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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本王已认定了你

楼霁雨的病一天天好了起来,黎羽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恰好他自己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于是就日日在清影阁后面的空地上练剑,常常废寝忘食,练到无力举剑才肯罢休。

这天一下朝,他又持剑去了演武场,半道上却被帷儿截了下来。

看到帷儿一脸为难的样子,黎羽立刻沉下脸来:“如果是倚云居的事,就不要说了。”

这几天,他叫人送到倚云居的东西全都被楼霁华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就连他特地请京城最好的匠人打的首饰,也没能换来一个笑脸。

连日的挫败让黎羽的心里气恼不已。他干脆便不再进倚云居,只是每天叫人去向楼霁华问安,算是场面上过得去。

可是他显然忽略了楼霁华的性子。帷儿连着磕了这么多天的头,楼霁华竟一次都没有提起过“王爷”二字。

眼看腊月已经过了一半,再有十来天就过年了,楼霁华依然没有低头的意思。黎羽的心中越来越烦闷,又拉不下脸来先去服软。

所以,此刻看见帷儿苦着脸过来,黎羽的心里是很想打人的。

帷儿见他发怒,忙跪下道:“不是倚云居的事。是王爷前些日子吩咐打听的,尚书府那边的一些家事有了回话。”

黎羽听见“尚书府”三个字,心里更加烦躁,闷了好一会儿才冷声道:“说吧。”

帷儿忙道:“楼尚书是直隶人氏,出身贫苦。当年娶妻明氏之后不久赴京赶考,一举高中榜眼。随后他便另娶当时的吏部侍郎崔敦文之女为妻,平步青云。三年后他在老家的母亲去世,原配妻子明氏带着女儿前来投奔。他不敢声张,便将明氏当作绣娘养在府中,长女也不得相认,府上虽然知道身份,也只敢称一声‘华姑娘’。”

黎羽靠着山石坐定,面色冷淡:“继续说。”

帷儿叹了口气,继续道:“这明氏母女在府中的地位,本该比下人略强一些,但明氏性子懦弱,‘华姑娘’年纪又小,这些年没少受委屈。据府里伺候的丫头们说,她母女二人挨打受骂是寻常事,身上伤痕终年不断。‘华姑娘’幼时更被大小姐当婢女使唤过几年,曾在隆冬被罚身穿单衣跪在结冰的湖面上,两天不许起身,险些落下残疾……”

“楼霁雨?”黎羽的脸色阴沉下来。

帷儿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不止如此,那位大小姐还曾叫人将‘华姑娘’推下池塘,或者推落假山……类似的事情几乎每天都会有。尚书府的奴才都说,‘华姑娘’能活下来,实在只能算是命大。不过这都是前些年的事了,大概在四五年之前,华姑娘找楼尚书单独要了个院子,母女二人自给自足,渐渐地跟尚书府断了来往,想来过得也就不那么委屈了。”

黎羽攥着剑柄的手不知不觉地收紧了,心头有些发冷。

他一直不喜欢楼霁华对待姐妹的冷漠疏离,常觉得她不孝不悌、不近人情,如今看来,竟然是他自己大错特错了!

帷儿观察着黎羽的脸色,许久又补充道:“‘华姑娘’母女二人重回尚书府,是在赐婚的圣旨下来之后。当时的说法是尚书府需要明氏帮忙预备嫁妆,但崔氏的贴身婢女说,崔氏虽叫人买了六十八只红漆箱子,但里面装的几乎全都是砖石。真正的嫁妆只有明氏亲手绣的一床百子被,最多再有两包散碎银子和几件衣裳。迎亲当日大小姐也并未悬梁自尽,只是丫头们胡乱喊了两嗓子,然后楼尚书就当众认下‘华姑娘’这个女儿,送上了花轿。”

“那个老贼!”黎羽攥紧拳头,砸在阶下的雪堆上。

帷儿斟酌着词句,小心地道:“关于这件事,楼尚书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本以为王妃嫁过来之后必死无疑,不料王爷非但没杀她,反而颇为爱重。他这才着了急,想尽了办法又把大小姐送过来……”

“颇为爱重?”黎羽忽然苦笑了一声,嗓子里有些发堵。

呆坐了好一会儿,他撑着剑慢慢地站起身,向倚云居的方向走去。

帷儿在后面跟了两步,迟疑着问:“如今尚书府已经不见了明氏的踪影,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王妃?”

黎羽摇了摇头,忽然愣了一下。

明氏?

随后他又自嘲地苦笑起来。

他大概是疯了。那个“明公子”已经死了那么久,他竟然还是……

黎羽烦躁地加快了脚步,直闯进倚云居。

楼霁华正拉着几个小丫鬟在院子里打雪仗,满天雪球乱飞,笑闹成一团。

静影站在廊下看热闹,最先发现了黎羽的身影,慌忙迎了上来:“王爷!”

