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颜看着乌颜担忧的表情,心里有种五味杂交的感觉,要是他说他吃醋吧,他又有什么资格吃醋呢?不说吧,他自己心里又憋屈,很不爽。
“这么点事他都处理不好他就不是慕容冷悸了。”
夜颜心里知道,能爬上高位的人,都不是简单的就能爬上去的,他深有感触。
像他自己,当初因为乌国为数不多的后裔,所以原本很轻松的逍遥王变得身负重担,一次次苦练武功。
比如慕容冷悸,他这个在江湖中能混到这种地步,血腥场面一定是见过不少了,手上沾的血也可以流成一条河了。
他们也许也想着积德,让自己以后好过一些,他们其实是很善良的,但是有时候是不允许他们善良的。
要想在弱肉强食的江湖中生存,那就得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在保证自己生命的同时,才能保护别人,自己都保不住,还有什么资格保护别人。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心中有着在乎的人,都想着要保护他们,而要做的,只能不断地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没人敢欺负你,没人给你看脸色。
乌颜觉得也是,她应该不必那么担心他,他以前能管理好日月神教,那么说明他的统筹能力还是不差的。他一定会有想到,有朝一日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她相信他,这些简单的小事一定不会成为他的阻碍。
日月神教。
凌安正在某个地牢里,受着让人难以承受的刑具,一次次刑具的使用,都让人心惊,原本他咬紧牙关不想要出声,可是始终忍不住疼痛,整个地牢里都是他的惨叫声,哀转久绝。
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他有着一撮胡子,看他的样子就感觉他是那种奸佞之臣,他一笑起来更加像了。
“凌安阿凌安,怎么?还不肯服软是吗?”
他的语气有些沉重,甚至有些不耐烦了,看向凌安的眼里有些杀意。
一次次地被刑具折磨得晕过去的凌安,双眼像千斤重的铁,他整个人瘫痪着,被吊在空中,头垂落下来,头发凌乱不堪。
男子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回应的只是冷空气冷风,他更加不耐烦了,眉毛竖了起来,大吼一声:“泼醒他!”
冰水被泼到凌安的头上,头发紧贴着他的脸庞,水滴滴答答地顺着头发留下来,样子狼狈极了,完全没有他平时冷酷的样子。
男子似乎是火了,直接大跨步走过去掐住凌安的脖子,双目瞪大,声音吼得有些嘶哑:“你快说慕容冷悸在哪里!快说你答应条件!”
凌安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似乎是有些嫌弃,又闭上眼睛,淡淡的声音好像他什么伤害也没受到过一样:“子穆,你别再浪费时间了,教主当初救了我的时候,我就不可能会背叛他。”
那个叫子穆的男子气得笑了,原本眼睛就有些大的他,眼睛瞪大起来感觉有些恐怖,他甩手让凌安的脸上印上一个红手印。
“好啊,你不背叛他,我见你当真是像一条狗一样遵从于他,你看看,日月神教里已经被我们的人给占领完了,哪怕慕容冷悸再怎么强大,再怎么厉害,我就不信,他能把我们整个在日月神教里的人都杀光。”
凌安的眼球稍微转动了一下,然后又继续闭目养神,不再听他讲那么多,他只知道,耳不听为静。
“哼,别以为你不说话什么事情都没有,继续给他用刑!日月神教里所有的刑具你都没有尝遍,怎么可能会让你这么轻易离开地牢呢?”
