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都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欢儿,处处以欢儿为主,生怕欢儿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追问起责任来,谁也负不起。
许言儒对欢儿的呵护就更是不用说,每日里跑前跑后,还特地从外面又请了个大夫来替欢儿瞧。
想起先前大夫说的欢儿身子虚弱,怕欢儿的身子承受不住,特地请了大夫来替欢儿调养。
欢儿知道许言儒关心自己的身子,自己也在乎肚子里的孩子,于是放任许言儒去做,让大夫为自己把了脉。
“许少奶奶身子比先前要好些了,如今有了身孕,人也跟着精神了不少,只要每日里按时吃饭,多吃些补品,头三个月小心着些,别磕着碰着了,如此便可。”
那大夫为欢儿把过脉后,便照实回复两人。
欢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先前自己就对许言儒说过自己觉得自己的身子好了不少,如今大夫一说,就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那便多谢大夫了。”
许言儒知道欢儿身子没什么大碍了,心里原本悬着一颗心也沉了底。
许言儒一路将大夫送到了门口,然后招呼门口的丫鬟送大夫到门口,顺便付了诊金:
“来人,送一送大夫,大夫,那我便不多送了。”
“无碍无碍。”
许家原本给的诊金就多,如今遇上这般的大好事,自然给的诊金要比平日里多出几倍,他自然还是要与许言儒客气几句的。
目送大夫离去后,许言儒便转身回到房间里,顺手带上了房门,朝着欢儿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欢儿心里大叫不好。
想必是许言儒要就方才的事与自己“算账”了,一个转身就朝着柜子那儿躲。
欢儿这一动,可把许言儒吓着了,大夫方才才说让她多注意些,如今就像个孩子般蹦蹦跳跳的,真是叫人不放心。
“欢儿,这般不听话,大夫方才都说了头三个月要多小心着些,你还这般活蹦乱跳的,是要吓死我吗?”
欢儿听到夫君的责备,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举止确实是有些过了,只好朝着许言儒伸伸舌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凑到许言儒身边,准备给许言儒认个错。
“夫君,是欢儿的错,别生气了,欢儿以后一定加倍小心,这是咱们的孩子,欢儿绝不再轻举妄动了。”
许言儒看欢儿开始撒娇,根本抵不过欢儿这招,只能宠溺地将欢儿抱住。
“你呀,自己还跟个孩子般,一转眼就要当娘亲了。”
欢儿自然是听出了许言儒话里的宠溺与打趣,只是轻轻地在许言儒的怀里动了动。
“夫君...”
“以后的日子自然是会辛苦些,但是别害怕,夫君会陪着你,永远陪伴着你。”
许言儒自然是想到了欢儿以后艰难的日子,人人都道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怀胎十月,经历常人难以忍耐的疼痛才将孩子产下。
个中辛苦,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知晓。
欢儿自然也是明白的,她心里想的却是以后的辛苦以后再说,如今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又朝着许言儒的胸膛蹭了蹭。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有夫君的陪伴,能依偎在夫君的怀里,欢儿便知足了。”
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谁都不知道,只要明天你还在,我便不怕。
许言儒知道欢儿虽然平日里看上去很娇弱,又一直在自己的保护之下就愈发显得脆弱。
但实际上自己的欢儿是很坚强的,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会迎难而上,而这一点也让自己愈发的疼爱她。
欢儿的身体渐渐好转,她自己如今觉得身子比以前好了很多,自然是想多出去走走的。
可是许言儒对她照顾的太紧了,连她去园子里转一下都要寸步不离的伴随左右。
这一边,一屋子的温馨,另一边的傅雅晴可气得跳脚。
一得知齐欢儿有喜的消息,傅雅晴抄起桌子上的杯子便朝着地上砸去,杯子“砰”的一下在地上炸裂开来。
“可恶!”
傅雅晴恨恨的说。她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的火“蹭”的一下长了起来。
齐欢儿如今了许家的孩子,便算是母凭子贵,齐欢儿在许家的地位有了保障,而自己的肚子迟迟没有消息,自己以后当如何与齐欢儿来斗?
一想到这儿,傅雅晴又抄起一个杯子准备朝着地上砸下去,却被一旁的丫鬟拦了下去。
“少奶奶。”
“怎么?我想要砸个杯子还不行了?”