众丫鬟们听见这一声,忙停了手,跪地迎接。

楼霁华把手里的雪球重重地掷在地上:“扫兴,玩都玩不痛快!”

黎羽快步走过来,向楼霁华伸出了手:“你的腿伤还没好利落,怎么又乱跑?若是落下病根,不是玩的!”

楼霁华闪身躲过:“王爷有事请直说,无事请慢走。”

黎羽到底还是捉住了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抗拒,硬把她拖回了房中。

一进房门,楼霁华便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径直走到炉边坐下。

黎羽在窗边坐下,向她招了招手:“送过来的新衣裳看着怎么样?若有不满意的地方,记得叫人去改。”

楼霁华淡淡道:“吃穿用度这些小事,用不着王爷操心,凝素自会把一切打理得很好。”

“华儿,你很久没叫我的名字了。”黎羽叹了一口气,颇为惆怅的样子。

楼霁华拧紧了眉头:“王爷今日喝醉了?”

“本王没喝酒。”黎羽沉下了脸。

楼霁华头也不抬地道:“没喝酒那就去喝啊!这么好的雪天,喝酒、打猎、骑马、练剑……干什么不好?世上好玩的事情那么多,你何必到这里来跟我相看两相厌!”  “你……很厌恶本王?”黎羽准确地捕捉到了她的弦外之音。

楼霁华冷笑着:“难道王爷不厌恶我吗?”

黎羽移开目光看向窗外,许久之后忽然站起身来,走到楼霁华的身旁坐下:“你手腕上的伤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楼霁华把手藏到身后,冷冷地道:“死不了。”

黎羽被她的眼神刺得痛了一下,忙又移开目光,叹道:“华儿,那时候霁雨命在旦夕,我没有旁的办法——你在尚书府受的委屈,我先前并不知道。”

楼霁华歪在软榻上,淡淡道:“都过去了,不必再提。我累了,王爷请往别处去吧。”

黎羽却不肯走,反而攥紧了她的手腕:“华儿,你的性子不是这样的。你要生本王的气,就该明明白白地吵两句、骂两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管撵本王走。”

楼霁华冷笑地看着他:“我记得曾经对你说过,初入府时的那个楼霁华,回不来了。”

黎羽被她怄得十分气恼,却还是舍不得走,只得用力攥紧了她的手。

楼霁华冷笑道:“如果我是你,我就去查查那个老大夫的底细。用人血入药这种事,从来都是江湖术士骗人的把戏,不想如今竟越发用在医道上了。这还不算,居然还指名要用至亲之人的血——如今的医者,本领是越发高明了!”

对上楼霁华嘲讽的冷笑,黎羽的脸色不由自主地阴沉下来:“霁雨没道理故意装病骗你割血……”

“可你知道那时我的血为什么会止不住吗?”楼霁华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黎羽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

楼霁雨的品性如何,他如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确实需要严查!

“我去问她!”黎羽站起身来。

楼霁华冷冷地道:“无凭无据,问也无益。何况她也不是真的要我死。她不过是想告诉我,在你的眼里,她的命比我的贵重百倍——这件事,又何须她来告诉!”

黎羽站定,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楼霁华唇角的那一抹冷笑。

此刻她倒是心直口快了,可是这番话,句句都如利剑,扎得他体无完肤。

不知过了多久,他涩声开口:“华儿,在我的心里,你比她……”

“你不必说,我有眼睛,自己会看。”楼霁华垂下眼睑,语气淡然。

黎羽看着她左手背上那块明显的疤痕,黯然无语。

这时他忽然注意到,楼霁华的右手腕上仍然缠着纱布。可是,此时距离割血入药的那天,已经过去整整半个月了。

“你腕上的伤,还没好吗?”黎羽出其不意地抓过了她的手腕。

楼霁华抽了两下没有抽回来,便冷冷地道:“冬日伤口好得慢些,也不算什么。”

黎羽勃然大怒:“再慢也没有半个月还不结痂的!那日的大夫……刀上有东西,是不是?你为什么不早跟本王说!”  楼霁华发出一声低笑。

黎羽便觉脸上有些发烧。

扪心自问,她若是早两天对他说这件事,他会不会信她?

黎羽答不上来。

他只能固执地攥着楼霁华的手,隔着纱布抚过那道清晰的伤痕。

难怪她会怨他——可是她该怨他的事,又何止这一件!

