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三瓶点滴,病去了大半,昏昏睡了一觉,再醒来天已泛白。漫漫睁开眼看着全白的房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发烧进了医院,而且、是闫文杰送她进来的。
闫文杰?闫文杰呢?四下张望,不见人影,漫漫撑着身子坐起来,门恰好这时被推开,闫文杰手中提着保温筒款步走进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闫文杰快步走过去,大手顺其自然地覆上她的额头,漫漫本能地缩了下身子,复而觉得动作有些可笑便不再动。
一方面,医院本就没有熟识的人,再说,即便有,昨晚他们一起入住病房关系早已说不清楚。
闫文杰显然看透她的心思,笑笑,道:“昨晚我抱你进病房时碰见了景皓,他在3第3号病房。”
“啊?”漫漫不觉轻呼出声,瞬间错愕后她当下恢复了平静,笑着打趣,“这下好了,你终于扳回一局。”
“哦?”闫文杰挑眉,突然俯低头,凑进她耳边低语:“这么说,你们之间真有什么?”
“名誉上是恋人关系。”漫漫耸耸肩大方承认,视线突然快速转到保温筒上,“你买了什么,我饿死了。”
那略显苍白的娇俏脸上一闪而过的哀婉虽快却躲不过闫文杰的视线,他大脑一热,任由行动使然,突然伸手握住漫漫的手,脱言道:“……如果有一天累了,我来呵护你。”
这个过去扬着笑意现在时不时会忧伤的女孩当真动心了。他突然有些心疼。
“闫经理,这么肉麻可不像你,”漫漫大大咧咧拍开他的手,转而去掀床头桌上的保温筒,“快让我看看你带了什么好吃的给我。”
闫文杰看着漫漫躲闪的动作,扬扬唇角,也不点破,接话道:“尝尝看香不香?你大病初愈,喝点热乎的粥会舒服一些……”
“文杰带了粥呀,不介意分给我点吧。小吉饿了,在病房直哭呢。”两人正聊得开怀,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湛景皓华丽丽地站在那里朝他们看过来。
湛景皓?漫漫手一颤,差点将保温筒掉在地上。可转念一想,即便彼此病房靠的再近、关系再好,也不待这样不敲门就进来一说吧。她刚想说什么,闫文杰就抢先一步开口:“哦?小吉饿了,你怎么会站在这里?你不觉得亲自买粥更能显出诚意吗?”
闫文杰说着话,却是没看湛景皓一眼,他从漫漫手中接过保温筒,小心地盛上一小碗,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宠溺地道:“乖,张嘴。”
漫漫一时搞不清状况,她机械地张嘴将粥咽下,羽睫半垂,一时失了去看景皓的勇气。她就像出轨被抓现行的女友一般,心中无缘由地升起一股紧张。
“哦,还真是郎情意妾。”湛景皓的调子阴阳怪气,闫文杰却置之不理,兀自呈满第二勺送至漫漫嘴边,“乖,再来一口,昨晚发烧那么重,多喝点补充些体力。”
漫漫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说地意有所指,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景皓。可惜,就在刚刚,湛景皓已将眼中一闪而逝的不明情绪掩去。此刻,漫漫看见的是一双波澜不惊的冰寒冷眸。
视线相撞的刹那漫漫迅速闪开,她多么害怕被看透。长睫垂落,半晌才重新张开,她看向湛景皓,脸上的笑靥有些刺目,声音平静无波:“湛总,这份粥我已经喝过了,稍后我们会出院,如果你等得,我们马上将新鲜的粥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