喜,这种表现被称为“妊娠伴随综合征”,据科学分析其发病原因主要是将为人父的喜悦、等待婴儿降生的焦虑、未来职责的惶惑、子女健康的忧虑,种种强烈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导致了丈夫的精神紊乱。而盼子心切,对妻子言听计从的慕容东在美姗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也偶尔出现了恶心反胃、喜酸想吐的反应。
“皇上,你这个父皇可当得称职呢!”看慕容东也对那一桌美味产生了免疫力,美姗突然觉得找到了同道中人,找到了组织。
“姗儿,朕难受着呢,你还在一边笑话朕。”慕容东干呕了几下,不舒服的说。
“哎呀,臣妾知错了,来臣妾给你揉揉,顺顺肠胃。”美姗将手放在慕容东的肚子上轻轻搓揉,突然惊叫一声:“哎哟,皇上你肚子里的宝宝踢我了。”
慕容东一把捉住她在她腰上狠狠捏了一把说:“你还笑,再笑朕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美姗的眼角还挂着泪花儿,见慕容东较真起来,她忙擦了擦眼,撒娇说:“别生气嘛,人家开玩笑的。来,喝点粥会舒服些。”说着乖巧的一勺一勺喂慕容东喝粥。
这段时间一直相安无事,可美姗也不敢大意,每天都要徐太医秘密的来为她把脉检查,而且所有物品也要一一细致的检查后才会用,她现在终于明白后宫女人为什么会争斗的那么疯狂,在这种相互算计,天天疑神疑鬼的生活状态下,不疯狂的人才真的是异类。
经历过宫廷的一番勾心斗角,见识了宫中生活的险恶后,桓彩儿成长了许多,洗去了当初的浮躁,多了一些沉稳。对上次害美姗和桓文信入狱的事她一直心怀愧疚,在美姗的宽容下,她才没那么介怀,她不祈求美姗会再相信她,只望彼此之间还能像普通朋友那样相处,她偶尔会陪着美姗说话解聊。上次美姗到璟琇苑小聚,将一本还未完成的曲谱忘在了这里,今日打发佩琳来拿了。
“茗妃姐姐可还好?”
“嗯,娘娘好着呢,皇上天天都会来陪娘娘。”听着这话她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毕竟她是真的喜欢慕容东的。
“嗯,回去告诉姐姐,改天我再去看她。”
佩琳吸揉了揉鼻子,仔细嗅了嗅问:“桓贵人,您这屋里熏的是什么香啊,真好闻。”
桓彩儿微微一笑:“就是普通的丁香,之前我心情一直不大好,太医说这香味有利于调节心情,缓解情绪,我就要了些来。”
“真的吗?最近茗妃娘娘就是脾气大心情不畅,徐太医说这样对胎儿不好,可娘娘也一直没调整过来。桓贵人,你这还有丁香吗?可以给我一些吗?我想这个对娘娘或许会有些用处。”
桓彩儿进房找了找,拿出一包丁香说:“我剩的也不多,你先拿去用着吧,若觉得好到内务府要些就是了。”
“多谢桓贵人。”佩琳拿了曲谱和丁香高兴的回去了。
不久桓彩儿到院子里散步,却发现那包丁香掉在地上,不禁轻声责备:“这个佩琳,做事真马虎。”
她捡起丁香就往青墨宫去,正巧美姗也在,“你那宫女做事真粗心,又把东西落下了。”
佩琳忙道歉说:“走得太急,一时没注意,多谢桓贵人,奴婢下次一定仔细了。”
美姗问:“那是什么东西?”
桓彩儿道:“丁香香薰,上次太医告诉我说这丁香能调节情绪,还可以缓解胸闷,我就要了些来,没想到还真凑效,听佩琳说你最近脾气大,就给你拿了些来,说不定会有用呢。”
美姗道:“那真劳烦妹妹了,佩琳,一会儿去把我那熏香换了,试试这个吧。”
下午,徐太医按时来给美姗把脉,一进房间就闻到了与平时不一样的味道,“娘娘,你换熏香了?”