她左手上那块圆形的疤痕,怕是一辈子也消不掉的了;右臂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划痕,跟左手背上一样,是初入府的那一夜留下的。

那时她还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竟敢当着他的面亲手杀了那个该死的奴才。可是如今,她却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只会冷淡地看着他,赶他走。

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

黎羽苦涩地想着,缓缓地撩起楼霁华的衣袖,细细查看她右臂上那道已经变得很浅淡的伤痕。

忽地,他浑身一僵,手上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楼霁华用力抽回手,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黎羽却已顾不上理会她的态度。他猛地把她的手抓了回来,硬卷起她的衣袖,颤着手指抚过她臂上那一点绿豆大小的圆形疤痕:“这是什么?”

“莫名其妙!”楼霁华狠狠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把,抽回手臂放下了衣袖。

黎羽死死地盯着她:“十年前,定北王府抄家之后的第三日,你是不是在尚书府后院,收留过一个落魄的少年?”

楼霁华愣了一下,眯起眼睛盯着黎羽看了好一会儿,苦笑着摇了摇头。

“华儿,告诉我!是不是你!”黎羽握住她的双手,死死地攥着。

楼霁华避开他的目光,咬牙冷笑:“抄家灭族这种事,我是不知道的。如果我知道那人是反贼之后,我定然不会救;如果我知道那人以后会长成一个杀人如麻的魔鬼,我就该在饭里下毒,让他早死早投胎!”

“真的……是你?”黎羽坐回软榻上,一脸茫然。

楼霁华烦躁地站起身来:“我累了,王爷请慢走不送。”

黎羽跟着站起身,热切地看着楼霁华:“我没想到是你,华儿……”

楼霁华冷笑道:“王爷不必如此。十年前的救命之恩,你已经用一枚玉锁片报答过了。在我差点饿死的时候,那枚玉锁片卖了二十两银子,救了我和我母亲两条命。所以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这单生意,算起来还是我赚了。”

听她说起“玉锁片”,黎羽的心中再没有半分疑虑。

可是随后,他的胸口又泛起一阵苦涩。

这件事,他又做错了,大错特错!

当日救他的女孩只说是楼家的,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只记得她右臂上有一点暗色的痕迹——那日见到楼霁雨臂上的血痣,他以为找到了人,却没想到……

没想到他要找的那个人,非但早已到了他的身边,更是几次险些死在他的手里!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黎羽在桌旁坐下,紧紧地攥住了双拳,攥得骨节生疼。

楼霁华看看天色,心里烦闷起来:“你还不走,是等我请你吃饭吗?”

黎羽压下心头的酸苦,露出笑容:“十年前你自己饿得骨瘦如柴的,尚肯分我半个麸面窝头;如今咱们衣食不缺了,你却连一碗饭都不肯请我吃吗?”

楼霁华唇角带着淡漠的笑容,神色疏离:“今非昔比,王爷如今哪里还用得着我请你吃什么?我只认得当年那个目光清澈的落魄少年,却不认得眼前这位尊贵的王爷。从前的事,您还是忘了吧!”

黎羽走过来想牵她的手,楼霁华却敏捷地避开,仰起头来冷冷地看着他。

她眸中没有半分暖意,那目光当真是冷若冰霜。

黎羽心下怯了。

可是此时让他走,他又万万不甘心。

他将楼霁华逼到墙角,低下头来郑重地看着她:“你可知道,那枚玉锁片是我黎家定亲的信物?你拿了那玉锁片,便是允了嫁我!华儿,如今你还要把我推出去吗?”

楼霁华微微眯了眼睛:“什么‘信物’不‘信物’的,我才不信那些东西!人都靠不住,东西又有什么用?如今那东西也不知道在谁的手里,你若硬要娶那玉锁片的主人,便请自己去找吧!”

黎羽低头抚上她的腮边:“东西卖了也就卖了。本王只是想告诉你,十年之前,本王便已认定了你。如今你进了王府,正是因为姻缘早定,逃不掉的宿命!”

楼霁华慌乱地推开他的手,脸色微微发白,却硬撑着装作冷淡的样子。

黎羽的眼中越发酸涩。

她,还是怕他。哪怕面上已经竭力装作若无其事,身体的本能反应却仍是逃避和退缩。

怕他,似乎已经成了一种病。

这个发现,让黎羽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和无措。他想靠近安抚她,却发现他的靠近,只会让她更加惊恐。

“华儿,本王不会伤你。”黎羽往后退开几步,无奈地叹道。

等他退开,楼霁华便恢复了淡漠的神情,勾唇冷笑:“王爷自然不会伤我。”

这句话,说得十足讽刺。

黎羽叹息良久,涩声道:“我带霁雨入府,原本就是因为把她错认成了你……既然你不喜欢她,我将她送回尚书府去就是。从今之后,你在这府中不必受任何委屈。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我还是那句话:王爷若真心待我好,便请放我出府。休弃也好、逐出也罢,只要您肯让我活着离开,便是天大的恩情了。”楼霁华冷冷地道。

黎羽的面上现出怒色,更多的却是无奈:“华儿,我也说过,放你出府万万不可能。你是我的王妃,这一世,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楼霁华嘲讽地看着他:“既然这样,便请王爷不必绞尽脑汁地说什么好话了。我只是您的囚犯而已,我会谨守囚犯的本分,您放心就是。”

“华儿!”黎羽急了,一个箭步冲过来,将楼霁华抵在了墙上。

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撞开,凝素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小姐!”

