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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玛丽·罗热疑案(9)

“我刚才已经说过,一个地道的流氓身边决不会没有手绢。可我现在并不是特别提到这件事。掉在林子里的手绢明明说出事情并不是像《商报》所假设的,说是因为没有手绢,才缚上这块布带。再说,想要防止喊叫,原就有更好的办法,如今用了这块布条,可见并不是为了防止喊叫。证人谈到这根带子,说是绕在脖子上,松松扎着,打了个死结。这些话说得不明不白,但实际上跟《商报》的话却大有出入。这根带子有十八英寸阔,虽然是细布的,但从直里折拢来,或绉成一卷,倒是根结实的布带。这根布带发现时正绉成一卷。我这样推断:这个杀人犯,用布带捆在尸首腰际,提了一段路(先别管他到底是从林子里或别处提出来),他发现这样太沉,提不动。就决定拖着走了——从证据上看出,尸首是给拖走的。他既然存了这条心,就少不得要在一头上缚根绳子什么的。最好就是缚在脖子上,有脑袋挡住,绳子不会滑掉。这时杀人犯包管想到腰际那根布带。要不是这条布带绕在尸首上,索结解不开,再想到这根布带并没从外衣上完全撕下来,他早就用了。在裙子上重新撕下一条来,可省事得多。他撕了,缚在被害人的脖子上,就这样把被害人拖到河边。要费上一番手脚,耽搁一下,才好拿这根布带派用场,可又不怎么顶事——到底用上了这根布带,这就表现在用不上手绢的情况下,才少不得用上布带,换句话说,正像咱们所设想的,是在离开林子以后(如果真是林子的话),从林子到河边的半路上,才用上布带。

“可你要说了,德吕克太太的供词中不是特别指出,约莫在血案发生时间,林子附近出现一帮流氓吗。这话我承认。我想约莫在这件惨案发生的时间,罗尔关附近一带,德吕克太太形容的这种人,何止十来帮呢。不过,给德吕克太太痛骂一顿的那帮流氓,只是给这位忠厚、谨慎的老太太说成是吃了她的糕饼,喝了她的白兰地酒,分文不付的惟一一帮流氓,虽然她的证据提得未免太晚,而且很不可靠。因此就冒火了吗?

“可是德吕克太太正确的证据是什么呢?来了一帮泼皮,吵得翻天覆地,大吃大喝一通,竟然分文不付!接着就见他们顺着那对青年男女的道儿走去,天快黑了才回来,行色匆忙的过河回去。

“说起来这个匆忙的样子,在德吕克太太眼里,很可能显得过于匆忙,因为她长吁短叹,念念不忘的就是那些饼和酒给人白吃了——她还存着一丝指望,以为人家会来付账呢。要不,既然天快黑了,何必特别强调匆忙的问题呢?说真的,就算是帮流氓吧,眼看要坐小船渡过一条大河,风浪又快来了,又快入夜了,自然会匆忙回家,那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说快入夜了;因为夜色还没降临呢。这帮泼皮的行色,在德吕克太太冷眼旁观下,匆忙得不像话,其实这时也不过天快黑罢了。不过据说当天晚上,德吕克太太和大儿子听到客栈附近传来女人的喊声。德吕克太太对当晚听到喊声的时间是怎么说的呢?她说,那时天刚黑不久。不过,天刚黑,至少是黑了;而天快黑,当然还是白天喽。因此,问题非常明显,德吕克太太无意中听到喊声之前,这帮流氓就离开罗尔关了。虽然,根据报上刊载的供词来看,对这问题的措辞显然各有不同,就像我现在跟你说话一样,前后措辞也不同,尽管差别这么大,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家报纸,也没有一个警察注意到这个差别。

“我还要补充一点来驳斥所谓一帮流氓的说法;这一点,至少在我个人的理解上,是根本无可否认的。既是悬有重赏,投案自首供出同谋的作证人,又一概免于处分,不用想也知道,不管一帮下流恶棍,还是什么人,总有个人会马上出头密告同党。处在这种情况下的一帮人,倒不是个个都贪图赏格,或者巴不得逃脱罪名,而是生怕给同党密告。他要趁早先密告别人,免得自己给同党密告。这秘密至今还没揭穿,就是最好的证据,证明事实上这确是个秘密。这件血腥罪行只有一个人或两个人知道,还有就是天知道了。

