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我哥这么冷淡?不管怎么样,小侄子,叔叔都一样爱你哦!再说你将来跟我一个姓,咱们都是一家人。”
“你怎么知道他会跟你们家姓?现在跟妈妈姓的也不少啊!”
葛天把两个胳膊往沙发靠背上一搭,痞子的形象立刻就显现出来,只见他一脸的坏笑,用猥琐的眼神挑了挑谢欣,说道:“欣姐一定用过ATM机吧?你说你插卡之后,取出的钱能说归ATM机所有吗?肯定是谁插卡谁拿钱啊!”
谢欣被葛天的话说的一愣,想着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什么ATM,完全听不懂。过了几分钟才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十四岁的未成年的小朋友居然在跟她开着成年人才开的玩笑,这种带颜色的东西,谢欣本来接触的就少,从葛天嘴里说出来,更让她有种悲凉之感,自己这些日子的教育,果然是不能把一个坏孩子扭转成一个好孩子啊,人总是有劣根性的。
想着想着,又看了看葛天得意的眉毛,这人不以之为耻还以之为傲?谢欣果断拿起自己家的固定电话给远在海外的林希打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说她交的都是什么烂人,然后说了一句,“你家葛天跟你姐我开黄腔,你能不能管管了?不能管的话,能不能甩了?”
葛天所有的镇定都因为谢欣的这句话烟消云散,果然,欣姐还是惹不起的,本来以为欣姐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这时候不会动用武力,以前布置的作业,他也看的差不多,再加上这人马上就是自己大嫂了,自己也就可以稍微放肆一点,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的小辫子早被人捏着了。
谢欣不愿意跟葛天多说废话,她现在要弄清楚这个趁人之危给自己带上戒指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把越洋电话递给葛天,就自己上了楼,耳朵听见的都是葛天的“对对对,不是不是,没没没”,谢欣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那是一个圆圈,里面有只精致的海豚,顶着一刻粉钻。轻轻叹了一口气,嘴角上带着笑意,葛思,你确定这不是哪个海洋馆的图标吗?你把人家的商标当成什么了?
谢欣开门的时候,葛思已经睡着了。惊讶于此人的疲惫程度,谢欣只好把自己的问题缓一会儿。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谢欣仔细的打量着葛思,这个人陪伴自己的时间还不超过一年,就已经涉及到自己的方方面面,虽然到现在她还不是很清楚自己是怎么糊里糊涂有了他的孩子,不过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是摆脱不了彼此的。
想起当初席老跟自己说过的,自己的奇怪反应,谢欣也觉得神奇,可能真的是自己再不知不觉中自己信任了这个人,依赖了这个人,喜欢了这个人,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因为听到他的声音,而变得平静安宁。
葛思,真是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明明是你带我走出了阴影,让我能够面对顾惜墨的记忆,也是你陪着我经历这些难熬的日子,可是让我这么一个死鸭子真的开口说什么喜欢之类的情话,倒是不如给她一刀来的痛快。
谢欣知道,情话这种东西都是越说越顺,但是很多人因为这种顺口就不再珍惜,所以谢欣很吝啬表达这种感情,她总是觉得行动就可以表明的事情,为什么要用苍白的语言来说呢?那些个把海枯石烂生死相依说的惊天地泣鬼神的人,最后还不是分开了?有时候,想想,那种盲婚哑嫁的日子也实在不错。
可是怎么就遇见这么一个颠覆她想法的人呢?葛思明明是什么都跟她不一样的,可是偏偏能够容忍她的放肆,林希曾经说过,要是男女之间也存在这个攻与受的问题,葛思一定是被谢欣欺负的小受,只有谢欣伤害葛思的可能,葛思永远都只会无条件的宠溺谢欣,所以林希不止一次的劝过谢欣,趁这个臭不要脸的人还在继续着不归路,赶紧把他收入囊中吧!
谢欣不觉莞尔一笑,当初这个人还以为自己是小三呢!且不说他老妈都走了多少年了,自己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小三,就说他老爸那个老态龙钟的病态样子,自己恨不得打上两拳,更不用说什么暧昧关系了。可是误会是怎么解开的呢?对了,霍先生,呵呵,还真是不知道那位霍清平大人现在在哪里呢?如果他知道自己跟葛思在一起,他的脸色会是怎么样?
想一想,谢欣就笑出声来。
葛思本来就是没睡沉,有人盯着自己,睡的更不安稳,现在谢欣一笑,他更是直接睁开眼睛,鲜红的血丝布满眼眶,葛思眯着眼睛,还在调整这视觉的差别,他总觉得这时候带着笑意的谢欣即使没有认真的梳洗,也是那样明艳动人,她本就是素颜美女,如今含着笑,颇有一点妩媚的味道。
“怎么了?”刚醒的声音,不可避免的有着沙哑。
谢欣指了指左手上的戒指,“这是什么意思?”
葛思见她脸上没有一丝不悦,也就笑着说道,“你以为的意思。”
谢欣见他不承认,就说道:“我以为这是海洋馆纪念品的意思。”
葛思无语的看着谢欣,有谁会把纪念品戴在无名指上啊!好吧,就算有,他葛思也不至于拿着一个纪念品就去求婚吧?这个鬼精灵就是想让自己承认求婚呗?葛思认命的坐起来,说道:“就是求婚的意思呗。”
“求婚不是应该跪下来吗?”
葛思无从选择,只能跪下来,无数个声音在悲鸣,自己这次真的要演八点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