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燕子飞入东宫衔泥雕琢着新巢。李弘曾经的东宫已经重新雕梁画栋粉刷一新,花团锦簇迎接它的新主人。李贤容颜最为俊秀,举止端庄而又洒脱风雅,他的爱好极为广泛,他可以陪号称“飞白第一”的曹王明纵论书法,可以和蒋王炜笑谈风月,可以和弟弟显等年轻人在马球场上纵横驰骋,也可以一个人独坐在静室里抚琴弄去高山流水。如果不是李弘的暴毙,那么他仍然作自己的潇洒王爷与世无争。现在他却要代替李弘坐上大唐的储君之位。储君之位大唐太子看似风光无限,却是屁股底下是座火山暗流涌动,先朝的太子李承乾李忠李弘哪一个不是英年早逝。李贤作为旁观者,他早已看得明明白白。他踌躇满志的走进来,他的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虽然他已经无数次作为客人踏进过东宫,但是此次他已经是这里的主人了,几分欣喜几分忐忑。李贤的妃子房舒云兴奋的走进来。“太子殿下,这东宫果然比起原先的雍王府气派好几倍。”她幸福的看着李贤说。
“不过是多了几间宅子,有什么值得高兴得。”李贤淡漠的说。
“贤儿,不,太子殿下,您已经是当今的太子,未来的皇上;我已经是您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难道这还不值得高兴吗!”房舒云轻蔑的说。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们不过是刚刚踏进东宫,今后要做的事,走的路还远着呢。今后我们将要活在风头浪尖上,身边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如履薄冰,切不可大意。”李贤叮嘱说。
“臣妾愚钝,见识浅薄,臣妾会知道轻重的。”房舒云心头平添了一丝氤氲。她忽然想起刚刚过世的弘儿与裴水莲,她心头的那点幸福减了大半,心头凉凉的。她问:“弘儿哥哥与阿嫂的陵墓将要安葬在昭陵吗?”
“父皇说按照礼法弘儿的灵柩是要陪葬在昭陵的。母后却说远去长安路途遥远,怕劳民伤财,近在安葬在洛阳。父皇已经准了。”李贤说,“父皇身体本来就羸弱,现在又因为弘儿哥哥暴毙,伤心过度,宫里的任何事情都由母后做主。”李贤他自知新任太子底气人脉都比不得弘儿,他更担心武媚大权独揽,日后他如何是武媚的对手。
“太子殿下,英王殷王杞王曹王殿下纷纷都送来了贺礼,恭喜殿下荣登东宫。”李贤的随身太监小运子说。
“太子殿下,您看这些珍玩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房舒云扫了一眼各色奇珍异宝说。
李贤对这些珠宝不感兴趣,说:“本太子有公务要处理,太子妃自便欣赏这些珍宝吧。”他要紧地要去面见东宫的旧署官们。皇帝李治已经下旨安排东宫的旧部转任新太子李贤的部下了。原太子左庶子、同三品刘仁轨升为左仆射,兼太子宾客。原户部尚书兼太子左庶子、同三品戴至德升为右仆射,兼太子宾客。原大理卿兼太子左庶子、同三品张文瓘升为侍中,兼太子宾客。原中书侍郎、同三品郝处俊升为中书令,兼太子宾客。原吏部侍郎兼太子右庶子、同三品李敬玄升为吏部尚书兼左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如故。
李贤来到御书房。“去宣太子家令闫庄来见我。”他吩咐小运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