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苏鸣瞬间就想到了那个在作战大厅中出现的魂族神秘人，冷冷地说道：“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别那么生疏，要不是我你现在说不定还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人。”
听到这里苏鸣突然就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说道：“那按照你这么说我倒是要感谢你了？”
“感谢用不到，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杀了血衣。”
“什么！”
“难道我说的不够明白吗？”黑影人从雾中缓缓浮现，他身上那些诡异难懂的符咒更是闪烁着淡淡的银白色光芒：“要不然是他死，要不然就是一直跟着你的那个大美女死，你自己挑一个吧。”
“你为什么要我杀了他。”
“我做事情没有理由，就像曾经的你杀人也不需要理由一样。”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了。”
“但是我还是。”黑影人抬头看了看这遮天蔽日的绿光，说道：“你最好快点做出来决定，不然的话这个女的聚集完能量之后你们谁都活不了了。”
听到这，苏鸣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这么惊天动地的动静居然还不是她真正的实力？那如果等她真的爆发出来的话整个潘德拉肯岂不是真的就要为她陪葬了？！
“还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苏鸣不肯死心，还在问着：“难道就只能这样？！”
“我倒是能让那个女的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不过这样的话你就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让钱雪莹变回原来的样子？
说实话，苏鸣在听到这个条件后心里也是剧烈的跳动起来。
他对于她亏欠的实在是太多了，就算真的将她的面容恢复如初也不可能弥补得了曾经受到的伤害。
“你最好快点考虑，不然的话一会等到她真的爆发出来了我也收拾不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随着话音落下，天空中凭空出现一道漆黑的裂缝。
这裂缝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可怕地方。
轰隆隆！
黑色的雷电咆哮着，从裂缝中宛如是河流一般喷涌而出，转瞬间化为一条勇猛的巨龙紧紧的缠住了这凌空于天地间的旋风。
“吼！”
雷鸣，龙吟。
整个大地上风声呼啸，竹林在转眼间就被拔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那一道道几丈深的沟壑。
正当苏鸣就要忍受不住这强大的气场时只见这黑色巨龙竟然张开大嘴直接一口吞掉了这庞大的气旋。
砰！
一声巨响，黑色巨龙和这无边的气旋一同消失在天地之间。
出了一个小小的黑影在空中摇曳着正在往地上坠落着。
“你做了什么！“
回过头来早已不见这黑影人的踪迹，而先前那诡秘的黑雾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鸣心急如焚脚尖在地上一踩便化作一柄离弦的利箭一般瞬间窜出十丈之远。
影子开始掉的越来越快，隐约间甚至看到了一点火星在她的身边不断冒着。
他的速度已经被提到了最快，没有了念力的支撑，现在的他跟曾经那巅峰的速度相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然而，就算他把速度提到再快，也还是差了一点。
高悦，就在他的眼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血肉横飞，没有一丝的挽救余地。
苏鸣杀过不少人，但基本上都是一击致命没有经历过多少的痛苦。
可现在不一样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就这样直接被摔成了肉酱。
弥漫的血型味道直冲鼻孔，就算苏鸣再能坚持到最后依旧是忍不住呕吐起来。
不知道这呕吐经历了多长的时间，他的整个胃都开始颤抖起来。
到了最后，甚至吐出来的东西里都夹杂着血丝。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他已经虚弱了，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只觉得眼前发黑随时都会撑不住倒在地上。
“我根本不知道你这样做，我根本不值得。”
到了现在，苏鸣才终于明白过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爱，是什么？
爱就是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要放下对他的依赖让他展翅高飞，爱是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不顾一切的在他遇到危险时全力保护他。
高悦在最后的关头想清楚了这一点，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时候那头黑色的巨龙已经将她吞到了肚子里面，随着一声爆炸她也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些事情，苏鸣是不会知道的。
所以，他变了。
不知道他到底杀过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伤过多少人的心。
他，真的变了。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苏鸣都会一个人坐在最高的一个地方静静地看着月亮喝着酒坛子里的酒回想着自己的曾经。
就像，他现在一样。
距离帝都之战已经过去了很久，中州的皇权统治者也被推翻换成了真正的能为百姓考虑的人，只可惜的是这场大战的最主要经历者却不知道身在何方。
“你，真的想好了？”
黑夜里，一个男人坐在高高的悬崖上看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帝都，眼中充满了不知名的感情。
“对不起，跟我在一起你会死的。”
“我不怕死。”
“但是我怕你死！”苏鸣没有回头，只是说到：“钱雪莹，你走吧。”
“你真的要我走？”
“好，我希望你在有一天还能回来找我。”
“希望吧。”
第二天的时候，有人在潘德拉肯的街道上说自己看到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从悬崖上跳下去了。
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惋惜，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是不会说谎的，既然他说他看到了那就是看到了。
一个脸上带着面具的人走出了城门，通天的大道多又宽，可是哪一条才是他能走的？
高耸的悬崖上，一坛又一坛空了的酒瓶子被东倒西歪的扔在地上。
一个男人还在喝着，不知道他到底已经喝了多少，也不知道他还能再喝多少。
这里是潘德拉肯，但也不是潘德拉肯。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酒坛中倒映出的除了月亮还有那个陌生的脸庞。
其实苏鸣一直在想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是不是自己换了身体了就不再是自己？
又是熟悉的问题，可问这个问题的人早已不再是熟悉的人。