“嗯,桓贵人今日送了些丁香香薰,说有利于缓解情绪,我就用上了。”
丁香?徐太医仔细闻了闻,又让美姗将那包丁香拿来看了看,立即把那香灭了,紧张的说:“娘娘,这不是熏香,是麝香!”
美姗暗自吃惊,她平时不怎么用香料,因此对这麝香的味道也不怎么熟,但以前看的宫廷剧中都涉及过麝香,麝香是有活血通经的功效,但孕妇用了就可能导致流产。难道桓彩儿又要害她?她请徐太医保密,不要节外生枝,随后找来潇嫔商量对策,潇嫔一听也觉得蹊跷,立即将桓彩儿找来问话。
“你可知你给茗妃的是什么香么?”潇嫔严厉的问。
桓彩儿满脸疑惑的说:“不就是丁香吗?”
潇嫔将那剩的香料往她身上一扔,生气的的说:“你自己好好看看,是麝香!”
桓彩儿捡起来闻了闻,确实和她用的香料味道不同,她也知道麝香会让孕妇流产,恐慌的问:“姐、姐姐没事吧?我,我给的确实是丁香……怎么送过来就变成麝香了呢?”
潇嫔说:“你还没吸取教训?真是本性难移!”
桓彩儿这下才听出潇嫔的意思,慌忙辩解说:“我绝对没有想要加害姐姐,不是我。”
美姗镇定的说:“彩儿,我也想相信你,你把这事的从头到尾说一遍,或许我们能从中发现些什么。”
听桓彩儿细说完,美姗与潇嫔仔细一想,觉得这麝香和破板凳的事儿应该都是有人事前设计好的,可破板凳那事桓彩儿根本就没参与,到底是谁动的手脚呢?经过周密的分析她们终于锁定了嫌疑人。
“跪下,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美姗淡淡的问。
佩琳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说:“奴婢不知。”
美姗将那包麝香一扔,“这你还不知道吗?”
“这、这不是桓贵人送来的丁香吗?”
“呵呵,佩琳,本宫还真没想到你的心眼儿那么多,跑到桓贵人那儿说我不舒服索要丁香香薰,又趁机偷梁换柱,故意把麝香落下让桓贵人送来。我想你应该知道桓贵人之前有害过本宫,所以利用这点让本宫对桓贵人生疑惑,若本宫一时怒急让皇上把桓贵人抓了起来,那倒还真便宜了你。”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娘娘。”佩琳连连喊冤。
“冤枉,你再看看这是什么!”美姗又扔出一个纸包,正是桓彩儿给的那包丁香,“这是在你扔掉的垃圾里找到的,亏本宫平日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反咬本宫一口。”
佩琳百口莫辩,只能跪地求饶道:“娘娘,奴婢错了,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呀。”
美姗挑了挑眉,看来这幕后黑手是要浮出水面了,“那你跟本宫说说有何‘迫不得已’。”
佩琳泪如雨下,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冷妃娘娘用、用奴婢爹娘的性命要挟奴婢,奴婢若不照她说的做,她就要杀了奴婢的爹娘,人心都是肉长的,奴婢也不愿加害娘娘呀。”
美姗又问:“既然你承认了,那本宫问你,那板凳的事也是你做的?”
“奴婢对不起娘娘,奴婢对不起娘娘。”佩琳扑在地上一个劲的哭。
美姗居高临下,不怒而威,“你作恶多端,本罪无可赦,但念你一片孝心,本宫就饶你一命,不过你得答应本宫不再帮冷妃做事。”
“娘娘,奴婢的爹娘……”
“你放心,这事我自有办法,你只需在冷妃面前装作继续替她办事就行。只要你肯答应,本宫就能保证你爹娘毫发无伤。”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佩琳也不得不弃暗投明,连连磕头说:“奴婢谨听娘娘吩咐,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