“现在把一连串分析的收获来下总结吧,这些收获虽然少,但肯定错不了。咱们得到这么个概念,这件人命案子不是出在德吕克太太屋里,就是出在罗尔关的林子里,凶手不是死者的情人,至少是死者的秘密相好。这个相好长得皮肤黝黑。这种肤色,布带上的索结,帽带上的水手领结,样样都说明这是个海员。他跟死者这么一个放荡而并不下贱的姑娘交往,证明他的地位在一般水手之上。再加上寄给报馆这些文字流畅的紧急通讯,更证实了这一点。照《信使报》提起第一次私奔的情况看来,不由叫人认为这个海员就是头一回勾引那薄命姑娘私奔的海军军官。

“谈到这儿,最好来研究一下这个一直不露脸的皮肤黝黑的人。让我先来谈谈这人的皮肤是黑的,而且是黝黑的;伐仑士和德吕克太太两个人能够同时都记起这一点,那就决不是普通的黝黑了。可是这个人为什么又不见了呢?他给那帮流氓杀了吗?要是杀了,为什么只有被害的那姑娘的形迹?这两件人命案子自然是出在同一地点的。那他的尸首呢?想来凶手八成是把两个尸首同样收拾掉了吧。不过,也可以说这人还活着,他生怕被控谋杀,就不敢露面。现在,在最近这个期间,这个说法,倒可以适用在他身上——因为证据证明有人看见他和玛丽在一起——不过,在凶案发生期间,这个说法可不生效。一个没罪的人,首先必定会情不自禁地说出这件罪行,并且协同对证那帮无赖是哪些人。一定会想出这个聪明办法来。人家看见他跟那姑娘在一起。他跟她乘一条敞篷渡船过了河。哪怕是个白痴,也认为要洗脱嫌疑,惟一最妥当的办法就是揭发凶手。咱们无法认为他在那个出事的星期天晚上,既无罪,又不知道这件凶案。如果他还活着,那只有在以上那种情况下,才可能想象他没来揭发凶手。

“那用什么法子弄清事实真相呢?一路推敲下去,这些法子自会多起来,而且越来越清楚。先把头一次私奔的经过仔细追究一下。把这军官的全部历史,目前的情况,血案发生期间他在哪里一一查个明白。把投到那家晚报指控这是一帮流氓干的各篇通讯,仔细一一对照。对照好了,再就文体和原稿,把这些通讯,跟早先投到日报的那几篇一口咬定是梅奈行凶的通讯对照一下。对照好了,把这几篇不同的通讯跟这个军官那些查清楚的原稿重新对照一下,再查问一下德吕克太太和她的儿子,再问一下那个公共马车的车夫伐仑士,想办法确定那个皮肤黝黑的人除了相貌和仪表之外,还有什么特征。问题提得巧妙的话,自会从这些人的嘴里套问出这方面或者其他方面的线索——这种消息恐怕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有数呢。然后再去追究六月二十三日,星期一早晨,驳船船夫捡到的那条小船,在捞到尸首以前的一段时间里,有人趁驳船管理所人员不备,也没拿舵,就偷偷把小船划走了。只要仔细谨慎,坚持找下去,一定找得到这条小船;因为不仅那个捡到小船的船夫认得出来,而且手边还有那把舵呢。一条帆船丢了一把舵,那人决不会若无其事,问也不问,让它去的。谈到这儿,让我再插一句话。这条小船的招领广告并没登出来。这条小船是人不知鬼不觉地拖到驳船管理所,又是人不知鬼不觉地给拖走的。可是这条船的主人或使用船的人,怎会在星期二早晨这么早的时间,用不着看广告,就得知星期一给拖走的小船停泊在哪儿呢?想来要么这人跟海军方面有点关系,有点经常的私人关系,才知道海军方面的琐碎小事,以及当地的鸡毛蒜皮消息。

