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赵娅这边毫无头绪,陈家也开始施压,不停的在朝堂之上提及骊姬之事,纵是赵娅再好的性子,也经不起这般挑衅。嗯,没错,在赵娅看来,陈家就是挑衅。
陈相国那只老的倒是还好,倒也没有太过分,满面春风了好几天,显得年轻了好几岁,倒是陈侍郎,呵呵……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有本事你来咬我吖”了,简直是有恃无恐!
赵娅渐渐感觉到了,陈家这是司马昭之心,朝堂上,不少墙头草都开始偏帮陈家了。但依旧也有不少人在暗暗跟陈家作对,赵娅一一留意了。
这日早朝,陈相国又一次提起了骊姬,他的话说得文绉绉的,赵娅酝酿了半天,利用昭惠的记忆将他文绉绉的话翻译了一下:
“王爷,昨日是微臣的侄女陈骊的头七,微臣带着家眷去守七,这些日子,臣的堂弟和弟媳因为爱女的过世整日以泪洗面,短短几日,看起来竟是老了十岁,可怜我那堂弟比我小好几岁啊,看着比老臣还要老了。王爷贵为楚王,对王爷来说,家事即是国事,家事不宁,国事不安,所以,微臣恳请王爷,替微臣的侄女做主,揪出幕后黑手,以正纲纪!”
幸而灵魂互换还保留着昭惠的记忆,否则,赵娅真要当着众朝臣的面朝着陈相国这老古董来一句“说人话”了。
骊姬的事情又一次被搬上了朝堂,无论如何都要给陈家一个交代,先前给骊姬家一些“抚恤金”,再给骊姬父兄加官进爵这都是必要的,这些跟陈相国和陈侍郎没多少关系,他们两个做这么多的目的,不是让宁墨轩治王妃的罪就是再给陈家一些权力,这两样,莫说是宁墨轩,她赵娅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
这话题不能照着陈相国的意思说下去,赵娅顿了片刻,开口道:“陈相国,孤的家事再怎么重要,也比不得百姓能安居乐业重要。再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南夏便要进入汛期。想必相国大人也曾听过‘南夏大丰收,楚地无饿殍’的童谣吧!南夏的土地养活了近一半楚国人,众位爱卿,可有谁愿意毛遂自荐,担此重任?”
给南夏泄洪,是件肥差,也是件苦差,回报高,风险更高。要是有什么差池,轻则贬官,重则掉头。可若是办成了,那便是加官进爵,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宁墨轩给赵娅交代的事情,赵娅故意拖了好几天,可这几天的时间,除了南夏太守送了份公文之外,无人提及此事,这让赵娅百思不得其解。
赵娅扫视了一周,分明见到陈钟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赵娅心中不由得发慌,她直直的盯着陈钟,“陈侍郎,你可有什么建议?”
陈钟淡然一笑,道:“先王在世时,每年到了南夏汛期都会亲自前往南夏,先时王爷初袭爵位,朝中事务繁重,且边地频频告急,自是不方便亲自前往南夏。如今边疆安定,百姓安居,微臣恳请王爷亲自前往南夏,督促汛期事宜。”
另一人附和道:“王爷作为楚地之王,若是能亲自前往楚地,自然是黎民之福,社稷之福。”
赵娅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人反驳道,“若是楚王去了南夏,那晋中的公文,又由谁来处理呢?臣觉得此议不可行。”
官员中一位年长者开口道:“效仿先王,由陈相国暂代即可。”
“此去南夏路途遥远,若是王爷在路上有何差池,尤其是你我可以担待的?”
陈侍郎开口道:“先王在位,每一年汛期都会亲临南夏,从来不曾间断过,直至先王薨。先王初至南夏,时年十八,今,王爷二十有余,又何惧之?”
古人最注重“孝”字,处处拿着宁墨轩的老爹来压着,让赵娅有话都不能说。
忽然,一人站了出来,“先王是先王,王爷是王爷,怎可相提并论?先王在世时,南夏汛期会亲自前往南夏,那时先王还是世子时,便已经已经接手南夏汛期事务。如今王爷从未去过南夏,也不懂汛期该如何处理。南夏之地何等重要,汛期事务一概马虎不得,稍有差池便会导致南夏粮食付之一炬,届时楚地饿殍遍野,不知陈侍郎此言是和居心?”
男子话毕,不禁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