黎羽不情愿地放开楼霁华,站直了身子:“你慌慌张张地做什么?”

凝素站在门口僵了一下,低下头去:“我……来得不是时候了。”

楼霁华见了救星,忙冲过去挽住凝素的手臂:“你这是怎么了?”

凝素擦了擦眼角,苦笑道:“我听见人说王爷发怒,还以为小姐又惹了王爷生气,没想到……”

黎羽叹息一声,良久才苦笑道:“本王一过来,你就觉得王妃要遭殃了,是不是?”

凝素垂着头不肯接话,黎羽便叹道:“怨不得你们。实在是本王先前作恶太多,所以你们才这样杯弓蛇影……凝素,本王先前同王妃有些误会,现下她难免仍有心结,你帮本王好好劝劝她。”

没等凝素开口,楼霁华立刻敛衽行礼:“王爷慢走不送!”

黎羽沉着脸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终是叹息着走了出去。

“他又发的什么疯?”凝素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黑着脸问。

楼霁华重重地关上门:“谁知道他在发什么疯!你先说吧,出什么事了?”

凝素见问,脸色立时变了:“咱们在城西的一处仓库失火了!”

楼霁华心下一惊:“全烧了?”

凝素咬牙:“所剩无几。剩下的是些锦缎布匹,多半也已经不能用了。这件事原本不该让你操心,可是年关将近,正是各大铺子里最旺的时候。如今忽然断了货,咱们怕是没法向下头的掌柜们交代!大部分掌柜还算好说话,只要把本钱赔给他们,也就说过去了,可是咱们的……”

“可是咱们手里的银钱,都拿去给定北王招兵买马了,是不是?”楼霁华冷笑着接上了她后面的话。

凝素低下头:“这两天岳公子他们被下面的掌柜堵到不敢出门,伙计们走投无路,才敢过来找我。小姐,咱们总得想个法子救急才行!”

楼霁华闭上眼睛,沉吟许久。

凝素在她脚边跪下,低声道:“岳公子说,经过上次的事,他自知已经无颜求你,可是咱们下头的生意,毕竟是多年的心血……”

“把咱们自己的铺子先关了,从别的仓库里头调货给那些小掌柜们,无论如何不能失信于人!”楼霁华咬牙道。

凝素想了很久,重重地点了点头。

楼霁华深吸一口气,露出微笑:“别愁眉苦脸的,这些年咱们还有什么没见过的?告诉岳兄,叫他挺起腰杆来!这时候咱们别计较一时的得失,更别露怯,得先把下面的小掌柜们镇住了再说。”

凝素站起身来:“这样一来,应该能安抚大部分人,即使货物暂时不够,也不至于伤及根本。”

楼霁华摇头:“不是安抚‘大部分’,而是安抚‘全部’!货物不够,就每家铺子少给一些,告诉他们加价出售!”

“这……能成吗?”凝素有些担忧。

楼霁华捏了捏她的脸,笑得有些神秘:“马上要过年了,别人都在减价,咱们反其道而行,你担心会吃大亏,对不对?”

凝素低头不语,楼霁华便笑道:“我正要让他们看看,这块‘明’字招牌,到底有多值钱!让各家店铺都在店门口张贴告示,明说存货不足,绸缎、珠玉、字画……除粮米之外所有的货品全部加价,买与不买悉听尊便!小掌柜们若是不敢,就告诉他们:三日之内若赚不足过年的赏钱,只管来砸我明家的招牌!”

凝素将信将疑地应了,便要出去叫人传信。

楼霁华叫住她,冷声道:“这次失火的事,蹊跷得很。你叫程掌柜去安排人细查,若有蛛丝马迹,一定要说给我知道!”

凝素脚下顿了顿,低头道:“确实有人纵火,程掌柜已经报官了。可是官府一直在拖着,岳公子正在想办法。”

“叫岳之恒不要管。这点小事还不值得他用朝廷命官的身份来想办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别叫他轻易动用他那点底牌。”楼霁华沉吟道。

凝素想了一阵,忽然笑了:“咱们就说明家欠着王府的货物,如今仓库烧了,耽误了咱们王府过年,用王府的名义去催一催,你看怎么样?”

“你这丫头,越发学坏了!”楼霁华大笑一声,心里忽然畅快了许多。

这时门板上忽然响了两下,静影的声音在外面说道:“王妃,扬清阁来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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