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侯选了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作为若馨郡主的衣冠冢,王睿本意是让很多人去祭拜若馨郡主,婳儿委婉的拒绝,她说想让娘安静点,不想被很多人打扰,王睿点头答应。
紫阳侯带着一行人来到衣冠冢前,白花花的纸幡分外耀眼,婳儿噙着泪,抚摸着花岗石砌成的墓碑,拿出一根金步摇,“娘,这是你留给孩儿的东西,孩儿一直带在身边,就如同你在身旁一样。”王睿把婳儿拉入自己的怀抱,“姑姑,我会照顾好丫头的,您和姑父安息吧。”
紫萱也走到衣冠冢前拜了拜,“承蒙夫人收留紫萱,紫萱无以为报,只有好好照顾小姐。”杨罔也走上前,婳儿觉得他情绪有点激动。他也拜了拜,“夫人,我会把婳儿当自己妹妹一样照看的。”婳儿有点惊讶,“杨大哥你何出此言。”杨罔对她笑笑,“婳儿长得像我妹妹。”婳儿感动的走上前,“娘,婳儿一点也不孤单,有这么多人陪着婳儿。”
天色渐晚,寒鸦低鸣,暮色沉沉,王睿柔声道:“丫头,我们回府吧。”他牵着婳儿的手,婳儿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夕阳的余晖撒在墓碑前,婳儿仿佛看见娘和爹爹在对着她微笑。“丫头,你想姑姑了随时来看看她吧,过去的日在再也回不去呢,你跟我在一起,我会好好保护你。”王睿轻柔的对着婳儿说,婳儿感觉王睿的话仿佛有着重量一样的刻画在她的心里。
王睿在马车上对着她耳语,“回去送你一样礼物。”婳儿觉得跟王睿在一起,真是幸福加惊险刺激的日子,总得来说还算心满意足,他对自己也不错,还给娘和爹爹修葺了衣冠冢,自己基本上被他护在安全的中心,但一想起子涵和泠,就如鲠在喉一般。
王睿笑意吟吟的带婳儿到卧房,“把眼睛闭上”,婳儿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在趁着王睿转过身去的片刻,她悄悄的眯起眼睛,“丫头不听话,不是让你闭上眼睛么。”婳儿无奈继续闭上。她感觉什么东西被披在身上,身子一下暖和起来。“睁开吧。”婳儿摸了摸披在身上的东西,“这是那次狩猎打的白狐,做成的狐裘。”雪白小巧的狐裘大小合适的裹住婳儿轻盈的身子,婳儿高兴的说:“好柔软的皮毛哟,暖暖和和的。”“你满意就行呢。”为了这个狐裘,他差点丢掉性命,他从来没有对婳儿说起那时候的情形,婳儿问他当时的情况,他也只是一语带过。
“丫头,你怎么回报我,给夫君舞一曲如何。”婳儿摇摇头,“不行,我要把那支舞留在我们成婚的当天。”婳儿踮起脚尖,发现还是差一截,她急了,王睿懂了婳儿的意思,微微倾斜身子,婳儿再他的脸上留下一个香吻。王睿笑着说:“我都舍不得洗脸呢。”他的婳儿终于主动点呢,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在那以后王睿很是忙碌,有时晚上回来的很晚,婳儿总是等着他用晚膳。入冬以来,大雪飘落,夜晚漆黑一片,婳儿让下从们把府里的灯笼点的很亮,王睿坐在马车里,挑开帘子,在很远的地方他都能看到府里的灯笼,他知道是婳儿再等他回家,就犹婳儿如点亮了他心里的那盏灯,顿时一抹微笑在他的俊颜上展开。
青竹最近忙府外的事情,刘管家暂时管着侯府,那是一个中年和蔼的老伯伯,忠厚而又老实,让王睿很是信任。“婳儿,下雪呢,你看看你的小手冰凉的。”王睿摸摸她的小手,此时婳儿倚在窗台看着飘零的雪花,“睿,我觉得落雪有声音哟。”“傻丫头,雪落在地上是无声的。”“但是我听得见。”王睿只当是她在开玩笑,婳儿老是喜欢发呆,然后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刘伯,多在小姐的房间放几个火盆,丫头是南方长大的,怕冷的紧,被子再加床蚕丝被,今年的雪很大,很冷。”王睿批完公文以后老是来婳儿的东暖阁陪着婳儿,陪她涂鸦乱画,偶尔也逼着她写写字,或者给婳儿弹奏一曲,他懊恼的是他的琴技不错,婳儿却从不随着他的琴声起舞。
刘伯一会儿便让让仆从端来几个火盆,婳儿感觉卧房一下子暖和起来,冬季的夜格外安静,紫萱看见紫阳侯走进小姐的房间,笑一笑然后自觉地关门走出去,她高兴的是小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有一个疼她如斯的人,不一定那个人非得去二殿下不可呢。
婳儿看了看被褥,加了蚕丝被显得更加柔软,让她忍不住的打哈欠,“真怀疑丫头上辈子是只猪,太能睡呢。”婳儿一听恼了,“这么暖和,当然想睡觉呢。”她差点脱口而出,你全家都是猪,一细想全家不也包括自己么,还好没有说出口,不然他又要笑自己笨呢。
王睿也不避讳的看婳儿梳洗,他说都老夫老妻呢,婳儿只是瞪了瞪他,拿他没有办法,明明我们之间都还没有成婚,居然这样说,渐渐的也把他的话当成空气。王睿凑在她耳边诱惑的说,“丫头,我来帮你暖被窝吧。”婳儿把他赶下了床,“你说话不算数,明明说及笄了在成婚的,你猴急什么啊。”他笑而不语,婳儿裹紧了被子,“我要睡到明天中午去。”王睿给她掖被窝,“我是养的懒猪么。”“我以前养的乌龟冬天就要睡很长时间呢,我为什么不可以。”婳儿理直气壮的说。王睿暗笑,婳儿把自己比喻成乌龟么,真是个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