傅雅晴原本心中就有气,直接一把将丫鬟推开。原本与齐欢儿就结了仇,如今对她的恨更加深了一层。
那丫鬟被傅雅晴大力的推到了一旁,她急忙辩驳:
“奴婢不敢,少奶奶当心气着自己的身子,少奶奶手中不是还握着那把柄吗?少奶奶为何不照计划进行?”
丫鬟的这一番话倒是点醒了傅雅晴,自己光顾着生气去了,倒还忘记了自己手里抓着的那个把柄。
如今齐欢儿正是得意,自己若是能将她拉下来,那还不得摔得粉身碎骨!
一想到这里,傅雅晴心情瞬间由阴转晴。
她“哈哈”大笑起来,一想到齐欢儿那落魄的样子,心里就觉得痛快,于是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便一口喝了下去。
“吩咐下去,时机到了。”
傅雅晴喝完水,便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嘴角不经意露出了一抹笑容。
“奴婢遵命。”
一切,便悄无声息地在进行着。
就在整个许家都沉浸在欢儿的喜事上时,镇上却忽然谣言四起。
一开始,是许家的丫鬟出门去采购一些物品时,无意中听到了坊间的人在交头接耳,一见到许家的人便不敢多说,只是躲着走,却又在离远后对她们指指点点。
丫鬟们都好奇得很,不知他们到底在议论些什么,但也不好明着去问,便派人暗地里打听。
这一打听可出了大麻烦,原来大家议论的是府里的少爷与少奶奶。
不知大家从哪里听来的,说是齐欢儿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许言儒的,许言儒被齐欢儿戴了绿帽子还不自知!
得知这事情,不知到底该如何处理,告诉少爷少奶奶,就怕原本的好事变成了坏事,若是不告诉,这事如今传得正盛,迟早有一天会传到两人的耳朵里。
其实不用下人告知,两人便已经得知,在谣言刚刚兴起之时,两人便已经了然于胸。
“夫君...”
欢儿得知事情时想要与许言儒解释一番,但是被许言儒阻止了。
“娘子,你先前已经向我解释过了,我说过信你,便要信你一生。”
许言儒直接打断了欢儿的话,然后告诉欢儿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许言儒自然是不相信这外头的流言,想着这事情对欢儿影响不好,但是也不知这流言从何而来,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只能放任大家去议论。
“欢儿,你要相信,清者自清,夫君信你,你信你自己,就足够了。”
许言儒不希望这件事情影响到欢儿的心情,便好生的安慰着欢儿,希望欢儿能看开一点。
欢儿自然明白许言儒的一番苦心,努力扯出一丝微笑,朝着许言儒点点头。
但是欢儿心里却根本不是这般想的,这件事若是不能断,不止是他们夫妻二人会受到影响,就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会受到世人的唾弃。
但是看许言儒这样的反应,便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所以如今只希望这一阵风头过去,然后一切都恢复平静。
但是事情却并没有像欢儿所想的一般发展,这流言越传越广,有人还编出了一个段子供人当做饭后的谈资。
说是有人先前见到了许家的二少奶奶偷偷拿了钱给了一个野男人。
看两人的关系就不一般,还看到二少奶奶在房间里待了好一阵才出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不知在里头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事情越传越难听,很快这事便传到了许府,一传十十传百,府里人人都知道了这个事情。
许府上下听到这件事情时都是非常震惊的,除了贴身服侍二人的那些下人们不参与议论外,其余人一闲下来便纷纷议论这件事。
欢儿知道事情越来越糟了,根本不愿意出门去,心里也烦闷无比。
但是许言儒却像没事人一般,照样吃喝拉撒,还时不时拉着欢儿出门走走。
他知道欢儿不能总闷在屋子里,需要多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但是欢儿不愿意,许言儒便好生劝说着:
“欢儿,你何苦在意别人的看法,清者自清,就当是为了孩子,你也不当这般,你要对孩子负责吧。”
许言儒一提到孩子,欢儿便放弃了自己原本的坚持。
是的,自己是孩子的娘亲,应当对孩子负责,于是,欢儿整理了一番,便跟着许言儒出了房门。
两人走到园子里,遇见了不少在打扫园子的家丁,那些家丁毕竟是家丁,不敢明着议论两人,但是看到两人同进同出还是有些惊讶的。
两人平日里可是如胶似漆,腻得跟一个人般,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做任何的解释,出双入对的,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般。
欢儿也明显注意到,这些下人们看他们的眼神也与平日里不一样了。
至少在她看来,是少了应有的尊敬,多了不少的嘲笑,原本不敢抬头,如今也会打量他们一阵,就好似两人异于常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