子穆的笑容好像是幸灾乐祸一样,见凌安这样冷淡的表情,他也不愿意再说什么了,只是冷笑一声甩袖离去。
子穆走后的不久,正在准备拿鞭子的那些人身子突然定住,然后整个人直直地倒下来,只带过一阵凉风。
凌安睁眼,眼前是一个身穿黑色锦衣的人,看到他,他的内心是无比的激动:“教主,你终于来了……”
慕容冷悸看见他身上一道道伤痕,知道他这些天所受的痛苦,好久没有一个人为了他肯受这么多的苦了……
“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慕容冷悸正准备帮他解开绳子,有一种很难得温暖在心中蔓延开来。
凌安身上的束缚解开,他活动了一下四肢的关节,听到慕容冷悸的那一声道歉,他整个人都被吓到了。
他双手抱拳,一脸正色,又充满歉意:“是属下没有把日月神教管理好,把教主交代的事没有完成好,是属下的错,请教主责罚。”
他单膝跪地,面对着慕容冷悸低下头来,一副做错事的样子,这的确也是他的错,他没有完成好慕容冷悸交给他的任务,慕容冷悸才一离开,日月神教就有人反叛了……
慕容冷悸的手扶起他,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本就存在着这些心理,他们早就谋划好要反叛了,就是等着这个机会呢,本座早就猜到了,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所以你不用担心,剩下地让本座来做就好,你这些天也辛苦了,本座带你离开。”
“不辛苦,为教主做事是属下的荣幸。”
凌安被慕容冷悸带到某个客栈去休息,而慕容冷悸正在筹备着明天该如何见那些奸佞小人。
当真以为他慕容冷悸这么好欺负是吗?敢在太岁的头上动土,也不知道这些年是不是他的手段太仁慈了,让他们都有这种胆子了,那好,那就让他来告诉他们,他慕容冷悸,不是好惹的。
翌日。
子穆一早醒来,就接到了两个消息,一个消息是凌安被救走了,一个消息是慕容冷悸已经回到了西城,不久后将到日月神教。
他看着日月神教的大堂,仰天大笑:“哈哈哈,以后日月神教将是我子穆的天下了,慕容冷悸你来日月神教就等着交出教令乖乖受死吧,哈哈哈。”
他狂妄的笑声响彻在整个日月神教中,被慕容冷悸听见只是觉得讽刺,尽情的笑吧,再久一点,恐怕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到了快要接近天黑的时候,子穆在日月神教正在和人商量着如果慕容冷悸来了,该怎么样应对,此时却有人来报。
被人打断开会的过程是一件令人不爽的事情,加上子穆是一个不耐烦的人,他一个眼刀甩到那来报信的人,报信的人咽了咽口水:“报……报……”
子穆皱眉,不耐地道:“说!”
“慕容冷悸已经来到了日月神教,已经到大堂外。”
“什么!”
子穆没想到他会来这么快,而且居然能进得了日月神教,他已经把结界改过,很少人能破得了这个结界,看来……慕容冷悸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
“他带了多少人?”
“一人未带,单枪匹马!”
“什么!”
子穆震惊,单枪匹马一人到日月神教,慕容冷悸是来求死还是怎么的,一个人也敢来闯日月神教,以为现在的日月神教还和以前一样?还是当日月神教是一个旅游景点?
难道他有什么计划?哼,管他有什么计划,我还就是不信了,他一个人究竟有多厉害,能把我们给杀了!
“走!让我们去会会慕容冷悸!”
他扬手一挥,让所有人都跟着他到日月神教的大堂外面,空旷的大堂外,一群人包围着一个人,显得有点仗势欺人。
子穆见他当真是只有一个人,他把凌安救走了,凌安重伤一定不可能来帮他,呵呵,慕容冷悸当真是狂妄阿,一个人也敢想要闯日月神教?
他斜视看着慕容冷悸,感觉自己才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不知道慕容教主有什么指教呢?”
慕容冷悸看到他的样子,想起他以前刚到日月神教的时候,什么也不懂,四处惹人,可是又是轻狂的性子,后来渐渐没磨得收敛了一些,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也许怎么样也不会想到,会是他想要反叛,想要推翻他这个教主,想要自己当教主,其实他有想过,会不会是别人怂恿他的?
“不应该是本座问你有什么事吗?你也知道本座是教主?”
慕容冷悸的身高和气质上已经占了和子穆抗衡的优势,他比子穆高了半个头,而他又是那种清冷的气质。
“呵,慕容冷悸,我劝你,最好还是把日月神教的教令交出来,我会饶了你和凌安的小命,不然……”
后面他顿了一下,想要说的话显而易见,他高傲的扬起头,站在上面俯视着慕容冷悸。
说实话,他看慕容冷悸的确很不顺眼,明明被众人包围着,却是这样处事不惊,清冷的气质,让人羡慕的脸庞让他也忍不住嫉妒。
慕容冷悸眨了眨他那双狭长迷人的凤眼,装作懵懂的样子,摆头过来:“不然什么?”
“不然什么?哼!要你的命,既然你不给,那好,将他杀了!”
子穆大声地下着命令,指着慕容冷悸的一把把长剑,突然方向一转,变换了剑所指的方向,从指着慕容冷悸变到指着子穆。
子穆感到不对劲,往后退了一步,后面原本和他商量计策的人拿着一把刀,架着他的脖子,厉声威胁道:“别动!否则把你杀了!”
“怎么会!”
子穆的眼里充满的绝望,瞳孔收缩,他不敢相信,原本应该是他掌握全局的啊,是他才是这盘棋的创造人啊,胜利者也该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