“刚才谈到这一个单枪匹马的凶手,把尸首拖到岸边,我早就指出,他可能是用条小船。现在咱们要弄清楚玛丽·罗热是从小船上给扔下河去的。事情自然就是这么回事。把尸首扔在岸边浅水那儿可靠不住。被害人肩背上的特别伤印,说明这是压着船底肋材的印子。尸体上没发现缚着重物,也证实了这个想法。要是从岸上扔下去,准会缚上重物。要说明尸体上没重物的原因,那只有假定凶手在推尸下水之前,忘了防这么一招啦。在推尸下水的当儿,他必定注意到自己的疏忽;可是手边已经没有什么补救法子了。他甘愿冒任何风险,就是不愿回到那倒霉的岸上去。摆脱了这个可怕的担子以后,凶手就赶紧回城里去了。他在什么偏僻的码头跳上了岸。可是这条小船呢——会拴住吗?他太匆忙了,顾不到拴船这种事啦。再说,把船拴在码头上,他就会觉得等于拴着什么不利自己的证据。他的想法自然是把一切跟罪行有关的东西尽量摆脱掉。他会从码头上一溜了之,不会让船留在那儿。用不着说,他准是随这条船去漂流。咱们再幻想下去吧。——到了早晨,这个坏蛋听说小船给人捡到了,而且就停靠在他日常要去的地方——也许,这地方是他职务所在,不得不经常去,所以他吓得没命。第二天夜里,也不敢去要船舵,就把船划走了。可如今这条没舵的船在哪儿呢?咱们把这条船列为首先要去寻找的一件东西吧。一看到这条船,成功的希望就在眼前了。有了这条船,出事那个安息日的半夜里,使用这条船的人自会一下子就找到,快得咱们自己也不相信。铁证加上铁证,杀人犯自会手到擒来。”

读者看了自会明白,我说的不过是巧合罢了。上文中就这问题所谈的一切,一定够了。我心里并不相信什么不可思议的怪事。万物和上帝是两回事,有头脑的人不会否认这点。上帝创造了万物,能够任意支配万物,改变万物,这也是毫无疑问的。我刚说“任意”,因为这是意志的问题,不是逻辑狂所想象的权力的问题。并不是说神明不能改变自然规律,而是说我们凭空想象有什么需要改变,就是亵渎神明。在创造自然规律之初,就包括了“未来”能发生的一切意外了。在上帝眼里,一切都是“现在”。

好,我再说一遍,以上说的这些事情不过是巧合罢了。何况,在我的叙述中,可以看出那个薄命的玛丽·西西莉亚·罗吉丝小姐的命运,就大家所知道的那命运来说,跟玛丽·罗热的生命史中某一阶段的命运,两者之间有相似之处,想想两者像得那么出奇,头脑就糊涂了。我刚说,这一切都可以看出。不过看了我把这个玛丽的悲惨遭遇从上面刚提到的那个阶段一路谈下去,把她身上那层疑云揭破,千万别以为我存心想要暗示这个相似之处的扩大,甚至存心建议搬用巴黎破获杀害一个女店员的凶犯的法子,或者搬用根据任何相似的推论的法子,会得到任何相似的结果。

因为,拿假定中后一部分来说,就该考虑到两件案子的事实中有一点极其微小的差别,就会因为完全改变两件事的常规,而造成极其重大的失算;正像做算术一样,一个错误,单就这错来说,可能算不了什么,但拿这道算题所有各部分的数字乘起来,最后就会算出一个跟实际数字天差地远的答数。拿假定中的前一部分来说,务必记住我提到过的或然率计算法,可不容许想到相似之处的扩大——绝对不容许这样,这分绝对性铁定不移,非常明显,正跟这种早已引申和加以肯定的相似之处成正比。这是一种不规则的定理,照表面上看起来,似乎跟数学完全无关,但只有数学家才能彻底了解。比方说吧,最难莫过于要说得一般读者相信,一个掷骰子的人,连掷了两回六点,就足可以押笔最大的赌注,赌他第三回绝对掷不出六点来。有头脑的人一听要打这个赌,准死也不肯。事情并不是头两回掷出六点——这现在已完全成为“过去”——对“未来的”第三回能起什么影响。掷出六点的机会就跟平时一样多——就是说,只要掷得出别的不同点子来,就掷得出六点来。这种看法明显之极,要想驳倒这点,往往反而惹人讥笑,决不会有人肃然起敬。这里谈到的错误,是个不幸的大错,我在本文中,限于篇幅,不能妄想揭破;而且从哲学观点来看,也用不着揭破。这里不妨说,在推敲过程中,由于喜欢不厌其详的探求真相,一错自会引起一连串的无穷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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